《新概念作文大赛新作散文卷:锦 月亮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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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概念作文大赛新作散文卷:锦 月亮城堡-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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耄揖龆ㄗ鲆淮蚊跋盏穆眯校隒andy期定去云南。向往那里四季如春的昆明,向往那里古朴典雅的丽江,向往那里天蓝水碧的泸沽湖。
  查阅资料,制定路线,办学生证,攒钱,并未依靠他人,第一次独自旅行,为了让自己更勇敢,更独立自主,在面对棘手的问题时,即使自己一个人也不要退缩了。大抵算得上成长的过程吧。我无法预料将要遇到怎样的曲折,只是一味想要尝试,只是想要尽快摒弃那个一无所知的、卑微渺小的自己。
  》》》
  在我懵懂的人生观里,夏天并非一个“燥热的季节”可以定义的。它承载了我简单美好的心事,那些少不更事却温暖的时日,堆砌了一整个永不腐朽的少女时代。追寻自由与梦想,遇到青涩却值得喜欢的少年,和自己选择的好友形影不离,这便是“夏天”,一个抽象的,足以诠释青春的词汇。
  在度过了漫漫长夏之后,我终究长大了。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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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少年(1)
文/陈虹羽
  陈虹羽
  2010年第十二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获得者
  关于少年。关于怀念。
  壹
  七年以前,我,小布和海阳在一起。
  那时我们还是满街疯跑的野孩子。我一点女孩子的娴静都没有,拿着树枝和他们冲锋。后来几乎混成了头儿,指挥部下们横冲直撞,他们对我言听计从。这是一个帮派,我们叫它为“X派”。
  我,小布和海阳都是老大。我们用钢笔在脸上写一个“X”以示身份。每天下午放学,我们三人领着部分弟子浩浩荡荡地去打街机。他们的书包很脏,我的很干净。我们的书包都是那时流行的那种,长方形硬质书包,表面印着图案。我为我书包上的图案是美少女战士感到异常羞愧,便怂恿母亲重新给我买了一个。图案是圣斗士星矢,一背上那书包我就以为自己会天马流星拳。
  那时我们钟爱的游戏是魂斗罗。街机的币五角钱两枚。由于资金紧缺,我们只好苦练技巧,最后的结果是一枚币能玩上一个多小时。
  打魂斗罗时我回过头去看小布,他眼里透出兴奋的神色,像陨落的星辰般有种灼热的奇异光芒。屏幕上变幻莫测的光在他脸上闪烁。
  然后我看见海阳,他打得有些漫不经心,仿佛只是在活动手指。
  》》》
  那时我们班有个公敌,叫伞男。在我们还是流鼻涕只知道问妈妈要糖吃的小屁孩时他已懂得如何用武力解决问题。
  我们班几乎每个人都被他欺负过。稍微后来一点我们成长为不再是只会哭鼻子告老师的小孩。我们懂得了以牙还牙,伞男也收敛了不少。
  那天伞男问海阳借钢笔,谁都知道借给伞男的东西就像泼出去的水。海阳没有看伞男,只淡淡地说我不借。
  伞男出其不意地突然起身在海阳的新球鞋上踩了一脚,污泥的印子在白色上展开。我知道那是海阳最钟爱的球鞋。他曾无数次驻足在玻璃橱窗前凝望它,然后对我和小布说,如果有一天我能穿上它打篮球那该多棒啊。但看着它的标价,他总是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不是穷。只是近两百元一双的鞋子在九几年确实是个不小的数目。可海阳是个死心眼儿的人,他喜欢上了的,就一定会有一天属于他。
  海阳很久没有买零食,没有和我们去打街机并每天很早起床在上学的途中卖报纸才存够钱。他穿上那双鞋子时无比自豪,满脸落上阳光。
  而现在,海阳心爱的球鞋被伞男肮脏的脚践踏,我愤怒地一拍桌子站起来说,伞男,你拽什么拽!
  伞男吊儿郎当地说,我没拽什么,就是看不惯猪脚穿人鞋。
  我说,你有种再说一遍。
  你们看,就是些小孩子,连吵架都像背电视台词一样。伞男看了看我,就又说了一遍,我看不惯猪脚穿人鞋。
  可惜小布不是我,他是如假包换的男子汉。他趁伞男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时冲过去在他的肚子上踢了一脚。伞男蹲下去。
  》》》
  这时班主任走进来。她问,什么事什么事?哟,伞男你怎么了,谁干的?
  海阳站起来说,我看他不顺眼,就踹了他一脚。还是海阳惯有的神态,漫不经心,似乎跟自己毫无关系。
  小布站起来说,老师,是我踹的。
  班主任皱了皱眉,疑惑地看着海洋和小布。我又很不识相地说,老师,还有我。
  班主任把书往讲台上一摔,道,你们三个都给我去办公室写检讨,其余同学上课!
  然后我、小布和海阳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
  》》》
  小布问,我们就去办公室站着吗? 。。

那些少年(2)
我说,切,谁那么听话啊,逃出去玩去。
  小布说,那去哪儿呢?
  我说,出去待着,总比站办公室强。
  我们走出校门,秋日金色的阳光闪耀着。我和小布都被晃得半眯着眼。而我看见海阳,他盯着太阳发呆好久了。他总是做一些奇怪的举动,习惯保持沉默,看上去有超过年龄的负担。
  》》》
  后来我们去了一块隐没在城市拐角处的草地。这是我们很久前找到的乐园。这里有的是一派毫无修饰的景象。在这里,我们可以把自己藏起来。
  我们躺在草地上,太阳暖暖的。海阳突然问我们,七年以后你们想做什么?
  七年以后,十七岁,在那时却是一个让我们神往的年龄。
  小布说,无论是七年以后还是十年以后,我总会去大戈壁站岗的。
  他这样说的时候脸上不再是固有的眉飞色舞。有凝重,脸颊红彤彤的。于是十岁的我第一次体会到信念之于我们是怎样的事物啊,可以让一颗淘气不安分跳动的心一下子稳定下来。
  海阳对着我说,你呢?
  我想了想,把头在草地上摇了摇。我说不知道——嗯,可能在读高中,顺便恢复成女孩子。
  他俩沉默了一阵,或许是在思考关于我是一个女孩子的问题。
  那么海阳你呢?你将要做什么?
  海阳说,我要画画。
  太阳下面,我听见我们的梦想滋长的声音。七年以后,我们真的又在做什么?或许我想要的,只是能好好过日子吧。没有与众不同的理想,去走多数人都走过的路。
  》》》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我们跑回学校。班主任黑着脸站在教室门口,她生气地呵斥道,说,你们干什么去了?
  小布回答,出去晒太阳。
  班主任差点没被我们三个气死。她说,今天你们不写完检讨就不许回家,哼,我守着你们,快去写!
  我一边写一些违心的话一边看窗外,火烧云都要掉下去了。我心里想,我又没错为什么要我写呢?她怎么不去管伞男?不过众所周知,伞男的爸爸是她老公的上司,有了这层关系,她又能把伞男怎样。七年之后,我学会两个词——人心不古,世态炎凉。或许真是这样子。
  》》》
  写完检讨已经过了七点。天很黑,微寒。我、小布和海阳并肩走出去。走到校门口时我看见父亲,他焦急地在那里等我。我胆怯地喊了声,爸。他走过来,接过我的书包,长嘘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和小布、海阳道别,跟爸爸回家。离去的一瞬间我听见小布微弱的叹息,他说,有爸爸真好啊。
  贰
  后来我们三人分开了。小布真的去了戈壁,海阳考上了美院附中。而我以一个女孩子的模样出现在普高明亮的教室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我经常想,是什么让我们之间的感情如此纯粹。我们都没有说喜欢,我们就是很好很好的伙伴啊。可你说我们是相互喜欢着的吗?
  》》》
  七年以后,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
  那个野丫头疯跑的年代已经终结。我穿棉布的裙子,等头发长长。每天孤单地走路,走得伤痕累累。因为我都习惯三个人一起走路了,以往走路时前面有电线杆啦,有坑啦,有大石头啦,他们都会大声喊我喂喂喂小心点儿。现在没人提醒我,我会撞在电线杆上,头破血流。
  没办法交到新朋友,周围都是些扭扭捏捏的女生,而跟男生玩总会引人说闲话的。
  于是越来越沉默,竟也像个安静的女子。
  叁
  收到小布的信。用普通的牛皮纸信封,可我坚信牛皮纸信封是大戈壁的颜色,我在上面嗅到荒凉却淳朴的味道。

那些少年(3)
小布写,当他看见漫天的黄沙和沉沦在土丘里的干燥瓦砾时他问自己,这是真的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他说他抱着长枪站在那里,风吹得脸硬生生地疼,心里却像找到归宿一样快乐。日子很苦,但他站岗时即使听见几句豪爽的歌唱,就会激动得热泪盈眶。
  我在课堂上偷偷阅读小布的信,抬头看窗外,不知与他看见的是不是同一个太阳。
  我仍旧不明白小布为何如此热爱大戈壁,这是个谜。
  》》》
  海阳的来信从来没有字。他把各种颜色涂抹在纸上,我看着画面猜测他此刻的心情。
  有时一整张纸涂着力道不均的黑色。我看见了,连骨头都收得紧。
  有时是粉色染成桃花盛开的样子,我猜他一定看见了中意的姑娘。
  我偶尔想想,如果他和小布看见女孩子模样的我,会不会喜欢我。又或者,他们看见女孩子模样的我,就不再喜欢我了。
  我给他们写信,说现在的女孩子如果会去打街机那一定是怪物。说我想他们,很想。
  肆
  终于我收到海阳第一封有字的信。画面是尖叫一样的红色,到处都是红色,流来流去的红色,触目惊心的红色。红色的背面他用黑色的笔写,小布,死了。
  》》》
  小布,死了。
  》》》
  四个字,简单,明了,镇静。
  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明白过来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我仍旧上学放学,每天到收发室找小布有没有来信。
  直到在海阳渲染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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