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来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这一伙海盗是索马里水兵组织的话,那被押回去后就极有可能见得到傅盈的爸妈那几个人质,那个时候才是周宣要动手的时候。
周宣说这话也没多少顾忌,因为这些海盗是不可能懂汉语的,也不担心会有人听去。
不过周宣刚刚说完这话,就有一个年纪很轻,大约只有二十岁模样的青年笑眯眯的站出来,走到他面前。
周宣见他戴着副眼镜,瞧厚厚的镜片,起码也是有五六百度以上,跟别的海盗虽然都是同类型的人种,但气质上明显不一样,有种读书人的书生气。
但周宣不明白他盯着自己笑笑的是什么意思,自己也不会说他们这儿的话,只能是沉默着瞧着他。
两人眼光对视了一下,那年轻人便又笑笑的说道:“你,还想逃吗?”
周宣顿时愣了一愣!
因为这个年轻人说的话是汉语,虽然这话说出来明显能听得出来不是中国人说的话,但却还算是流利。
如果这人真能懂汉语的话,那还得多加小心一些,还好,刚才周宣跟傅天来只是说了一句“再忍耐”的话,听起来虽然是有想逃,找机会等意思,但被绑架的人又哪有不想找机会逃跑的?
不过周宣当然不知道,这个人还是瞧着周宣的表情太镇定了,以前被绑架的人质没有一个不是怕的要命,想逃当然谁都会想,但在这种恐怖气氛中,谁都不敢说出这些话来,怕一个不好就引来杀身之祸。
不过周宣这时候也稍稍打量了一下这上百个海盗所处的位置,在他身周十五米以内的海盗人数占了总数的九成,只剩少数十来个左右的人还在四处搜索。
其中有十几个把傅盈请的那些雇佣兵的武器捡拾到一起,正在给一个头目模样的海盗看。
这一役,海盗打了傅盈这边一个措手不及,打死了十一个雇佣兵,而他们自己一个未伤,着实高兴。
那个跟周宣说了一句话的年轻海盗又侧头对身边的人说了几句当地话,立即便有两个持枪的海盗上前来,一个踢了周宣一脚,另一个用枪托狠狠砸在周宣肚子上。
周宣闷哼一声,腿和肚子上都是剧痛,顿时给砸得单腿跪在了地上。
傅盈大惊,奋力窜上前挡在了周宣身前,俏目狠狠的盯着这两个海盗。
周宣其实是能忍受得起这个疼痛的,只是忍着,但又拿眼瞄着这几个海盗,如果要对傅盈开枪行凶的话,那他就什么也不顾了,救不了傅盈的爸妈也不管,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傅盈受到伤害。
周宣也考虑过,如果现在动手的话,在十五米以内的海盗他能迅速解决,但这个量颇大,损耗冰气肯定是很严重,他不敢肯定在这么剧烈的施用了冰气后会不会晕眩过去,如果晕了过去,而还有十多名海盗没有解决掉的话就很危险了!
因为在剧变情况下,会因为害怕和激动发疯失常,这样胡乱开枪,这种情况是周宣最为担心的。
不过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笑了笑,瞧了瞧傅盈,啧啧赞道:“真漂亮!我在中国留学两年,可真没瞧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赞完又对周宣说道:“瞧你这样子,又不像是吃小白脸这碗饭的人嘛,怎么就勾通搭上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呢?”
周宣淡淡的不置可否,也没有再说话,缓缓的站了起来。
这个年轻海盗没发话,旁边的海盗也就没有再对他出手。
那个年轻海盗其实本身不是干海盗这一行的,但他的亲叔叔是干这个的,而且在索马里水兵这个组织中干的还是一个中层的头目,因为这次弄到的是华人首富,是笔大生意,所以把他叫过来做翻译的,因为他懂汉语。
这个年轻人名字叫艾拉迪,看起来,他的心智远远超过了他的年龄,这或许跟中国的古话“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有关吧。
“我知道你姓周,名叫周宣,是傅氏家族第三代唯一的继承人傅盈小姐喜欢的人吧?”艾拉迪笑笑说着。
虽然艾拉迪的表情很淡然,但他这话就像是一颗炸弹一般,把周宣,傅盈,傅天来,李俊杰这四个人炸得头晕耳眩的!
怔了好一阵,傅天来才首先问道:“你……你们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又怎么知道傅盈这个名字的?”
艾拉迪淡淡道:“傅老爷子,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呵呵,既然我都挑明了说这些话,你们以为你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傅天来怔立片刻,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们不……不是有个规矩吗,只要船东肯付钱,你们就不会伤害人质的吗?”
“你们……”艾拉迪笑笑摇着头,然后才说道:“你们可不是单纯的人质!”
傅天来待要再问,那个头目模样的海盗挥了挥手,打了声呼哨,在艾拉迪的吩咐下,一些海盗把那四个雇佣兵押到一艘船上,把周宣,傅天来这七个人押到另一艘船上,其他的海盗各自上了快艇。
这个时候,周宣这些人才瞧清楚,海盗来的船和快艇不下二十艘,大一点的船有两艘,就是押他们两批人的船,其余的都是乘载六七个人的快艇,最后还上了几个人把周宣他们的这艘游艇也开走。
艾拉迪和那个头目都跟在押着周宣这七个人的船上,在船上,他一直跟那个头目说着话,又对周宣这几个人指指点点的,话虽然听不懂,但周宣感觉得到艾拉迪对他们的身份是很熟悉的。
在这艘船上,除了艾拉迪跟那个头目外,还有四名荷枪实弹的海盗持枪守着周宣这七个人。
李俊杰瞧了瞧傅天来,眼里满是疑惑和询问,他们过来的行动根本不像是救人,而更像是专门来踩陷阱的。
几个人都是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头也不准抬,在海面上几乎不辨东南西北,船行了一个小时左右,天才亮。
又差不多半小时后,那个头目又大声打了个口哨。
周宣虽然没抬头瞧,但冰气却是全力运起探测着身周十几米的范围的,身周的动静一丝一毫都没漏过他的眼睛,船速,在这个时候慢了下来。
偷偷瞄了一下,前方一百多米处,就是一座岛屿的边缘,只是这一面明显看到是陡峭的悬崖,再瞧瞧左右,岛的边缘很宽,瞧起来是要比他们遇到傅盈的那个岛还要大得多,但船到了,不往低滩处上岸,却到这峭壁边来干什么?
船速越来越慢,最后慢到跟散步走路一般,与峭壁的距离也离到只有十来米左右了。
难不成还要撞岩不成?
周宣这几个人都这样想着时,周宣距离一近,冰气探测到岩石右面有条水道,水道进去便是一个山洞,但外面因为这水道不是直着进崖壁的,而是横着进去,前后又都是峭壁,在远处看起来就像是一整片悬崖,只有在近了才看得出来,所以如果是在几百米以外的话,很难瞧见有这么一个山洞的。
果然,前面的船和快艇略一转弯,便转进崖壁挡着的山洞,转进崖壁后的山洞里,才发觉别有洞天。
这个山洞其实是一个连着外面海水的山洞,洞宽十五六米,高二十来米,挺高大,快艇和小船驶进去一点都不嫌窄小,进了洞以后,洞里倒是更宽大一些。
再前进两百米左右,洞里阴暗了下来,这时还听到突突突的发动机的声音,船和艇都停了下来。
艾拉迪这时对周宣他们说道:“几位,请吧!”
傅天来和李俊杰这才抬起头打量着,水路在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尽头,崖壁边有几道绳梯,一些海盗嘻闹着从绳梯爬了上去,然后又从上面垂了两个大铁笼子,笼子底部用木板垫住了,笼子里可以容纳七八个人。
那四个雇佣兵被赶进了一个笼子,周宣这边七个人被赶了另一个笼子,然后上面开动机器,滑轮拉动铁链,笼子被拉了上去。
拉上去约有十五六米便到了顶,几个海盗动手把笼子拉进凹进去的山洞里面,然后又把他们拉出铁笼子,押了往里洞行去。
洞比较宽大,有四五米的宽度,六七米的高度,每隔七八米还吊了一颗白炽灯,沿路还有些岔道,都装有电灯,显然这里是海盗的老巢了!
再往里走了半个小时,到了一个像一扇门一般大的洞口处,洞口边也有一颗灯,还有两个海盗正守在这儿,两个人正玩着纸牌,嘻嘻闹闹的。
艾拉迪跟他两说了几句话,两个海盗这才站起身来,瞧了瞧周宣这十一个人,然后目光就停留在了傅盈和高玉贞脸上!
艾拉迪朝着他们喝道:“进去!”
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很宽大,不过下面却不是实地,而是深水,在水面五六米处搭了一个跟桥一般的架子,架子上却是粗如儿臂的铁条焊接起来的笼子,从这头到那头,就像是一条铁笼子通道,不过中间是隔开的,每一格都有一个铁栏门,门上上着大锁。
桥边上还有两米宽的地方是通道,海盗把那四个雇佣兵赶到最里面的一个笼子锁起来,然后又把高玉贞和傅盈关到一个笼子,周宣,傅天来,李俊杰,傅天来的保镖和游艇师傅则关到一格。
不过在海盗关人的时候,打开了灯,洞里亮了起来,都看清了还有几格铁笼子里面还关有人,傅盈瞧了瞧,忽然颤着声音问道:“妈妈……爸爸,是……是你们吗?”
周宣心里又惊又喜,其实在进这个洞里的时候,他的冰气就已经探到铁笼子里关了有八个人,七男一女,不过不敢确定是不是傅盈的爸妈。
傅盈叫的人是另外单独关在一个格子中的,一男一女,这时都颤着身子慢慢走到边上,仔细瞧着傅盈,那女的立时哽咽着叫道:“盈盈,盈盈,是我的盈盈!”
一听到这个哭声,周宣便肯定了,这就是傅盈的爸妈,另外几个人肯定是远洋轮上面的高管,终于来到了海盗的老巢,来到了真正点的秘密据点。
傅天来老眼也湿润了起来,低沉的说道:“珏儿!”
李俊杰也难过的叫着:“舅舅,舅妈!”
一家人在这个地方相遇了,各自的心里都是难以言喻的滋味,也不知道是相聚的喜悦,还是陷入困境的恐惧!
傅盈从铁笼子缝隙中伸手与她妈妈的手相拉而泣,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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