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家人在为他们哀悼。这和抽象地理解那些谋杀、读到那些名字是不同的。Maureen Gardiner,Geoffrey Campbell,Grace Razi,Michelle O’Connell,Ronald Albrook。这些人曾经有父母,有孩子,有朋友,有宠物,有工作,有愿望,有计划,有记忆,有未来……“我和它们不一样,”我低声说,一半是对他,一半是对我自己,“你不会让我变成那个样子。我们可以住在南极洲。”
Edward轻哼一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企鹅。很可爱。”
我笑得全身都抖了起来,还把报纸碰掉在地上,这样我就看不到那些名字了。它落到亚麻油地毡上,好像发出了“砰”的一声。Edward当然会考虑到猎食的问题。他和他的“素食”家人们——他们都致力于保护人类——选择用大型动物满足他们的取食需要。“那么,阿拉斯加,就像计划的,除非有什么地方比朱诺更远,还要有许多灰熊。”
“好一点儿。”他答允了,“那儿也有熊,非常凶猛,狼也很大。”
我的嘴张大了,猛地吐出一口气。
“怎么了?”他问。在我恢复常态之前,他的困惑消失了,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哦。如果那个主意伤害你的话,就别管那些狼了。”他的嗓音生硬正式,肩膀纹丝不动。
“他曾是我最好的朋友,Edward。”我喃喃地说,用的是令我伤痛的过去式,“它当然会伤害我。”
“请你原谅我的草率,”他仍是很正式地说,“我不该那么建议。”
“别担心。”我看着自己把双手在桌子上十指交叉地握紧了。
我们都安静了一会儿,他冰冷的手指托住我的下颌,我把脸抬了起来。他的表情现在很温柔了。
“对不起,真的。”“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一回事,我不该有那种反应。只是……嗯,我在你来之前一直在想Jacob。”我犹豫地说。他茶色的双眼在我说出Jacob的名字时,好像颜色变深了。我用安抚的语气说:“Charlie说Jake现在很难过,他很受伤,而且……都是我的错。”
“你什么都没做错,Bella。”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我要把情况变好,Edward。我欠他。况且这还是Charlie的一个条件,不管怎么样——”
他的脸随着我的话又变得如雕像般坚硬。
“你知道,你没有任何保护就到一个狼人身边是不用想的。而且我们中有人跨到对方的地盘上去就会打破条约。你想让我们发生战争吗?”
“当然不!”
“那就不用继续讨论这件事了。”他放下了手,转开视线,想找个什么来转移话题。他的目光落在我身后的什么地方,微笑,虽然他的眼神还是很谨慎。
“我很高兴Charlie肯放你出来。真悲哀,你一定得赶紧去趟书店了,真不敢相信你又在读《呼啸山庄》了。你还没背下来?”
“不是所有人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我简短地回答。
“不管是不是过目不忘,真不理解你为什么喜欢这本书。主人公长得都很苍白,乐于损害他人的性命。我不明白Heathcliff和Cathy最后怎么会被人和Romeo与Juliet,Elizabeth Bennet与Mr。Darcy相提并论。这不是爱情故事,是仇恨故事。”
“你对这些名着有很严肃的看法嘛。”我不服气地说。
“也许是因为我不会被‘古人’感动。”他笑了,显然很满意让我转移了注意力,“说实在的,你为什么反复读它?”他鲜活的眼睛里充满了真正的好奇,又一次努力解开我的螺旋式思维。他的手伸过桌子捧着我的脸,“什么在吸引你?”
在他真诚的好奇下我永远都会主动缴械。“我也不知道,”他的注视无意令我分心,可我必须努力才能专注在说的话上,“我觉得是关于无法逃避的一些东西,什么都不能让他们分开——不论是她的自私,还是他的邪恶,到最后甚至是死亡……”
他考虑我说的话。过了一会儿,他扬起了一个揶揄的笑,“我还是觉得他俩中的谁要是能有个弥补缺点的优点的话,故事会更好。”
“我觉得那正是关键,”我不同意,“他们的爱正是弥补了他们的缺点。”
“我希望你能更好的意识到——爱上一个这么……有害的人。”
“现在担心我爱上的是谁有点儿晚了,”我指明,“但即使没有这些警告,我也能很巧妙地处理好。”
他安静地笑:“很高兴你这样想。”
“嗯,我希望你能聪明地远离这个自私的人。Catherine才是所有麻烦的源头,不是Heathcliff。”
“我会警惕的。”他许诺道。
我叹了口气。他很擅长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抓住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我需要去见Jacob。”
他闭上眼:“不行。”
“真的一点儿都不危险,”我又一次安抚地说,“我曾和他们所有的狼人在La Push呆在一起一整天,什么都没发生。”
可我犯了个错误,在句子的最后我的声音颤抖了一下,因为我意识到我在说谎。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段短暂的记忆一闪——一头巨大的灰狼蹲下准备跳起,向我呲出他那短剑似的牙齿——掌心因记忆中的恐慌竟渗出了汗珠。
Edard听到我的心跳变得急促,点点头,好像我已经大声地承认自己在说谎了。“狼人不稳定,有时,他们旁边的人会受伤,甚至会死。”
我想否定他的话,但另一幅画面截住了我的辩驳。我的脑海中浮现出Emily Young十分美丽的脸,而现在,它被三道黑色的疤痕所破坏,它们扯下了她的右眼角,翘起她的左嘴角,让她永远都是一副不对称的怒容。
可恶又得意洋洋的,他等我找回我的声音。“你不了解他们。”我轻声说。
“我比你想象中要了解他们,Bella。我上次也在这儿。”
“上次?”
“大概七十年前,我们和狼人不期而遇……我们刚刚在Hoquiam附近安定下来,Alice和Jasper还没加入我们。我们比他们人多。要不是有Carlisle,我们一定会打起来。他努力说服了Ephraim Black,我们可以和平共存,最后我们协议停战了。”
Jacob太祖父的名字吓了我一跳。
“我们以为随着Ephraim的死亡,那一族的狼人就灭绝了。”Edward喃喃自语,“(That the genetic quirk which allowed the transmutation had been lost……)转变的基础也消失了……”他突然停下,责难地看着我,“看来你的坏运气越来越有效果了。你知不知道你吸引所有致命的东西的力量已经强大到让一伙灭绝了的变异狗复活了?如果我们能收集你的运气,我们手中就有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我无视他的戏弄,他的假设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他是认真的吗?“但不是我让他们复活的,你难道不知道?”
“知道什么?”
“我的坏运气和这没关系。狼人复活是因为吸血鬼回来了。”
Edward看着我,身体因为惊讶一动不动。
“Jacob告诉我因为你们一家在这儿,事情才会这么发展。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他眯起眼睛:“他们是这么想的?”
“Edward,看看事实。七十年前,你们来了,狼人出现了。你们现在回来了,狼人又出现了。你觉得是巧合吗?”
他眨了眨眼,注视我的目光放松下来:“Carlisle一定会对你的推测感兴趣的。”
“推测啊。”我嘲讽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看向窗外的雨,我想他还在思忖他家的出现给这个地区带来了“巨大的狗”的事实。
“很有趣,但关系不紧密,”过了一会儿他喃喃道,“情况和上次一样。”
我很容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狼人朋友。
我知道对Edward一定要有耐心,不是说他不讲道理,他只是不理解。他不知道我欠了Jacob Black多少——我正常的生活,也许还有神智,好多次都要消失了。
我不想和别人谈论那段空虚的时光,特别是Edward。他离开只是想要救我,想要挽留我的灵魂。我不想让他为我在那段日子里做过的蠢事和承受的痛苦负责。
可他为之自责。
所以我必须非常小心地向他解释清楚。
我站起身,绕过桌子。他向我张开双臂,我坐在他腿上,蜷在他冰冷坚硬的怀抱中。我看着他的双手,开口:“求你听我把话说完,这比一时兴起去老朋友家做客要重要得多。Jacob很痛苦。”我说出这句话时,声音有些扭曲,“我必须努力帮他——他现在需要我,我不能放弃他,正是因为他不只是人类……嗯……他在我……不是很像人的时候……陪我度过了那段日子。你不知道当时的样子……”我犹豫了。Edward的胳膊僵硬地搂着我,手攥成了拳头,青筋暴露。“如果Jacob没帮我,很难说你回家时看到的我是什么样的。我欠他的比这还要多,Edward。”
我小心地抬头看他的脸。他闭着眼,绷紧了下巴。
“我不会原谅自己当初离开你,”他耳语道,“永远不会。”
我的手贴上他冰冷的脸颊,等到他长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你只是想做正确的事情。要是我没这么傻,那就起作用了。再说你现在在这儿,这才是最重要的。”
“要是我没离开,你就不用想去冒险安抚一只狗了。”
我畏缩了一下。我已经习惯Jacob和他的那些诽谤言辞了——嗜血者,水蛭,寄生虫……不知怎么,在Edward天鹅绒般柔软的嗓音中那些话显得愈发的粗鲁。
“我不知道怎样说才合适,”Edward有些垂头丧气地说,“我觉得听起来会有些残忍。我以前差点就失去你了,我知道万一真的发生会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