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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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意恩仇-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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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11)
这个狐狸精黄子根!尽管喜欢听赞歌,但脑袋瓜并不糊涂。曼琴意识到,这台戏该由她上场了。她环视了四周,说:“怎不见我那喜欢上泰晤士河的妹妹呢?”
  “她还好几次念叨您这没见过面的知音姐姐呢。”黄子根大声地叫道,“惠菊,出来见见客人。”
  从厨房方向走出了两个女人,前面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步伐轻盈,身材苗条,瓜子脸,长得眉清目秀,这大约就是黄子根的女儿黄惠菊了。要不是眼睛和下巴长得酷似黄子根,真会怀疑此女是不是黄子根亲生,李逵式的人物怎么会生出如此秀丽的女儿呢?后面的一个女人四十多岁的年龄,脸容不难看,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一个美人胎子,可能是跟随黄子根后,随着黄子根的飞黄腾达,三餐鸡鸭鱼肉,天天油脂落肚,身材不长高只发胖,肌肉横向发展,模样就像水桶一样,除了中部凸一点,上下基本一般大。此人大约是黄子根口中的“黄脸婆”了。
  曼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故作惊讶态,说:“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好一个人见人爱冰清玉洁的妹子!”
  “姐姐一定是玉皇大帝的亲闺女,今日下凡到我家。”黄惠菊天真浪漫,毕竟在大户人家里长大,而且生活在闹市中,见过世面,懂得惺惺作态,“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千娇百媚的姐姐。”
  两个女子,双手牵扯双手,高兴得团团转,宛如长别重见的旧相识。黄子根对丁之光说:“你看,两人真是有缘,认识才几分钟,就好的像亲姐妹一样。”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有的人一见如故,就像深交几十年的老朋友;有的人天天碰面,就是陌生得很。就好像住局长这样套房里的人,上下层之间,甚至有的就住对面,共座楼住了几年,几十年,甚至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有的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真奇怪,我俩连长相都很相像。”曼琴端详着黄惠菊,“咱俩一起走到街上去,保准半条街的人都会说我们俩是姐妹。”
  “真的长得好相似,”丁之光认真地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们的裕总什么时候从天上掉下个亲妹妹?”
  “就怕我命苦,没福分,”黄惠菊叹了一口气,“我多么希望有个姐姐啊。在家里虽然有两个老人生活在一起,由于存在‘代沟’,几乎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想找一个谈谈知心话的人都没有,闷死了。不怕姐姐笑话,有一次,我做了一个梦,突然山崩地裂,整个世界像毁于一旦,宽广的土地上只剩下了我一人,举目无亲,我流泪,我叫喊,感到孤单,感到害怕,感到绝望,就当我快要发疯的时候,有一个年轻的女人走到我的面前,说,‘妹妹,跟我走,我是你的亲姐姐啊!’我仿佛记起来,我有个亲姐姐,就跟她走了。今天,我又见到了梦中的姐姐,当我重回梦中举目无亲的时候,你就是我的依靠。”
  曼琴无法理会黄惠菊话中的意思,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出污泥而不染,是个值得深交的好姑娘,于是说:“闲了,闷了,就来找我,找我这个姐姐。梦中的姐姐也好,现实的姐姐也好,我就是你的姐姐,你可以信赖的姐姐。”
  “你真的要我这个妹妹吗?”黄惠菊的眼中闪出真诚的殷切之光,流露了心中的渴望,梦寐以求的渴望。至于为什么有这种渴望,恐怕她一时也说不清。
  目光是心灵的交流,目光是灵魂的感应。从目光中曼琴捕捉到了黄惠菊真诚的祈求,竟会莫名其妙地毫无道理地似乎看到了黄惠菊内心深处的痛苦与可怜。她心中一阵感动,情不自禁地一把搂住黄惠菊,激动地说:“妹妹,我认你了,真的认你为我的妹妹了。我好高兴啊!”
  黄惠菊的身材比曼琴稍矮些,此时伏在曼琴的怀里,“哇”一声哭出了声,激动得声音都沙哑了,连声叫唤:“姐姐,姐姐,我的好姐姐!”
  曼琴居然假戏真做,即使想认一个妹妹,也不必如此心急。丁之光大吃一惊,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明白了黄惠菊所叙述的梦境的意思,好聪慧的一个姑娘!此女居安思危,是个可造之材。曼琴要认个妹妹,任由她去吧。
  

第九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12)
黄子根也看傻了眼,简直不相信见到的是事实,如果说是逢场作戏,却也太逼真了,即使好莱坞影后梦露的演技也达不到这种程度。他因而睁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在官场混了几十年的他,原先认定世界上只有血缘亲属的爱才是真的,其他的所有情与爱都是虚假的,然而,女儿惠菊与裕小姐的感情表露显然是真的,老天爷,这是怎么回事?
  黄子根的“黄脸婆”喜得笑裂了嘴,幸亏没有心血管疾病,否则高兴得要脑溢血。女儿平白攀上了一个外籍阔姐姐,只要沾上了一星半点的洋气味,这一辈子的福气就消受不完。“黄脸婆”推着两个女孩子,说:“坐,坐,坐到沙发上去亲热。”
  两个女孩子手拉着手,坐到了沙发上。曼琴说:“妹妹,姐姐今天没给你带来什么见面礼,你不是想去英国留学吗?一切手续姐姐给你办,一切费用姐姐给你出,说不定姐姐还要亲自送你去英国。”
  “姐姐,真的吗?”黄惠菊泪眼汪汪地望着曼琴。
  “真的,姐姐答应的事,决不反悔。”
  “去英国留学要花很多钱呢。”“黄脸婆”此话的用意决不是担心曼琴手头紧,也不是害怕曼琴多花钱,而是要落实曼琴的许愿,“听老头子说,一年没有几十万元不行。”
  “钱,不是问题,姐姐富着哪。”曼琴说,“只要妹妹高兴就行。”
  黄子根的手掌重重地拍了一下沙发,兴奋地说:“丁董事长,一刹那间,我们成了亲戚,真是喜从天来,喜从天来哦!”
  丁之光心中像打碎了五味瓶,苦辣酸甜咸都有,对黄子根一家的欢腾,来不及做出“喜”与“愁”的感情定位。曼琴的表演超出了原先设定的范围。丁之光的本意是既要千方百计与黄子根搞好关系,又必须在许多方面与黄子根保持一定的距离。从黄家的摆设就可以看出,黄子根的财产大大高于收入,黄是个贪官,还是个巨贪。当然,并不是每个贪官都能受到应有的惩处,但如果与贪官打得火热,不仅将来后患无穷,现在就可能受到社会舆论的非议。看起来,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了,曼琴的即兴“表演”只能任凭“剧情”发展了。丁之光不可能充当扑灭曼琴心中感情火焰的消防队员,唯一可行的只有违背自己的意愿而顺水推舟了。
  “妹子,给你介绍一下,”曼琴指着丁之光,“叫姐夫。”
  黄惠菊愣了一下,顾不得心中猜疑,马上朝着丁之光叫道:“姐夫。姐夫好帅,姐姐好福气哦!”
  丁之光认为黄惠菊误会了,曼琴没把话说清楚,所介绍的“姐夫”含意走了调。他马上解释着说:“不是这个姐夫,是那个姐夫。”
  “什么‘这个’、‘那个’姐夫?”黄惠菊笑了起来,晶莹的泪花还在腮边流动。聪明的她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为了讨姐姐的欢心,唯有假装迷糊。“姐夫就是姐夫嘛,对吗?姐姐。”
  “对,你叫姐夫没错,如假包换。”曼琴的口气是肯定的,一点儿也不含糊。
  曼琴的话本没错,就是没把前因后果表达清楚,留给了别人误会的空间。丁之光在心中责怪着曼琴。别说是人的称谓,即使是大米,还有白米、红米、黑米、东北珍珠米、泰国香米之分呢。丁之光只得再次声明:“姐夫是姐夫,不是这样的姐夫,是那样的姐夫。”
  “姐夫讲绕口令了,又是这样、那样,说白了,结了婚是姐夫,没结婚也是姐夫。对吗?姐姐。”
  曼琴搂着黄惠菊的肩膀,笑了起来,不置可否。
  从语言学和亲戚关系学的角度讲,黄惠菊叫得没错,曼丽是曼琴的姐姐,黄惠菊当然叫丁之光为姐夫;曼丽死了,丁之光“姐夫”的位置没有改变;丁之光未再娶,是姐夫,即使丁之光又结了婚,仍然是姐夫。实际上,黄惠菊想的与丁之光想的是南辕北辙,像数学上没有交集点。丁之光不想再作解释了,一来有的话不便在此处明讲,二来解释不清楚。姐夫就姐夫吧,也真的是姐夫。
  

第九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13)
“黄脸婆”捧出一大盆水果,亲自削了个“红富士”大苹果给曼琴,说:“孩子,吃一个,美容的。”
  曼琴大大方方地接过苹果,咬了一口,说:“好甜。谢谢伯母。”
  曼琴虽然与黄惠菊姐妹相称,但没有认“黄脸婆”为干娘,当然也就不会认黄子根为“义父”了。看来,曼琴并没有为喜悦冲昏了头脑,神智还是清醒的。丁之光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惠菊啊,你看姐姐多疼你,不惜重金送你去留学,这下满足了你的心愿了。”“黄脸婆”关心的是女儿赴英国留学的事,她宁愿啰嗦一点,也要像铁钉子钉在木板上,搞实了这桩事,以免曼琴事后反悔。一二百万元人民币决不是个小数目,乡下人一辈子也难得瞧一眼这么大笔的钞票。
  “我认姐姐不是为了去英国留学,即使一辈子不跨出国门一步,我也认定了姐姐。”黄惠菊认真地说,“世间自有真情在,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姐姐会明白我的真诚的心。现在有了姐姐,我还不想去留学呢。”
  “妹妹的心,姐姐看得出来。咱们姐妹俩,今后患难与共,荣华共享。送你去英国留学,是姐姐给你的见面礼,姐姐希望你到英国学有所成,将来回国能建功立业,不辜负姐姐对你的一片期望。”
  “姐姐,我懂。”黄惠菊伏到曼琴的怀里。
  “姐姐在英国的熟人多,会有很多热心人照顾你的。”曼琴抚摸着怀里的黄惠菊的头发,“这两天,你把学历证明材料送到我那儿去,姐姐着手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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