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包围了!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到我们,而且不动声色地就形成包围之势。
“没必要这么紧逼吧?狗急了也会跳墙!”我咒骂道。如果说他们这次靠穆子君引来了保罗德,那么凭他们的实力,肯定抓住他了。还要这个无关紧要、禽畜无伤的“鱼饵”干吗呢?如果说没有引来保罗德,那再用一次“鱼饵”也没有作用啊!
这才多少天?我居然被追过这么多次!
他妈的,你们逼我的,我豁出去了!
“冲!”我捡一边树木茂盛的地方就冲了下去,穆子君紧紧跟着。
往山下冲速度很快,前面的人已经离我不远了。我甚至能看到他们双眼冒出的幽幽寒光。树丛擦着他们野战服发出的唼唼声也变得很清晰,枪口自然流露的机械寒度和杀气已经蓬勃地散发了出来。
从他们扫荡的态势来看,我是不大可能躲避过去。我隐身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带着一个大活人在所有人面前凭空消失。
先发制人!既然不能躲过,还不如一搏。
我停下来,指着一棵很大的树,示意穆子君先藏到树后。然后自己猛地冲了下去,下面的人听到动静,一开始还以为是正常的走兽,因为我跑步的频率有意模仿四脚动物。
当我像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一个战士的面前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依然在往前用枪杆扫开挡路的荆棘。我从侧面猛然跳了出来,一个枪托过去,砸在他的脑门上,他立刻应声倒下。我下手不重,但绝对能使他晕过去几个小时。
“国柱!国柱!怎么了……”
这不正常的动静很快被邻近的一个人听见了,他一见到没有人回答,立刻往这边赶来。绕过一棵树,他就发现挺直站立的我正笑嘻嘻地看着他。他立刻抬起枪,但我先发制人,在他还没有提起的时候就给了一枪。子弹很精准地击在他的枪管上,枪立刻脱手。他反应很快,立刻转身,想找树木掩护,但却没有机会了,我又一枪打在他的小腿上。他扑通倒地,来不及伸手捂住伤口,就很快滚开,果然素质很高。
我没有追击他,我完全可以留下他的尸体,但还是没有下手。子弹只是打在他的小腿肚上的肌肉,没有伤骨,却足够让他丧失继续追捕我的能力。也为追兵们留下两个伤号的照顾负担。
这一枪显得格外响亮,立刻把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我大喊一声“走!”,穆子君立刻从树后跑出来,满脸惊慌地跟着我。
一个缺口被我打开,我们立刻从这里突围,快速地向山下跑去。山体并不陡,所以不用担心煞不住脚。
追击的人还是很快地追了上来。他们是军人,天生就干这一行的,千锤百炼,我现在却带着一个可爱的“累赘”。
“你先往下跑!”我把穆子君往前一推,她迟疑了一下,然后很坚定地跑了下去。
我很欣慰,至少她没有婆婆妈妈地装作“生死与共”的样子继续留在我身边拖我的后腿。电视上就经常看到“拖后腿”的女人,那时候着实气愤她们。
“在这里!”
第一个敌人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是跨过一丛灌木,跳上一块岩石然后发现我的。在他落地的瞬间,我一枪打在他的小腿上。他没有半点挣扎地余地,就顿时失去重心叩在地上。
但紧接着前面就一下子出现了七八个人,见到我就一梭子弹过来。我很乖巧地躲避过去,但子弹打在岩石上激起的火花着落在我身上,却是一片生疼。
我不再怜惜,再手下留情就要送自己的命了。我躲在一个巨石后面,探出手来盲目地还击。但那边立刻停止打击,我也停下来观察。
“停手!我们不是来杀你的!”那边冒出来铿锵的一句,似乎充满了诱惑性。
信你们才怪!
第28章
那个守基地大门的战士,那个甜甜的黄铮,可能都因为我而死。我还救走了他们的犯人,他们能放过我吗?
所以我没有继续听他们那种谈判口气的措辞,看准一个机会,就开始往下跑。中国人民解放军是有用言语蛊惑敌人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目的的传统的,我要是上了当,等他们回过劲来对我包抄,那才冤枉呢。
他们见我跑了下去,也立刻跳了出来跟在后面追,偶尔朝我的方向开几枪。我头也不回,从裤兜里掏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几个自制小玩意,向后抛了出去。这东西就是我在基地里用各种小电器的零件拼装而成的,只要一触硬地,受到较大的压力和冲击,便立刻把卡簧衔着的双刃刀片弹出去。由于弹簧的弹性不够大,所以刀片飞射出去的力道也不大,但绝对能划破结实的军用作战帆布,而且割伤他们的肌肤,给他们的心理和行动造成一定的阻碍。
果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闷哼声。我继续往下跑,绕着高高的树木,左右穿梭。见着前方穆子君正哆哆嗦嗦地跑动着,很快追上,搭上她的胳膊。
她一惊,惊呼一声,赶紧甩手,回过头来看是我,这才暗舒了一口气,想停下步伐休息。我却又拉上她往前冲。开玩笑,后面还有大队的追兵虎视眈眈呢,岂能在这里歇下。
山腰的纵深很深,而且树林茂密,倒也适合躲藏。可是身后追兵实在太多,能力也强,而且我也不能保证他们没有带上红外线探测仪。
他们追上了我几次,但可能有抓活口的命令,行动有些碍手碍脚,施展不开,往往都是往我附近开枪,逼我进入他们的包围圈。我也只能用枪延阻他们追近的步伐,倒也不敢朝哪个身上真开枪,要不然倒霉的肯定是我。偶尔扔上几个小玩意,但之后弹尽粮绝,我也只能把枪当废铁般的扔了。要抢他们的枪是很不现实的,因为他们都是连成一片的。
我们开始在左右跑动起来,也不再往山脚下直走。山腰的纵深更大,给我们的空间更自由。
在我们几番躲躲藏藏以及一跑一追之中,我反而和他们拉开了距离,到最后他们也看不到我们的身影了。
说实话,如果撇开穆子君,我一个人绝对能不知不觉地顺利逃走,军队里的行事作风我都很熟悉,因为我渐渐发现我从那几个家伙那里学到的招式、做事风格都跟我所接触的军人所展示的很类似。我想,那几个家伙估计是个退伍兵。
但是多了穆子君,使得我连埋伏反击都不可能。不过,我的逃走不也正是为了她吗?
我把身上多余的东西都拿了下来,找个地方埋了起来。要是那个我的车而自己撞死的国安局同志的证件被他们发现了,那我不是又增加了一项罪名吗!
我们按着山腰横着走,而他们却开始往山脚扫荡下去了。只要我们走得足够快,绝对能脱离他们搜查的范围。所以我立刻背上穆子君,疯狂地跑动起来。这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我训练的时候,总是小腿、大腿、腰腹、手臂甚至脖子上都附上铁块,在江水里、在沙滩上奔跑。所以穆子君那点点的负荷并不能影响我的移动速度。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山上的风在这个时候总是变得刺骨寒冷,这是不分季节的。
不远处,那些人已经打开了手电,百十道光线在黑夜里射出,但是他们始终没有找到我们,以为我们已经往山脚跑下去,就更加加快速度往下冲。他们的包围圈已经在整体下移了。
本来我们处在同一高度,但不久后,他们就跑在了我们的下面。一开始从三面往上包抄的三个队伍都会合在一起,朝着这一端的山脚进军。
我舒了一口气,把穆子君放了下来。
“怎么了?他们都不见了?”
“往山下去了……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正当我们要沿着山脉朝另一座山继续走时,山顶上忽然传来了“嗡嗡”声。我抬头一看,居然出现了三架直升机!极亮的探照灯打了下来,在山顶盘旋一会,然后沿着山坡往下飞。经过山腰的时候,我立刻拉着穆子君躲在一棵大树下面。亮光在大树上掠过,然后继续向前面的部队飞去。
“好了!现在山顶也许更安全。我们往那里去!”我拉上穆子君,再次朝山顶进发。我估计他们不会再搜查山顶了,除非他们在山脚都搜查过一遍之后,才会想到再回过头来。
顺着皎洁的月光,我们像一对恋人一样牵扶着往山上走。但我知道,这永远也实现不了。
再次到达山顶的时候,我们都累坏了,即使我这个自认的铁人也不例外。这么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还真是高密度、高强度和高刺激啊。
我们都不顾形象地躺在地上,大大咧咧地喘着气,仰望着好像近在咫尺的月亮,终于松了一口气。
躺了很久,我们都没有动弹。尽管在剧烈跑动之后是不能立刻躺下来的,但现在谁在乎这些运动学的言谈呢。
另一边的山下,冶炼厂的大火减弱了很多。但依然有一两处火源冒着高高的火苗,那逼人的炙热的气息好像甚至能传达到我们面前。大火被扑之后产生的浓烟顺着月光往上爬升,真是个诡异的场面。
“真扫兴!刚才,我正跳在兴头上呢!”我说道。说实话,我真的很气恼,那么温馨的场面被一帮鲁汉子给打搅了。
穆子君笑了起来,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可以继续跳下去!”
“顾所愿也,不敢请尔!既然你开口了,现在就由我请你跳!”我极兴奋地跳起来,向她伸出一只手。
她拉着我的手,站了起来,很文雅地做一个伊。
我们再次跳了起来!
高高的月亮就像一盏明灯为我们作点缀,而我们像黑暗中的舞者踏着月光的旋律作最美的诠释。
我们跳得很轻快,心情使然!几次死里逃生之后,也渐渐对很多事情看得很开了。
我很庆幸,没有把她成为“鱼饵”等保罗德上钩的事情告诉她,要不然,她现在肯定不会有这么好的兴致,肯定及嚷嚷着要找自己的“情郎”。
“你真美!”我看着她,由衷地赞美道。现在自己是如此地痴迷于她。
她笑了起来,说道:“我要是不了解你的个性,就会以为你在施展骗女孩子的手段呢,而且是很拙劣的手段哦!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夸奖。要是你能像现在这样嘴甜的话,以后肯定不愁没有好女孩子相伴了。说实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