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异:“对、对对,下棋、下棋!”
俩人摆子下棋。
李大异上了一个兵。
刘道人望着棋子,久久没动。
李大异:“先生怎么啦?”
刘道人:“将军豪气不减啊。”
李大异:“何以见得?”
刘道人手指点着棋兵吟诗道:“老子飞身过楚河,谁敢横刀把吾拦?胸中傲气冲霄汉,不是轻狂是伟男!”
李大异:“好诗!”举起茶杯,“敬你一杯!”仰头把茶喝了。
忽然有人叫唤:“刘道人,刘道人在吗?”
刘道人:“是谁,请进来说话!”
不一会,都头严成坦来了,他见了李大异,愣了一下,“哦,不知李都统在此,恕罪、恕罪。”
李大异:“原来是严都头,找刘先生有事吗?”
严成坦:“回都统,太守要在中隐山福禄寺宴请地方名流聚会,令我给刘道人送帖子来了。”呈上帖子。
刘道人不接帖子,冷冷地说:“请你回禀吕大人,就说我刘某情领了。”
严成坦:“刘道人,太守特别吩咐,别人可以不去,你,可是一定要出席哟。”
刘道人:“如果我不去呢?”
严成坦:“只怕太守那里不好说话。”
李大异:“严都头,你回吧,这事让我来安排。”
严成坦:“谢都统!”把请帖丢在棋盘上,愤愤地走了。
刘道人:“大异,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李大异:“愚弟刚到贵地,先生多多赐教。”
刘道人:“这严都头严成坦,就是太守吕愿忠的女婿。”
李大异:“难怪一身霸气。”
刘道人:“这畜牲,到桂林来干的第一件恶事,就是把开元寺里,大书法家褚遂良写的《金刚经》碑铲掉了。”
李大异:“暴殄天物,为什么?”
刘道人:“咳,这事以后再慢慢跟你说。太守吕愿忠那贼子,是大奸臣秦桧的走卒、帮凶,追随秦桧卖国不算,在地方上也是无恶不作啊!”
李大异:“是吗,都干了什么坏事?”
刘道人:“就拿西湖一案来说吧。本来咱们桂林城西,是一片七百亩烟湖,在天下西湖三十六中,排行第一,是当年陶朱公为西施开凿的美景。不但风光秀丽,而且能让游人乘船,环城游览。故有诗云:千峰环野立,一水抱城流。可恨吕愿忠贼子,伙同他的狗女婿严成坦,围湖造田,高价卖与曾、唐、李、王、杨五姓富豪,牟取暴利。西湖从此被毁,游览舟楫,再也不能环城通行,以后其余水道,也逐渐废弃。风光绮丽的环城水道,就这样生生被他毁了,你说可恨不可恨!”
二
夏&;#8226;夜&;#8226;内&;#8226;月宫
嫦娥在听狩猎神汇报。
嫦娥:“可恨、可恨、可恨!”
狩猎神:“仙姑息怒,恶人自有恶人治!”
嫦娥:“吕愿忠上有秦桧做靠山,又是地方上一土霸王,谁能治他?”
狩猎神:“有一个人可以治他。”
嫦娥:“谁?”
狩猎神:“道士岩的刘道士。”
嫦娥:“就是那位辰山虎啸的刘升之。”
狩猎神:“对,就是他。”
嫦娥:“久仰他的为人,让他去治治吕贼吧。”
狩猎神:“让他为仙姑,先出一口恶气。”
嫦娥:“这口恶气,实难下咽,我饶不了吕愿忠,猎神,你帮我到象山前一段水路,设下一个沉官潭,到时我自有妙用。”
狩猎神:“是。”
三
夏&;#8226;日&;#8226;内&;#8226;燕子岩
刘道人与李大异继续谈话。
刘道人指着请帖,“大异你看,为秦公六十四寿辰而宴。秦桧老贼,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还为他祝什么鸟寿!”说完,“刷刷”地就把请帖撕了。
李大异背着手,在洞中踱了几步,“先生,要在平日里,你想见吕愿忠一面,恐怕还未必如愿吧,有此机会……”
刘道人一愣,忽然领悟,“对,借此机会,去臭骂他一顿,也好出出胸中恶气!”
李大异:“不过,行为还是策略一些好。”
刘道人:“老夫是行将就木的人了,还怕他个鸟!”
李大异:“有愚弟在场,一定保护好先生。”
刘道人:“贤弟还年轻,前途无量啊。”
李大异:“在奸臣手下做事,还不如回家种田去。”
刘道人:“咳,自古忠臣多磨难,天公不公啊。”
李大异:“不公的事情,咱们在前方见得多了。先生的性格,如此刚烈,如果亲眼目睹了,前方将士,浴血奋战,为国捐躯,而议和派在后方寻欢作乐,作威作福,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先生恐怕要活活气死。”
刘道人:“气死、气死,不说了,下棋、下棋!”
这时,忽然又有人说话:“先生好雅兴!”
刘道人抬头一看,“哦!来得好、来得巧,来来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当年军中挚友李大异将军!”
来人:“幸会、幸会!”
刘道人:“这位是中隐山福禄寺主持惠莲法师。”
李大异:“拜见高僧。”
惠莲:“李将军乃张元帅麾下爱将,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啊。”
李大异:“如此说来,高僧红尘未绝喽。”
惠莲:“国难当头,奸臣当道,有良知者,红尘难断啊。”
李大异:“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惠莲:“人以群分,志趣相投。”
刘道人:“志趣相投,志同道合!”
三人大笑。
刘道人给惠莲沏茶,“什么风把老兄台吹到这来了?”
惠莲:“妖风、妖风!”
刘道人:“又出什么事了?”
惠莲:“咳,吕愿忠那老贼……”
李大异:“又是他?”
刘道士:“说,他怎么啦?”
惠莲:“他在定粤寺后面,盖了一座供奉奸臣秦桧画像的楼馆,居然也取名逍遥楼!”
刘道士:“混账,这不是有辱我桂林天下第一楼逍遥楼吗?”
惠莲:“这还不算,他还要把大书法家颜公真卿写的逍遥楼碑,从逍遥楼搬到他的贼窝去!”
刘道士:“啊!”
惠莲:“昨天严成坦去通知我,要我做好准备,一但逍遥楼碑迁过去,就要我去做法事,祈祷祝福啊。”
刘道士:“那王八蛋,刚才还来了这里递帖子,说是过两天要在福禄寺为秦桧老贼开寿宴呢。”
惠莲:“是啊,我正为这事发愁呢,吕愿忠为秦桧开寿宴,那我惠莲不是与奸臣同流合污了,毁我这一世清名啊,咳!”
刘道人:“大异你看,有什么办法?”
李大异:“是啊,我调来桂林,位置虽在严成坦之上,可实权却都在他手里,调不动兵,遣不动将,奈何奈何。”
惠莲:“跟这些人,只能斗智,不能斗勇。”
刘道人:“他们什么时候搬逍遥碑?”
惠莲:“明天。”
刘道人:“明天搬碑,后天开宴,火烧眉毛啊。”
李大异:“先生,我刚调来桂林,情况不熟,你要怎么干,我全力配合你。”
刘道人:“咱哥仨无权无势,强龙斗不过地头蛇,看来,只好请嫦娥仙姑帮忙了。”
惠莲:“对对,我一急,倒把这给忘了。”
刘道人:“这样,吕愿忠搬碑之事,由我祈告仙姑。到福禄寺开宴之事,由你祈告仙姑,请仙姑保佑桂林平安吧。”
惠莲:“事不宜迟,赶快办吧。”
四
夏&;#8226;日&;#8226;内&;#8226;会仙岩
狩猎神和鹦鹉在吃午饭。
狩猎神捧着饭碗在思想,“仙姑要我在象山一段水道,设下一个沉官潭,我当着她的面,一口应承下来了,可回来一想,这沉官潭怎么设呀。”
鹦鹉:“什么官,官兵的官,还是棺材的棺?”
狩猎神:“官兵、棺材,你什么意思。”
鹦鹉:“沉官是沉,沉棺也是沉,不就是沉官、沉棺吗。”
狩猎神:“莫明其妙,沉官、沉棺,对,仙姑是想早晚收拾了吕贼。”
五
夏&;#8226;日&;#8226;内&;#8226;书房
吕愿忠与严成坦在谈事儿。
吕愿忠:“李大异跟刘道人是什么关系?”
严成坦:“据说俩个是同乡。”
吕愿忠:“又让他们走到一起了。”
严成坦:“岳父提防着点。”
吕愿忠:“李大异不来近我,反而去看刘疯子,他在北方跟岳飞、韩世忠是一伙的。”
严成坦:“张俊手下的干将,有什么好东西。”
吕愿忠:“能拉便拉,不能拉……”
严成坦:“除掉他!”
吕愿忠:“一颗老鼠屎,打坏一锅汤啊。”
严成坦:“对,有朝一日,丞相登上九五之尊,桂林这块地盘,就是你进身的阶梯,千万别让谁来搅浑了水。”
吕愿忠:“人心不服,性急不得,但看寿宴情况如何,再做道理。福禄寺,老秃驴那,你吩咐好了?”
严成坦:“一切安排就序。”
吕愿忠:“搬碑的事呢?”
严成坦:“也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动手。”
吕愿忠:“这事可不能让李大异、刘疯子他们知道。”
严成坦:“岳父放心,天衣无缝。”
六
夏&;#8226;夜&;#8226;内&;#8226;月宫
嫦娥与姐妹们说事儿。
嫦娥:“这么晚了,还把姐妹们请来,是有件急事,求你们帮忙。”
麻姑:“说说说,还客套什么。玉兔拿酒来,让我醒醒瞌睡。”
元女:“瞧这疯丫头,傻丫头。”
嫦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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