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一出房门,就遇到个熟人。
好吧,不是人熟,是那人脸上的伤口熟。
正是昨天被小满胖揍一顿的魁梧大汉。
那个大汉一见夏欢出来,脸上就要摆出了个笑脸,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牵扯上了脸上的伤口,笑没摆出来不说,还露出了一副狰狞无比的表情。
倒让夏欢扑哧一笑。
不过要是认真说起来,这夏欢可真真长了一副好相貌,没听到京城的姑娘们都称他“姿容无双”吗?所以夏欢这一笑,可把那个大汉给惊艳了一把。
然后那个大汉的表情,就定格在了龇牙咧嘴的那副尊容上了。
可惜美景不常在,美人一笑的样子留一瞬就已是不易,还不等那个大汉回过神来,夏欢就又猛地打了个喷嚏。
还是涕泗横流的那种。
便就是见惯了夏欢各种出丑模样的小满都别过头去了。
太毁形象了啊!
不过夏欢是什么人啊?他那脸皮可比城墙拐角还要厚上三分,别说是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就算是没穿衣服在街上跑上一圈,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玩耍。
所以夏欢就颇是淡定地扔下了团子,因为他要腾出手来拿帕子,可不等他拿出来给自己拾掇一番,就早有一块帕子递在了自己跟前。
夏欢抬眼一看,便就看见了一张鼻青脸肿却难掩喜气的大脸。
不过夏欢可没接受他的好意,他可是从一而终的好男子!所以夏欢就从自己怀里找了条锦帕,擦了擦脸后就准备抱起团子回屋了,却不料被那个大汉拉住了肩膀。
然后夏欢的一双眼睛就开始冒火了。
那大汉见到夏欢生气,自是连忙撤回了手,可眼睛却小心翼翼地盯着夏欢看,
“你别抱这只猫了,它在掉毛,你越抱它,喷嚏就会打得越厉害!”
夏欢一听,当下就觉得有道理,手下往团子身上一模,果然看见大把的猫毛留在手上,夏欢半带疑惑地看向那个大汉,
“猫是在这个季节脱毛的吗?”
“当然不是啦!你家这只猫之所以掉毛掉得厉害,是因为它已经老得不行啦!”
这话夏欢可不信,团子之前是如何无法无天如何肆意捣乱的,他夏欢又不是没看见!
那大汉见他不信,这就又说道,
“你要是不信,你就看看它的眼睛!是不是带些浑浊青黄?”
夏欢听了,这就将信将疑地将团子举在眼前,稍微拨弄了拨弄团子,就看见团子半眯着睁开了眼睛。然后夏欢一瞧,果然看见团子的眼睛不甚清明,
“猫是会一下子变老的吗?”
那大汉听了,当下就有了些无语之感,,可他的手却是抢先一步将团子抱在了怀里,脚下更是迈着大步往屋子里去了,
“猫跟人一样,都是一点一点变老的,哪里有那突然变老的说法?”
夏欢这么听着,眉头就不由皱得更深,所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大汉就已经进了他的屋子。
“你进我的屋子做什么!”
夏欢跳着脚在外头大叫。
“猫老了就跟人老了一样,要时时刻刻被爱护着,你要多关心它,有空就帮它揉揉关节捉捉虱子,给它喂的吃的更是要软,免得它咬不动干着急……”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自己会将它照顾得好好的!”
结果那个大汉却露出一副十分无辜又十分亲善的面貌,
“你不会不知道你对猫毛过敏吧?现在你还只是打打喷嚏,再过几天,你的身子上就会长出一个一个的小红点,长在你的身上,你的脸上……”
那个大汉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夏欢身上各处,弄得夏欢觉得自己身上各处无一处不痒,双手抱着自己肩膀就开始在那里不停地抖动,
“你你你你,快别说了!这些天,团子都归你养!”
那人一听,脸上立马露出一个憨厚老实的笑容,
“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把这只,呃,团子,照顾得好好的!那啥,昨天是我太心急了,我们应该慢慢来,慢慢来,我叫刘憨,憨厚老实的憨!”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才不会告诉你们我的五一假期放到四号了呢~不过明天又要上课啦~伐开森~
大家晚安~
☆、悬空古刹(三)
在经过刘憨不停重复不停聒噪不停介绍之后,夏欢总算将刘憨的生辰八字外加祖籍籍贯了解了个清清楚楚。夏欢有理由相信,要是他不出言制止,刘憨甚至有会把他家有几头牛有几亩地之类的家底,都跟夏欢透个干净。
当然了,夏欢对此不感兴趣。不过看在那人将团子照顾得不错的份上,夏欢决定跟他交个朋友。
所以刘憨就成了夏欢屋子里的常客。
只是主仆两个都没给他好脸色。
“团子团子,还是你比较有良心,知道我对你好你对我好的道理,不想某些人,活脱脱的白眼狼。”
刘憨一边说着话,一边瞟着夏欢看,生怕夏欢不知道说的是他。
只是夏欢接着不理睬。
夏欢从塌上起来,站在地上就伸了个懒腰,
“今个儿天气不错,我去前头转转,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说罢,这就要往外头走,只是刘憨哪里能容他,他来这里可不是替他夏欢养猫的!
“别别别!等等我,我也想去前头转转!”
夏欢转过头来斜睨着他,
“你不用照顾团子了吗?”
“不用不用!团子都睡着了,用不着我了!”
一边说着,一边就小跑着到了夏欢跟前。
夏欢对此不置可否,你想跟着就跟着吧,只是小爷我心里只有栾大人一人,注定是要伤透你的心了。
唉,像我这样姿容绝世的人物真是罪过罪过啊。
而一直看着夏欢的刘憨则是一脸疑惑,这人脸上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夏欢没有给刘憨足够的时间思考,大步一迈,这就走了出去。
悬空一寺可谓是千年古刹,早在他大夏朝还没影儿的时候这悬空寺就已经建成。倒如今虽是历经千载而庄重犹在,也算得上是这雅安城里不得不说的一景儿。
何况这悬空寺的悬空阁还建在山间绝壁上。
当真是难得非常。
而夏欢并着刘憨两人就是在去往悬空阁的路上,好歹是个不寻常的地方,既是来了,怎么能不去那里瞧瞧?
“刘憨,你说你是河南府的祖籍,怎么现在来了这雅安城?”
夏欢没话找话,走在路上就跟刘憨闲聊起来。刘憨见夏欢主动跟他说话,脸上立马就露出了一朵菊花笑,
“我娘是雅安人,前些年娘还在的时候,就像回来给菩萨供个长明灯,只是临了临了,都没能完成这个心愿。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就得回来,替她完成这个心愿。”
夏欢一听,倒是有些感触,
“你倒是个孝顺儿子。”
前头的路已经越来越窄,只剩下一条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往上头一看,就觉得没有尽头似的,而自己身侧,就是绝壁深渊。
所以刘憨走在路上,气力也稍稍有些不济,微微喘着粗气就对夏欢说道,
“娘亲先是怀胎十月将我生下,后又是含辛茹苦地将我养大,我所做的,又哪里比得上娘亲为我做的万一?”
“你也是个好福气的。”
夏欢说着话的时候,眼睛单单看着脚下,也不知道想着什么,脚下一个踏空,要看就要摔在地上。
后头的刘憨见了,自是忙不迭地将夏欢揽住,然后夏欢就把刘憨的手压在地上了。
夏欢转过头来,看着刘憨便就说道,
“你没事吧?”
刘憨将手收回来隐在袖子里头,
“没,没事!走山道最怕走神了!当心些脚下!”
夏欢略带黯淡地点了点头,从地上站起来后就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就接着往前头走了,倒是跟在后头的刘憨还在那里骂骂咧咧,
“也不知道那些修寺庙的和尚怎么想的!居然把房子修在这么个半山腰上!咱们转来转去可把这悬空山转了半截吧!”
可不是么,这悬空阁刚好在悬空山的另一头,他们两个这么一转,还正是把悬空山转了半圈。
不过除了这么走,可真没别的办法。
“悬空山的另一头呢?怎么不能从那一头上去?”
这刘憨才是个外地人呢,根本就不知道这悬空山的构造。夏欢作为一个有知识有常识的人,这就开始跟他解释了,
“没看我们有的路越来越窄吗?山那头可要比主殿那边陡得多,谁能上的去?”
刘憨被夏欢骂了也不恼,嘻嘻笑了笑后就开始拍夏欢的马屁,
“小欢真厉害!连这个都知道!”
只是夏欢懒得理他,话也没回地就往前头走了。
好在没过多久,他们两个就到了悬空阁的前头,只要过了前头的锁链桥,就能到了。
只是这里偏偏立了个牌子。
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此路不通。
那里明明有一座铁索桥,怎么能算得上是此路不通呢?
“莫不成这桥是坏的?”
坏的?
夏欢走到索桥前头,这就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倒是并不觉得这桥年代久远,反倒像是经常走动的样子,所以夏欢一脚就踏上了索桥。
不过后头的刘憨就不淡定了,一把就将夏欢的胳膊拽在手里,
“都说这桥坏了,你还要往上走,你不要命啦!”
结果夏欢根本就不理他,袖子一甩就把他扔在了后头,所以急得刘憨直跺脚。
夏欢穿过索桥就直往前头的悬空阁而去。
悬空阁处在悬壁之处,下临深渊上接白云,四角飞檐腾空而起,看在眼前便就是一派的严整肃穆。
可那扇小门却是闭得死死。
夏欢走上前去,略略打量了上头的花纹,倒是特别。只是夏欢没有多做停留,伸手一推,就将那扇门给推开了。
“吱呀”一声,便又是新的一番天地。
夏欢走进里头,这就看见了一个老和尚坐在蒲团上,背对这门敲着木鱼念着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