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春娇寂寞·重读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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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春娇寂寞·重读红楼-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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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梦》农民大哥焦大骂“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的时候,凤姐正与小叔子宝玉坐在车里,真是一个“巧”字!
  能读懂凤姐“正襟危坐”教训宝玉不要刨根问底,才能明白脂砚斋说:“一部《红楼梦》,淫邪之处,恰在焦大口中揭明。”
  从凤姐身上,读出清宫秘史,也是读红一大趣味!
  

12.红楼丽人行:刁红玉
林红玉犯了宝玉、黛玉的姓名忌讳,改名小红,后来被凤姐相中。
  小红根红苗壮,在丫鬟当中,出身最好,爹娘都是荣国府有头有脸的管家。譬如春燕之母到怡红院去追打春燕,麝月遂命小丫头去叫平儿或林之孝家的来整治。譬如柳家的犯了事,林之孝家的把原本是园里南角子上夜的保卫科员秦显家的调任食堂经理。最厉害的一次居然在贾宝玉过生日之时跑去教训贾宝玉:“(大丫头们)虽然在这屋里,到底是老太太的人,还该嘴里尊重些才是。”
  小红能到宝玉身边当差,自然是她老娘在“老太太”面前讨到的“美差”,也许晴雯等是靠实力配置到宝玉身边的,所以并不把领导近亲安排的小红当成碟菜,居然还敢排斥,派到“屋外”伺候!
  薛宝钗却很注意她:“眼空心大,是个头等刁钻古怪的东西。”的确,小红也很有见地:“千里搭凉棚,没有不散的宴席,谁守谁一辈子。不过三年五载,各人干各人的去了,谁还管的了谁!”倒不像一个小丫头说的,倒像是陈圆圆对人生的彻悟,也好比吴三桂的变节理论!
  《红楼梦》始终贯穿“月圆则亏”、“盛宴必散”的意识,而从一小丫头口里说出,怎么不让人对“因空见色,自色悟空”有更通俗的理解。
  小红也的确胸怀大志,千方百计在宝玉面前卖弄。譬如某日正逢贾宝玉口渴而房中无人,小红陡然在“屋内”现身,把宝玉吓了一跳!可见小红不知窥视守候了多久才得这个从“屋外”到“屋内”的机会。
  可惜宝玉并不领情,于是小红毅然改变目标,朝贾芸招手叫“哥哥”,居然被“新二爷”看上了。
  廊下“二爷”贾芸是荣国府的穷亲戚,却像美国人敢于负债经营,想拿十几两银子买香料贿赂王熙凤,可巧泼皮邻居倪二突然仗义借他银子,得以事成,也是一个幸运儿。
  红芸之恋与贾芸的成功,可见幸运是属于有准备的人,勇于跳槽人才是职场精英!
  宝玉初见贾芸说“你倒像我的儿子。”让人想起投降顺治的吴三桂,换上清朝服装,忘记了自己的“汉姓”,正是后来晴雯抢白小红那段话:“怪道呢!原来爬上高枝儿去了,把我们不放在眼里。不知说了一句话半句话,名儿姓儿知道了不曾呢,就把他兴的这样!这一遭半遭儿的算不得什么,过了后儿还得听呵!有本事从今儿出了这园子,长长远远的在高枝儿上才算得。”
  吴梅村在《圆圆曲》中写道“旧巢共是衔泥燕,飞上枝头变凤凰,长向尊前悲老大,有人夫婿擅侯王。”说的也是陈圆圆跟随平西王吴三桂变成了王妃!
  小红与吴三桂、陈圆圆的做人理论惊人雷同,凤姐也看到了小红没有像明清文臣一样“把一句话拉长了作两三截,咬文嚼字,拿着腔儿,拿着腔儿,哼哼唧唧的,急的我冒火”,所以称赞红玉“口声简断”,能把四五“门子”的奶奶事说得齐全,于是果断地提拔了她!
  小红固然八面玲珑,《红楼梦》作者对她却是批判的态度!
  《西厢记》里小红故事,却是歌颂小红的聪明伶俐,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好比宝玉让晴雯给黛玉送“旧帕”,黛玉就明白了,因为帕子在明清之际是“定情物”!还惹得黛玉写下“题帕“诗:“尺幅鲛绡劳解赠,叫人焉得不伤悲”!
  红芸之恋,也是“遗帕惹相思”,可惜让人看不到美丽的纯洁爱情,倒像是异性的出轨“偷情”!
  

红楼有路悟为径,学海无涯乐作舟
——我的新新红学之路
  这第一本书献给我的父母,愿父亲在九泉安息,也愿天下父母健康长寿!
  我家在黄河冲积扇里的黄淮平原中芒砀山坡下,背靠“敦煌前的敦煌”——梁孝王陵墓,曾出土金缕玉衣,底下就是河南商丘永城神火集团的大煤田。
  我的红学启蒙老师是我的妈妈,其实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因我自小患有“*眼”,见*泪,妈妈说我是黛玉再生,黛玉是何东东,那是初中才知道的。
  初中第一次接触到真正的古典文学如吴敬梓的《儒林外史》与西方经典如梅里美的《卡门》的时候,我便迅速抛弃了对通俗文学的爱好,不再迷信广播说书里的农民起义“五虎将”之类排名,至今对电视明星“讲故事”也不感兴趣!
  初看《红楼梦》,为里面的江南生活感染,为宝黛的爱情心动,对吴文化开始爱好,并开始喜欢吃米饭!我们河南人是喜欢吃面条的,父亲就是代表,但我喜欢吃米以后就不喜欢吃面了!
  那时候以为曹雪芹先生作为旗人能把江南生活描写得那样精细感到不可思议,是爱情的原因才感觉第二故乡的美丽吗?苦居北京的他有个刻骨铭心的江南情人吗?
  休谟与康德的“天问”充斥于俺的方寸之间!
  也许是这样朦胧的感觉,我在高二的暑假从江苏徐州坐火车到苏州去突袭拜访一位美女作家,可惜她到南京去了。不过我还是按图索骥一路找到玄妙观捐了十五元钱,并买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紫檀木梳!
  看着沧浪亭里浅浅的水,也没有发现苏州美女“游人如织”,就如当今的网恋“见光死”,结果的落差,让少年的我对旅游的向往,从那时候就萎缩了!
  到了大学,随着对《红楼梦》故事的逐渐熟悉和研究的深入,对那些《红楼梦》人物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形象就感觉张冠李戴了!
  我看《红楼梦》的第一阶段是读文本,学技巧,为我写宋朝历史小说打基础,是张爱玲的模式,不对考据感兴趣,但1999年的寒假在郑州新华书店偶尔看到文史考据家陈寅恪与《柳如是别传》的信息,真的是如雷轰顶!
  原来“还泪说”自有人家!原来《红楼梦》并非“家事说”!一连串的新思路打开了一个美丽新世界,我开始为自己的无知而狂读红学著作!
  因为对文本的熟悉与理解,自然从源头查起“胡蔡之辩”,而胡博士并不认为《红楼梦》是一部伟大之作,这让我对他的新文化运动旗手的好印象一扫而空,实在不能理解一个不读《红楼梦》的人能考证出什么红学来!而我以前的《红楼梦》历史教育,全来于他,呜呼,真有“50后文人”蓦然回首之背后冷汗!
  随着研究的深入与对吴文化的爱好,迅速认同民国邓狂言与台湾杜世杰的“吴梅村说”,及至2005年前后有隋邦森、傅波、钟长山、一赵子等继续提出“吴梅村新说”,但遗憾的是都不系统也不全面,于是我本来没有打算写书的计划也随之改变,既然大家逐渐在认同,那我也推波助澜吧!
  我不单是从考据的角度,而是主要用西方《红与黑》学从小说文本角度来分析,全面系统地把吴梅村与明亡清兴与《石头记》联系起来,结果发现用“心史解读”方法可以解答大多数人的大多数疑问,于是大兴奋,迅速把10年吴文化积累爆发出来,并东施效颦屈原的《天问》在中国最权威的专业红学网站《红楼梦艺苑》推出《红楼梦问:十万个为什么》,得到颜也之、土默热、隋邦森、王宪明、逗红轩、傅波、一赵子等在野派红学家的认同和鼓励,并有电邮与论坛交流!
  都说深圳是文化沙漠,可我却是在股海冲浪中完成60万字新新红学,美女诗人阎延文曾笑道:深圳出幽兰,就是一首李贺诗!
  杂文集《红楼梦问》是目前国内最成系统性、思想最领先、数量最庞大的“吴梅村与红楼梦”研究,并在《金太仓》等杂志连载《吴梅村原创石头记说》。
  2007年批判刘心武的“黛玉沉湖论”,开启红学文本之争新浪潮,受到《扬子晚报》、《大河报》、《中国快报》与搜狐、新浪等媒体关注与报道,被誉为“新新红学第一人”。
  2008年,受邀《燕赵讲坛》《娄东讲堂》等媒体布道新新红学,开创在野派红学家登陆讲坛的先河。
  沿着陈寅恪与蔡元培二先师所指引的道路逆风飞扬,一个新新红学的“幽灵”,正在中国的“月亮之上,自由飞翔”,而非徘徊!
  本书能够出版需要感谢的师友们很多,恕不一一提到。我的论文走向通俗化,是梅毅(赫连勃勃大王)老师的影响,看到《南明痛史》等书雅俗共赏让我不得不尊重广大读者的口味,当然,本书也参考了很多梅老师的系列历史大著;在“忆清有约”圈子里与田海林老师一见如故,就以师礼待之,受教良多,田老师为我“量身定做”的《陈圣叹点评红楼梦》(一百二十回本)也将在今年出版;凌鼎年老师是吴梅村的家乡人,提供了很多资料,也正是凌老师的热心推荐,我的文章才会得到澳大利亚《汉声》杂志的转载和报道……
  还要感谢网上新新红学院的玉玲珑同学与小蝶同学……(既然是网友,那我就在博客里给大家发悄悄话感谢啦)
  本书属于你们,因为我们都是红楼梦中人“暗上红楼立”(唐?韦庄)!都曾“惊破红楼梦里心”(唐?蔡京)!今天才“始知昨夜红楼梦”(明?陈子龙)!
  让我们一起来重读《石头记》,重读吴梅村:“红楼历乱燕支雨,绣岭迷离石镜云。绛树草埋铜雀砚,绿翅泥涴郁金裙”。
  陈斯园
  2009年5月于深圳炼春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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