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沉醉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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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沉醉又何妨-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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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晏却顿时放下心来,适才萧怀瑜答应离开,他又气又急,直到瑜王说什麽去去就回,方想王爷毕竟还是爱护公子的,不由大大地松了口气。
              
              主仆二人将萧怀瑜与老总管送出探花府,便见府门外整整齐齐排列著两队仆役,前方还有一顶青呢大轿。萧怀瑜甫一出府,众仆役纷纷跪地。凌文湖怔怔地瞧著,心想果然是尊卑有序,鱼龙有别……或许他连草鱼都算不上,只是一条在烂泥里打滚翻不了身的小泥鳅。
              
              小泥鳅?凌文湖差点笑出声来,估摸著全天下也只有他一个人会拿那样的小动物来形容自己。
              
              小晏望著大队人马簇拥著瑜王的轿子浩浩荡荡地离开,方才的一丝喜悦突然荡然无存,惴惴不安地念叨著王爷会回来的王爷会回来的,王爷一定会回来的!
              
              凌文湖牵起小晏的手:“没影儿啦?还在看什麽呢?”说不得又要两个人相依为命了。该死的苏清岚,最近跑得无影无踪,为何不将小晏带走?
              
              小晏勉强一笑,强压下心头的不安,随凌文湖进府。
              
              当晚,萧怀瑜并没有遵守诺言返回探花府,不仅如此,宣晓莲也寻了个托辞离开,那位招来不过一个月的侍仆主动找到凌文湖,吱吱唔唔说了一大通的话,无非是想另谋主家什麽的,凌文湖也不为难他,让小晏取了一个月的工钱交给他,便打发他走了。
              
              探花府内果然又只剩下主仆二人,小晏轻手轻脚地将晚膳摆到主子面前,低声道:“公子,吃饭了。”
              
              凌文湖提起筷子,扒了两口饭,状似无意地问道:“小晏,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瞒著我?”
              
              小晏正在舀汤的手忽地一抖,半勺汤汁泼出碗外:“公……公子……”
              
              凌文湖叹了口气,取抹布擦拭溅在桌上的汤汁:“你怕什麽?有什麽事不能告诉我的吗?说吧!我不怪你。”
              
              小晏心知这件事如今闹得满城风雨,早晚是瞒不住的,犹豫半晌,终於开口道:“外头……外头大家都在说,都说公子是醉君楼的人……”
              
              凌文湖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筷子轻轻敲击碗沿:“就这事儿啊!”他斜睨了小晏一眼:“这点儿小事也值得你慌成这样?吃饭吃饭!”
              
              小晏急了:“公子……”
              
              凌文湖笑眯眯地截断他的话:“该来的总会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可惜瑛王爷还曾经为我大费手脚……”
              
              话未说完,窗外有人冷冷道:“你也知道本王曾经为你大费周章?”
              
              这声音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小晏手一颤,汤勺没拿住,“砰”地一声掉落在桌面上。
              
              凌文湖放下筷子缓缓回头,窗前站了一名身穿夜行装的黑衣人,面容英俊,神情冰冷。
              
              萧怀瑛轻轻一跃,跳进屋内:“看来你并没有苦等九弟。”
              
              凌文湖笑了笑:“瑜王殿下乃人中龙凤,我怎会没有自知之明。”说完这话,他心里已有准备,冲小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快离开,以免无端遭受池鱼之灾。
              
              小晏站著不动,就算所有的人都抛弃了凌文湖,他也绝不会离开半步。到这会儿,他突然想明白了,为什麽前些日子瑛王都不来,那是因为瑜王在此,如今萧怀瑜一走,瑛王自然也就来了。
              
              低头看看手背,伤疤早已不见,只不知公子身上的鞭痕是否也已除去?可惜了宣姑娘那麽好的药……
              
              奇怪的是萧怀瑛并没有动,不仅没有动,还用一种怜惜的眼光直愣愣地望著凌文湖,半晌才道:“小晏,你出去!本王与你家公子有话要说。”
              
              原本力持镇定的小晏听了这句话顿时惊恐万状:“不……”他“咚”地跪地:“王爷,求您饶了我家公子吧!瑜王爷是自个儿来的,我家公子一直都避著他,可他却自己跑来了,真地不是公子的错。求您!”膝行两步,苦苦哀求:“小人知道您很生气,您打小人吧!公子前些日子病得很重,经不起打,您打小人吧!”
              
              凌文湖忍不住都要叹气了,这孩子,太实诚!这不是自己往鞭子上凑吗?看来上回打得不够疼,教训不深!该死的苏清岚,食言而肥,竟然没有把小晏带走。他爷爷的,要让自己再见到他,定然骂得他抬不起头来。
              
              弯下腰,凌文湖死命拉起小晏,将他往门外推,嘴里恶狠狠地骂道:“长大了吗?翅膀硬了吗?不听话了吗?你要气死我?”
              
              小晏人小力薄,很快被他推出了门:“公子……不,公子……王爷……”
              
              房门“砰”地关上,小晏的哭喊被隔绝在门外,凌文湖回身轻轻一笑:“王爷,我知道错了,您动手吧!”边说著,手指熟练地便要解开束腰的布带。
              
              耳边一阵微风,萧怀瑛已来到他身旁,正在宽衣解带的一只手被那人轻轻握住:“别……”
              凌文湖有些不解:“王爷……”
              
              萧怀瑛突然觉得万分狼狈,好不容易冒出一句:“我……我不是……这个,我是来提醒你的。咳……”他轻咳一声:“今日早朝时,有人参了你一本,言你篡造身世,这个,无视朝纲……有欺君之罪。”
              
              凌文湖垂眸,笑容不减:“多谢王爷提醒!”心下疑惑不已,这位一向狠辣的皇子今日怎麽了?不仅不打他,还一个劲儿“我”啊“我”的,连那尊贵的自称都不用了,真是怪哉!
              
              萧怀瑛看著他的头顶,又道:“还有那个苏清岚……”
              
              凌文湖吃了一惊:“他……”
              
              萧怀瑛避开他的目光:“你和苏清岚经常在一起,朝廷中有人顺便弹劾苏清岚,指责他故意隐瞒真相,与你乃是共犯。”
              
              凌文湖失笑:“共犯?”这可牵扯得多了,比如眼前这位,再比如那个一去不复返的瑜王爷:“他承认了?”
              
              萧怀瑛放开他的手,摇摇头:“苏清岚矢口否认,且大呼冤枉,说有人故意诬陷於你。但那参你之人还带来了一名人证。”
              
              凌文湖眯起眼:“人证?”
              
              萧怀瑛回头望著他,一闪不闪:“也是你当年妇人之仁,这个人证是刑回春的那个嫡传弟子。”
              
              凌文湖怔住:“是他……”
              
              萧怀瑛问道:“你打算怎麽办?”
              
              探花郎苦笑连连:“还能有什麽好打算?王爷放心,这是我一个人的事,绝不会连累不相干的人。”
              
              萧怀瑛愣了愣,忽然发怒:“不相干的人?谁是不相干的人?你为什麽不说那些人是我杀的?醉君楼是我烧的,连替你洗清身家的也是我,为什麽不说?”
              
              凌文湖淡淡道:“说了又能怎样?说了我也是醉君楼里出来的。”他轻轻叹息:“何必再连累别人。”
              
              萧怀瑛突然泄了气:“我以往那样对你,你不恨我?”
              
              凌文湖微微扬眉:“恨你?我为什麽要恨你?不是你,我现在还在醉君楼里伺侯人;不是你,我又怎麽可能参加科举,高中三甲!王爷,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也没有资格恨你。”不是你,我也不能替公子报仇。
              
              萧怀瑛有些怔忡:“你……”
              
              凌文湖轻轻叹息:“这件事本是我一人欺君,与他人无干!王爷,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您帮我把苏清岚救出来吧!还有……”回头瞧了瞧门外:“还有小晏,让苏清岚把小晏带走。”
              
              萧怀瑛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盯著他看了片刻,忽道:“苏清岚和你是什麽关系?”
              
              探花郎未做正面回答:“我与他之间是什麽关系,如今还有什麽要紧的?我只知他为我做了很多事,我不能连累他。”
              
              萧怀瑛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下不喜:“我怎不知你和他这麽亲密?”
              
              凌文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王爷此言差矣。您能来找我,别人自然也能来。”
              
              若放在从前,这句话一出口,瑛王爷定是一个大嘴巴子唰过去,可此时听进耳里,萧怀瑛却觉心头一凉,一丝怒气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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