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器修理”的牌子。老太太当时是从一张报纸上看到他们的广告的。
过了不到半年，中药毒性问题就广泛提起，医学专家也出来说话，其中列举了几个毒性最确定的药，排在第一的就是“木通”。我的朋友看了给我打电话说吓了一跳，因为自己刚刚开了“龙胆泻肝丸”，因为她得了“缠腰龙”，就是“带状泡疹”，西医没什么办法，给她开了中药，医生说“龙胆泻肝丸”一直是这种病的常规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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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泌尿系感染→肾盂肾炎→肾衰
曹锐北京朝阳医院中医科副主任医师
泌尿系感染→肾盂肾炎→肾衰
统计资料中说，差不多1/3的女性都有泌尿系感染的经历，这和女性的生理结构有关。泌尿系感染确实不算大病，但如果治不好就会“因小失大”，先是转为肾盂肾炎，再治疗不彻底很可能发展为肾衰。
据国外文献报道，儿童期慢性肾衰的28％、成人终末期肾衰的12％经临床和尸体解剖证实都来源于慢性盂肾炎。在最终导致肾衰的原因中，泌尿系感染引发肾盂肾炎仅次于肾小球肾炎，占1/5呢。但最容易误诊的也要数以慢性肾盂肾炎引起的肾衰。以往急性肾衰的死亡率高达9％以上。在应用透析疗法治疗后，死亡率已明显降低，目前总的死亡率在50％左右。
之所以容易误诊，是因为肾盂肾炎没有肾病常见的浮肿症状，即使已发展到慢性肾衰的早中期，出现轻度贫血、高血压和多尿等症状，也不易引起重视，经常被误诊为原发的高血压或其他疾病，这个病人就是一例。当恶心呕吐等典型症状出现时，往往已到了无法挽回的肾衰晚期。这种由肾盂肾炎导致的肾衰看似来势凶猛，其实有一两年到数年不等缓慢进展的过程，究其病因，祸首当属数年前发生的泌尿系感染没有治疗彻底。
泌尿系感染的大部分患者经过正规治疗后不再复发，部分体质较差又未经正规治疗的患者则反复发作，一两年后可能会发展为慢性肾盂肾炎，像这个病例中把尿路感染视同为“上火”是非常可能的。
泌尿系感染的正确治疗
第一次发生泌尿系感染者要进行2周抗生素治疗，反复发作者应当给予6周至12周的长程低剂量治疗。对与性生活有关的反复发作者，应于性生活后立即排尿。
用2天消炎药确实可以改善症状，但一遇疲劳或像这个故事里的“上火”便又会复发。所以，对于急性泌尿系感染判断治愈的标准为：停用抗生素后连续3周尿培养检查均为阴性，而不仅仅是症状消失。一些泌尿系感染患者，服药两三天后症状消失便认为已经治愈，自作主张地停止用药，这很容易埋下隐患。
尿常规检查正常不能说明肾脏没有问题
像这种病情比较严重的病人仅仅做尿常规检查是不够的，因为尿常规正常并不代表没有慢性肾功能损伤或肾功能正常。原因是国内尿常规检查一般采用试纸法，这种方法主要用来测量大、中分子的白蛋白，对于肾小球肾炎、肾病综合征等病有诊断价值，但测不出肾盂肾炎和早期肾损伤患者尿中出现的微球蛋白，很容易掩盖真实病情、延误治疗。正确的方法是到同位素室做尿液放射免疫微球蛋白又叫“尿放免”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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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理使用抗生素包括服够疗程和剂量
很多人对抗生素有同这个病人一样的误区。其实，随便停用抗生素也是一种滥用，因为合理使用抗生素首先包括每次使用都要服够疗程和剂量。
一般情况下，抗生素的服用疗程在7天左右，老人、儿童、孕妇、肝肾功能不好的人可以酌减。如果服用剂量不够，达不到有效血药浓度，不但不能彻底杀灭细菌，反而会使细菌产生耐药性。如果自行缩短疗程，细菌只是被暂时压制住，但会变成抵抗力更强的菌株。结核病现在有死灰复燃的趋势，为什么？就是因为治疗服药时没有彻底，吃吃停停，结核菌不仅没杀死，还多了一次“锻炼”机会，增加了耐药性。
“是药三分毒”是没错的，但是要比较药物副作用和正作用哪个更重要。比如高血压，现在要求终身服药，不是降压药没副作用，而是如果不控制就可能引起脑出血、冠心病、肾衰，和降压药的副作用比起来，坚持服药还是利大于弊的。这个病人曾经被建议说每个月初吃一段时间的抗生素，应该也是遵从了上面的治疗原则，可能加上了医生的个人治疗经验，有一定道理。
抗生素的合理使用还包括按“时”服药。如要求一天三次，不等于早、中、晚饭后各一次，而是每8小时服用一次。如果两次服药时间间隔太近，会造成药物在血液中浓度太高，导致神经或肝肾功能损伤；间隔太远，血液中药物浓度不够，对细菌的杀灭作用就会减弱，同样会产生耐药性。治疗时病人会被要求多喝水，是为了让药在泌尿系统多停留，有局部治疗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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肾孟肾炎的症状表现
急性的起病急聚，突然畏寒或寒战，很快高热，伴头痛头晕、恶心呕吐、乏力、腰痛。泌尿系感染的尿频、尿急、尿痛有时候可能并不出现，因此很多肾盂肾炎最初会被当做病毒性感冒甚至“空调病”治。
慢性的多由急性肾盂肾炎未能积极治疗转变而来，一般疗程超过6个月以上者为慢性。
转成慢性的症状相对复杂，轻重不一，有的没明显症状，仅有细菌尿和尿中少量白细胞及蛋白；有的仅表现有疲乏、不规则发热、腰酸等；比较严重的可有长期反复发作尿路感染，发作时呈急性尿路感染症状，就像上面那个病人一样，要坐在马桶上，尿意频繁但又尿不出来，非常痛苦。慢性肾盂肾炎病程可能持续数年或数十年之久，最终可逐渐形成肾功能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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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惹过麻烦的“龙胆泻肝丸”
“龙胆泻肝丸”是金元四大名医之一李东垣的方子，我们现在吃的“补中益气丸”也是出自他的手。“龙胆泻肝丸”含有龙胆草、山栀、黄芩、木通、车前、当归、生地、柴胡、甘草、泽泻等中药，现在多用于治疗急性结膜炎、急性中耳炎、鼻前庭及外耳道疖肿、高血压。对那些属于中医说的“肝胆实火上炎”的确实有去火的效果。对于急性黄疸性肝炎、急性胆囊炎、带状疱疹等属于肝胆湿热内蕴，以及急性肾盂炎、膀胱炎、尿道炎、急性盆腔炎、急性前列腺炎等属于“肝胆湿热下注”的效果也非常好。
这个方子能有那么长的历史，和人们的正确使用很有关系。中医药教材中郑重指出：“本方药多苦寒，中病即止，不宜久服。”而且还要求龙胆草、黄芩、栀子、生地均得酒炒，当归用酒拌，目的都是为了减少毒副作用，并一再告诫“非实火上盛，不可轻用”。
观察一下“龙胆泻肝丸”的受害者，基本上都有长期服用的历史，这个病人更加绝对，拿“木通”单味药泡水喝，等于把其他有保护作用的药物都剥离了，当然要构成伤害。
其实，20多年前的《中药大辞典》里就明确指出，“服用木通、马兜铃过量，可引起急性肾功能竭。”只是大家没有很好地重视。青霉素的过敏反应比龙胆泻肝要大，能马上致命，之所以现在还很好的使用，因为大家都认真地做皮试，所以药的副作用完全可以避免，问题没出在药上，出在了使用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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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腰龙”未必都是“上火”
再说到俗话中的“缠腰龙”，就是带状泡疹，这是一种病毒引起的可以终身免疫的疾病，也就是说人一生如果得只得一次，以后就有了抗体，不会再感染同样病毒了。对于病毒感染性疾病现在确实没有特效的西药，一般会求助于中医，通过改善病人体质增加抵抗力达到抵御病毒的作用，同时还能缓解症状。
但是即便没有“龙胆泻肝丸”的毒性问题，也并不是所有的带状泡疹都可以吃“龙胆泻肝丸”的。有的人本来身体就很弱，可能还有其他慢性病在身，他的带状泡疹就绝对不属于“龙胆泻肝丸”能治疗的“实火”。吃中药也要攻补兼施，扶正去邪，单独吃“龙胆泻肝丸”之类的去火药，暂且不说肾功能的影响，单就是带状泡疹也很难治好。
关于“龙胆泻肝丸”还有个报道。一个病人得了慢性肝炎，用“龙胆泻肝丸”来保肝，结果肝没保住还把肾吃坏了。造成这一悲剧的原因首先是误解了中医的“肝”。中医之“肝”非西医之“肝”。西医的“肝”就是我们得肝炎的那个“肝”，位于右侧肋骨下边，有解毒的功能。中医的“肝”是个多种功能的综合，可能包括消化系统功能、造血系统功能、神经系统功能等等，所以西医的器官概念是解剖学上的，而中医的器官概念是功能总和。
同时，“龙胆泻肝丸”只适合治疗急性炎症，也就是中医所说“实火”时用的中药。肝炎却是个慢性病，现在明确对肝炎有治疗保健作用的只有“六味地黄丸”和“乌鸡白凤丸”，也不是针对肝炎病毒的，而是通过改善肝炎病人的体质达到“攘外”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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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中成药的名字与性质不符
这里再补充一点：很多中成药的名字和性质不符合，比如最常吃的“感冒清热冲剂”，说是清热，其实治疗的是着凉引起的感冒、浑身发冷、无汗、头疼、流清鼻涕。中医叫“风寒束表”，吃了感冒冲剂，如果再喝一点热粥，让身上出点汗，症状马上就会好。反倒是那种有火的病人，嗓子疼、红肿，大便干燥，虽然也发烧，但是没有前面说的那种感冒那么怕冷，如果吃了“感冒清热冲剂”很可能适得其反，症状还会加重。从药物组成上看，“感冒清热冲剂”更应该改名为“感冒驱寒冲剂”。而这些知识即使是西医也未必掌握，所以看中医要到正规的中医医院、中医门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