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个多小时,还找了几位专业骨干和我们座谈;获益匪浅。
至此,我在这次旅行中的任务已大体完成,虽不算十分圆满,总还算顺利成功。我委婉地问傅书记;他丝毫没有让我先回的意思;看来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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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南京整整一个礼拜了,我写了'南京印象记'。因为第一次在宁这么长时间,得到的印象和感触颇多;苦于静不下心来记录,我很忌讳人们莫明其妙的探索眼光,'一次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过,我还是断断续续写在我随身带的小本上。反正是留给自己看的,也不要在文字和修辞上下功夫。
5月15日,我在南京的闹市——新街口的一所'新中旅馆'311号里写我的“旅途漫记”;
列车在沪宁原野上奔驰,江南风光绚丽,景色如画。车至'镇江',天气似乎闷热了许多,因为是短途,尚未感疲劳。邻座是两位戴军帽的干部,说话颇似乡音。询问之下,果不出料,是我的同乡——东阳人。他们在'东阳人武部'工作,一位是'巍山'人,另一位是'玉山'人。由于支左和派性干扰,驻军和人武部有矛盾,他们奉命调防去'安徽涡阳'工作,恐是离开家乡,又有许多生活条件、家属等实际问题,满口牢骚。他们对东阳的人事、变迁很熟悉;连东阳的一些名人:严济慈、蔡中法、马文车的人生都很了然。异地逢同乡,又是在列车上,谈得很投机。听到家乡的人和事,耳闻故乡的种种变化,我似乎又回到遥远的童年时代,什么时候才是我'黯故园'的年月呢?
12点抵宁,正是雨天。幸好有傅书记战友(一位医药站书记)带一中巴车来接,顺利地安置我们住进旅社。
我对南京并不陌生:记得在60年,我在合江学医;南归省亲时,一位宁藉老师曾托我给她家捎东西。我从'浦口'轮渡过来;在'下关车站'下车,老师家似在中华门附近,我因人生地不熟,不得已雇了三轮车,不意,三轮车夫拉我转了好几圈,敲去我穷学生的几个寒酸钱。
有几次是乘'沈—沪快车'往返;从浦口下火车,每人发一张轮渡票,过江后,到'下关'上车。还有几次是乘坐'沪京直快',在'下关车站'连人带车一起推进一巨大驳船,船至彼岸,再逐列拉出。还有一次是在伟大*中,1967年秋,我和供应处刘处长从沪返北,因码头工人和铁路工人冲突,发生武斗;列车被困在'南京车站'7个多小时…而今,;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了!
今日尚未安排活动,我们都先后到这'六朝都城'的风景区观光。这是个古老的城市,街道广阔,绿树成荫。我们在'新街口'乘公交车至玄武门,见一巍然城墙和高大拱门,上题'玄武门'三个大字,蔚为壮观。进门豁然开朗,湖光水色,红阁翠洲,别具一格。
玄武湖有五洲,为环洲、樱洲、果洲、菱洲、翠洲。各洲各有独色,我们逐洲遨游;环州有月季园,花开正盛,万紫千红,争奇斗妍。中有一大树,枝如虬、叶如蕊;为形、色、实俱佳的果树一一白果树也。在菱洲游览动物园,动物园面积不大,但为环形建筑,又在湖中,颇为幽趣。一进门,有二馆;一日'熊猫馆',一为'水族馆'。
我似乎又交上了红运,在孔雀园里,见到美丽的绿孔雀、蓝孔雀、白孔雀;绿孔雀产地远在爪娃,苏门答腊、云南。蓝、白孔雀是从印度、锡兰而至。
在这一天同时,都为我展开了美丽的雀屏,按理说,已是初夏,可是孔雀依然频频发情,有七、八只孔雀争相展屏,甚有开屏两次,三次,多次的;只见那白孔雀,浑身雪白,昂首阔步,突然尖叫几声,全身一抖,尾后的羽屏就似大扇似的张开,美丽极了;那蓝孔雀,婆娑踏步,翩翩欲舞,兰颈紧贴胸部,瞬间一张开屏,五彩缤纷;尤为绿孔雀,颈部晶莹碧绿,围着雌鸟恋恋漫步,刹间抖开羽翅,绚丽夺目,一接近'情人';后尾上翘,紧追不舍,全身闪颤,羽毛金光涤闪,使人眼花缭乱,活生生一幅'求爱图'。孔雀开屏是吉祥的预兆,不知有什么美好的幸运等待着我,我并不企求奢望,但愿我能在人生道路上坚实地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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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星期天;无法安排参观医院。傅书记战友开来一辆中巴车;邀我们出游。从新街口出发,沿中山路至鼓楼广场,折向西,沿中山北路转大桥南路;抵长江大桥;亲临桥头堡实地参观。管理处一位同志给我们作了向导,得天独厚地让我们进桥头堡内参观,电梯是自动的,非常平稳,我们登上桥头堡之顶;见水天茫茫;气势磅礴;仰头而望,钢梁铁拄,巍然壮观;环顾四野,大江两岸风景如画。火车从大桥底层隆隆驶过;汽车从顶层飞弛;真令人惊叹不已。
顺梯而至桥头堡大厅,听工作人员介绍:南京长江大桥;在*中花了九年时间修成,于69年正式通车。铁路桥6700余米,公路桥4570余米;主桥1577米,铁路桥宽19米,公路桥宽23米,可并列通过四辆汽车。
从水面到桥顶100余米,从地面到桥头堡77米,相当于上海国际饭店的高度。桥头堡塑雕的三面红旗就高达13米,可见规模之宏伟。
丶这是在苏修撕毁协定,中国人民在党的领导下,自立更生,发愤图强,自行设计,自行建造的大桥,花了27亿人民币,相当于全国每人四角钱的费用。苏修设计的桥墩还孤零零地留在那儿,这显示了中国人的志气!我们在桥头留了影,这是一次十分有意义的参观和学习。
从大桥绕行一周,汽车驶过美丽的公路桥,改走韶山路转至南京站。沿'环湖路',看一路玄武湖景色,较之西湖更为大气。
从太平门路至钟山脚下,瞻仰了'廖墓'(廖仲凯和何香凝)这对‘生为同志。死亦同穴’的国民党*;伉俪情深的传奇一生令人肃然起敬。
途中又参拜了‘邓演达墓’同行中;不知此为何许人也?我在郭老‘北伐春秋’中;了解了这位时任‘政治部主任’的北伐名将。满青说:“他是邓颖超的哥哥。”我笑问:“你怎么知道?”“*小报上看的。”祁理瞪了他一眼:“别瞎说;这挨得上吗?!
中巴一直开上'灵谷寺';寺中有一塔;为九层砖木结构;登高揽胜,钟山风云一览无余。主宾在'灵谷寺餐厅聚餐后小憩,复瞻仰中山陵;据传;全国只有在此可悬挂国民党的‘*’。迎面有一牌坊;上题孙中山手书(天下为公)。再进为碑殿;可见赫然金字(中国国民党葬总理孙先生于此)的高大石碑。再登360个台阶;即为‘灵殿;’上匾(浩然正气)(民族。民生。名权)。
进灵堂;两壁为孙先生拟订的(建国大纲)手书;中为孙先生汉白玉塑像。灵室有一铜门;上书(浩气长存);墓穴为一圆形建筑;全用玉石砌成;底为八角彩花图案;中为汉白玉石棺;石棺上有孙先生全身遗容雕像。据说内之遗体和水晶棺被窃往台湾。钟山脚下;名胜古迹尚多;无梁殿。明孝陵。露天音乐台…我们借专车之便;尽兴而游;晚五时许;方回到旅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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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是三大'火炉'之一,但五月的南京还是十分迷人的,绿树成荫,风和日丽,令人神清气爽。
南京目前的社会秩序令人遗憾,据说是'下放后遣症';*中下放了一批老弱病残职工,他们回宁上访告状;东游西荡;徘徊街头,有的就搞点非法活动,甚至乞讨要饭要钱的。旅馆服务员告戒我们外出小心,提高警惕,不要上当受骗。
旧社会的遗毒,又死灰复燃。遇见了这样一件事:我们在馆子坐定,正上饭菜,呼拉围上了一帮人;女的为多,穿的也还干净。伸手要饭、要菜、要钱。没等我们拿筷子;已被抢吃一空。自由市场也畸形繁荣,一盒3角多钱的南京烟要卖六毛。今日见出动大批民兵,对自由市场进行取缔,发生了骚动;当场抓了不少人。
午后,瞻仰雨花台烈士纪念碑,遗憾的是陈列馆未开放。这个陵园是蒋统治22年间残害革命烈士的刑场,正在大施修整。
我们参观了'新医学院附属医院';工人医院。今又去鼓楼医院参观,因医院名声大,又常有外宾参观,我们受到了冷遇。为了学习,尴尬算不了什么。上午观摩一位肾切除病人,在术中骤然心跳停止,经抡救无效;死在手术台上。这是医生最不愿见到的。虽有种种客观原因,但和‘针麻’适应证的选择和麻醉师监管不力有关。开展'针麻'是好事;但要慎重;不能顾此失彼;人命关天啊。
午后,同事们都呼呼大睡。我信步外出,到了'莫愁湖'公园。此湖初建公元406年,六朝齐宋时期,相传有洛阳少女'莫愁',远嫁江东卢家,曾在此居住。她聪慧美丽;乐于助人;死后人们怀念她,将住地'石城湖'改名为'莫愁湖'。湖中水陆面积有700余亩,在明、宋、元、清有“金陵第一名胜”之誉,但目前已逊色一筹,湖中有'郁金堂',内有'莫愁'女石像,尚有石刻铭记。有一高台谓'尝荷亭';到盛夏,荷花盛开之时,再来游览定能乐而忘愁吧!
5月25日,我们乘宁—兰快车赴古城西安。留李、曹、朱三大夫在宁短期学习。车开出南京,一过长江大桥,我们拿出从宁带来的酒、黄瓜、蒜头、咸菜等食物聚餐,我还买了几包‘五香豆腐干’;喝得云山雾罩,吃的不亦乐乎。我大约喝了二两,上卧铺就呼呼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25日的下午4点;头有些疼;回忆起来;恐怕喝的又是假酒。
从郑州过开封,列车在黄土高原上奔驰,沿黄河河套上行,这里正是孕育中国文明的圣地。虽然干旱,土丘起伏,倒别有一番风光!
从这里起,隧道就多了起来,乡间住房已有窑洞式建筑。第一次领略西北景色,心情激荡不巳。从三门峡过潼关,就见'华山'雄姿了,过此,即所谓'八百里秦川',庄稼茂盛,风物宜人。车至临潼,据人介绍,这里有美丽的骊山,温泉华清池,还有西安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