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电影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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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电影史-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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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鲁姆扮演)。他自己却在最后的一次翻筋斗的表演中丧生,临终前看到女舞蹈演员以完全不同于他的方式继续走向艺术和人道主义的道路。

    在这部表现“死而复生”(歌德语)的作品里,查尔斯·卓别林以一种天才艺术家所具有的极度谦虚的态度,把自己比作一片秋叶,同其他千万片落叶一样,用来肥沃未来的田地。卓别林关于人的尊严的重大题材,从没有在这部影片里表现得如此强烈有力。这位天才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莎士比亚。

    卓别林借口去欧洲公映《舞台生涯》,永远离开了好莱坞到欧洲定居。他在伦敦导演了《一个国王在纽约》,该片主题是以当代美国为背景。

    如同《凡尔杜先生》一样,这部影片更为莫里哀化,而非莎士比亚化。卓别林表面上抛弃了悲剧而转向戏谑,他用笑料引来一切,甚至引来悲凄苦涩。他所表演的那位小国王实际上是麦卡锡主义的受害者,而且比堂吉诃德更进一步,是一个属于另一时代而同现代社会的最大弊害作斗争的人。卓别林在片中一度停止寻找笑料,达到悲剧的**,——甚至达到比悲剧更悲的恐怖**——,表现一个孩子由于欺骗和告密而堕落变坏……

    1952年之后,尽管“星涅马斯科甫”宽银幕电影盛行,美国电影业的危机依然不断加深,产量下跌,在1954至1955年间连250部都不到(其中还包括在国外摄制的影片,国外市场为各大公司赚进几近半数的收入)。

    在好莱坞,人们从来没有为电影工作得这样少过。一些大制片厂被转让给电视业,或者干脆拆掉,建造新住宅。除掉派拉蒙公司之外,几乎所有大公司都濒临绝境。有的公司消失了,连福斯公司最后也被冻结资产。别的公司(如百代公司在1920年那样)开始解散它们的电影帝国,把它们的资金投放到石油、航空、电子或电视等企业。

    这场危机使美国1959年的影片产量跌到166部,虽然如此,在影片质量上却带来某些值得庆幸的后果。

    大公司把几百万美元的资金用来拍摄几部权威性的影片,愈来愈放弃一般的影片,把这些影片的制作留给独立制片商去经营。独立制片商摄制的影片(其数目很快超过美国制片人协会控制下的生产数)往往给予导演以更大的自由。麦卡锡主义已经退潮,可是它已驱散了或破坏了“迷惘的一代”。

    爱利亚·卡赞曾在《萨巴达万岁》一片中以他华丽的表现形式,支持“革命因胜利而使其领袖腐化堕落”这一论点。他此时又以《被绳索紧缚着的人》一片为**片助长声势。

    卡赞在《在江边》这部影片里又转向工人群众,但是他却把工会运动同盗匪抢动等同起来。《**号街车》是他根据田纳西·威廉斯的原作改编的,改编很笨拙;威廉斯以后给他写了《玩偶女郎》这个剧本,分析一个南方庄园主的堕落经过,由于剧本具有独创性使卡赞得以拍出他较好的一部影片,在他那部公式化的《人群中的脸》(由布德·舒尔贝格编剧)中,卡赞实际上是用群众的愚昧无知来为法西斯主义的宣传辩护。此后,他导演的《草原光辉》颇象一幅传统的图画,描绘美国各州在1930年前后的情景,这部影片很得力于波利斯·考夫曼拍摄的彩色画面,这位摄影师此时已成为卡赞经常的合作者。

    约翰·赫斯顿在欧洲为好莱坞拍了几部影片。卖座很高的《红磨坊》概括表现了土鲁斯·劳特累克①的一生,片中优美的活动画面是根据这位画家最著名的油画制作的。在《非洲皇后》一片中,赫斯顿的手法显得有些拘谨,《战胜魔鬼》比较轻快,《莫比·迪克》和《天知道阿利松先生》则注重表现庄严的气氛。人们很难相信,这位大师也会接受拍摄象《野蛮人与艺妓》或象《天堂之根》这样平庸的影片。然而,《不合时宜的人》却充分显示出他的才能。该片由阿瑟·米勒②自己编剧,两名主要演员克拉克·盖博和玛丽莲·梦露在片中表达了他们爱情的失败。此后不久,这两位明星就双双悲惨地离开了尘世。①土鲁斯·劳特累克(1864—1901):法国画家。——译者。

    ②阿瑟·米勒(1915—):美国著名剧作家,也写小说。《不合时宜的人》为其重要短篇小说之一。——译者。

    狄米屈利克竞拍商业性影片,只有那部《恶棍们的舞会》不属此例,此片之成功,部分应归功于欧文·肖①的小说原作。①欧文·肖(1913—):美国当代著名小说家。——译者。

    约瑟夫·洛塞的大胆勇敢给他带来了艰苦的流亡生活,他不得不改用意大利人的假名来隐蔽自己,直到在伦敦导演《无情的时代》时才用真名,片中他利用一个侦探案件的情节来表达他内心的辛酸、他强烈反抗的情绪和他独特的坚强气质。后来,他终于得到他勇敢精神的酬报——随着《罪犯们》和《不明的日期》两部影片无可争议的成功,他在欧洲获得了名列前茅的地位。在《不明的日期》之后,他又拍了《夏娃》这部奇特而引起争议的影片。

    原籍匈牙利的拉茨罗·贝纳代克也可以归到“迷惘的一代”。他真正开始导演生涯是成功地改编了米勒写的一部话剧《推销员之死》,影片描述一个普通美国人在老年将至时的绝望、混乱的心情。接着他拍了《野蛮人》,由马龙·白兰度主演一个年轻的土匪帮头子,为了显示个人具有无穷威力,使整个小城感到恐怖,不得安宁。贝纳戴克此后离开好莱坞,移居德意志联邦共和国。

    弗莱德·齐纳曼以《正午》一片获得应有的成功,这是一部有些生硬地应用三一律的西部片,它显示出在麦卡锡主义嚣张的时代里,一个人怎样由恐惧而变得离群索居。他那部商业上大获成功的《走向永生》是建立在一种艺术的和道德的妥协上面的作品,从《俄克拉荷马》一片起,齐纳曼干脆地转向生意经的道路。他再次以纽约平民区为背景的、描写一个毒物学家的《一帽子的雨水》中,已再看不到他以前的真实性。

    在50年代中间,出现了一些与“迷惘的一代”同时代的导演(有时也包括一些合作者),其中有:尼古拉斯·雷伊、理查德·布鲁克斯、罗伯特·阿尔德里奇、约苏阿·洛甘。

    尼古拉斯·雷伊是由广播电台培养出来的(也受到艾利亚·卡赞的影响),他第一部影片是1948年摄制的《他们在夜间生活》,描写一对真挚的走投无路的情人的悲惨经历。

    虽然他也接受导演过一些质量平庸的影片,如《沿街敲门》或《飞行的海军陆战队员》,但他在西部片《约翰尼·基塔尔》中却显示出他驾驭一切的能力,尤其是他的名作《无因的反叛》更为如此,这部影片杰出地描写了美国青年的思想混乱状态,通过詹姆斯·迪恩扮演的形象,塑造出一个“野性的一代”的典型人物,他的衣着(黑夹克衫与蓝工装裤)在许多国家成为青年人理想的制服。当这位演员后来因车祸死去时,许多年轻人就象他们的母亲当年听到范伦铁诺的死讯那样万分悲痛。

    为了表现这种“无因的反叛”,影片用大量篇幅描写美国一个富裕的家庭,扣人心弦地表现一场拼命飞驰的车赛,还有一组在天文馆的镜头,描写对原子弹的恐惧是人们纵情作乐的一个理由。尼古拉斯·雷伊以后在《苦涩的胜利》(该片摄于北非)和《粗野的无辜者》中再次表达了他的人道主义。但他犯了一个重大的过错,即同意拍摄《万王之王》这部摄制费巨大的宣传基督教的超级影片。

    理查德·布鲁克斯早先是小说家,为达辛、狄米屈利克和赫斯顿编过剧本。他早期写的作品质量很参差不齐,正如他导演的影片一样,他最佳的影片《暴力的种子》(原名《学校风潮》)分析了纽约平民区的青少年犯罪问题,这部影片可说是批判种族主义最杰出的作品。他还在肯尼亚摄制了《某些有价值的东西》(我们将在另一章中谈到它)。他根据小说改编的两部影片《吉姆爵士》与《卡拉马佐夫兄弟》较为一般,而根据辛克莱·刘易斯原作改编的《艾尔茂·居特里》(法译《江湖郎中》)却很出色。

    罗伯特·阿尔德里奇先前当过雷诺阿、齐纳曼、迈尔斯通、约瑟夫·洛塞等人的助手,受到他们的熏陶,他从电视转到电影界。他导演第一部重要影片是一部反法西斯主义的西部片。阿尔德里奇在《大刀记》(根据克利福特·奥德茨的话剧改编)一片中反对好莱坞的习俗,在《攻击》中则反对战争。他滞重的个性使他喜好大量的对白、夸张的效果和过多的场面调度,以致他的影片颇似舞台剧。在他数量众多而无多大独创性的作品中,《死命地吻我》应该另作别论。这部黑色片就讽刺的激烈程度来说可与1820年的“黑色小说”相比,它表现由于可怕的钚的分裂扩散,导致人类闪电般的自我毁灭。但在1960年之后拍摄的《愤怒的群山》、《最后的夕阳》和《婴儿珍尼的遭遇》这些影片表明罗伯特·阿尔德里奇仍在原地踏步不前。

    在《公共汽车站》(有玛丽莲·梦露参加演出)一片中,尤其是在《野餐会》一片中,对美国外省生活描写得非常真实、新颖,并蕴含着一种忧虑不安的心情,这些特点与其说是由于戏剧工作者乔苏阿·洛甘的得人好感的导演手法,不如说更多地是得力于丹尼尔·塔拉达什和威廉·英基所写的剧本。洛甘根据一部畅销小说改编的影片《再见》①是在日本花费巨大资金拍摄的,但结果很令人失望,不过比他那部用托德—A.O.法拍摄的情节荒谬的轻歌剧片《南太平洋》,或根据帕尼奥尔原作改编的剧情怪诞的《范妮》来要好一些。①一译《樱花泪》。——译者。

    老一代的导演们以一种显然漠不关心的态度,继续摄制影片,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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