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人物风云谱- 第40部分

　　由余上前禀道：“臣自入秦一来，深蒙主公厚恩，未曾以尺寸之功相报，臣深自惭愧。今主公欲西征戎族，臣常在西戎生活，素知西戎习性。臣愿为主公分忧，请主公把此机会给臣，臣定当驱逐西戎，广开疆土。”

　　繆公大笑道：“孤正有此意，正怕爱卿碍于西戎收留之恩，不好直言。爱卿自来请战，正合孤意。”

　　由余道：“臣定当以死相报，不敢徇私。西戎虽对臣有恩，但各为其主，臣即为秦国之人，自当为秦国效力。”

　　繆公抚由余之肩道：“孤自然相信爱卿的忠心，此番前去征讨西戎，爱卿可便宜行事，凡在西征中的一切事宜爱卿均可自行做主，不必向朕奏报。沿途一切地方均听从爱卿调遣。一切物用，爱卿尽管开口，朕一定满足！”

　　由余拜谢道：“臣只要五千骑术精通的骑兵足矣！”

　　秦繆公答道：“好，爱卿可自行从各各军中挑选五千精兵，还要什么爱卿可以自行决定，朕无不应允。”

　　于是，由于在个军中精挑细选了五千精通骑术的精兵。仅带少许粮草，轻装上阵，次日号角一响，大军出发，浩浩荡荡向陇山杀去。

　　由余深知西戎好游牧不定居的习性，马不停蹄，日行千里，如狂飙突进般地向陇山西戎聚居区杀去。由余兵马来的突兀，西戎大部还没反应过来，被秦军杀了个措手不及，四散而逃。这一战，歼敌万余。由余通知驻陇山附近的守军，收拾战场，看守缴获物资，并不带多少物资，仅留千余好马，命手下兵马饱餐一顿，稍事休息，再次向陇西进发。

　　如此这般，每打下一个地方，便派当地驻军留守，由余兵马并不做停留，如狂风骤雨般地席卷整个西戎，连下十二国，扩地千里。

　　由余大胜归来，未折损一兵一卒，反得了上万匹好马！繆公亲自出城接见。见将士征战一年，非但豪无疲态，反而个个精神抖擞，神采飞扬！不觉大喜过望。连连称赞道：“爱卿真乃神人！有爱卿之助，何愁我大秦不兴，国家不强？”

　　由余归来后，十二个西戎国纷纷前来向秦国求和，愿做秦国的属国，永不相叛。繆公应允，允许他们继续居住在原地，年年纳贡，岁岁称臣。

　　自此后秦国四境清平，百姓安宁，国富民强，实力大增，秦国称霸西戎。

　　秦国称霸西戎，震动了周天子。

　　这一日，周天子襄王正在大殿闲坐，突然天昏地暗地动山摇，大殿摇摇欲坠，襄王大惊失色。少顷等地震少定，忙命太史卜之。那太史白发披肩，青衣青帽，在祭坛上供一千年龟甲，掌剑批发，喃喃自语，焚香祷告已毕，含酒一大口对那龟甲疾喷而出。但见龟甲上隐隐约约现出十二个大字：“霸王西出，抚之无忧，逆之国倾！”那几个字显现半刻，随即隐去。

　　太史叩头道：“霸王西出，当应秦国繆公称霸西戎之兆。大王当立即派人安抚，可保江山无忧！”

　　襄王连声称是。遂派召公代襄王出使秦国，带着钲（ｚｈēｎｇ，征）、鼓等军中指挥用的器物去向缪公表示祝贺。

　　繆公带领群臣郊迎周使，叩谢天子圣恩，款待周天子使节召公，不提。

　　转眼间两年过去。这一日，繆公突做一梦，梦见一白发老者，自称南极仙翁，引其坐上一架龙车，驾车升天而去。醒来犹自心动不已。繆公心想：“莫不是自己大限到了？”

　　心想：“我任好自即位以来，励精图治，四处征战，终于扩地千里，并吞十二国，国富民强，功莫大焉！百世之君谁能比我？”

　　想到一朝回归黄土，孤独凄凉，无人为伴，不由得悲从中来。想了一会儿，他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计划，何不让人陪着孤安葬？免得去后孤独！

　　遂留下遗嘱，自己驾崩以后秦国良臣子舆氏名叫奄息、仲行、鍼虎等人陪葬。

　　三十九年（前621），秦缪公去世。繆公去世这年，晋国的晋襄公也随之而去。

　　秦繆公和晋襄公驾崩后，秦晋二国战乱频仍，陷入一片混乱！

　　究竟如何乱法儿，我们下回接着说。

第三十章　　　康公即位护晋主　　　　晋国反复袭秦军
第三十章　　　康公即位护晋主　　　　晋国反复袭秦军

　　秦繆公的驾崩，使秦国陷入一片悲痛之中。这几天淫雨霏霏，乌云密布，天地同悲。周天子和各路诸侯纷纷派人前来祭奠繆公。秦国为繆公举行了盛大的葬礼，沿途成千上万的百姓自发聚集，流涕相送，依依不舍。送葬的队伍排出十几里。白色的丧服像雪一样掩盖了整个雍州。为秦繆公陪葬的人达一百七十七人，秦国良臣子舆氏名叫奄息、仲行、鍼虎的三个人也属陪葬者之列。

　　秦繆公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后人作黄鸟诗一首：“交交黄鸟，止于棘。谁从穆公？子车奄息，维此奄息，百夫之特。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者天，歼我其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讽之。不提。

　　秦繆公驾崩后，秦国太子婴即位，号秦康公。康公办理完葬礼后立即办理登基大典。登基大典完毕以后，值殿官上前奏报：“晋国使节士会求见。”

　　康公命人宣士会来见。这士会生的身长七尺，面白无须，头戴冲天冠，身穿镶金边的绛紫袍，手持象牙芴。见到康公躬身为礼，口中道：“恭喜公爷，贺喜公爷！”

　　康公道：“孤忙着繆公安葬和登基大典，得知先生前来未曾远迎，慢待先生了，请先生原谅则个！不知先生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士会答道：“繆公驾崩不久，我国襄公也随之而去。襄公因走得匆忙，未立太子。我上卿赵盾欲立公子雍为君。公子雍为襄公之弟，现居于秦国。烦请康公派兵护送公子雍归国，则晋国上下不胜感激！”

　　公子雍为秦国女所生，康公想到繆公护送重耳归国，秦晋结为友邦，数年和平相处之事，慨然应允。

　　康公元年（前620）康公令白乙丙带领秦军两千余人护送公子雍回国，士会随往。大军行至令狐时，天已黑了下来。大队人马走着走着，突见前面来了一彪人马。细望之皆为晋国旗帜，白乙丙大喜，以为晋国派人来迎接公子雍回国登基了。忙上前答话，没曾想那晋军并不答言，手起刀落向白乙丙砍下！事起仓促，亏得那白乙丙反应奇快，将身一闪，拿大刀堪堪从头皮上削过，几缕头发随风飘散！差一点脑袋搬家！

　　白乙丙大怒：“兀那贼子，恩将仇报，待某家砍下你的脑袋来当尿壶！”

　　挺斧一记力劈华山向那晋将砍去！

　　那晋将并不纠缠，躲开板斧，绕过白乙丙直向秦军冲去！

　　白乙丙在后追赶，秦军猝不及防，早被晋军冲击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公子雍正在车里被惊得目瞪口呆，那晋将并不答话，手起刀落将公子雍砍于马下！

　　砍死公子雍后，晋军并不恋战，呼啸而去，转眼间走的遥无影踪！白乙丙呆若木鸡！呆立半晌后，见公子雍已被斩首，只得收拾残军回国，那士会怕回国后被害也只得随白乙丙回秦，不提。

　　白乙丙回国后才知道，原来那赵盾一开始想立公子雍为君，怕晋人反对，旋即后悔，于是派人在路上把公子雍杀了。杀了公子雍以后改奉嫡长子夷皋即位，是为晋灵公。

　　晋国反复无常，恩将仇报激怒了秦康公。康公逝报令狐之仇。

　　康公二年（前619）康公命白乙丙带兵攻打晋国。

　　白乙丙并不宣战，带兵长驱直入，直达武城。守城的晋军猝不及防，被杀的大败，白乙丙占领武城，报了令狐之仇。

　　秦国占领武城后，许是觉得理亏，晋国并未立即还击。

　　秦康公四年（前617），康公得报：“晋国突然袭击，攻打秦国，少梁已被晋军占了去了！”

　　康公大怒：“晋灵公黄口小儿，欺我太甚！我不杀汝，誓不为人！”

　　士会道：“晋国伐秦非灵公之过，全系那赵盾反复。今晋国刚占少梁，士气正盛，此时伐之不占天时。不如待秦军先坐一下准备，趁晋军不备，攻之，必克。”

　　康公应允。自此后秦国日夜操练兵马，开始准备伐晋之事。

　　康公六年（前615），康公召士会道：“孤为伐晋之事已准备两年有余，现我秦国兵强马壮，现在伐晋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士会答道：“可以攻打晋国了。”

　　于是，秦康公亲带大军兴兵伐晋。秦军长驱直入攻下羁马。

　　晋国得到秦国攻占羁马的消息，忙派赵盾为帅，臾骈、赵穿正副先锋出兵迎敌。

　　晋军见秦军势大，遂屯兵于河曲。臾骈禀道：“秦军攻占河曲，势不可挡，但毕竟远来，粮草丰沛不及我军，不耐久战，我军不如坚壁不出，待其力疲，再行出战，秦军必破。”

　　赵盾应允。

　　秦军到达河曲，就地扎营已毕。休息一晚，白乙丙上前骂阵。白乙丙手持双斧，身披玄色战袍，像一尊天神一般在河曲城前往来驰骋，高声叫道：“上面的晋军听着，我乃秦国先锋白乙丙，快些叫你们的主将出来迎战，待某家与你决一死战！”

　　河曲城内鸦雀无声，一点动静没有！

　　这令白乙丙十分恼怒，高声叫骂道：“晋军里的缩头乌龟听着，我乃你家白乙丙爷爷，快些伸出头来，让爷爷砍了你们的鸟儿头泄气！”

　　进军中只是无人出声。好想他面前的只是一座城墙，一座沉默的城墙！

　　感情他骂了半天，只是对着城墙骂的。这令他非常气愤！

　　白乙丙高声叫道：“城上的晋军听着，别以为你们把你们的乌*缩进去老子就没有办法了！你们再不出头老子可要攻城了！”

　　说着，白乙丙率兵向河曲城攻来，刚攻到城下，河曲城内突然落下数不清的巨石和滚木来，几个秦军当场被砸成了肉饼，见强攻不成，秦军连忙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