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她一起去,而陈根清本来是想去听李韬略讲课的,突然他就改变了主意,说他也要一起去,陈根红问他去干什么,陈根清就说我去挖一些笋尖回来吃。
清水河的上游支流多河道却都不宽,河沟曲曲折折绕着山转,这条离着村子最近,由于河边都是茂盛的杂草和丛林,河沟里泥土较多河水又混浊不清,平时村里人像洗衣服什么的,宁可多走些路去下面的河道也不会到这里来,这里似乎也就适合放鸭子。把鸭子赶进河里,陈根清就让他姐和周米兰在那儿看着鸭子,自己则提着篮子往山上走去,陈根红腿脚不灵便也没有坚持要上山,况且挖笋尖并不是累差事儿,陈根清一个人就做了。两个女孩就坐在河边,像所有的闺中密友那样,开始慢慢聊着心事消磨时光。可不长时间后,陈根清就突然听到了姐姐的叫喊,声音是那样嘶咧,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扔掉手里的铲子往山下跑。
原来是周米兰掉河里了。两个女孩本来在漫不经心地聊着,周米兰扭头时却看到了河边那株盛开的鸡冠花,少女的爱美心理让她不由就走了过去,意外就在这时发生。周米兰采到了那株鸡冠花,可她脚下却打了一个踉跄,或许是鞋底太滑,也或许是踩在石头上,总之她的身子向前倾去。河边的土比较松软,周米兰硬生生地踩塌了方,她惊呼一声就失去重心落到了河里。河岸其实并不高,河水其实也不深,也就刚刚能埋到她的脖子,可她不会水,又是突遭意外,到了水里只剩下慌乱地扑腾,岸上的陈根红被吓傻了,喊声就有些走调儿。
陈根清从山下跑下,没有犹豫就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从小就玩水使陈根清有了一身好水性,所以虽然年龄小力气不大,可在水里救一个人还是问题不大。陈根清跳到水里想的只是救人,根本没考虑什么男的女的,他游到周米兰身后,伸出左胳膊从她腋下穿过,手就到了周米兰的胸部,用力一捞就把周米兰紧紧夹在怀里,然后右手划着水,周米兰就那样仰着身子被拖到岸边。可周米兰不是陈根清,她对男女已经有些敏感,所以当陈根清的手捂在她的敏感部位时,她就觉得脑子嗡地一下,一股热血立刻就冲遍了整张脸,可那时她怎么能拒绝?好在谁也没有闲瑕发现她的变化。到了岸边后,周米兰的身子已经软的没有筋骨,自己根本就站不起来,陈根清站稳后就把右手也伸了过去,两只胳膊兜着周米兰的腋窝这才把他拖到岸上。
周米兰到了岸上就瘫倒在地,有受了惊吓的缘故,也有刚才挣扎用力过多的原因,还有就是心里的害羞。刚才陈根清紧紧把她揽在怀里,手又紧紧摁在她的胸上,这让周米兰这个情窦未开的少女,直到现在心里仍像揣着兔子一样慌张。可更尴尬的还在后面。夏天穿的衣服都少,陈根清只穿着短裤和汗衫,而周米兰穿着一条连衣裙,那时农村的女孩还不知道什么叫胸罩,里面只是穿一件母亲缝制的小背心。衣料都是普通的棉布,还有夏天最常见的的确良,这些料子都是沾水立刻就湿,而且会紧紧贴在身上,这让倒在地上的周米兰身形毕露,与赤裸着没有多大的区别。周米兰马上就发现了这一点,就不知所措的用双手抱在胸前,眼睛下意识地悄悄往上瞅,就像做了贼心虚一般。其实她不瞅还好,这一瞅就瞅到了陈根清,陈根清正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玲珑剔透的身躯发呆,身上某个部位不自主地就鼓涨起来,而这一变化恰恰发生在周米兰的眼睛抬起时。
谁也无法形容那尴尬的场面,陈根清看着如此美妙的女人身体,周米兰眼里也全是男性那坚硬的勃起,都窘得不知所措。还是陈根红打破了僵局,她把陈根清支走,说你衣服都湿了,到树林里脱下来拧拧。陈根清是红着脸跑开的,陈根红这才把周米兰扶起来,这时的周米兰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几个少年都捅破了那层纸真正走向成熟,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所以那一晚,陈根清躺在棚子的木板床上,脑子里全是周米兰那娇美的身躯,而且手心里一直一阵一阵地出汗,仿佛白天那种柔软的感觉一直都没有离去,结果第二天他发现自己在内裤上第一次画了一片很大的地图。而周米兰也是迟迟都没有睡去,她总觉得陈根清那充满力量的手仍然还留在她的胸口,于是乳房总是一阵阵的酥麻,直接让她的心都在颤动不已,有些无法控制。还有……还有陈根清胯下那片坚硬的凸起,像利刃一样深深扎进了少女的心房,让周米兰在那一刻终于有些明白什么叫男人,什么叫女人。
后来的日子,两个人再见面自然会有尴尬,谁都不敢抬头正视对方,可这却不影响他们继续走在一起,而且尴尬会随着时间和见面次数慢慢变得从容,因为他们都发现谁也不讨厌对方。那时的少年男女是单纯的,就算彼此是那样喜欢对方,脑子里也很少有那些男女之事,在他们心里,只要对方喜欢和自己在一起,喜欢和自己说话,那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这种交往直到两年后周米兰去了县城才有了变化,那是因为周米兰有一个远房亲戚在城里,那一年县城医院招护士,他有熟人就把周米兰弄到那里去工作,进城总比留在乡下好,周米兰当然没有理由去拒绝。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还是先说说那一年,说说七二年的黄羊堡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七二年的时候,老天似乎并不仅仅青睐于周米兰,同样的机遇他也赐予了陈根红。说陈根红就要从李韬略说起,李韬略给孩子们上课,发现村里的孩子几乎都来过,独独不见陈根红,他知道肯定不是她不想来而是来不了。对于陈根红,李韬略一直都负有深深的内疚,他心里清楚,那件事情绝对和儿子李爱国有关,而且事后由于他的顾虑太多,致使陈根红错过了治疗时机,可以说他也是致使少女残疾的罪魁祸首之一,所以他总想找些机会能弥补一下自己的过错。
李韬略问陈根清:“为什么没有看到你姐姐来过?”
陈根清回答说:“她要干活儿没有空。”
李韬略又问:“那她想不想上课?”
陈根清说:“当然想啦。”
李韬略说:“那她傍晚吃完饭后不用干活吧?”
陈根清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不用,那时候鸡鸭都关圈里了,她就没活儿干了。”
李韬略说:“那好,你回去告诉你姐姐,如果她想听课可以那时候来找我。”
几年以后,有人说这是李韬略蓄谋已久的,他这样做是故意制造和陈根红在一起的机会,不过这种说法的始作俑者是马红军,可信度就要打些折扣。实际上这确实冤枉了李韬略,在那时他的想法完全简单,就是想教给陈根红知识,至于后来那些事情的发生,根本就无法预料,就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注定好的,谁又能改变?
陈根红是好学的,身体上的残疾并没有让她丧失对幸福的追求,她希望能像正常人一样,甚至比她们生活的还要更好,可这一切对一个农村孩子来说,除了拼命学习掌握更多的本领走出这个山沟之外,还能有什么其它更好的办法?陈根红在傍晚的时候开始去找李韬略,在李韬略那个简陋的棚子里,每天晚上都会有微弱的灯光传出,陈根红静静地坐在李韬略旁边,有时候是认字,有时候是学习古诗词,还有时候是做加减乘除四则运算。
那时候在李韬略眼里,陈根红真的只是个孩子,虽然她已经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身体像花一样开始绽放,完全具有了女人的风韵。可李韬略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眼里只是一个命运多舛的小女孩,作为肇事者的父亲,他应该替自己的儿子减轻罪过。可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李韬略一本正经地讲着他的课,却不想学生的心理渐渐有了变化。李韬略那么有学问,待人又那么彬彬有礼,多少年来在陈根红心里都是光辉伟岸的形象,不过最初的崇拜是少女的天性,单纯善良而又感性,只是随着时间的发展,这种崇拜会慢慢变成理性的欣赏或者是爱慕。可陈根红并不知道这一变化是从哪天开始的,总之在那样一天,李韬略在给她辅导功课时,胳膊肘无意碰到了她的胸,她的脸刷地一下就红成了彩霞。
这次意外李韬略也感觉到了,直到这时,他才开始重新打量眼前的这个女孩。确实已经不能再说还是个孩子了,陈根红极富线条的身体瞬间就让李韬略感到窒息,他不断慌乱地告诫自己,他是老师,绝对不能对自己的学生有什么非份的想法。事实上,在那时候,李韬略与马红军的感情早就出现了问题,如果再说的严重一点儿,他们两个自始至终就没有过真正的感情,他们的结合是马德全的特殊身份造成的,完全是个错误。
李韬略和马红军在性格上可能找不到一处相投的地方,互相抵触的方面却随处可见,比如李韬略性子温和,马红军却是脾气暴躁;李韬略为人谦虚,马红军却是生性张扬;李韬略是文化人,很多事情讲究情趣,马红军却是文盲,根本谈不上有什么素质。这类的差异太多,用不着再去一一对比谁也可以看出,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有共同语言,所以在开始那几年,两个人只是在一起生活而已,像那个年代的许多夫妻一样,仅仅是为了婚姻而婚姻。后来这几年,李韬略接受改造自己一个人住棚子,两个人的夫妻关系更是名存实亡,而且马红军对李韬略的需求更多是精神上的,她需要有李韬略这样一个丈夫,这让她觉得自己有依靠,孩子也有依靠,就算在实际中李韬略不和她们母子在一起,也不能给家庭提供什么依靠,马红军在心理上还是觉得踏实。
从发现陈根红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孩子,李韬略开始变得有些不自在,尤其当晚上在昏暗的油灯下,只有他和陈根红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