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领小苏进门,四散喜糖,将小苏带到好婆面前领着小苏叫人。虽然媒人没有正对着小苏讲话,但是这样的风俗小苏还是懂的,于是很是恭敬的叫了声:“好婆!”乐得好婆是笑眯了眼,直道“好!好!”一面说一面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大红包放进小苏的手里。这个是改口费,长辈给的一定要收的。从今往后,小苏就要跟着小秀一起喊好婆了。
小苏到的时候,有点辈份的人差不多已经到了,于是敬过好婆之后,媒人婆婆就带着小苏去转了一圈,指着这个要小苏叫阿姨,指着那个要小苏喊伯伯。刚才小秀已经跟媒人讲过要正对着小苏讲,小苏才听得懂,于是媒人每一回都会站在亲戚的旁边,面对着小苏介绍人。
等小苏一圈转过来时,已经是满头的大汗了,虽然这嫡亲的亲人已经只有好婆一个了,但是架不住那种一表几十里的亲戚多。要知道整个队里讲起来,总是带点亲再带点故的,不过小苏也没有吃亏,只要是小苏叫的人,都要再送上一笔改口费。到时这些都是要让小苏带回去的。
叫过人之后小苏就被放行了,本来今天他的事情就是来让个人,然后再在吃饭的时候多多敬酒就好了。不过。小苏还有一件正经事体要做。
小苏将好婆请进屋,让好婆坐好,在媒人婆婆的见证下,小苏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红绸袋,从袋里倒出二样东西来。正是那天小苏从柜子里翻出来的一对玉镯子,还有一对金耳环。除了这些,小苏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纸包。纸包里包了小苏的全部家当三百块钱。
好婆看着小苏摆在桌上的东西,心里有点酸。这玉镯子和金耳环好婆前见过的,是小苏奶奶传给小苏妈妈,现在小苏又将这些当作聘礼送了过来。看到这个,好婆就不由想起小苏的奶奶跟妈妈。都是俊秀的人,只可怜好人命不长,一个只勉强见到了襁褓里的小苏,另一个生下小苏后没几年也去了。真的是可惜了。
再看看那三百块钱,好婆是真的没有想到小苏会拿出这么多钱来。抬起头,好婆正色的跟小苏交流:“小苏,好婆也不是贪财的人,这三百块钱到时我会让小秀再带过去的。好婆别的不求,不求你能让小秀穿金戴银,也不求你能让小秀天天吃鱼吃肉,但是好婆希望你是真心的对小秀好。”
好婆这一番话讲的是慢之又慢,小苏也看懂了好婆的意思,小苏到是没有急着表态,只是很慎重的点了点头。好婆将东西都收了起来,虽然说都是好的,但是财还是不要露白的好。锁好了柜子,好婆这才笑嘻嘻的跟媒人婆婆还有小苏一起去招呼客人。
看见好婆从房间里出来了,就有人凑上来问小苏送了点啥,这个也是不算风俗的风俗。男方送了出神这来,女家的亲戚都是要问问的,这时女方的父母或家人就会很神气的把新官人夸了再夸。钱是多少,物是多少。另外这里头少不了还有一点攀比的意思在里头。可这一回任大家再怎么讲,好婆就是不告诉她们刚才小苏送的是啥。引得众人一再追问。
从好婆房间里出来之后小苏就去找小秀了。这个时候的小秀正在偷懒,自己一个人躲在厨房后头,见到小苏来了,便从口袋里摸了一只新鲜的西红柿给小苏吃,小苏是很好奇这么冷的天怎么还会有西红柿,将那西红柿一分为二,一半大的给小秀,一半小的自己吃。
小秀当然是不肯的,这东西自己四合院里多的是,已经不是很稀罕的,于是一只都叫小苏吃了下去,等小苏吃的差不多了,小秀溜去弄了一碗排骨汤给小苏吃。一会吃饭就要开始敬酒的,总要弄点东西让小苏先吃点的。空肚子吃酒容易醉!
不过小秀从来没见小苏吃过酒,于是问道:“你吃酒么?万一吃多了醉了就不大好看了,晚上你还有一顿酒呢。”
小苏端了碗排骨啃得开心,看到小秀问他的酒量,便竖起一根手指比了一下,小秀便开始猜了:“一斤酒?”
小苏摇摇头,小秀再猜:“那是一瓶酒?”小苏又摇摇头,这一回小秀不猜了:“到底多少,你就说吧。”小苏丢了一根骨头给小黑之后,才慢吞吞的说了句:“一杯酒!”小秀一听只觉得自己要倒了,一杯酒的酒量比小秀还差,小秀自己吃也能吃个二三杯呢。再看看小苏那张得意的脸,小秀是没有主意了,算了一会再烧点解酒的汤吧!这个是不是表示人无完人?
吃中饭时,堂屋里摆了二张八仙桌,一张小苏带着他的七个伴郎坐,另一张桌子,小秀带着她的七个小姑娘坐。上什么菜先上这两桌的。不过这里头有个风俗。就是帮忙上菜的小伙子时不时的会给大家上热腾腾的毛巾,一人一条,天冷有这么热乎的毛巾用真的很舒服,只是这毛巾不是白用的,等到人家在收毛巾时,你要在里头包钱!包多包少随你的意。不过一般也就包个一毛、五毛的。这些个钱算是给帮忙上菜的人的喜钱!
只是这喜钱还有一处要给的。吃到一半,厨师付要给大家上道全鱼,只是这鱼是生的,仅仅是表面用油煎了一下。这生鱼端上桌来当然是不能吃的,所以这个时候不需要主家包红包了,小秀包了一块的红包,小苏则包了五块的红包。这红包不是直接给到厨师手上的,而是拿个红纸包了,压在鱼尾下面,再由厨师端了下去,收了钱再重新把鱼加工好了送上来的。
等到菜上齐了,小苏就要上战场了,乡亲们则是一桌一杯的过,如果遇到长辈地就要一对一单独的敬酒。本来小秀还想看小苏能支持到第几桌时才倒的,结果没想到他的那帮子战友们一个个全帮他挡了,中午这么多人敬下来,小苏连头带尾一杯酒也没有吃掉,所以很是神清气爽的冲着小秀笑:“秀,晚上早点来我家,我等你吃饭!”放下这句话之后,小苏带着他的那帮子伴郎就退场了。
晚上小秀要去苏家,按着习俗女方上门要点给未来公婆的礼物,但是小苏的父母早就去了,于是就变成小秀带了点水果去苏家。其实就是这点水果也不是外头买的,全是小秀那个四合院里长的,去年移了一颗苹果树、一颗桔子树进去,正好今年可以结果了,采了十斤桔子,再采个十斤苹果,就这么带着一大群年轻姑娘冲着小苏家就去了。
所谓空间出品必属精品,这小秀带上门的桔子个个大又圆,而且还甜得叫人舍不得一下子全吃光!不过最吸引大家眼光的还是那些个苹果。就现在来讲,苹果这东西还是比较稀罕的东西,平时可能一个也吃不到,但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的苹果,所以大家的眼神尽往这上头飘了。有些小娃娃更是吵着要吃,于是小苏便笑咪咪的拿了几只苹果给小娃娃一人一个。
其实晚上的流程还是跟中午差不多的,只是中午是小苏跑出去敬酒,这晚上是小秀主打,小苏陪同。不论怎么讲小苏同学今天是注定要醉一回的。不过还好在醉之前,还记得将今天收到的改口费交给媒人婆婆代交给小秀。其实小秀是沾了大便宜,小苏给的红包是在由中午从小秀家得到的改口费,加上今天晚上收到的改口费一起全部交给了小秀。现在小秀是有点小钱,而小苏则是属于赤贫阶级了!
这一天晚上,大家一直热闹到很晚才回家了。忙了一天收拾完东西之后大家都去睡了。反到是小秀反复烙饼睡不着了。这连着两个晚上睡不了,小秀觉得自己是不是病了。于是睡不着的小秀又跑进四合院去看雪草。
短短几天时间,雪草的样子就有了大的变化,原本已经是带着一抹银光的叶子,现在已经开始变成一小半是银色的叶子了。现在整个雪草看起来一半是银白的一半是绿色,看起来真的很怪异。不过,小秀却是越看越喜爱,这雪草是自家小苏治耳朵的灵药,怎么能不喜欢?
第二天送走了小苏的战友,再将借来的桌凳一一进行归还,归还的时候再分一点昨天余一的肉类以示感谢。就这样,经过一天的忙碌,小秀终于是小苏的未婚妻了。在订过婚后的第一天,小秀有点不良的想法,现在这人已经是自己的了,是不是代表自己可以下手尝点甜头了?
于是可怜的小苏同学就要入狼窝了……
第二十二章
订完婚这就要开始赶着准备过年了。所以小秀跟小苏还完全没有从那种刚订了婚,一切都很暧昧的甜蜜泡泡里回过神时,就已经开始过起老夫老妻的生活了。
什么叫老夫老妻的生活呢?就是大事老公做主,小事老婆做主,但是家里一般无大事。屋子里的卫生是不用再做了,订婚前的那一段日子是好中求好,就连屋顶也恨不得拎下来擦上二回再按回去才好。现在只需要天天把地扫干净就好了。
从腊月二十起,年味是越来越重了,每一天都有从外头打工回家过年的人回来,好婆已经开始盘算今年要准备多少的面粉蒸包子了。在这儿有过年蒸包子、蒸白糕的习惯。由一家人挑个头,去租了大大的蒸笼回来,然后谁家要蒸包子或是蒸糕的,都去那家人家。去的时候要带上足够自己蒸包子用的柴火,还要象征性的付上一块钱。说到底那蒸笼的钱也是要大家平分的。
每到这个时候,整个队里都有一种包子的香味。家家户户都在忘着准备馅料。小秀喜欢吃甜包子,就是拿红豆慢慢的熬成红豆沙,再稍稍的加一点糖就行甜了。不过小苏喜欢吃萝卜丝包子。好婆最拿手的就是萝卜丝包子了。
自家地里种的白萝卜,去了皮切成细丝,再稍稍的加一点胡萝卜丝进去,看起来红白分明特别的漂亮。再加上一半精一半肥的猪肉馅,再加点肉皮冻。将这包子包的比小孩子的拳头稍稍大一点,等这包子蒸熟了,皮软汤汁鲜,好吃的打脸不放。
腊月二十一,轮到小秀家去蒸包子了,一大早的小秀就跑去看前头还有几户人家没蒸,这跑来跑去的,到是引得那些在做包子的娘娘们笑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