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院外大喊:“那当的一声,又是什么动静!”
凌烨宸不悦低斥:“月下,你再深更半夜大呼小叫,扰人清梦,朕阉了你。”
双儿的声音隐隐传来:“月哥哥,你不是已经被阉…阉…阉过了么?”
月下:“。。。。。。”
凌烨宸低头打量怀中僵硬无比的女子,只见她两眼满是惊骇的光,小嘴张得圆圆的,他煞是好心的帮她把嘴巴合拢。随即便低声,久久的笑了起来。
听到他阴测测、冷森森、透着戏谑的笑声,玉凝汗毛直竖,毛骨悚然。
“凌烨宸,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凌烨宸‘嗯’了一声,凝着她,问道:“怎么?”
玉凝大惊:“你…你…根本没有睡着么?”
凌烨宸挑挑眉毛,眼中满是诡谲的光,有意将声音压低,说得凝重不已。
“七弟昨日断了帝都军马的大批粮草,烧了上万的军械,朕心中烦乱,总是睡睡醒醒的。”顿了顿,忽然提高了嗓音:“啊,凝儿,朕总觉得有人意图杀朕,你可见到那人是谁了么?”
玉凝干干笑了几声,除了她,还能有谁?颤着嗓子道:“想来,是你没休息好,做了噩梦,你武功高强,谁能近得了你的身。”
凌烨宸点点头:“朕觉得也是。”为两人盖上锦被:“凝儿,早些时候婢女给朕说,你白天睡了一天,朕想你夜晚定然没有睡意,得让你活动活动方能睡着。现在,你乱也乱够了,身子也累了,安心休息吧,好么?”
玉凝咂舌,总觉得他话里有话,道:“好。。。”
如此,刺杀凌烨宸一事总是无疾而终。
一耽搁,便又是两个月。
玉凝腹中胎儿,已经近九个月。眼看就要临盆。她手脚更是不便,别说刺杀凌烨宸,就连弯个腰都难。于是暗暗决定,将报仇一事,放在产下孩儿以后。
这日清晨。伴随着城外远处操练兵马的声响。两人起得身来。
凌烨宸着衣之后,“前几日七弟被朕攻退数里,今日他重振兵马,想必要和朕再厮杀过。”举步正要出屋。
玉凝自榻上坐起,便忽然‘啊’的一声,捂住小腹,额边渗出了颗颗汗水。
凌烨宸几步来到她身边,问道:“怎么,我儿子又踢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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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御医
他慌里慌张将她衣衫撩起,露出她白嫩的肌肤,两只手掌拢上她的小腹。
丫鬟婢女见得皇帝、皇后亲热非常,立刻旋身退下。
玉凝肚腹上面是他手掌微微粗粝的触感,不禁脸上一红,嗔道:“不要你摸我肚子。”
从三个月前开始,便总能感觉腹中小生命时不时踢腾几下。最初发现的人,是孩子的爹,那晚他枕在她肚上睡,忽然便感到脸下一震。
他问:谁踢得我?玉凝对这事一窍不通,只白他一眼:我才懒得踢你。
当时两人正是冷战巅峰时期,因得肚中那孩子踢那一脚,他们两人竟一时间亲密了不少。只是,近日来,腹中胎动的感觉便越发的强烈。
“你的手沾满了人的鲜血,我儿子被你一碰就被带坏了。”
凌烨宸闻言脸色微变,猛然弹开双手,沉声道:“你的话不错。”随即俯下身,俊俏的脸颊轻轻摩擦她圆鼓鼓的肚皮,喃喃道:“朕用脸颊蹭,总可以了?将来我儿子,一定如我这般好看。”
玉凝被他天生的自负,给堵得哑口无言。
凌烨宸忽觉脸上一动。立刻喊道:“凝儿!”
玉凝横去一眼,这几个月,他便总会贴在她肚皮上,听来听去,胎儿一动,震到他的脸颊,他便惊喜的喊‘凝儿。’
玉凝每每回上一句:我管不住他,你有本事你去管。
凌烨宸就不知羞耻的说:那不然让爹爹分身去你腹中管管他?
此时又听得他大惊小怪的喊了出来,玉凝立时恼了,将他推到一旁:“同样的话,你到底是要说上多少次?”语气不知不觉间已经温柔备至,险些将杀父之仇抛在脑后。
此时,忽然一个激灵,记起了那日薛府丧命的场景,便猛地将他推开冷冷道:“你走开。以后我的孩子出世了,也不会喊你爹爹。”
凌烨宸挑眉一笑:“喊父皇便罢。”伸手便要扶住玉凝的手臂。
玉凝向左扭动身子,躲开他的手,急急从榻上起身,却因起势极猛,牵动了小腹,冷汗沁的满额头。
泪水夺眶涌出。攥着他的手:“凌烨宸,我腹中好痛。”
凌烨宸见状乱了阵脚,连连问道:“那怎么办?。。。你躺下休息一会吧。”
月下正在门外等凌烨宸一同去战场,忽然听到凌烨宸慌乱的声音,立刻奔了进来,“什么事把皇上难到了?”只见皇帝、皇后两人一个痛哭流涕,一个皱眉呲牙,月下也跟着急的团团转,喊道:“奴才去传御医。”疾奔了出去。
御医来后,诊了脉,开了补药。背起药箱,道:“并没有大碍,这四五日内,就要临盆,皇后娘娘好好休养才是。像方才那么大的动作,不能再有了。”
凌烨宸吁出一口气,挥袖屏退御医。
婢女呈上汤药。他喂玉凝喝下,说道:“这几日我哪里都不去,专心在此陪你。”
玉凝心中一暖,她此时心中确实不安、害怕,有他陪着自是好的。刚要点头。
便听西南方向传来轰隆隆震天声响,似有重物从高处滚下的声音。
邢掣匆忙奔进屋内,拱手道:“皇上,七爷带兵占了碧翠山巅,埋了火药炸毁山峦,巨石滚下,将我军十万兵马困在深谷,折伤兵马无数。此次若是失守,帝都堪忧。”
凌烨宸脸色登变。见玉凝眼中满是希冀,直直望着他,他稍事思忖,看向邢掣:“你先命被困军马安然撤退,在带兵马从后包抄敌人兵马,先想办法制肘七弟几日。…朕此时脱不开身…”
玉凝忙插口道:“你快快去吧。我听着外面巨石滚落的声音,怕人极了。”虽恨凌烨宸,可那十万兵马到底是无辜的,万一葬身乱石下,她可就罪大恶极了。“你速去速回便是,我…等你回来。”
凌烨宸拧着眉头:“那好吧。待你生产那日,朕便寸步不离的候在你身旁。你好好休养。”起身虽邢掣离去。
院中又传来他冷冽的声音:“护好门院,任何人不得擅闯。”
玉凝叹了一声。心想:战事已经打了快一年,伤亡不知多少无辜性命,难道皇位真的这般重要么?
她哪里知道,这战事皆是因她而起。
出神不知多久,恍恍惚惚睡着了,忽然远处又传来响彻天地的一声巨响。玉凝心猛地一惊,腿间忽觉一股暖流淌出,低头看去,裙摆也都湿濡,随即小腹也剧痛了起来。
“来人,快来人。”她伏在床沿,汗水滑下脸颊。
婢女连忙跑进,见了玉凝痛苦的歪在榻上,连忙奔去将她扶起,看着她湿濡的裙子,小婢女也不知那是羊水破了,问道:“娘娘,你怎么啦?”
玉凝自然也不知道什么是羊水破了,更不知自己要生产,喘着粗气道:“萍儿,我不知这是怎么了…,腹中好痛。你…快快去一趟御医阁,请了御医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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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蔼一笑
萍儿忙道:“好,好。奴婢这就去。”将玉凝身子平躺置于榻上,帮她盖了棉被,随即便奔出养心殿,去了御医阁,拉着一名男御医,急忙道:“老御医,你快跟我走,皇后娘娘小腹好痛。”
御医一听是皇后娘娘身体有恙,哪敢耽搁,背起药箱,便跟着萍儿往养心殿疾奔。
御花园内,夏花绚烂。
小亭子中,珍果糕点,戏曲不绝于耳。
奴仆团簇之中,吴欣、映雪、和众妃正在和着细风闲谈。
映雪忽然看见两抹身影朝御花园疾步跑来。
淡淡一笑:“母后,你瞧,准是玉凝妹妹身子不适了,那不是她的丫鬟萍儿么?御医每日净是往妹妹屋子里去了,连母后头疼脑热,都顾不上给治了呢。”
有个妃子应道:“是啊,母后,以往我们去侍寝的时候,皇后…都在我们身上捅上一刀,逼得我们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皇上每日忙于战事,每夜又要伺候薛玉凝,操劳辛苦,咱们看着干着急,却无计可施。”
“薛玉凝大着个肚子,又不能侍寝,皇上可有…,七、八个月都没有碰过女人了…”女子愤愤道。
吴欣微微冷笑,挥袖一招:“来人,把看不见主子那两人给押来。”
侍卫得令,前去将萍儿和御医带来小亭子外跪下。
吴欣轻声问道:“萍儿,拉着御医跑的这么着急,是要干什么去?”
萍儿战战巍巍看了吴欣一眼。
“回太后娘娘的话,皇后娘娘腹痛难忍,要奴婢去请御医。奴婢这正是和御医赶去养心殿呢。”
吴欣一听,心中一个激灵,眯眼问道:“凝儿腹痛?可有什么症状?”
萍儿将吴欣的话当做关切之言。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症状的话,啊,皇后娘娘裙摆都被水沾湿,奴婢不知那是怎么回事,倒似…小解一般。”
吴欣、映雪都有产子经验,一听便都了解,那定是羊水破了,要分娩。
映雪纤细的指戳在萍儿额头。
“萍儿,你个蠢货,你主子那是要生了。你不找产婆,找个大男人御医去做什么,还要你主子被皇上捉。奸在床?”
御医一听,脸上臊得通红,连呼‘臣万万不敢’,得知皇后是要生产,忙躬身道:“历来妃子生产,都是提前请来产婆,臣去确实不便。快快找了产婆为皇后娘娘接生才是。”
萍儿乱了阵脚。
“这…不是说要四、五日才生么?皇上也已经派人去找帝都最好的产婆,说提前预备,可产婆还未到呢。。”急的团团乱转:“奴婢立刻去找产婆。”抬脚便走。
吴欣一句‘慢着’,拉住了萍儿的手,接着道:“等你找回产婆,凝儿就要送了命了。”
“母后,宫中几个老嬷嬷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