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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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妃-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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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出决定后,两人找来两套男装换上,没有带任何随从,径直去了玉器店。
  这家店距离城中达官贵人们的住处极远,位置也不好,三尺来宽的铺面,在一家热闹的青楼旁边毫不起眼,若不是谢天鸿的人仔细,定会错过。
  谢天鸿和锦夏刚到门口,就被站在路边拉客的姑娘盯上了,一人架住一条胳膊,就要往青楼里送,同时,热情地介绍:“我们春香院新来了几个姑娘,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还是个雏儿,没有开过苞,那小脸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二位公子里边请,我给你们介绍,包你们满意。”
  谢天鸿反手一甩袖子,轻轻松松挣脱她们的撕扯。他有心去帮锦夏,一看到那么多女人,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的话,不由迟疑了一下。就在他走神的片刻功夫,锦夏已经被几个姑娘簇拥着来到青楼门口。
  是谁说,出来行走江湖,穿男装比女装方便?现在站出来,锦夏要跟他好好谈谈。
  “各位大姐,我有正事要做,不是来找姑娘的,你们放手啊。”锦夏告饶了。
  一个绿衣服的女子掩口笑道:“公子别装了,男人不就那么点儿心思,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有什么事,抵得过春宵一刻重要呢。”
  锦夏急了,脱口而出,“我对女人没兴趣!”接着向谢天鸿求助,“三哥,救我!”
  姑娘们把锦夏的话进行简单分析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答案。
  绿衣女子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挥手帕,跟其他姑娘说,“放开他,咱们招呼别的客人去。”
  几个姑娘松开手,把手往衣襟上抹两下,其中一个说,“看着像两个正常男人,没想到竟有断袖的嗜好,真是晦气。这一碰,我怕是一个月接不到客了。”
  断袖……
  锦夏偷偷看一眼谢天鸿,他现在的表情有点……很不好。
  “三哥,要不,我追上那几个姑娘,跟她们解释一下?”
  谢天鸿一摆手,“不必了,以后未必有机会再见,随她们怎么想吧。”
  锦夏再次看了一遍旁边那家玉器店门楣上挂的匾额,寒雅轩,跟纸片上写得一模一样,没错,就是这家了。
  她推开寒雅轩的门,和谢天鸿一先一后迈了进去。
  进店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柜台,上面摆着账本,以及几个做好的玉器样品。一旁的藤椅上,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躺在那里闭目养神。
  店里没有生意,萧条得很。想想旁边如狼似虎的邻居,估计,即使本来有生意,不等进店,就被姑娘们拉到隔壁醉卧花间了。
  锦夏轻轻敲了下柜台,轻声说,“请问,您是陈师傅吗?”
  老人家缓缓睁开眼睛,在店里扫视一圈后,目光停留在闯进店里的两个陌生人身上。他迟疑道:“我是老陈,你们是?”
  谢天鸿答:“两个客人。我们想定制几件玉器,用来送给长辈。”
  “二位想要什么价位和类型的玉器?”陈师傅问。
  “大气、高雅、庄重、显身份。”
  锦夏小声嘀咕:“要求好高。”
  谢天鸿望过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锦夏腆着脸赔笑,“我说,我爹喜欢下棋,随便来一副棋具就好了。”
  谢天鸿:“那就先给他定一副棋具,再给我的父母选。”
  他的父母?他不是跟皇帝关系不好吗,怎么突然给皇上选礼物?难道是准备近日入宫面见皇上?
  锦夏疑惑道:“你打算进……去看老爷子?”
  差点说成进宫,还好,改口够快。
  谢天鸿:“你的身份跟以前不一样了,应该择个吉日,去拜见我的父母。东西是替你选的,免得你一着急忘记准备,失了礼数。”
  过去,锦夏是以侧室的身份入府。对男人来说,纳妾比买个丫鬟的事儿大不了多少,没必要兴师动众。
  现如今,谢天鸿要立锦夏为王妃,必须要带去见父母族人。只有经过长辈的确认,才可以入族谱,正式成为谢家的儿媳妇。
  那么,谢天鸿在下人和白溪面前说锦夏是王妃,不是在哄她,也不是故意气白溪,而是在心里真的这么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三:贪睡

  “三哥,你想得真周到。”锦夏浅笑。
  谢天鸿摸摸她的脸,向老者继续道:“陈师傅,就照我刚才说的,找几个图样看看。”
  陈师傅趴在桌上一动不动,鼻间有几不可闻的鼾声响起。
  锦夏:“老人家睡了,要不,我们改天再来?”
  陈师傅突然撑起身子,揉着眼睛说:“老人家没睡,老人家清醒着呢。”
  这耳朵真灵敏!
  锦夏默默竖了个大拇指。
  陈师傅颤巍巍地站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玉器图谱,“我做了几十年的玉器,每次制作前,都要把琢磨出来的花纹样式记录在这个册子里,二位先看看,有什么想法直接告诉我,我先去藤椅上晒晒太阳。”
  怕是去藤椅上晒着太阳睡会儿吧。
  果然,图谱还没打开,陈师傅就睡着了。
  隔壁是青楼,每天莺莺燕燕、花红柳绿,陈师傅居然可以安稳地睡着,厉害!
  锦夏收回钦佩的目光,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图谱上。
  几十年的岁月泛黄了纸张,有些褪色的墨迹,勾勒出一幅幅精致的图案。
  锦夏看到一个翠绿色的塔,兴奋地对谢天鸿说:“塔不错,大气、庄重、显身份,送你母亲不错。”
  谢天鸿:“雷峰塔?我娘不叫白素贞。”
  呃……
  锦夏换了个说法,“不是雷峰塔,是宝塔,可以送你爹。”
  谢天鸿:“宝塔镇河妖?我爹很像河妖吗?”
  锦夏好想……抽自己……
  图谱的下一页,是一条翠玉船,上面扬起金箔做的帆,这种图案,通常是一帆风顺的意思。
  锦夏忙说:“三哥,帆船!”
  谢天鸿斜睨她,“你就这么希望我翻船?”
  锦夏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发誓,哪怕谢天鸿最后挑中一坨狗屎,她都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半本图谱翻过去,最新打开的一页上,画的是一块绿色的玉佩,正中间一个夏字,四周柳叶环绕,颇有几分雅意。
  锦夏取出自己的玉佩,跟图谱对照了一下,除了图谱比实物的花纹精致以外,没有找到第二处不同。
  她跟谢天鸿对视一眼,同时想到:这块玉佩,出自寒雅轩的可能性极大。
  “陈师傅,您这份图样,是自己画的,还是从别人那儿描的?”锦夏看到老人家睡得正香,心里没什么底儿,不知道能不能听到她的话。
  陈师傅忽地爬起来,接话道:“哪一幅?”
  锦夏呆住……陈师傅有一种随时随地睡着、关键时候醒来的本事。
  她把图谱翻到那一页,拿到陈师傅面前,“这个夏字玉佩。”
  “离我远点。”
  呃?陈师傅是啥意思,锦夏什么地方得罪他了?
  陈师傅接着说:“我老眼昏花,你不拿远点,我看不清楚啊。”
  锦夏恍然,忙拿着图谱后退两步。
  陈师傅仔细端详半天,“是我画的,天下独一份儿。”
  “那您看一下,这块玉佩是出自您的手吗?”锦夏把玉佩放到图谱旁边。
  陈师傅浑浊的眼睛骤然睁大,一把抢过玉佩搁到眼前,只看了一眼,就怒了,“我怎么可能不认识这块玉佩!一辈子都忘不了!要不是那个兔……对了,你跟这块玉佩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锦夏担心实话实说,陈师傅会有所忌惮,不肯透露实情,便撒了个谎,“他借了我的银子,暂时没钱还,就拿玉佩抵债,谁知道,他居然跑了,我正想办法找他呢。”
  一听这话,陈师傅放心了,接着说:“这兔崽子才不是东西呢,十七年前,他来我的店里定了这块玉佩,说好看完粗胚就付全款,结果,你猜怎么着?他拿着这块做了一半的玉佩跑了,再也没来我店里。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提前多收了一半定金,虽然没赚到手工钱,好在也没赔本。”
  后面是一大串不大好听的话,锦夏权当没听见,只把有用的信息记在心里。
  她问:“陈师傅,您能告诉我,怎么能找到这个……兔崽子吗?”
  说不定,这个兔崽子,就是她的爹……如此称呼,若是被他知道,肯定怪她目无尊长。
  希望不会知道。
  “让我想想啊。”陈师傅坐到藤椅上,开始冥思苦想,想着想着,就又睡着了。
  锦夏感觉好苍白!好无力!好郁闷!
  陈师傅这么能睡,客人定下来的玉器活儿,他什么时候能做完?难怪兔崽子拿着粗胚跑了,换成别人,也很有可能等不及。
  锦夏征求谢天鸿的意见,“要不,我们坐下来等陈师傅?”
  谢天鸿:“依我看,陈师傅太劳累了,怕是不能接活儿,不如,我们去另外一家店铺看看。”
  话音刚落,就听到扑通一声,陈师傅从藤椅上摔下来了。他很快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能接,老陈我的手艺,那可是全京城公认的,你不找我,以后肯定会后悔。”
  他又醒了……
  锦夏说:“那你先告诉我们,怎么找那个人。”
  “我要是告诉你们,你们不买我的玉器了怎么办?”
  谢天鸿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到桌上,“预付的定金。”
  陈师傅捏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确认不是伪造后,笑逐颜开地说:“每个客人,我都记录了姓名和住址,我马上给你们找。”
  说找就找,拿到定金的陈师傅,就像饿了三天突然见到饭似的,那速度,拦都拦不住。
  一炷香时间过后,陈师傅从桌子腿下拿出来一本册子,翻到某一页时,眉头一舒,指着上面的一行字念道:“元和七年五月初五,柳邵,年十八,肤白,貌如潘安,家境不甚殷实,三岁时定过一门娃娃亲,后来被退婚。”
  陈师傅以前真的是做玉器的么?怎么听,都像是专门给人说媒的。
  锦夏心算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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