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小娇照顾,等伤好了,再跟他说锦夏身世的问题。
几百个家丁浩浩荡荡地出门,一字排开寻找,仔细到,几乎把每一寸土地都翻过来找了一遍。
他们一直找到皇宫门口,没有发现玉佩的踪影。
皇宫里面不能找了,一来,家丁进不去,二来,就算进得去,宫里面的宫女太监那么多,掉在地上,最多一盏茶时间,就会被人捡走。
锦夏急得快哭了。现在就玉佩一条线索,也被她弄丢了,要是找不到,她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亲生父母啊。
谢天鸿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别急。咱们再找一遍,如果还是找不到,我们就去寒雅轩找陈师傅。他那里存了玉佩的图样,再做一块差不多样子的不难。依照陈师傅册子上记的,玉佩在夏氏手里的时间只有五天,我想,夏氏大概记不清玉佩的具体模样,就算仿品跟正品有些差别,她也看不出来。”
“嗯嗯,就听三哥的。”
不管遇到什么难题,谢天鸿总能替她想到办法,他就是她的主心骨。
锦夏已经适应有他在的日子,倘若有一天,谢天鸿突然离开,她真不知道该怎么生活。
这时,不远处的宫门开了,一个身着明黄色凤袍的女子,带着十几个宫女,优雅地走了出来。
锦夏不认识领头的女子,但从身上的衣服,以及头上的凤冠可以猜出来人的身份,应是皇后无疑。
昨天,白溪和司正司的人,来景王府带走锦夏和文钧,就是奉了皇后的口谕。
今儿个,锦夏和谢天鸿刚到皇宫附近没多远,皇后就亲自出来找他们了。
锦夏有种预感,大事不妙。
双方的距离不断缩短,皇后的容貌,清晰地映入锦夏的眼帘。
一线峨眉,脂粉淡扫,雍容华贵,不愧是一国之母,确有独到的气质和风韵。
皇后左右跟着两个女子,分别是白溪和红樱,后面是打扇的宫女和执拂尘的太监,一行十数人,正在向这边走来。白溪头上包着纱布,隐约渗出暗红的颜色。
想起牢房里砸过去的茶杯,锦夏心里慌得厉害,求助似的望一眼谢天鸿,紧紧抓住他的手,才安稳了些。
“别怕,有我呢。”谢天鸿捏捏她的手,给她信心。
最后一刻终于来了,皇后站到他们面前,脸上挂着平和的笑,若不是眼角偶尔现出的一丝邪气,或许会让人相信,她是一个可以表率后宫的好皇后。
谢天鸿拉着锦夏行礼,礼貌性地屈膝道:“儿臣见过皇后娘娘。”
锦夏不知如何自称,便跟谢天鸿说了一样的话。
“起来吧。”皇后环顾四周,脸上的笑意假得厉害,“三皇子带着景王府的家丁来此处,所为何事?”
谢天鸿起身,平静地回答:“儿臣送给王妃一块玉佩,今儿个早起的时候,发现不见了,故,带人出来寻找。”
锦夏忙站起来,退到谢天鸿身后。
“原来是找东西,本宫还以为,三皇子做腻了景王,想些不切实际的事呢。”皇后唇角一弯,勾出一抹笑,“昨儿个,本宫传审王妃,在皇宫的牢房里待了几个时辰。三皇子不会把丢玉佩的事,怪罪到本宫头上吧。”
谢天鸿一拱手,“儿臣不敢。不过,如果皇后娘娘愿意帮儿臣问问宫里的奴婢,那就再好不过。”
皇后目光一凌,转头向跟来的十数人道,“你们听见了吗?有谁捡到景王妃的玉佩,快些交上来。”
白溪垂下眼帘,右手低下去,别到身后。
皇后、锦夏、谢天鸿三人,同时留意到白溪的动作,各自心中多了一份猜测。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应。
皇后道:“看来,本宫带来的奴婢里面,没有人捡到。不如这样,三皇子和王妃赏个脸,到本宫的住处喝杯茶。再问问其他宫人,说不定会有消息。”
“谢皇后娘娘,儿臣叨扰了。”谢天鸿安排家丁回府,路上继续寻找。
然后,与皇后一同入宫。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一:清吟宫
皇后住的地方是来仪宫,是除了皇帝的寝殿以外,最富丽堂皇的宫殿。除了装饰、摆设、用度最好以外,奴婢数目也是最多的。
一人之下的国母,生活条件自然是没的说。也就难怪有无数女子,用尽方法入宫,想要一夜间飞上枝头变凤凰。
谢天鸿和锦夏分别落座,宫女们端上两杯上好的碧螺春,杯盖一揭,带着淡香的薄雾腾腾袅袅,别有一番雅致。
皇后端起茶杯,轻轻吹吹凉,低头呷了一口,悠悠道:“茶不错,三皇子和王妃不妨尝尝看。”
谢天鸿和锦夏各自尝了下,除了淡淡的苦味,没尝出跟其他茶有何区别。虽说如此,他还是给皇后一个面子,把茶的味道夸到了天上。
“这种茶,是地方上贡给皇上的,后宫只有来仪宫和宸妃那里有。三皇子来一趟后宫,怎不去探望母亲?宸妃怕是想见你很久了。”皇后说得轻缓,言语之间,故意把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重要性,拐弯抹角说给谢天鸿夫妇听。
锦夏与皇后来往不多,没敢多说话,免得惹得皇后不悦。
谢天鸿回道:“母亲每日参禅拜佛,不喜人多,儿臣平素不去打扰。”
皇后笑了,“是了,三皇子是个孝子,去不去,不消本宫多言。不过,本宫倒是听嘴碎的奴婢说,三皇子最近去了紫裳公主府,不知为了何事?”
锦夏心下一惊,皇后久居深宫,竟然连这些小事都知晓,太不可思议了。不知道锦家跟紫裳公主的关系,皇后有无了解。万一被皇后当做把柄捏在手里,王妃的位子,锦夏就坐不稳了。
谢天鸿接话,不急不缓地说,“最近手下人来报,卫国余孽蠢蠢欲动,儿臣想,或许公主能提供点线索。”
他的冰块脸果然大有好处,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不知底细的人,完全看不出真伪。
再加上这话,等于变着法儿告诉皇后,他去紫裳公主府,是为了办正事。大齐一向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他这么说了,皇后再追问,无异于违背祖训,大逆不道。
皇后极为识趣,立即改口:“既然是国事,本宫就不多问了。”
接下来,她换了个说法,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三皇子处理国事,也要带着王妃,夫妇俩倒是恩爱呢。”
谢天鸿听出来了,皇后话里有话。
若是他人,大概已经跪下请罪,但谢天鸿是何人?怎会让皇后一句话难住。
谢天鸿握住锦夏的手,温柔地望着她,看似责怪,实则宠溺地说:“贱内尤爱吃味,怕儿臣去公主府,见到年轻漂亮的丫鬟,就把她忘了。”
好大一盆子脏水,就那么扣在锦夏头上了。
要不是为了给他脱困,她肯定跟他好好说道说道。她从头到尾,就没有吃过醋好不好。就连他跟白溪同府住了几年,她都没说一个字。
皇后牵强地笑笑,把话题转移开,“看不出来,三皇子竟是这般宠妻之人,景王妃好有福气。”她唤来红樱,吩咐道,“你去各个宫里问问,可有人捡到一块玉佩。那是三皇子和王妃的定情信物,若有人知道消息,马上回来告诉本宫。”
红樱领命去了。
皇后一直微笑着,看起来假得厉害。
锦夏反复回忆皇宫外的一个画面,那时,白溪听到玉佩丢了,悄悄把手偷偷别到身后。这个动作太明显了,白溪一定知道玉佩的事,说不定玉佩就在白溪的袖子里,只要想个办法说服她,就可以拿到手了。
谢天鸿坐在那里,安静地喝茶,时不时跟锦夏交换一个眼神,安慰她不要着急,事情很快会有结果。
皇后传来后宫的几个戏子,咿咿呀呀地唱起大戏,打发等待的时间。
锦夏搬着座位,往谢天鸿身边移动几分,两个人靠得极近。她凑在谢天鸿耳边,小声说:“我觉得玉佩在白溪那里。”
谢天鸿扫视了一圈,确定房间里另外几个人没有注意他们,才回答:“如果她不肯承认,咱们没法在皇后面前搜她的身。就让她暂时保存一会儿,等她回白府了,我再带你亲自去取。白将军跟我一同上过战场,有他在,料想白溪不会太胡闹。”
“我没有担心白溪。”锦夏非常认真地说,“我担心玉佩。”
不是一回事儿吗?谢天鸿无奈地看她一眼,正过头,去听两个戏子的对唱。
新搭的台子上,唱了一出又一出,锦夏听得耳朵快磨出茧子来了,谢天鸿还是稳坐钓鱼台,一副“你们随便唱,反正我听什么都是一个调调”的样子。
锦夏耐不住性子,问谢天鸿道:“三哥,咱们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半柱香时间内。”
“你怎么知道?”半柱香时间,眨几下眼睛就到了,谢天鸿把时间精确到这个地步,就不怕没算准,丢人吗。
谢天鸿往门口一指,“我看见红樱了,就在门口。”
“……”
红樱进门后,沿着墙根,绕开戏台,来到皇后旁边,低语了几句。
皇后颔首,挥手示意红樱退下。
几个戏子唱完这一场,有奴婢带他们去领赏,房间里的戏台也拆走了。
皇后说:“方才,红樱挨个问过各宫里的管事,无人看见三皇子的玉佩。三皇子怕是要去别处寻了。”
“儿臣谢过皇后娘娘。”既然皇后告诉他们,玉佩不在皇宫,谢天鸿不便多打扰,道过谢后,便带着锦夏向皇后告辞,离开了来仪宫。
皇后顺便卖了个面子给他,把文钧放了。
文钧先行回府,谢天鸿和锦夏漫步在皇宫的路上,春风吹过,扬起片片桃花。
漫天漫地的粉色,包围着他们,真真是天赐的浪漫。
有那么一瞬,锦夏觉得,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她希望留在这一刻,青春不老,此情不渝。
“想不想去见我的母亲?”谢天鸿说。
“可以吗?”锦夏出嫁前,从锦相爷的口中,听过一些关于宸妃的消息。
宸妃喜静,不愿意见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