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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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妃-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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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索良久,白溪收起方才的笑脸,换上一副债主来讨债的表情,一身的傲气,仿佛一张嘴,就会从口中流淌出来。她拨弄着衣袖,冷冷淡淡地说:“皇后姑母最闻不得他人口中的气味,我看她现在心情不佳,好心来提醒你们,让你们喝杯茶清清口气,你们却不领情。罢了,随你们的意。你们都不怕惹皇后不悦,我又何必杞人忧天。”
  以前没听说过,皇后有这个习惯。
  锦夏跟谢天鸿对视一眼,心中不免疑问。他们三个人,接触皇后的次数不多,都不了解皇后的喜好,不知道白溪是不是在唬人。
  一杯茶而已,小事一桩,问题是,背后有没有阴谋。
  先前是劝他们喝茶,现在还是拐着弯儿要他们喝茶,会不会茶有问题?
  文钧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端起茶杯,慢悠悠来到白溪身前,向前一送,勾起一抹笑来,“白小姐,我闻着你的口气也重得很,不如,你先喝一杯清清。”
  白溪哪料到文钧会来这一手,一时间有些慌乱,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瞟。她僵硬地笑着,推开文钧的手,“我喝过了,不用再喝。”
  “可是,你的嘴巴一直很臭啊。”
  他说的话,气死人不偿命。
  白溪脸色铁青,目光快要杀人了。
  “我的嘴巴臭不臭,用不着你管!”她挥手一推,茶杯扫到地上,撒得到处都是。
  几滴茶水,溅到一个银质的花瓶上,眨眼功夫,淡黄色的液体变成了黑色。
  茶水有毒。
  文钧敛起笑意,收回手来,“白小姐,你给我们喝茶,是想毒死我们?”
  白溪心虚地后退几步,嘴上仍是强硬,“想想你是怎么对我的,难道你不该死?”
  “我该死,我承认。但是,你口口声声说喜欢谢天鸿,怎么也要谢天鸿死?”
  “我……我没有要他死,茶里的毒,根本不致命。”话一出口,白溪惊恐地捂住嘴巴。她这么回答,无异于承认,毒是她下的。谢天鸿知道了,更不会对她留情。
  白溪已经失去最后一次机会,再留下来,不会有好下场。她瞅准一个空闲,夺门而出。现在逃走,或许能有一线生机,如果不逃,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说时迟,那时快,锦夏的手突然空了,片刻之后,谢天鸿出现在殿外,拦在白溪面前。
  有些仇、有些怨,是时候了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七:验伤痕

  白溪想逃走,可惜半路被谢天鸿拦住,扭回大殿。
  “你以为把我抓回来,我就没办法了么?我有杀手锏,进可攻退可守啊。”白溪哈哈大笑,花容月貌的脸庞上,透着一丝得意。
  她一个没权没势没背景的亡国公主之后,有什么办法逃脱罪责?
  锦夏想不出来,谢天鸿也没有猜到。
  文钧疑惑了一会儿,突然想起那天拿着冰块葫芦回景王府时,看到有个灰色人影在眼前一闪而过,似乎跟白溪说过几句话。穿灰色衣服的人,文钧认识一个,并且非常熟悉,是他早些年遇到的卫国后人卫凉玉。
  不过,卫凉玉一个大男人,应该没有本事闯进宫来救人。
  就在这时,皇后带着红樱和其他几个宫女,出现在大殿中。
  谢天鸿松开白溪,简单向皇后行了个拱手礼。
  红樱忙上前扶起白溪,询问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皇后扫一遍房间里的情形,慢悠悠地说:“本宫的侄女哪里得罪了三皇子,要让你如此粗暴地对待?”
  话里分明是在责怪。
  谢天鸿没给白溪隐瞒,直截了当地说:“她给儿臣和王妃喝的茶里下毒。”
  文钧跟上一句,“也给我喝毒茶。”
  锦夏狠狠踩了文钧一脚。现在不是他插嘴的时候,话多了容易惹祸。
  “是这样吗?溪儿,你记住了,三皇子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大齐的栋梁之才,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做了。”皇后面上带笑,笑里却不带一丝感情。
  皇后走过去,把白溪拉到身边,爱怜地替她把偏斜的发髻理正。
  白溪不知道谢天鸿为什么没有说出皇后的侄女是锦夏,她只知道,只要身份没有揭开,她就有机会赢。
  “姑母,溪儿有话对您说。”白溪凑在皇后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大串。
  从皇后的表情来看,似乎十分震惊。
  话一说完,皇后的脸色就变得铁青,“文钧,你承不承认,你是卫国萧氏之后?”
  文钧跪在地上,回禀:“回皇后娘娘,在下姓文,自然是罪臣文修之后。”
  皇后点点头,转而向殿外喊道:“来人,拿下景王妃。”
  守在殿外的司正和手下,一股脑儿涌了进来,迅速将谢天鸿、文钧和锦夏包围。她们手中的兵器也亮了出来,随时准备冲上去,拿下皇后所说的人。
  谢天鸿把锦夏拦在身后,质问皇后,“皇后娘娘,儿臣想知道,儿臣的王妃犯了何罪,为什么一再动用司正司的人?”
  “要本宫说个明白?你听好了。”皇后凤目一转,娓娓说道:“萧紫裳跟侍卫左辰珠胎暗结,生产后,托秋娘把孩子送到相府,由锦华抚养长大。此事,你们承不承认?”
  不得不说,这些的确是实情,没有人能反驳。
  谢天鸿等三人,全部沉默,等着皇后接下来的话。
  皇后立即传召锦华,来此作证。
  一炷香时间后,锦华着朝服前来,一路躬身而行,至殿前跪下,行完大礼以后,起身站到一旁。
  皇后问他,卫国萧氏之后是谁。
  锦华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回皇后娘娘,卫国萧氏之后,乃萧文钧。”
  “细细讲来。”
  “当年,紫裳公主的确派秋娘把孩子送来,但臣认为,身为大齐的臣子,绝不能替卫国的皇族抚养孩子。于是,臣立即将孩子丢弃荒冢,后来,文修夫妇路过,捡回家中,取名文钧,视同己出。”
  锦华的一番话,把锦家和文家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在有确凿证据以前,无法怪罪任何一家人。
  可是,也正是这一番话,即将把文钧推入一个大火坑。
  文钧早知道自己会有今天的结局,但当他亲耳听到,自己的父亲说出那些薄情的话时,还是心痛得厉害。
  他是锦家唯一的血脉,在父亲眼里,竟然轻若鸿毛。
  他怎能不悲伤。
  破天荒的,谢天鸿没有说话,甚至不让锦夏开口,他要看看,白溪的杀手锏是什么,等她亮出来,好一网打尽。
  锦夏的脸色苍白得厉害,握住谢天鸿的手心里,冒出一层汗。
  白溪及时上前,说道:“姑母,不如传召萧紫裳,看看她怎么说。”
  她是萧紫裳的亲生女儿,哪里有母亲盼着女儿早死的道理,萧紫裳一来,一定会指认其他人,不管是文钧或者锦夏,她的目的都达到了。
  皇后闻言,觉得是个好办法,便派人去紫裳公主府请萧紫裳入宫。
  不多时,萧紫裳来了。
  萧紫裳依然不改公主气节,不肯向皇后行礼,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声好。
  皇后命人赐座,随后问道:“紫裳公主,本宫今天请你来,是想问一件旧事。十七年前,你生下的孩子是谁?”
  萧紫裳不肯说也没关系,还有滴血验亲一招。在场的几个人,分别取出一滴血,跟萧紫裳的放在一起,谁是她的女儿,一验便知。
  锦夏有些担心,万一萧紫裳指认文钧,皇后轻信了,文钧就是死路一条。说不定,白溪还会栽赃锦华,没准儿,连景王府也会被这个恶毒的女人拉下水。
  墙角处的滴漏啪嗒啪嗒地响着,一滴滴水珠落下来,消逝了时间。
  萧紫裳在大殿里环视一圈,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庞。她缓缓抬起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她就是我的女儿。”
  细长纤美的手指,所指的方向,正是白溪。
  虽然她在公主府足不出户,但是,自从知道白溪是她的女儿以后,她开始有意无意地留心关于白溪的消息。原以为,她的女儿是个孝顺懂事的人,谁知,白溪竟然一次次犯下大错,害人伤己,简直不可饶恕。
  有这样一个女儿,不如没有。
  当皇后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即使萧紫裳知道她的女儿必死,她也毫不犹豫指认了白溪。
  有些错,弥补不了,就该用命来偿还。
  白溪想过无数种可能,说出真相的人,可能是锦夏、可能是谢天鸿、或者文钧、锦华,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萧紫裳历尽千辛万苦,把女儿生下来,偷运出公主府,托人养大,居然舍得让女儿死。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白溪两手抱头,十根长指甲插到发髻中,连划破头皮、流出血来也没有察觉。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头痛欲裂,几乎站不稳当。
  她不是萧紫裳生的孽种,不能是!她只有是白将军的女儿,才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对,萧紫裳的孩子另有其人!
  白溪勉强控制住心智,没有发疯。她的两手垂下来,怪异地笑着,“姑母,我有证人啊。一直跟在锦夏身边的丫鬟小娇,她拿来了萧紫裳女儿的襁褓,当初,那个襁褓,可是包着锦夏的。萧紫裳的女儿是锦夏啊。”
  皇后让红樱把小娇带进来。
  红樱领命,一盏茶时间后,不知从哪儿找来正在昏迷的小娇。
  几个宫女把小娇抬到大殿,就离开了。
  小娇阖着眼睛,手里紧紧抓着一个包袱。
  红樱取过她手里的包袱,双手送到皇后面前。
  皇后解开,抖出一个襁褓。那布料不是北方常用,而是卫国的特产。襁褓也非全新,看上去,像是用穿旧的衣服修改而成。当年,萧紫裳来到齐国邺城时,穿的就是这样布料的衣服。
  她仔细翻看几遍,发现襁褓后面有一条破损的口子,虽然用相同颜色的线修补好了,还是可以看出,破口附近有没有洗掉的暗红色血迹。襁褓上有破口、有血迹,说明孩子可能受过伤,说不定会留下一条伤疤。
  襁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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