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故事- 第13部分

　　卫遭翟人屠戮，山河沥血，十室九空，举国仅余五千之数，境内飞禽翔集，皆啖人肉。时周惠王十九年正月事。

　　愚人妄语：宣姜以淫逸著名，自恃妖艳天资，媾乱三代，致祸五朝。然虽御男无数，独缺至爱之人，平生数求而不得，更为急子所鄙。盖普天之事，无常者多、如意者少，绝色亦怀遗恨，何况寻常人等？仙鹤远逝，其影杳兮，史事悠悠，其议纷兮。孤凄谵想，吾心悲怆！

　　
　　引据：

　　《春秋左传。桓公十六年》：初，卫宣公烝于夷姜，生急子，属诸右公子。为之娶于齐，而美，公取之，生寿及朔，属寿于左公子。夷姜缢。宣姜与公子朔构急子。公使诸齐，使盗待诸莘，将杀之。寿子告之，使行。不可，曰：“弃父之命，恶用子矣！有无父之国则可也。”及行，饮以酒，寿子载其旌以先，盗杀之。急子至，曰：“我之求也。此何罪？请杀我乎！”又杀之。二公子故怨惠公。

　　十一月，左公子泄、右公子职立公子黔牟。惠公奔齐。　

　　《史记。卫康叔世家第七》：卫君黔牟立八年，齐襄公率诸侯奉王命共伐卫，纳卫惠公，诛左右公子。卫君黔牟饹于周，惠公复立。惠公立三年出亡，亡八年复入，与前通年凡十三年矣。

　　二十五年，惠公怨周之容舍黔牟，与燕伐周。周惠王饹温，卫、燕立惠王弟颓为王。二十九年，郑复纳惠王。三十一年，惠公卒，子懿公赤立。

　　懿公即位，好鹤，淫乐奢侈。九年，翟伐卫，卫懿公欲发兵，兵或畔。大臣言曰：“君好鹤，鹤可令击翟。”翟人于是遂入，杀懿公。

　　懿公之立也，百姓大臣皆不服。自懿公父惠公朔之谗杀太子伋代立至於懿公，常欲败之，卒灭惠公之後而更立黔牟之弟昭伯顽之子申为君，是为戴公。

　　戴公申元年卒。齐桓公以卫数乱，乃率诸侯伐翟，为卫筑楚丘，立戴公弟毁为卫君，是为文公。文公以乱故奔齐，齐人入之。

　　初，翟杀懿公也，卫人怜之，思复立宣公前死太子伋之后，伋子又死，而代伋死者子寿又无子。太子伋同母弟二人：其一曰黔牟，黔牟尝代惠公为君，八年复去；其二曰昭伯。昭伯、黔牟皆已前死，故立昭伯子申为戴公。戴公卒，复立其弟毁为文公。

　　《吕氏春秋。忠廉》：卫懿公有臣曰弘演，有所于使。翟人攻卫，其民曰：“君之所予位禄者，鹤也；所贵富者，宫人也。君使宫人与鹤战，余焉能战？”遂溃而去。翟人至，及懿公于荣泽，杀之，尽食其肉，独舍其肝。弘演至，报使于肝，毕，呼天而啼，尽哀而止，曰：“臣请为襮。”因自杀，先出其腹实，内懿公之肝。桓公闻之曰：“卫之亡也，以为无道也。今有臣若此，不可不存。”于是复立卫于楚丘。弘演可谓忠矣，杀身出生以徇其君。非徒徇其君也，又令卫之宗庙复立，祭祀不绝，可谓有功矣。

　　
　　（白话文）

　　《诗经。国风。啵�风。墙有茨》

　　墙上长蒺藜，无法去打扫。宫中*事，没法说出来。真要说出来，污秽不可听。

　　墙上长蒺藜，无法清理掉。宫中*事，没法详细讲。真要讲出来，那话可就长。

　　墙上长蒺藜，无法去约束。宫中*事，不能乱开口。真要开口说，言语使人羞。

　　卫侯朔死后，他的儿子公子赤即位，称懿公。这是个桀纣一般暴虐的国君，从不操心国政，不管民间疾苦，而且性情怪癖，不通常理。

　　再说齐桓公依从管仲的计谋，侍奉周天子，以此号令其他的诸侯国，天下都服从齐国的领导。周惠王十年的时候，齐、郑、宋、鲁、陈五国诸侯在幽会盟，桓公摆下国宴犒劳各位国君。周王派遣昭伯廖传达他的命令，赐封齐侯为诸侯领袖，掌管*有罪的国家，其实是想假借诸侯的力量，报卫侯朔从前推翻他，改立公子子颓的仇恨。

　　齐侯领着五国联军*卫国，鸣金击鼓的声音响彻云霄，刀锋剑器的光芒闪耀天际。懿公既不打听，也不侦查，竟不问就里地率兵接战，败得一塌糊涂。桓公长驱直入，抵达卫国宫殿，设重兵团团围住，数落卫侯帮着子颓谋反，不敬周天子的罪过。懿公这才明白过来齐侯为什么要*他，想要讲和免罪，但是朝廷中都是些宵小之辈，竟没有一位贤臣敢出城帮他传达求和的意思。

　　宣姜知道卫国有灭亡的危险，担心自己的家族会受到株连。于是主动担任求和大使，带着侍婢家奴出城同齐侯会面，对桓公说：“以前的国君犯了错，不该要子孙来偿还。我曾听说仁义的人就算怨恨，也绝不会忘记亲人的感情，齐卫两国世世代代都互通婚姻，何必抛弃从前的情谊，而去结新的仇恨呢？这里有五车黄金，还有无数珠宝，是懿公向您求和的礼物，用来犒劳三军远途跋涉的辛苦。希望您能听姑母的话，早日休战，和卫国结为友邦。”

　　齐侯说：“既然犯错的君主已经去世，确实不该罪责懿公。寡人不过是遵从周王的命令，其实并不想侵略卫国。”于是带着卫侯赠送的财宝，收兵回国了。后来听说卫惠公的小女儿长得很漂亮，派使者到卫国去要来当妾，懿公不敢推辞，赶紧将妹妹送到齐国，桓公高兴地把她纳为小妾。

　　宣姜说服齐国退兵以后，进宫向懿公复命。懿公本来就有怪异的癖好，看到宣姜鹤发童颜，容貌绝世，每瞅一眼都像遭到雷击，暗自惊为天仙下凡。宣姜告辞以后，懿公怅然若失，感慨后宫佳丽三千，却没有一位能比得上宣姜的万分之一。荒淫的念头一旦产生，就像星星之火，立刻惹起了燎原的势头。

　　卫侯赤决定不顾伦理，定要把祖母搞到手，于是设下宴席酬谢宣姜劝退齐军的功劳，把她留到夜间，下蒙药迷翻过去，侍女们都偷笑着避开，他把祖母抱进卧室*了。宣姜半夜苏醒，羞愧自己竟然成了孙子的女人，当即逃奔到庭院里，化成一只仙鹤，悲凄地鸣叫着，冲入满天繁星，再也望不到踪影。懿公看到宣姜变成仙鹤，赶紧扑过去，只扯得几片鹤毛，眼睁睁地看着仙鹤飞走，魂魄都被她带上了天。可叹：

　　致祸五朝青史著，媾乱三代艳名传。

　　御男承宠螓首妒，慨缺夜阑入梦郎。

　　绝色悲怀遗恨去，飞鹤长唳破苍穹。

　　世事浮云无常故，悠悠千载情孽空。

　　从此以后懿公爱好仙鹤，颁布政令说：凡是进献仙鹤入宫，都能得到丰厚的赏赐。全国的民众都跑去捕捉仙鹤，宫廷外进献的人络绎不绝，定昌的宫殿、城西北的荒岭，城东南的苑囿全部都养鹤，朝歌几乎变成了仙鹤之城。他养的鹤，上等的食用大夫的俸禄，次等的食用士人的俸禄，每次出游，都让鹤列仪仗，载在车子前面，自封外号叫“鹤将军”。又将后宫妃嫔全部赶走，改用鹤来代替，所有的鹤妃子都被他宠幸过，鹤皇后承受不住他的奸淫，死了。懿公像死了爹娘一样悲伤，殡仪隆重、陪葬丰厚，命令满朝官员都去送行。卫国百姓搞不懂，问到底是谁死了，官员太监也讲不清懿公的荒淫，只好说：“墙上长蒺藜，无法去打扫。宫中*事，没法说出来。真要说出来，污秽不可听。墙上长蒺藜，无法清理掉。宫中*事，没法详细讲。真要讲出来，那话可就长。墙上长蒺藜，无法去约束。宫中*事，不能乱开口。真要开口说，言语使人羞。”

　　大夫石祁子，是国老石碏的后代，伤感主上抢夺百姓的口粮来供养仙鹤，导致卫国人民挨饿受冻，到处都是饿死的尸体，便多次向懿公直言劝谏。懿公故意卖个关子，眉飞色舞、喜滋滋地对他说：“我养的仙鹤都可以变幻成人，变女的都是美女，变男的都是猛士，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呢！”　祁子晓得他是无药可救，也就不再劝他了。

　　后来，北方的翟国人攻打卫国，懿公听说后大吃一惊，征募士兵准备战斗，老百姓都逃跑了，躲着不肯参军，说：“你赐予爵禄的，是仙鹤；你赏赐富贵的，也是仙鹤。鹤可以抵御敌人，我们哪里会打仗呢？”石祁子禀报说：“翟人骁勇善战，朝歌恐怕难以把守，请主公您赶快逃走，我到齐国去请求救援。”懿公说：“齐侯上回攻打卫国，国家都差点被他灭了，他怎么可能派兵救我们呢？”于是把国政托付给祁子，亲自率领宫廷禁卫军和翟人交战。翟人把他追到荥泽，砍成了肉糜，懿公全军覆灭。翟人残暴嗜血，经过的城镇全部抢劫一空、屠杀一空，遇到的村落全都放火烧毁。

　　卫国有大夫弘演，先前奉命出使陈国，等他回国的时候，国家已经不复存在了，他听说懿公死在荥泽，赶去寻找他的尸体。卫侯的大旗倒在烂泥里，下面堆着破败零散的残体，模糊得没法辨认。有鹤群聚集在一起，抢着吃一滩血肉，弘演料想这应该是卫侯的尸体，赶走仙鹤抢夺懿公的碎肉，仅抢到一块完整的内脏。于是他对着内脏汇报出使陈国的情况，说完后呼天抢地地为懿公哭丧，并对跟随他的侍从说：“我准备用身体做棺材埋葬主公，等有新的国君成立，请把我的尸体交给他收殓。”说完剖开自己的肚子，拉出腹腔里的内脏，把懿公的脏器填塞进去。

　　祁子保护宫眷先走，和翟兵一路打一路逃，最后逃到了漕邑。自从惠公朔进谗言害死太子伋，自己代他当上国君，到后来他的儿子懿公即位，卫国的百姓和大臣都不服气，经常想着找机会推翻他，趁着国家覆灭之际，索性灭了惠公的后代，想重新立太子伋的后人为国君，可惜太子伋死的时候没有儿子，而且替他去死的公子寿也没能留下后代。于是在茅草棚里改立公子昭伯的儿子申为国君，称为戴公。戴公得了重病，没过几天便去世了，祁子只好跑到齐国去，迎接昭伯的另一个儿子毁继承国位。

　　和祁子他同去齐国的人中，有大夫弘演的侍从，他向齐侯讲述了弘演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