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如果是他们就立马投怀送抱了。金斌听了,棉花耳朵经不起吹,又请他们去吃了一顿。
陆标当然也是知道这事的,只是他从不认为金斌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在他眼里,金斌就好比中国电视里的日本人,手脚迟钝,思想愚笨。金斌嫌自己接触过的女孩只有头、没有脑,可自己却是没头没脑。而且他也相信徐乐乐不是那种见钱眼开,见财心开的人。不过他对自己也没信心,他说:“以徐乐乐的性格来说,她肯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一没才、二没财。所以我不想希望,这样也就不会有失望。”
这句话虽然对着我说,但更像他的自我安慰。我说:“你肯定没有看过李宁的广告:Nothing is impossible,没有什么不可能。况且,纵观情侣大势,尽是美女与野兽。”我一说完,就明白自己的措辞出了问题。想改,可是我的思想速度毕竟慢了一拍,这话一字不漏的被吸收进去。陆标瞪着眼,我楞着脑,许久,他突然大吼一声:“我杀了你。”
这当然是玩笑。可因为陆标力气很大,我的手臂还是被他扭疼了。他向我道歉,我一笑了之。怕他内疚,我赶忙又把话题扯回去,问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做呢?”他思索了片刻,说:“刚才不是说了吗?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我说:“这肯定不是你的本意,你希望能让她知道你的心意和想法。你只是惧怕她知道后的结果。但你不说她怎么知道?说了之后可能有希望,不说肯定没有希望。而且在追她的人有好几个,她都没有答应,由此可以推理出她还是想找一个老实可靠的人。”
陆标对此不置可否,于是坐在那里闷声不响。我知道他的想法,其实每个男孩或女孩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都希望对方能够明白这片心意,可又惧怕这片心意在于对方来说不值得收藏。所以又畏缩不前。心里不断的彷徨徘徊着,想从对方的语言、表情、眼神里得到些什么暗示,可这些又是那么的飘忽不定,难以捉摸,到最后一颗心仍是忽上忽下,忐忑不安。
从那天起,我开始注意陆标的行为和语言,像研究一门学问一样研究它。上课的时候,我觉察到他的眼神常常注视到我这一边,有几次我回过头,他还没有反映过来,我嬉笑着咳了几声,他思想一集中,凶狠的眼神像要吃了我。我笑的愈加灿烂。
徐乐乐见我这几天有点反常,问过我很多回“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会不会传染”什么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对着她傻笑。她做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一样的表情,害怕的说:“我要换位置。”
这天她又问起了我同样的问题。我想不能老让她觉的自己是坐在精神病患者的旁边。想了很久,不如帮陆标套点有用的信息,到时拿去领赏。我用一本正经的语气问道:“乐乐,就在我们班也有两个人喜欢过你,要有才华的‘才’的,还是宝贝‘财’的都有了,你都没答应,你到底喜欢哪一种类型的呀?”
乐乐倒也不避讳,说:“就像你们喜欢漂亮女孩一样,我也喜欢帅的呀。”说完之后,还“呵呵”两声表示我问的愚蠢。
我自恨自己没有把这点考虑进去,现在想了一下,只好把自己作为她的论点的反面材料拿去反驳,说:“那也不一定啊,比如我就不是追求徒有其表的女孩,头发长见识短,胸……?”
我一下子顿在那里。没想到徐乐乐自己倒接上了:“胸大无脑是不是?继续”
当时我傻了很久,我想我在她眼里已经是古董了。没办法我继续说道:“女子无才并是德,若无才又无德,并是貌。我更看重她人的道德和品质。”
乐乐刚想说话,为了把我的观点普遍化,我把陆标也拉进来作为例子,补充说道:“而且陆标也和我一样,陆标喜欢的那个女孩张的就不好看,像恐龙,但最可怕的不是这里,而是她没有自知之明,是恐龙好好呆着也罢了,她偏要到处乱窜,看到天鹅在跳舞,她也要学几招,你说这多恐怖?”
乐乐被我逗乐了,我尝到了背后打人还被她说声“谢谢”的滋味。乐乐不知道我说的恐龙就是她,不明就里的问道:“那恐龙是谁啊?陆标有喜欢的女孩我怎么不知道?”
我想话题总算引到了点子上来了,适时的说:“你先别管陆标喜欢谁了。反正我觉的他没眼光。对了,你觉的陆标这人怎么样?”
乐乐突然不理我,回过身去。我有点不明白,继续追问:“要是他喜欢的是你,你同意吗?
最后四个字,我重复了几遍。可乐乐一直正襟危坐在那里,眼梢向我瞟了几眼。我问了几回没答案后,才感到形势有点不秒。一转头就发现语文老师用白多黑少的眼睛已经瞪了我很久。班里的同学一下子就沸腾起来。我想这下完了,肯定被误解了,心里莫名的感到慌乱。
语文老师是个有点老的老头,额头以上远远的看上去像一条公路,中间白光光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两边还存留着一些毛发。脸上的皱纹像蚯蚓一样纵横着。到了他这年纪,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教育人,他见我低下头,语重心长、婆婆妈妈的说道:“年轻人还是要以学业为重,要知道‘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在晨’。不要经常想着谈情说爱,风花雪夜的事,说句老实话,你们真的懂“爱”吗?懂个屁,最多只算是小孩子过家家。恋爱、恋爱,首先你们在恋的时候就少了颗“心”,爱的时候又没有“友”做基础,恋爱是需要过程的,是一个相见、相识、相知的过程,这一个过程你都离不开的就是一颗“心”。你们现在还不明白,等你们进入社会,男同学会明白:爱情的基础是事业。女同学会明白:爱情要经的起平淡。你们现在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想谈恋爱的机会还很多,但现在绝对不适合。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现在只能在这里教书吗?当年的时候………“
那堂课接下来的时间都是他的回忆。其实我知道语文老师是很真诚的和我们说这些话,他说的也很在理。我在真正进入社会之后才明白他说的是事实。可是那时我们毕竟年轻,一个年龄段做一个年龄段的事,所以当时我并没有把这些话深刻的记忆下来。而当时的心情,我显的很生气。因为他实在有点不分青红皂白,男生和女生偷偷说句话就是“谈恋爱”了?最令人无法忍受的是,那堂课之后,班级里就风传了我喜欢徐乐乐的消息。男的为了挖苦我、取笑我,经常拿语文老师的一句话来刺激我,说:“你懂‘爱’吗?你懂个屁!”之前几回,我据理力争,说多了,我想这不仅浪费我的口水,还浪费我力气。
不过我的口水和力气主要花在了朱云身上,这也是不能不花的。朱云一听到流言就来质问我消息属实与否。我解释了很久,说我对自己的长相从来就没有乐观自信过,我是属于内向却内秀的人,怎么会喜欢一个徒有其表的开放女子呢?可朱云说了一个自己总结出来的朱云定理,说:“一个男的喜欢一个女的之后,人生观和世界观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而且喜欢一个人多半是喜欢她所拥有的你不具备的品质。所以……。。”
我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我们不是同一类人。”
他说:“异性相吸,如果以‘群、类’相分,你应该找男的。任何事物有了互补才显的完美。”
我彻底败下阵来,我已经感到语屈词穷了。可他偏是穷追不舍。无奈之下,只好把原委细诉一遍。我说是陆标喜欢她,他大喊一声:“你怎么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让他别激动,等我说完。一说完,他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说:“原来你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我点点,感动的欲哭无泪。我舒了一口气,想,和文学青年讨论话题真的是件体力活。
(从这里开始)和朱云说了之后,我也总算放宽心了很多。我想总算有了了解我的人。我现在才明白,理解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每个人都渴望得到别人的理解。可这理解又是需要先决的条件的,或者是处于同样的环境和处境,或是曾经经历过这样处境的人才能够理解。好比健康的人很难理解病人生病时的心态,我们正常人很难理解那些非正常人的思维一样,说到底,最重要的还是“处境“和“环境”。环境塑造一个人,处境让人与人之间有了联系。这样才能理解。(这段话值得在仔细的思考一下)
以我自己的说法,朱云不能算是理解我,最多只是了解。但这的的确确是我那时的想法!这样的事情其实也只需要有人了解就可以了。不过,我想,徐乐乐是理解我的。
之后的几天,我每次见到徐乐乐都会觉的尴尬。几次向她说“对不起”,她只笑笑。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开朗,一样开放,丝毫没受什么影响。我想她能做到如此豁达,为什么我倒显的如此羞涩,仿佛应该换个性别。于是又想着鼓起勇气和她打破僵局。好几次想开口,又把话活生生的咽下去。这次好不容易想说点什么,刚想开口,她先说了:“不用在向我道歉了,我耳朵都快起茧了!”我笑笑,说:“真的不希望你介意。”为了澄清我对她思想的清白,我还故意捏造了一个虚拟的“她”,说:“其实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她很单纯,学习成绩好,人张的不算漂亮,但还算文雅”。徐乐乐的眼睛瞪的像用牙签撑着,嘴像钳子撑着,说:“你不会喜欢王君吧?”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虚构的“她”还能让她在现实中找到“蓝本”,矢口否认说:“她长的不漂亮,但也拥有着瓜子脸,上面覆盖着‘柳叶眉、核桃眼、樱桃嘴’,身材不高挑,但也算得上修长,谈吐文雅,举止得当,王君还差点。”
也许是我说的语气不够严谨,我相信她听的出我在开玩笑。她用鄙视的语气说:“就你这冬瓜脸、鸡窝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