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没有介入,任其消失于无。
但结果却让我瞠目结舌。
媒体是这样报道的——
2047年8月15日上午7时,两个贩毒团伙在渥太华国际机场出口发生枪战,三名毒贩当场毙命。枪战之后,一伙毒贩朝渥——温高速公路方向逃窜。警方追踪,毒贩拒捕开枪,火力强大。特警马上出动直升飞机前往支援,并将毒贩的车辆摧毁……
媒体的报道煞有介斯,又顺理成章,编得滴水不漏。
图片展出了三名杀手所提的毒品。
图片展出了导弹击毁车辆的现场,有枪的残枝,有几具烧得模糊的尸体。
我们成毒贩了。并且死了。
“杀手的毒品从哪里来的?”波姬丝不解地问。
“机场内另有人接应。”华莱尔一语中的。
“就是说,这是一个已经设好的局?”波姬丝回头望着华莱尔。华莱尔点了点头,“没错,对手事先已经推测到我们的行动。当我们射杀了三个杀手,他们马上通知了加拿大警方,借加拿大警方置我们于死地。”
“啊,对手好毒,好狡猾。”波姬丝禁不住道。
“是啊,当我们开枪,我们就成了另一帮毒贩了。被追杀,也就言之成理。”华莱尔说。
“可没警车追我们,我们在车上也没开枪啊。”泰森道。华莱尔笑了笑,“假如都有,那还不是成真的了?正因为没有,才说明对手的厉害,连我们的飞机都被遥控出动了。”
“是的,我也发现了,直升机的标志,是我们美国的星条旗。”珍娜开着车,也说了一句。
“李先生,你的看法呢?”华莱尔突然问道。
“跟你们的分析差不多。”我答。
“但那几具尸体是怎么回事?”泰森道。
“是啊,难道还有另一组特工在暗中保护我们,来个将计就计?”波姬丝也说。
华莱尔没吭声。
我也没吭声。
罗伯纳倒说了,“应该是吧,反正我们是死了。作为毒贩而死。”
“对手会相信?”波姬丝毕竟刚加入特工不久,对特工的惯常做法,并不太清楚。所以罗伯纳又道,“戏是这样做的,相信不相信,就是人家的事了。”
这家伙在卖弄。
波姬丝还想说什么,我搂着她的手,将她搂近我,一下吻住她的唇。目光对她笑盈盈的,意思很明白,不用问了,再问就显得外行了。波姬丝先是茫然,继而马上懂了,动情地回吻着我。
“我们还回桑德镇?”珍娜问。
“是的,就回那里。”华莱尔道。
他真知我心。
中国有个古话,从哪里跌倒,再从哪里爬起来。
桑德镇的白影,是我们目前可追的线索。至于渥太华机场内接应的人,另会有人去追查的了。
回到桑德镇,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小镇宁静,仍在祥和的月色里。
仍住在我们原先住的别墅。
一进门,华莱尔和泰森就楼上楼下检查了一遍。珍娜则站在我身后。罗伯纳也没闲着,他打开电脑,用电脑内的纳米检测仪,往别墅周围检测了一番。我没问他的检测范围有多大,但我推测,方圆一里之内是没问题的。主要检测有没有枪枝、火箭筒、导弹之类。
华莱尔和泰森走下楼。
华莱尔朝我打了个眼色,我已知道,我们离开别墅之后,来过不速之客。这说明,我的推测没错,桑德镇就有对手的人。
“我这里正常。”罗伯纳检测完,说道。
“那就先休息吧。”华莱尔说。
进到房间,关上房门,波姬丝望着我笑道,“你们是怎么啦,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么事瞒住我。”
“谁敢瞒你啊?”
“当然是你嘛。”波姬丝道。我装出很委屈的样子,“我的心都在你的掌心上握着,怎么能瞒得住你?”
“可你那坏灵魂却不在你的心上。”波姬丝闪着泪光道。我忙拥抱着她,柔情地望着她的眼睛,歉意道,“是的,它去执行任务了。”
本以为波姬丝会生气,可她却主动吻住我,边吻边心疼道,“你和它都太累了,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我万分感动,紧紧地搂住她,恨不得将自己完全彻底地交给他。可灵魂不在我身上,我几乎是个空壳的人。这对她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为了我们,她今天差点连命都丢了。
“今天要不是你,我们都死定了。”我动情地对她道。
我想用什么来补偿给她。可用什么呢?对她而言,什么都没用,只有完整的我,才是对她最好的补偿。
帮她冲凉的时候,我就冲得很细心,生怕水溅到她的伤口。因此,说是冲,倒不如说是为她抹身。每望着她的伤口,我就心疼。
第六十六章 生死之恋
帮波姬丝冲凉的时候,我就冲得很细心,生怕水溅到她的伤口。因此,说是冲,倒不如说是为她抹身。每望着她的伤口,我就心疼。这种心痛,就像眼看着一片美丽洁白的花瓣,突然被划损。划损也许不重,但这一划,就足以令你的爱美之心,被狠狠地砍了一刀一样。
波姬丝的是皮外伤。擦损的都是皮肤,虽然不会留下什么疤痕,可波姬丝是水嫩的美人儿,怎么能让她经受这无妄之痛呢?
冲好凉,为她的伤口涂上药,包上纱布。波姬丝自己就笑了,“亲爱的,我是不是不美了?”
“傻,你怎么会不美呢?”我说,却说得有点勉强。我那坏蛋灵魂,总是那么唯美,在车上,它就趴在波姬丝的伤口边,呜呜的哭了。它的眼睛容不得一粒沙子。何况那是巴掌大的伤痕,比撒了它十朵花还要难受。这坏蛋有时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家波姬丝是为我们而伤,单凭人家这个英雄举动,就应该崇敬不已啊。
似乎也不能怪我的灵魂。我生活的时代,是打倒英雄的时代。是谁也不怕谁的时代。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时代。一些写了几行狗屁诗,就以为自己大师起来,天才再世了。一些没读几天书,写了几本狗屁不通的书,也当自己是托尔斯泰了。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生长,我的灵魂不沾点轻浮,是不可能的。独生子女小皇帝式的自私,也不可能不污染我的灵魂。尽管我妈厉害,生个龙凤胎,让我有个妹妹。但毕竟是独生子女多。
所以,当它趴在波姬丝的伤口旁边呜呜哭的时候,我就毫不留情地将它一掌打开。因为它不是为波姬丝哭,而是为它自己心里的“唯美”而哭。
将波姬丝抱回床,她的双手便搂住我的脖子,不让我离开一步了。
情不自禁的,我们紧紧地相拥、亲吻。
这情不自禁的动作,自然而然的动作,多得我老爸的精子,所为我保留着的美好情感。
老爸当兵的时候,电视正播放日本片《生死恋》。
连长看片名,大概以为那是战争题材,在战场上的生死之恋,美并悲壮、雄壮,很能鼓舞士气吧。吃完晚饭,马上叫师号员吹号,将全连召集到连里唯一一部黑白电视机前。
片还没开始,连长先作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说了一大堆当兵打仗的目的,就是为了保卫人生的美好之类,希望同志们看了《生死恋》之后,增强自己的英雄主义思想。
呵呵,片开始,大家怀着十分激动的心情观看的时候,不到几分钟,连长立马关了电视,马上宣布,“电视改放片了,应该是‘生死战恋’的,而不是这部‘生死恋’……因此,解散。”
多好的爱情片啊。我老爸心想。
回到宿舍,放下小板凳,我老爸借说去解手,竟翻墙逃出营房,跑到老百姓家去看《生死恋》。
老爸看得动情,当时是狠狠流了一大把泪的。感动得主人的女儿惜惜相送,直将他送到营墙的围墙下。
那个时刻,两人分别的时刻,老爸是否吻了那个女孩,我就不知道了。按道理是应该吻了的。那时的女孩都纯,都爱当兵的。何况我老爸在战场上还立了个一等功,二级英雄来着。团部宣传墙上的光荣榜,都有我老爸的相片。女孩入营房来倒剩饭剩菜回去喂猪的时候,不可能没看到吧?
那时,不知有狗屁歌星,只知有英雄。
也许没吻上。如果吻上了,我也许就不是我了,我妈也不是重庆的美眉,而是一个村姑了。
这不用管了。反正老爸回到营房,躲到床上,仍为片中的生死恋辗转反侧,一夜难眠。美好的情感,自然就在他的血液里流淌,也深满了我这颗精子。要不,我也不会这么多情,是不是?
所以,躺到床上的时候,波姬丝爱意盈盈望着我的时候,我的心便“篷”的一声,燃烧起一种生死相恋的悲壮感觉。即使原子弹此刻扔到头上,也不管了,先恋了再说。
想想,要不是老天有眼,波姬丝此时会在哪?
不敢想啊。
只想到已经生死离别了一回,这刻只有以一百万分的浓情爱火,相互燃烧,才能补偿回那生死离别的缺失。
什么话语都难以表达我们此刻做爱的激情。
勉强形容——
是太阳吻着月亮。
是月亮吻着太阳。
因为人本就是宇宙。对于是宇宙的人来说,对于充满浓情爱火的宇宙来说,还能有什么话能够准确地来形容呢?
激情之后,拥抱着波姬丝,抚摸着波姬丝,我就在想,人即宇宙,并非我的忽发奇想。
在这方面,我们的先祖,似乎比我们来得更浪漫。看看神话里的盘古:“天地浑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别看就这么几句话,却深藏着哲学意识、宇宙意识。
天人合一,天地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