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坐起来试探的问他:“四哥的手指……是天生就那样?”
景焱没当回事,说:“犯事儿被人砍的,多少年了。”
我顿时惊怔。
“昭昭,在四哥面前可别提这,懂点事儿。”景焱提醒道。
我恍惚的点头,想起了香港的警匪片。
景焱下床去把Alvis的手机拿出来开机充电,拨了个号码,响了两声紧接着挂断。
我眼巴巴的看着他,景焱挑了下眉,问:“又想知道什么?”
“你跟Alvis怎么回事啊?”
他抬抬眼,“换下一个问题。”
“……你去天歌干嘛了?”
“再换。”
景焱耐心有限,我暂时闭上嘴,揪着衣服上的毛毛仔细琢磨。
要不,问他包里那些东西?
不行!
太简单了!
问为什么一定要来这?
他也不一定告诉我,充其量再说一遍,散心。
我正纠结,猛地被景焱扯进怀里,鼻尖几乎碰在一起。他双手环住我的腰,迫使我直直的跪在床上配合他。
我屏住呼吸,由着他靠近,侧首在我耳侧轻轻咬了一口,引得我一阵颤栗。
他说:“想不出来就相信我,你只要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这就够了。”
他说:“昭昭,我是为你好。”
话毕,便覆上来锁住我的唇,不算温柔的舔舐、吸吮,炙热的温度缠绕在唇齿间,足以让人目眩心动,同时也把他紧紧锁在我心里。
我闭上眼睛,微微喘息着回应。
这个吻跟以往不同,绵长而又专注,似乎是倾尽所有情感。
我豁然开窍,对他的避而不答也不再在意,甘愿莋爱情的傻瓜。就算对他一无所知,就算未来依旧迷雾茫茫,最起码,在这一刻,我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而他也一样。
“阿焱,我爱你。”
我的声音是颤抖的,景焱再次吻上来,比刚刚更加温柔。他占了绝对的主动权,让我只有沉沦,直到最后被推倒在床上,景焱居高临下的抚着我的脸,软软的问:“如果有一天,我变得比你知道的更加不堪,你还能说出这句话吗?”
“我会!”不需要思考,这就是我的答案。
景焱失笑,“我不会,但我会永远做到”
停顿一下,又补了句:“不管你在不在我身边。”
他下床去洗澡,我怔怔,翻身起来把另一间小熊睡衣塞进他手里,看着他一脸凌乱的样子,用被子蒙住身体窃喜。
Chapter 18:想要的已经失去,得到的不再圆满,自由和落寞之间如何换算
别人去凤凰,大都是四处游玩拍照留念,但景焱丝毫没有要出门的意思,每天都很疲倦,一天中多半的时间都在睡。
四哥是自己开客栈,生意很红火,他这个做老板的平时还算清闲。
我跟景焱到这基本是吃他的住他的,我不好意思,每天早晚帮忙做做客厅和房间的清洁。景焱脸皮厚,只知道坐在阳台晒太阳,一切享受的理所当然,让人想把他一脚踹下去。
这天景焱难得早起了一回,我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洗漱完下楼,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门从外面上了锁,我出不去,只好闲逛一圈,试图找到点什么,可最终也只是徒劳。
寂静中,门哗的推开,我正拿着块抹布擦桌子,抬头看到景焱和四哥并肩站在门口,都是一身素衣,胸前别了朵小白花。
两个人先是看看我,接着很默契的对视一眼,景焱对着他无奈的撇撇嘴,各自拉开个椅子坐下。四哥摇摇头,对我说:“把那抹布放下,先别擦了,那桌子都快被你擦掉层皮了,我们今天不营业。
我回过神来,停下手上的动作,低头瞧了瞧,把抹布丢在一边。
“昭昭,过来。”景焱招呼我。
看他们严肃的样子,我怀疑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局促的站在那,手放在哪儿都不舒服。
四哥把那朵百花摘了放在一边,侧身问景焱:“你真确定?”
景焱站起来到一侧,眼神定定的望着他,开口说:“昭昭,去泡杯茶。”
我呆呆的,下意识的听话。
泡好了拿过来,景焱不接,拉住我往后退一步,扑通跪了下去,“哥说过,不管我找的是男是女,他这进门茶一定要喝,自己喝不上,就让四哥替着。我既然领昭昭来了,就不能再着遗憾走。”
他说完用力拽我一把,跟他跪在一起,让我把茶杯举高了说:“您要是认下了他,就接了这茶,以后如果我出事,希望您能帮我照顾他。”
他一番话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什么叫如果他出事,他会出什么事。
脑海里涌现出相遇之后的记忆,从他脖子上的淤痕和嘴角的血迹,到匆匆逃亡一样的旅行。我被他一个吻冲昏了头,选择了以爱为名的退缩。
“呵,这种事儿你自己一个人说了不算,得看看你的小男友是不是真心愿意。虽然大哥不在了,但我也得好好替他把把关,别让你欺负了人家孩子,让我也我没脸去见他。”
四哥脸上带着笑意,目光落在我身上。
景焱起身退到一侧站好,我保持那个姿势,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并且渐渐在周围晕染扩散,直到最后,每个细胞都说不出来的难过。这是我第一次见景焱视若至亲的人,这杯茶相当于某些地方结婚时要敬家长的改口茶,按理说本该高兴的事,可,怎么会变成这种氛围。
“昭昭——”景焱见我迟迟不肯开口,便喊了我一声。
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他这种语气,有些焦急,又有些恳求,回头迎上他期盼的眼神,心中更是煎熬。
手里的茶水变凉,我咬着牙低头叫了声四哥。
一样的称呼,意义却大不相同。
四哥浅笑着接了,并不嫌弃茶的温度,轻呷一口放在桌上,说:“好了,起来吧,茶也喝了,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在这别那么生分,不管小焱怎么样,遇到困难就跟四哥说,我一定尽全力帮衬着。”
我道了声谢,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紧盯着景焱,心中哽咽。
晚上回到房间后,我问他:“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景焱坐在床边,打火点烟,“今天是四嫂和她女儿的忌日。”
我一怔,景焱眼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痛苦,“你知道我过去得罪了多少人吗?昭昭,我给不起你未来,所以必须给你一个依靠。”
“可我不想要。”除了他,我谁都不想要。
“我做好我能做的,剩下的随你。如果你能独立过好生活,四哥不会插手,如果你过得不好,他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景焱说。
我拖出行李箱,从里面找出一直带着的那张照片,指着背面他写的日期说:“我们不能一起面对吗?像你帮我那样。”
景焱看都没看,决绝的摇头,“别想了,剩下几天带你出去逛逛,玩够了自己先回去。”
我哑然,抓着照片和下面的录音笔推门出去。
夜晚的凤凰没有了古城的韵味,灯光霓彩闪烁在巷边江面上,美得刺眼缭乱。
虹桥桥洞下,一个姑娘抱着吉他淡淡的弹唱,没有几个听众,依旧在自己的世界中陶醉。在附近走了走,积郁消了许多,拿手机拍了几张风景,舒口气返回客栈。
客厅里开着舒缓的音乐,灯光阴暗,我东张西望一番,没找到四哥在哪。
顺着空气中漂浮的浓浓香味,一路摸到厨房。门虚掩着,灶台的锅上冒着热气。
四哥靠在灶台一边,身体半侧着,看到我之后稍稍转身对我笑笑,“来得正好,过来尝尝我刚做好的乌鸡白果汤,有滋补作用,很清淡。小焱说你不能吃辣,这几天也不知道饭菜合不合你胃口,这儿的人都喜欢加点辣椒。”
我进门,浑身一股暖意。
四哥拿过碗去盛汤,我过去拿勺子,看着四哥活动不太方便,视线向下一挪,看到他一条腿的裤管,竟是空荡荡的,因为上身的动作,而跟着缓缓晃动。
四哥是我接触到的唯一一个和景焱关系密切的人,而且这其中的情谊到底深厚到什么程度,我还不知道,只是走过这一回,内心隐隐感觉到景焱与我的不同。
“话很少啊,还认生?”四哥把汤放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笑盈盈的回过身来。
我跟他毕竟接触时间不长,单独呆在一起,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真难想象小焱会喜欢上你这么静的人,我们都以为他会跟卖屁股那小子在一起。”他说。
“他们关系很好?”这回我接上话了。
四哥说:“不是好,就是总一起混。”
我有点乱,端过碗来舀了一勺喝,咂咂嘴,说:“四哥你厨艺真好。”
我这话题转的太生硬,四哥稍显无语,抽出下面的凳子坐下。
他本来是侧站着,下身不是很明显,这会坐下了只有一条腿耷拉着,让人看了顿感心酸。
我别过头去,谨记景焱的话,不提他身体的残缺。
四哥毫不在意的把自己的裤管卷起来,露出剩余的半条大腿,很奇怪的颜色。四哥问我:“韩昭,假设明天景焱变成我这个样子,你会抛弃他吗?”
我摇头,四哥只是自接自话的说:“你们还年轻,日子还多着呢,你也别急着答话,等时间向你们发问的时候,什么答案都清晰了。我在凤凰待了一年多,天天晚上做噩梦,醒了就怕他走了我的后路。”
我放下碗,被他带的有些伤感,景焱说,今天是他妻子和女儿的忌日,想必一定很难过。
我抿了抿嘴,说:“四哥,能告诉我,您的腿是怎么没的吗?”
四哥往砧板上看了一眼,那上面放着一把菜刀,灯光下映得很锋利。片刻,他勾起嘴角,手放在大腿根上做了个手势,说:“火灾,我砍断的。”
四哥脸上挂着笑,说得轻松。我怔怔的看着他,而后沉沉的呼了口气,“四哥,别开这种玩笑。”
“我很在像开玩笑吗?”四哥摊手。
我不作声,他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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