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啊!这片天现在是湛蓝的,也许过不了几年,就会变成红的!”
红的?共党才信奉红色啊!难道军座的意思是?
“老孙,也许现在你还看不出来,但是我想,一两年之内,鬼子必然完蛋,而鬼子完蛋之后,党国和共党之间,必然有一场生死战,那个时候,党国多半会一败涂地!”
孙鸣玉很不以为然,就那帮扛着老套筒的土八路?他们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你还没看到那支队伍的内在,咱们抗战,之所以能取胜,是因为党国和全国的人民的心联系在一起,我想以后,这些事情就难说了,而且国军中派系庞杂,见死不救的事例比比皆是,要是真的和共军开战,也许党国前几年还能占据优势,越往后拖,党国就越不利,我想,不出十年,这块中华大地,可能就要天地变色了!”
孙鸣玉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李岳说的不无道理,要真是那样的话,活跃在华北的八路岂不是成了党国未来的劲敌?甚至还要和党国争天下?不管怎么样,谁要想颠覆党国的政权,我孙鸣玉第一个不答应!
这是,葛先才、容有略和周庆祥一起来到指挥部向李岳汇报战况,李岳听到三人汇报日军攻势甚猛,前线阵地不断丢失的消息,不由得眉头紧皱。说道:“这才打了一天,怎么丢了这么多阵地?”
周庆祥是火爆脾气,听李岳一问,忍不住说道:“军座,我们三个师都不满编,阵地又太多,都得分兵把守,分来分去,阵地上就没多少人了,鬼子像不怕死一样的不停采用波浪式冲锋,几波攻击下来,阵地上的兄弟们就死光了。”
李岳皱着眉点了根烟,才抽一口,就呛的直咳嗽,猛的一低头,看见地上丢着数不清的烟头。他勉强压着咳嗽,为葛先才和容有略,二人均和周庆祥的回答差不多。李岳咳嗽的更厉害,不知道是因为抽烟过多,还是心情激愤。孙鸣玉亲自给李岳倒了杯水,李岳接过来一饮而尽,觉得嗓子稍微有了些好转,问道:“哪你们觉得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周庆祥早已经忍耐不住,抢着说道:“军座,咱们兵力太分散了,哪里都想守,到头来却是哪也守不住,要我说,咱们不如收缩兵力,形成一个有力的拳头,利用城廓和有利的地形给鬼子一个狠狠的打击,让他们短时间之内不敢轻动。”
李岳听了周庆祥的话,并没有马上搭言,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葛先才。
葛先才慢慢的道:“军座,我觉得我们还不到放弃前线一些阵地的时候,我们现在占据着衡阳外围很多阵地,日军不得不逐个阵地去夺,我们兵力分散,他们的兵力也难以集中,我们只有利用这个阵地同日军周旋,迟滞敌人的进攻势头,才能拖延时间,等待援军的到来。”
李岳依旧不动声色,转过头去问容有略的看法。
容有略一直没怎么吭气,他自知自己手下兵力不多,说话自也就没什么底气,既然李岳点名要自己说,当下也陈述了一下他的看法,他认为,集中兵力是能加强城防力量,但是兵力集中的问题却又暴露了出来,我军兵力集中,相应的,敌人的兵力也就集中,日军在火力方面远胜我军,不仅炮弹充足,而且还有空军支援,我军兵力过于集中,很容易受到日军火力的集中打击,遭受巨大的损失。不仅如此,一旦有一处出了问题,那就是不可估量的严重后果。
很明显,他是比较支持葛先才的。
李岳沉吟了一会,问道:“那你们觉得这衡阳能不能守住?”
这次三个人的意见倒是很统一,一起说道:“守不住!”
李岳站起身来,喃喃的道:“明知守不住,却偏偏要守,这便如何是好?”他似是在自言自语,也是在问在座的众人。
孙鸣玉突然说道:“军座,既然明知守不住,却还不得不守,那就只有采取攻心战。”
李岳的眼睛一亮,问道:“这攻心战怎么个打法?”
孙鸣玉说道:“我们要让鬼子知道,衡阳和常德一样,不是他们予取予求的,我建议,我军应该集中兵力,打击鬼子攻击部队中比较薄弱的一路,打他个措手不及。这样鬼子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李岳摇摇头,说道:“不妥,你这办法若是鬼子用来打咱们保准管用,咱们用来打鬼子,就不灵咯!”
孙鸣玉一转念,已然会意,周庆祥却兀自懵懂,问道:“军座,为什么不灵?”
李岳长长的叹里口气,这声叹息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感情,失望、无奈等等兼而有之。“日军的部队比我们要团结的多,哪像咱们国军,一路战败,全盘皆输。”言下之意已经很是明白,gmd的军队缺乏组织性、纪律性,各部之间犹如一盘散沙。
李岳又开始咳嗽,声音大的出奇,让人一听就知道,这位将军形如烈火。
良久,李岳见部署们都不说话,颇有些悲凉的说道:“就先按葛先才的意思打吧,等待时机,随机应变。”这也是眼下衡阳守军最好的选择了。
衡阳保卫战已经打了五天,第十军同日军68师团、116师团连续的激战,尽管前线的士兵拼死搏杀,但是衡阳外围的阵地还是逐个的丢失,阵地上的中国守军连伙夫在内,无一人逃跑、投降,全部战死。
李岳原本以为,常德保卫战是他有生之年经历过的最艰苦,双方伤亡最大的一场城市保卫战,岂知,中国抗战史上最悲壮、最惨烈的城市保卫战,才仅仅向他露出了冰山一角。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2…1 5:07:03 本章字数:4223
衡阳城外的激战直杀的湖湘大地山惊水寒,天地为之变色。五昼夜的激战,双方均是伤亡惨重,衡阳城外尸山血海。第六天,日军继续朝衡阳外围中国守军手中为数不多的阵地发起猛攻,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遇到意想当中的抵抗,中国守军的阵地上一片肃然。
一名士兵壮着胆子爬上中国守军的阵地,发现中国守军的阵地上除了一些被打坏的**,折断的刺刀,卷刃的马刀和遍地的弹壳之外,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了,一夜之间,不知道这些昨天还嗷嗷乱叫,杀红了眼睛的中国军人都藏匿到了什么地方。他在阵地上高呼“支那军队跑了,支那军队跑了。”
几乎与此同时,数个阵地上同时遇到了这种情况,前线的将士逐级向上汇报,最后报告到了横山勇那里。
横山勇看着战报,也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李岳在搞什么鬼把戏。他心里犯着狐疑,“支那军队去哪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自从常德折戟沉沙之后,横山勇变得异常谨慎,但凡有些风吹草动,他都要细细的思量一番。虽然作为将军,凡事三思而行是必要的,可是现在的横山勇身上,确实缺乏那么一种果断。虽然他声东击西的进攻计划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但是到了真实的战场上,他却显示出了一种军人本不该有的优柔寡断。他思量再三之后,命令前线部队,停止攻击,就地转入防御,防止支那军队偷袭。
横山勇开始思索他的对手到底在给他摆的什么迷魂阵。他的前几任十一军司令官都在九战区吃过大亏,碰的头破血流的被撤换掉,横山勇可不想当下一个被撤职的将军。
此刻,横山勇的心里又开始酝酿一个新的阴谋,或者说,是一份新的攻取衡阳的作战计划。
“难道是空城计?”横山勇是个中国通,不仅熟读《孙子兵法》,而且对中国的历史文化研究很深。初时他以为李岳是给他摆空城计,但细一思量,却又觉得不像,从前线传来的种种迹象表明,支那第十军是在收缩兵力,但是第十军收缩兵力的意图,横山勇却看不透,他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先按兵不动,让前线的部队补充兵力和弹药,养精蓄锐,不管他李岳玩什么把戏,反正衡阳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也不急在数日,万一操之过急,带来不必要的损失就得不偿失了。
衡阳激战的第五天晚上,李岳召开军事会议。
会上,李岳问葛先才,照现在的形势发展下去,咱们手里的衡阳外围阵地还能守几天?
葛先才算了一下,说道:“大概两天吧。”
李岳脸色阴郁的说:“倘若日军全部占领衡阳外围阵地,我估计,巷战我们只能支持五天。现在衡阳城里几乎没有构筑任何工事,我们只能依靠城郭和房屋,所以我决定,把外围的部队撤进城里,迅速在城里构筑防御工事。”
周庆祥一天李岳这么说,立刻接过话头,说道:“军座,这恐怕不妥,我们撤下来,鬼子不就趁势进攻衡阳了吗?”
李岳一笑:“兵法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们了解我们对手吗?”
三位师长一起看着李岳,见他一会忧愁,一会又喜笑颜开,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岳继续说道:“如果现在打衡阳的是那个骄狂的阿南惟畿,我这办法肯定不灵,但是现在日军第十一军的统帅是横山勇,这个人嘛……”李岳说着咂咂嘴,摇摇头,“他自认为是中国通,其实不过是个半吊子,他性格阴险、狡诈虽然足智多谋,但是却也很是多疑。很像——很像……”李岳说道这,一下懵住了,竟想不起自己要说横山勇像谁。
孙鸣玉笑道:“军座说的可是曹操?”
李岳赶紧借坡下驴,说道:“对,就是曹操,他数月之前在常德吃了咱们一个闷亏,很想在衡阳找回面子。”
周庆祥又打断了李岳的话,“军座,照你那么说,那横山勇不是更要拼命的打衡阳了吗?”
他娘的,你周庆祥咋和王大炮一样笨!脑子咋就不开点窍,老子说半天,你敢情全当废话了。
李岳摇摇头,“正相反!他打衡阳的心意很坚决不假,但是如果我猜的不错,他这次肯定会特别的小心谨慎。”
葛先才接口道:“所以军座认为,我们撤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