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可以说是标准的二代,家境好得让人难以想象。刚刚同居那会儿,赤司连方便面怎麽泡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在超市如何选购蔬菜。对於出门有司机,在家有仆人的少爷而言,家务知识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反观现在,不仅精通蔬菜肉类的选择,他也能有模有样做一桌饭菜出来,味道还挺不错。
当初黑子有提出,由自己包揽所有家务,但赤司不同意,觉得这样负担太重,硬是挤出工作的空闲,一点点学著打扫,学著做饭,学著家务。赤司第一次切洋葱的时候,眼眶通红,却硬是死要面子不让眼泪流下来。黑子看著他那副样子,想笑又想哭。
想到这个天之骄子,为了和他一起而过这种平民的生活,就觉得很难过。
超市买打折的蔬菜也好,攒好些衣服一起洗节约用水也好,这个人明明一辈子都不该接触到。
如果不和他在一起,这个人应该有更好的生活才对……
赤司做好了晚饭,刚要将菜和汤端去桌上,感到一个温暖的身体靠过来,不禁微微一笑,“这是怎麽了?难得哲也会跟我撒娇呢。”黑子从赤司身後环住他,脸颊贴著男人的脊背,轻轻蹭了蹭,“征君,对不起。”
让你过这种普通的生活,对不起。
我明知道会这样,却还是不愿意放手,对不起。
我很自私,很贪婪,对不起。
“又在胡思乱想了?”赤司轻笑,感叹自家恋人偶尔还真是爱钻牛角尖,“哲也只用想著我的事情就好,别的都不要担心。”
一切让你烦恼的事,我都会为你摆平。
饭桌上,黑子吃著赤司给他夹的菜,脸颊被食物塞得鼓鼓的,“征君想要什麽圣诞礼物?”他的模样像极了小土拨鼠,赤司觉得可爱得不行,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我想要你。”黑子好不容易吞下那一大口菜,有些无奈,“可以换一个吗?每年都一样。”
如果不是太过了解这个男人,黑子都要怀疑,赤司是不是在敷衍他了。
“我只要哲也就好了。”赤司嘴角的笑意很浅,俊美的五官在橙色灯光下如王子般梦幻。黑子放下碗筷,环住赤司的肩膀。“我不是一直都属於你吗,”轻轻含住身边人的耳垂,黑子小巧的舌尖在上面舔了舔,“所以……”
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正在一点点崩溃,赤司觉得有点口干舌燥,“所以?”黑子垂下头,吻了吻赤司的指尖,“所以,你对我做什麽都可以。”
黑子刚说完,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赤司直接将人抗在肩上,大步流星往卧室走去。
“呐,哲也,”三下五除二褪去针织衫,赤司的手指在裸露的白皙酮体上游移,好似音乐家在演绎乐章。赤司舔了舔嘴角,充满了诱惑的意味,“我可以现在收下圣诞礼物吗?”
“可以。”
冰蓝的发散落在枕上,像流动的泉。纱帐外,只露出了一小截雪白的脚踝,难耐地在被单上磨蹭,不知道是在忍耐痛苦,还是欢愉。
一年一度的圣诞礼物,要慢慢拆,才有意义,不是麽?
TBC
☆、08(H,慎入)
温热的舌尖不紧不慢地在黑子左胸的嫣红上打著旋儿,不轻不重地啃咬、吮吸。
一边被赤司细细把玩,另一边明明也翘立起来,却被男人恶意地晾在一边。黑子难受地磨蹭著身下的床单,眼角发红地看著赤司,後者却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继续玩弄著左边粉嫩的乳尖。
“征君……”黑子唤了他一声,赤司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哲也想要我怎麽做?”左边金色的眼平日凌厉无比,这种时候却性感得要命,黑子觉得自己就快要溺死在那份金色之中,却甘之如饴。
“你不说,我怎麽知道你要什麽呢。”轻笑著吻了吻黑子的前额,清亮的嗓音透著情欲的沙哑。
你明明就知道,只是装糊涂而已……黑子暗暗地想。
白皙的身体已经被挑逗得蒙上了一层诱人的粉红。黑子主动拉过赤司的手,放在右边已经渴望疼爱很久的茱萸上,冰蓝的眼瞅著他,单纯的无辜中透著几分渴求。
黑子是个脸皮很薄的人,赤司深知恋人的容忍极限,见好就收。亲吻雨点般落在各个敏感点上,烙下无数甜蜜的红痕。他们相处多年,床第间的配合早已亲密无间。赤司沾满润滑剂的手指探入後方,黑子的双腿本能地张开环住男人的腰,让他的行动更方便些。赤司眸子一暗,更加用力地拥住他,赤裸的身体相贴得没有一丝缝隙。
他们不是一开始就有这种默契,恰好相反,第一次做的时候,黑子的身体对情事表现出极大的排斥。
那时候,饶是赤司细致地做足了前戏,手指进入的时候黑子依旧疼得直冒冷汗。干涩的穴口死死夹住赤司的手指,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疯狂的欲望与疼惜的心情交战三百回合,最後还是疼惜占了上风,赤司抽出手指,将爱人抱在怀里,拍打他的後背安抚他。
第一次尝试,只是三根手指而已,却已经把黑子弄伤了。
赤司看著手指上殷红的血丝,心疼得无以复加。
总结了经验教训,翻阅了很多资料,赤司最後找到了一款德国新研制的润滑剂,有一点催情的作用,又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当然,这种润滑剂也价格不菲。赤司眼都不眨地买了三盒。
第二次做的时候,黑子放松了很多,手指进出也变得十分顺利。只是分身才进去一半,穴口已经裂开流了血,黑子当场疼昏过去,清秀的脸庞惨白一片。
回归眼下,看著爱人绯红的脸颊,清明的蓝色眼眸因情欲而氤氲不清,微启的唇好似在索吻。一贯淡漠的人因他的挑逗露出这种姿态,赤司简直骄傲得不行。
“哲也,我进来了。”黑子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赤司也不管他有没有听清,就这样一鼓作气冲到最深处。黑子呜咽一声抱紧男人的脖颈,白皙修长的腿紧紧夹住他的腰。身体随著赤司激烈却不失温柔的律动而摇曳,他感觉自己就像进了云端,思绪都是飘忽不定的。
房间的温度一点点升高,两人的喘息声交织著,分不清是你的还是我的。看著赤司忍耐的表情,黑子忍不住轻吻他俊美无铸的五官,随即感到体内的东西又胀大了一圈。赤司不由分说将人按住,狠狠吻住他的唇,不让这个人继续不知轻重地撩拨自己。
“啊──”又一次挺近,黑子的声线陡然拔高。赤司明白他已经差不多到了释放的极限,揉了揉他细密的发,冲撞的力道骤然变小,如战鼓般激烈的频率降下来,变得不愠不火。
濒临极限却无法释放,黑子难过得哭了出来,脸上都是泪痕,“不要……”赤司支起身子,笑容七分温柔三分邪气,“好好喊我……我一定让你舒服。”
这是赤司的一贯风格,每每都要逼得恋人眼角带泪恳求,否则他宁可忍著焚身的欲火,也不让两人一起解脱。
在他的词典里,“欺负”也是“疼爱”的一种。
情欲冲溃了理智,羞耻心也被扔到了九霄云外。黑子望著赤司,天空般的眼满满都是赤司的身影,再也映不下其他,“拜托……老公。”
话音刚落,赤司就抱住他疯狂地抽动起来,恨不得将人揉进身体里成为一体。
云端上坠下的感觉让二人的脑海都空白一片,待到恢复过来,赤司抱著人去浴室清理,将身上的白浊洗干净。黑子躺在他的臂弯里,手指头都抬不起来。蓝色的发被打湿後异常漂亮,贴在主人的前额,有种凌乱的美感。
想到即将到来的圣诞,还有新年,赤司用浴巾将他和黑子都包在里面,静静相拥著,似乎要这样一直到天荒地老。
赤司是个唯物主义者,不信神明。
但此时此刻,他由衷感谢上天,赐给他这麽独一无二的礼物。
※
公寓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这边的两人已经办完事准备休息了,另一边的一对还在沈默中,大眼瞪小眼。
利威尔定定地看著艾伦递过来的圣诞礼物,神色冷峻,一如平日的威严。艾伦小心地瞅著利威尔,观察得很认真,连微颤的睫毛都不放过,试图从男人的小动作中判断兵长大人是否喜欢这个礼物。
只可惜,接近二十的年龄差距不是盖的,艾伦的“揣测兵长心情”大业再次宣告失败。
黑发男人盯著恋人送的圣诞礼物──“捶腿券”五张,上面还特别标注了使用期限是一年内。
照理说,喜欢的人精心准备的圣诞礼物,任何男人都没有讨厌的道理。礼轻情意重,礼物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礼物之中所包含的那份心情。
但是,如果从交往到现在每年的礼物都是一模一样的“捶腿券”,是人都会郁闷的啊!
利威尔一贯不喜拐弯抹角。之前他对赤司的调情手段嗤之以鼻,在他看来,浪漫、情调,都是外物,两个人心意相通身体契合才是最重要的。但现在,看著手里万年不变的“捶腿券”,他突然对自己多年的坚持有些动摇。
今天下午,艾伦叫上黑子一起去买圣诞礼物,他和赤司在一旁充当保镖的同时,也顺带去用品商店买了润滑剂。说来也巧,赤司买的润滑剂和利威尔惯用的是一个牌子,两人也就理所应当地进了同一家店。
一进门,利威尔笔直冲到自己常买的货架旁,拿了东西就结账。赤司则是饶有兴致地听店员推荐新产品,在口味挑选上花了不少功夫。利威尔在一边看著,有些奇怪,“这种东西不都一个用途,有什麽好挑的?”
异色的眸子瞥过来,嘲讽的意味各种意义上都让利威尔很残念,“难道不是?”赤司不紧不慢地抱著一堆东西付了钱,“床第和生活是一样的,有时需要利用‘情调’来保持新鲜感,”拿著营业员殷勤包好的包装袋,赤司轻抚无名指上的戒指,“如果不常常换点花样,一成不变的日子很容易让人倦怠。”
当时,利威尔不屑一顾地转身离开。
现在,看著手里年复一年毫无变化的五张“捶腿券”,利威尔觉得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个原则问题了。或许就是他太不看重情调,简单如一,他家艾伦也无形中和他一样了……
想到这里,利威尔决定好好和爱人谈谈。
艾伦送了捶腿券,和往年一样蹲在利威尔身前,绕起袖子便开始卖力地帮男人捶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