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林风所说的雕狼哥,是西北五省黑道中的头号人物,手下兄弟遍布大西北,他在西北黑道上,可是个跺跺脚天山都要晃三晃的主,这次因在一次毒品交易中疏忽大意,被警方抓获,但庆幸的是警方并不知道他就是西北五省让人闻风丧胆的黑老大,所以按一般的犯罪分子进行关押,好在刑期不长,再加上手下全力活动,他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出狱,因此他在狱中安分守己,一丝也不敢张狂,只待刑期一满,振翅高飞。
那个叫林风的矮胖子,是雕狼的得力手下,最亲密的心腹之一,此人善于察颜观色,揣摸人的心理,尤其是他有一手响当当但从来不敢向外声张的绝活:扒窃。
至于绝到什么程度没人知道,只知道他有一个外号“一手过”,意思是只要他想要你身上的钱物,只消用一只手从装钱物之处经过,肯定得手!从没空过。
他原来并不是雕狼的手下,他最早的师父是西北扒窃道上赫赫有名的空手帮帮主“笑面海棠”巩苹苹”。
这个巩苹苹原来本是一小户人家的本份女儿,貌美如花,尤其是见人会说话,面带三分笑,许多男人对她垂涎三尺,终于,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她被一混混强行破身,而后死死纠缠,家人也跟着她深受其苦,整日不得安宁,弄得这个心性刚强的女子一怒之下步入黑道,凭着过人的天资和变态的刻苦以及后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残忍,她在练得一身本领后,将那个强奸自己的混混骟了,慢慢地成为扒窃道上的老大,慕名入其门下者如蚁聚蜂拥。
空手帮独霸扒窃一行数十年之久,“笑面海棠”巩苹苹也积累了巨额财富,随着儿女长大参加工作,自己岁数也大了,于是退隐江湖之心顿起,终于她感觉累了,于是宣布挂剑封刀,不问江湖之事。
但她临退隐前,安排副帮主年刚接任自己帮主之位,而且对帮内的弟子宣布了一条禁令,违此令者,自剁一手!如敢违令逃匿,则必追而灭之!她向来言出必行,手下自然知道。
这条禁令是这样的:所有弟子及其所带的小弟小妹,不得在秦原省内行窃,尤其是不得在省会西都市内作案,否则,若被发现,行窃者和所有连带责任的人必须自剁一手!
她的本意是,自己这么多年没少祸害本地乡亲父老,是该在本地停手的时候了,自己日暮之年,该积些阴德了。
宣布完禁令以后,她开始优哉游哉地养老了,买买菜,做做饭,帮儿女们带带孙子们,和老伴四处狂逛逛,日子过得非常惬意。
这天晚上她闲得无聊,打开电视,却被一条新闻吸引住了,新闻说:西都市六二八路公交车上近日连续发生扒窃事件,公安部门虽全力侦破,但一无所获,特别是有一次发生盗窃后,司机将公交车都开到临近派出所进行检查,但还是没有抓住小偷!希望乘坐此路公交车的人多加小心。
她一听此事,心头掠起一股不快,暗想:“不会是空手帮的人吧,借给他们一个胆,也不敢违反自己宣布的禁令!那就是外地的贼作的案,但她心里清楚,在这一道上,论手艺没有人能超过空手帮,这个贼手艺太不一般了,会会他(她)!”
想了一会儿,她决定会会这个技艺高超的同道中人!
第二天一大早,她对自己进行了化妆,变成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来到公安局向值班民警说自己可以协助破此案。
刑警队大队长郭来武非常重视,亲自接见她,问她需要几个帮手及其他条件,她笑笑说:“给我一千块钱,去两个人跟着我上车,到时我说抓谁你们动手就行了。”郭来武有些不信:“大娘你行吗?”这时身旁一个快退休的民警老王突然看出这个老太太就是空手帮前帮主“笑面海棠”巩苹苹!
原来老王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发现了巩苹苹的真实身份,但他从来不敢声张,宁肯脱了这身警服,也不敢惹这个黑道巨枭!否则,会惹上灭门之祸的!他不敢!
巩苹苹也认识老王,此时她笑咪咪地看着老王,老王识趣地装作不认识。
郭来武看着满面自信的老太太说:“好,我亲自带队,马上出发。”
秦俑大街公交车站,站满了等车的人,六二八路电车开过来了,大家一拥而上,那时候人多车少,必须得使劲地往车上挤,否则只能等下一趟了,真是往死里挤!郭来武和两个民警身着便衣,保护着巩苹苹上了车。
上车之后,巩苹苹装作老眼昏花地掏出那一叠千元钞票(那时最大面额是十元,没有百元面额。),仔细地数了起来,数完了后,拿出一张买票,售票员找零以后向后排走去,等众人都买完票后,售票员从车厢尾向车厢头走去,座位早就被人抢占完了,巩苹苹只得站在走道上,售票员和她擦身而过。
郭来武等三人自上车后,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巩苹苹。
售票员走到司机身旁的座位上坐下后,巩苹苹突然扬起一只女式手表高叫:“这是谁的手表?”
刚开始没人吭声,突然,那个售票员一声惊叫:“哎呀,是我的手表,啥时候掉的,我都不知道,谢谢大娘!”说完朝巩苹苹走了过来,准备拿回自己的手表。
巩苹苹朝着郭来武三人说:“就是她了。”
郭来武三人一拥而上,将售票员摁住,“咔嚓”一声,锃亮的手铐戴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上。
郭来武对巩苹苹投去了佩服和感激的目光,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劲,都没有结果,谁知这个不起眼的小老太太,谈笑间就把案给破了!
巩苹苹一上车,故意数钱,好将作案人引出来,等到售票员从车尾向车前走,利用和自己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一只纤手利索地将自己身上的一千远偷走,但这次碰着祖宗了,就在售票员拿走一千元的同时,巩苹苹神不知鬼不觉、更加利索地将售票员手腕上的手表顺势摘了下来,售票员竟然毫无知觉!
啧啧!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呀,任何一行技艺玩到最高境界,都是不可思议的!
回局里一审,真相大白:令大家意想不到的是,售票员和司机是贼!售票员偷了钱之后,塞在司机座下,连公安人员都没有想到!
“笑面海棠”巩苹苹回到家怒火中烧,从手法上看肯定是空手帮的人,哪个手下竟然敢违我禁令,纵容小弟小妹坏我规矩,是看我退隐不问帮内事了吧?哼!
于是她召开现任帮主年刚追查此事,不到半天,年刚就把结果给她送来了,这个司机和售票员是帮内高手林风的手下!
巩苹苹笑容中杀机隐现,轻声地对年刚说:“按规矩办吧,咱们得咋说咋来!”
“是,大姐放心,我这就去办。”年刚恭敬地说着,别看他现在是帮主,但在他眼里,真正的老大还是这个“笑面海棠”。
到了晚上,年刚把一只箱子送到了巩苹苹的眼前,打开一看,两只血淋淋的右手放在里边,一只纤细白嫩,另一只略显粗糙宽大!
看了一眼箱内,巩苹苹不满地对年刚道:“应该少了一只吧!”虽然轻描淡写,但语意中的寒意令人胆颤。
“大姐,那个胆大妄为的林风知道情况以后,逃得没了影,我正派帮内得力人员追查,一旦抓住,立刻按帮规严厉办理。”
“哼,那个矮冬瓜如此大胆,平日里没看出来!”巩苹苹冷哼道。
林风就这样逃离空手帮,投靠实力更大的雕狼手下,寻求保护,空手帮知道后,为了不伤两帮和气,只能暂时放过林风。
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规律,平衡是存在和发展的重要前提,黑道亦如此!
柳正彪随林风来到监狱宿舍内,雕狼坐在桌旁,对柳正彪说:“柳兄弟,你的事我听说了,做的对,是个爷们!”说着对柳正彪竖起了大拇指。
原来这个雕狼听说柳正彪以一敌四,将四人打残,竟然用手将一人的腰椎捏断!这得多大的手劲,这是多好的功夫!
自己虽然自恃武艺高强,但绝对做不到柳正彪这样,况且自己出狱之后急需人才帮助自己,尤其是保护自己的安危,象这次进来,就是身边人不行,如果当时这个小伙子在自己身边,自己绝对落不到如今的地步,必须将他拉着入伙!
柳正彪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雕狼哥就是西北五省黑道上的大哥大,他笑着说:“大哥,快别提那事了,一时冲动,嗨,换来几年的牢狱之灾。”
“兄弟,你这话就不对了,男人就是要敢作敢当,快意恩仇,不然别说你想成就事业,说难听点,连个婆娘都不好找,我就欣赏你这样的性格,以后出狱有什么打算”雕狼试探地问道。
“能有什么打算,和女朋友结婚,然后平平安安地过日子。”柳正彪平静地说,但一想到陈小星,心里荡起一圈幸福的涟漪。
“噢。”雕狼有些丧气,但马上打起笑脸:“兄弟,哥我这个人和你脾气差不多,我想和你结拜为兄弟,你看如何?”一旁的林风惊讶地张大了嘴:“和黑道老大结拜兄弟!烧八辈子的高香了!我咋没这运气?”应该说咋没这能耐。
柳正彪一怔:“这人和自己并没有多大来往,突然提出和自己结拜兄弟,什么意思?”雕狼看柳正彪犹豫不决,说道:“咋个意思,是我不配吗?”林风赶紧拉了一下柳正彪:“柳兄弟,咱大哥和你说话呢。”
柳正彪回过神来说:“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感觉自己年龄小,又没有什么能耐,怎敢高攀!”柳正彪如今已不是刚进来时的毛头小伙子了,耳濡目染也会了一些江湖上的场面话。
雕狼一听,哈哈一笑,低声说:“好兄弟,这就对了,以后你的事就是哥我的事,尽管说,等自由了哥替你出气,将那四个王八蛋办了,就你一句话,说咋来都行!”
林风在一旁随声附和着:“对,雕哥从来说一不二,那几个驴日的敢欺负我兄弟!”
柳正彪心里清楚,这些人虽然自己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但肯定不是正道上的人,自己可不能和他们搅和在一起,但又不能直接得罪他们,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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