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道黄道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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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道黄道黑道-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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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没什么,谁见了都会这么做的,只要人没事就行,啥谢不谢的。”柳正彪急忙摆手说道。

男女之间对救命之恩的报答,往往会变成以身相许的实际行动。

自打从汉武帝陵回来,柳正彪和陈小星之间就开始有了来往,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二人之间的关系愈发密切。

柳正彪除了学习不咋样外,别的方面还不错,一米七八的个头,清秀的脸庞有一点中性的美,身体含而不露的结实,尤其是他虽不善言辞,但心思缜密,而且有时非常狠,尤其是发怒时的目光,象两把带霜的利刃。

陈小星从那次旅游被救以后,带着感激的心和他交往,随着交往的加深,她对柳正彪有了更进一步地了解,少女那爱慕之情也油然而生,但她还是存有私心的,她想跳出农门,改变自己。因此,当柳正彪手脚不老实时,她甜蜜地承受着,但当他提出过分要求时,她都能坚决拒之,虽然她也很难受,但她能忍。

这次自己面临着车娃这个地痞的无耻纠缠和巨大威胁,第一个就想到了柳正彪。

是啊!女人有时虽然讨厌男人,但男人永远是她们的心灵安慰和坚强后盾。

陈小星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急匆匆地向柳正彪家走去。

第六章 我娃找媳妇,难哪

 第六章我娃找媳妇,难哪

张可允和王立臣、柳正彪在初中是同学,上高中后和柳正彪在中卫镇高中上学,王立臣去了市秦兴一中。

张可允和他们关系非常铁,可以说是穿着一条连裆裤,好到买一个肉夹馍都要一个咬一口的份上,但除了王立臣在学习上比较全面以外,他和柳正彪就不行了,柳正彪是样样都通,样样稀松。

而自己在数、理、化方面特强,语、史、地方面奇差,典型的独腿先生泡妞——金鸡独立,但人家独立的稳当,他却一米六一米七的东倒西歪,总体成绩和大伙一比,始终是牛追马跑——赶不上趟,为此他放弃了高考。

说来这也是遗传,据说他爷爷外号“算死判官”,当年在生产队当会计时,生产队称棉花,每称一大筐就高声地报给出纳一个斤两数,出纳用算盘相加,然后写在帐本上。

他爷爷背身坐在磅称旁边,连看都不看,一边抽着烟,一边哼哼着秦腔《周仁回府》,半天过去了,棉花过完称,出纳将数字给他爷爷一报:三千二百五十九两。

他爷爷笑了笑说:“少了二斤六两,应该是三千二百六十二斤五两。”出纳不服,说我用算盘一称一称算的,怎么能错?你坐在那儿唱戏,怎么说少了斤两,凭什么,你是神呀?

他爷爷把烟袋在鞋底上一磕,站起身来说:“绝对少了二斤六两,你要不信,重新过称,如果我错了,给你买二斤点心(那时的点心可是稀缺物,只能到过年时才能吃到)。”

会计当时也较上劲了:“好,如果我错了,我也给你买二斤点心,我就不信了,怪事情!”

于是,大家围了一圈,还有两个自以为算帐厉害的人也参与其中,结果三人一算,最后的结果正好是三千二百六十二斤五两,分毫不差。

在众人惊羡的眼神中,出纳买了二斤点心,他爷爷“算死判官”美滋滋地拎着回家了。

他父亲也一样,比如说一块钱三个鸡蛋,七个半鸡蛋多少钱,当别人还在心算口算,或是拿个土块在地上列式计算时,他父亲一口就能说出来,不服不行。

于是村里人只有一句话可说:遗传就是不一般,“判官”祖孙算遍天。

但是,万事万物,有一长必有一短,张可允祖辈虽然精通算学,但人长的都其貌不扬,瘦小低矮,而且说话有些磕吧,不利落。这样在找媳妇方面可吃了大亏了。无怪张可允他妈看着儿子一天天的长大,不由得整日叹息:“我娃找媳妇,难哪!”

这一点上,张可允没有对母亲的话产生任何反感,实事求是呀,人祸好躲,自然灾害难消,只能怪父亲,怪爷爷,怪父亲的父亲,怪爷爷的爷爷。

地都是好地,种子有问题。

看着有的同学英俊潇洒,自己不由得自惭形秽,他很有自知之明,碰到漂亮的女生总是远远的躲开,免得被人嘲笑。

但生理可不是心理,生理在一定阶段能影响心理,甚至控制心理。

雄性激素时不时地刺激着张可允那颗日渐成熟的身体,有一天他做梦了,梦见他一丝挂地抱着班上最漂亮的女班长赵婷溪,奇怪的是女班长赵婷溪也是光溜溜的,而且站在他面前没有一丝害羞,圆润的肩膀,雪白挺立的胸,于是他一扫往日的自卑心理,拼命地揉搓狠命地顶,仿佛自己变成了巫山上的湘王,那个美呀。最后,随着女班长的一声柳笛般的长鸣,他的枪针撞击底火,怒射出一串长长的连发。

第二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抱着枕头,裤裆里象扣进了一碗粘米汤,连膝盖上都粘了不少,从那以后,他对漂亮的女班长产生了不可抑制的单相思,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了,偷了一张女班长的黑白照片,贴在卧室墙上,掏出家具一阵猛撸,在一声压抑的狼嚎中,一绺绺过期似的胶水从那张嘴角带笑,明眸传神的照片上不规则地流了下来。

短暂的快感之后,常常是莫名的失落。

有一天,他决定给赵婷溪写个纸条,约出来谈,反正大学考不上,谈成了更好,不成了也没有什么损失,利用这有限的时间找个媳妇也不错,省得母亲天天唠叨。

什么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看看张可允那木棒打驴——差节节的狂想,你就不用再查什么字典了,简直比康熙字典解释得都详细,都通俗易懂。

星期五早晨,大家都在外边早读,教室里空荡荡的,他四顾无人,象做贼一样地把纸条塞进赵婷溪的文具盒里,却被刚走进来的李美霞看见了。

这个李美霞外号“高速腿”,一发现什么事就急速四处奔走传播,比流感还快,其长相简直比张可允还难看。

一般来说,畸形的忌妒往往会产生怪异的行为。

她虽然看见了,但装作没有看见,若无其事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张可允一出教室,便象闻着腥味的苍蝇一样扑到赵婷溪课桌前,从文具盒里拿出了纸条,然后象跳大绳的巫婆一样蹦出了教室四处宣扬。

其后果可想而知,赵婷溪虽然涵养很好,但从那淡的笑脸上还是看出了一丝鄙夷。其他同学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把嘲笑的目光和唏嘘的口哨送给了无地自容的张可允,尤其是文体委员刘远国——赵婷溪的狂热追求者,他在男生宿舍当着全宿舍学生的面对张可允说:“驴日尻子马日胯,好小伙的家伙一大把,你的锤子多大?依你的身材来推测,最多也就是半截粉笔那么长,还对我的溪溪浮想联翩,撒泡尿照照自己,然后一头栽进去溺死,如果浅淹不死再顺手拔根毛把自己勒死算了。”

说完后,人高马大的刘远国朝张可允挥了挥拳头发出了有力的警告:“再有类似行为,松你的皮!”

满宿舍的同学一阵狂笑加怪笑,张可允四处找地缝,可惜是水泥地!

从那以后,张可允将一颗萌动的心深深地隐藏起来,尤其是在女同学面前,绝对是柳下惠的嫡传弟子。

王立臣和柳正彪知道此事后,也劝过他,安慰过他。

他们三人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他相互之间的关系就是一个牢不可破的铁三角,并没有因此而看不起张可允。

但张可允的心很痛,流着血,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娶一个比赵婷溪漂亮的媳妇,否则打一辈子光棍!”

他的誓言最后终于实现了,而且不是一个。

此刻,他正在特区的一间出租屋里,将脑子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山响。

第七章 打定主意

 第七章打定主意

张可允高中毕业后,和柳正彪一样,也经过了一段人生道的迷茫选择。

干什么呢?在家干农活,他可不愿意,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就这样的身板如果一辈子务农的话,迟早得交待在这片黄土地上。

父亲虽说也做一些小买卖,但只能够家里开销,没有积攒多少钱,亲友也没有几个有权有势的,现在的社会没有关系想干事,难死你!

到南方打工去,也是一条可以考虑的路子,不是有好多同学都已经南下了,而且有几个据说混得不错,每月都往家里寄钱。母亲为此也没少在自己跟前唠叨:“娃呀,如果家里呆不住就上南方打工去吧,听说特区那儿钱好挣,咱们村里的铁娃他们听说已经给家里寄了几千块钱了,用不了几年就把娶媳妇的钱给挣回来了,你好好想想吧。”

但是父亲说了一句话:“打工的人挣的钱再多,也是别人磨坊的一头驴,喂的草料越多,意味着你就得转圈越多,等你拉不动磨转不动圈的时候,再看看槽里还有草料吗?你好歹还上了十几年的学,应该懂得这个道理,还是想想怎么做一个磨坊主吧。”

吃完晚饭,张可允躺在炕上开始了第一次人生道路的思索选择。

人最重要的不是认识这个世界,而是得首先认识自己。在这一点上,张可允在和柳正彪、王立臣三个人中无疑是做得最好的一个。

王立臣志存高远,当年硬是凭着一股向上的冲劲和优异的成绩,折服了秦兴高中的校长而进了这所全市最好的重点高中,而且一年后,就当上了班里的团支部书记,这个人有着极强的领导能力,同时也深怀一颗远大的野心,但他存在着一个弱点,那就是经常存在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三人在一起时,经常把自己“朝为田舍郎,暮登群子堂”的宏伟目标向二人吹嘘,常常惹得二人翻着白眼嘲讽:“不是哥们打击你的积极性,想当官,先看看自己家的祖坟上有没有青烟可冒。”为此经常气得王立臣破口大骂:“驴日的,桃园三结义你们白看了。”

柳正彪虽说普普通通,但这家伙有一股子不怕死的精神,从好几次和外校学生打架就可能看得出来,他也因此一度洋洋得意,可是这能当饭吃吗?

张可允对自己认识得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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