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虾,这么久没见到我了,我找你找了这么久,你真的就忍心这么赶我走吗?我难道不再是你梦想的一部分了吗?”漾那么不甘心,可是漾,我也好不甘心呢。
我克制着不要理他,坚决不要理他。倪小虾不要做一个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大弱智、大笨蛋,倪小虾要有血有泪有尊严!凭什么我要被你挥之即去招之则来,就凭我从小喜欢你吗?喜欢你的下场我早已在另一个你(裴莞歌)身上得到了证实,我只是走错了电影院的人,我在你的世界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局外人,我不能再一厢情愿、自欺欺人。让我离开你,远远离开你,不要再上你的当了!!!这么想着我的心就像是刀子一样冷了起来。
“你走吧!我不要再见到你了!”我冰冷地对他说。
“我不要!”漾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超强的牛皮糖特性。他冲过来紧紧抓住我的手。“小虾,如果这些都只是一个误会呢?误会解开了那么是不是就可以回到最初?”
“那不可能是误会。你的笔迹我清清楚楚,如果是误会的话,那么这三年来你没有只字片语?南风漾,你真当我是弱智吗?”我冲他大声地吼。书上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恨你,我只是讨厌你,不想再看到你。现在倪小虾讨厌这个世界,不想再看到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
“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以后我一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我一定向你证明这全都是误会。小虾,等我三天。”说完,漾又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终于满怀伤痕地离去。
我蹲在马路中央,开始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二十四 小虾米与深川野岭的距离
(1)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宿舍,只知道身体一接触到床的时候就再也不想起来了。是不是快要死了?先等一下好不好,不能就这样罪行滔天地去死,那样,只怕倪小虾也不会原谅自己吧!
外面响起了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是树回来了吗?我努力地抬起头望过去,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而已。
“树——,”我低低地喊。人影跑过来一把扶住了我。
‘是我,筱纱。我回来了!只是小虾,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会这么吓人?“筱纱慌张的声音。
“我没事,我很好,我只是想要有个人在身边而已。筱纱,和我睡在一起好不好?”
筱纱钻进我的被子紧紧拥住我。“小虾,这样会不会好受一点?”
我没说话,只是一下一下地点着头。我无法告诉筱纱,我的腿现在完全麻痹了,我再怎么用力去掐它捏它捶打它就是不再有任何感觉,恐惧像一张网将我牢牢实实地捕住,我动弹不得,连挣扎都是奢望,筱纱,我再也无法蜷缩起来抱住自己,现在,我只能抱紧你了。
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漫长的夜好黑好冷、、、
川的身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冰冷的液体持续不断地输入他的体内,他安安静静地躺着,没有一丝声响。小鱼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他。
“川哥哥别怕,小鱼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很快,川的身体发生了剧烈的挣扎,他无声地排斥着赋加在他身上冰冷的机械,不安份地试图挣脱出来,豆大的汗珠渗透了他的脸,他安静的表情开始出现了剧烈的扭曲、、、
心电图的波浪线逐渐平复为一条开了正交的CAD直线。
“不要!”
我心惊胆战地从梦中醒来。
夜,静得窒息。我转身看了看睡熟的筱纱,颠簸了一天的山路应该累坏了吧,不知道有没有找到传说中的郎中呢?给她盖好被她踢掉的被子,我起床试着站立起来。
谢天谢地,我的腿又可以行动自如了。
一切都只是场噩梦吧,包括腿无法动弹的事实也是一场噩梦。
我看向墙上的钟,指针正好指向两点的位置,如果我现在开始出发,走到医院的时候天就会亮了吧!
(2) 凌晨两点的街道有些冷清,秋风凛冽地吹在身上,我的手会不由自主地抱紧自己的双臂,这显然已成为一个习惯,要克服一个习惯,需要多长的一段时间呢?曾经,我身边的人那么多!
我试着计算宿舍到轩川的距离,这不是倪小虾与左川之间的距离,可是我小心翼翼地数着我的步子,也不怕路人会投来怎样复杂奇怪的眼神。知道吗?我曾经傻傻地认为,每向你靠近一步,我们的距离就缩短了一步,我怎么会知道我的每一步前进就会换来你每一步后退呢?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你是真的喜欢倪小虾,想留她在身边,可那只是因为你的心里缺了一个口子,只有倪小虾可以填满,这是作为你亲爱的姐姐敏轩最好的朋友最荣幸的事情。
你想要给我幸福,可你并不想亲手完成这份幸福,这就是我们之间永远的距离,对吗?川,对吗?
我的步子踩得很有力,很坚定。倪小虾,是执拗倔强的倪小虾!
(3) 一万零被一百六十二步,是轩川到璀南女生宿舍的距离。我经过附近的教堂听到钟声敲了五下,天,微微亮。
我蹲下身揉了揉我的小腿腹,捶了捶我的膝盖,它们在大部分时间没有任何知觉。我怜惜地看着它们,半天才露出了一个可以见人的微笑:“辛苦你们了!”
五楼的高级病房里灯火通明,我透过门窗窥视到川站在里窗窗口削瘦的背影,有一股淡漠的落寞;像荒凉中的白杨,让我的鼻子泛酸却仍旧舍不得挪开双眼。
我敲了敲门,他回过头来。我强装镇定地说:“我来看看小鱼。”
他对我展露出一个暖慰的微笑。“她很好,睡得很安定。”我转头看到了床柜上静静绽放、暗香弥漫的姜花,上面还闪动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今年花房的姜花一直盛放不败,香味还特别好。”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就像现在,此时此刻是最正常不过的时间,一切都没有什么不恰当,川挂在唇边的笑意舒服极了。
我想我一定入了魔,被鬼附了身,不然我怎么会被川的笑容蛊惑?我的手,竟然不可阻挡地伸向了他的脸庞。多么好看的一张脸,只要看了第一眼就再也无法忘记的一张脸,只要记住了一闭上眼睛就回味无穷的一张脸,川,你怎么可以这么强烈地感染到我?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痴呆极了,不然川怎么会吓得掉下眼泪来?
“倪小虾告诉我,要我怎样做你才会幸福呢?”
我慢慢舒展开我的眉眼,才发觉眼角一片冰凉。我哭了吗?我什么时候哭了呢?我竟是又在你的面前轻易落了泪!
“让小鱼重新接纳我,让你和小鱼在一起,幸福到永远。”我的耳膜鼓鼓作响,我听不见自己到底讲了什么,但川听到了,真真切切地听到了。
“仅此而已吗?只要这样你就会感到幸福吗?”
“对,仅此而已。”
静!静得可以听到我们的心跳。(请允许我把你我称为“我们”,唯一一次的“我们”),缓慢地好像经过了整个世纪才跳动一拍的心跳。
砰!停止了
砰!抖动着
砰!跌落了
砰!碎了
砰!痛
砰!眼泪的抗议
“这怎么可以呢?”川迅速地擦掉了眼泪。“还要有一个很爱倪小虾的人哪。那个人要很善良、很耐心、很健康、很幽默、很宽容、很温柔、很体贴、很知心、很礼貌、很优雅、很痴心、很帅气、很有才、很乐观,最重要的是,还要忍受得了倪小虾动不动的“暴力无边、残酷血腥”,最最重要的是,倪小虾也爱他。”川冲我笑得春暖花开,明媚无疆。“看,就是他了吧!”
我顺着川的手指望过去,门口,笑得可以跟东方升起的第一缕阳光相媲灿烂的漾,多么地令人心驰神往。
“只有让他爱你,我才可以放心,才可以了无牵挂地去完成你交给我的使命,去用另一种你要的方式让你幸福。倪小虾,我这么这么想让你幸福哇!”
二十五 虞美人的花语
(1) 不想让川看到我的眼泪,现在无论在谁面前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流泪,多么廉价的眼泪,多么廉价的倪小虾!
我夺门而出的时候也只是听到泪水滴在大理石地板上破碎的声音而已,没有挽留。
我想起川拉住我手心冒汗的干净修长充满了坚毅与执著的用力的手,他说:倪小虾,请你不要走!
(2) 天真的已经大亮了,马路上很快就拥挤起来,车辆来来往往,人群密密麻麻,可我跑不动了,我很丢脸地蹲在大马路上,怅然若失地望着周遭的车水马龙。
“小虾,”追上来的漾站在我的身后,他伸手就要像小时候那样鼓捣我的头发。手在我的头顶怔了怔,收回去了。“你、、、”
我蹭地跳起来,打断了他要说的话。“漾说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是否莫过于失而复得?”
“是。”
“那么我们是否该热烈庆祝这失而复得的幸福?”
“该。”
“去大醉一场好不好?”
“好。”
“我要喝色彩最艳丽、最浓烈的一种酒行不行?”
“行。”
我咯咯咯地笑了。“我要你给我调这种酒,你愿意否?”
“愿意。”
我看到他宠溺地对我笑,笨蛋漾,我要你的命你是不是也要一口应允呢?
漾牵起我,“小虾乖,我们这就回去调酒给你喝好不好?”
我吃吃地笑着,看他走到路边去拦车。
“不要车!”我刁蛮地扳下漾的手,无理取闹地说:“我要你背我回去。”
漾一本正经地点头。“好。”
趴在漾的背上,我不安份地扭他的脖子,拔他的头发,掐他的手臂,可是漾一声不吭。“你太无趣了!”我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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