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匹马并不高,只有五英尺,又矮又丑,它的身上全都是伤,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出来的。他很瘦,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根根肋骨。它的膝盖似乎受过伤,变得有些扭曲,最惹人注目的,是它的那个巨大的尾巴,一匹小小的马,竟然拥有一个扫帚一般的尾巴,这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但是在那一刻,史密斯呆住了。他盯着这匹马,如同一个信徒看到了上帝一般。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仿佛就是为了这匹马,为了这次邂逅一般。”
“他觉得这匹马,可能会创造一个不朽的传奇。”
银幕上,这样的旁白顿时引起了民众的欢呼。
“它本来就是传奇!”
“它本来就是不朽!”
观众大声呼喊着,对着银幕又是鼓掌又是吹口哨。
不管是衣冠楚楚的有钱人,还是穿着肮脏的工作服刚下班的清洁工,不管是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是幼小的孩子,都被这匹马激动得忘乎所以。
银幕上。罐头站在薄雾中和史密斯对视,一人一马,全都静止不动,他们仿佛用心在说话,用足足一生地时间,用自己的全部经历在对话。
经历过无数坎坷和磨难的史密斯,在这匹马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匹马,了解这匹马的内心。虽然这是他和这匹马见过的第一面。
他确定这匹马地身上,肯定有着一段故事,一段绝对精彩的故事。
中景镜头,罐头伫立在镜头前,它睁着它地那双大眼睛盯着荧幕。镜头缓缓推近,由中景变成近景,变成特写。一直推到罐头的眼睛跟前。
接着,镜头幻化,银幕色调来了个转折,出现一片广阔的绿草地。
那是一片长满了青草也野花的绿草地,阳光洒在上面,落着一群群的鸟。
一匹小马驹在草地上撒欢,无忧无虑地奔跑。
所有人都清楚,这匹小马就是罐头。
旁白再次出现:“它的祖父。是西部最优秀的赛马‘钉子’,它地父亲,则是洛杉矶马场的常胜将军‘卡丁’,但是马场的人并没有因为它的优良血统就对它另眼相待……”
旁白一出来,马上就引出了广场上的巨大的骚动。
“原来罐头的祖父是钉子,父亲是卡丁!我的上帝。怪不得它跑得那么快!”马尔斯科洛夫直拍大腿。
“钉子”和“卡丁”虽然在美国赛马界中名声不大,但是在洛杉矶人地心目中绝对属于大名鼎鼎的赛马。
“马场的人为什么不看好这匹马?”乔治五世耸了耸肩膀。
还没等人旁边的人给他解释,银幕上的画面就做出了回答。
“弄走它!”一个马场主模样的男人站在马栏地旁边,看着在太阳下面悠闲地躺着不起的罐头,转身对旁边的助手十分生气地吼了起来。
接着,画面上出现了一些列的罐头辗转于不同马场之间的镜头。
旁白出现:“六个月大的时候,它被送往俄勒冈州接受训练,结果一个月之内训练它的驯马师就撂挑子不干了。它去过德克萨斯,去过路易斯安那,也去过纽约。但是所有看到这匹马的驯马师都会在最后说出一句话……”
“它根本就是一匹不折不扣的劣马1”
“劣马!”
“劣马!”
……
银幕上。不同年龄、不同长相、不同肤色的驯马师对着镜头大声吼着。
罐头辗转于各个马场,处境越来越凄惨。由住地地方由刚开始地豪华的马厩变成了棚子,最后干脆就被拴在树桩上被雨水淋。
人们用鞭子抽打它,骂它,甚至不给它东西吃,一个驯马师骑着罐头在一场比赛中输了之后,气愤得抡起棍子猛砸它地膝盖。
罐头受伤了。它被关进了棚子里。
当它浑身是伤地躺在漏雨的棚子里抬头望着镜头的时候,广场上想起了一片谩骂声。
“这帮狗*养的,是在是太可恶了!”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匹马!?”
“原来罐头吃过这么多的苦!能有今天,真是不容易呀!”
……
观众们咒骂着那些折磨罐头的人,叹息着,赞叹着,有些老人甚至低头抹起了眼泪。
但是下面的镜头,更是让很多人目瞪口呆。
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胖子带着一个医生走进了棚子。在检查了罐头之后,医生转脸告诉那个胖子:“这匹马本来就是一匹废马,现在膝盖受了伤就更没有用处了,你们还把它养在棚子里干嘛?!”
于是,在瓢泼的大雨中,一瘸一拐的罐头被牵出了棚子,然后被抽打着撞上了车,车子下面,胖子和另外一个秃顶的人正在讨价还价,秃顶把一叠少得可怜的钞票塞给了胖子,车子扬长而去。
车上额度罐头,地下了头,发出了一声让人撕心裂肺的嘶鸣。
罐头被带到了洛杉矶。这个喜欢赛马地城市。在马场主的驱赶之下,它混在那些劣马之中被赶下了车。
接下来的镜头中,罐头被安排在满是湿泥的马棚中,吃的是粗糙的草料,任何人都可以在不高兴的时候打它骂它。
它地鬃毛扭结在一起,凌乱不堪,身上满是伤痕。粗糙的草料被倒下来地时候,它会和其他的马一样拼命地抢吃……
看到这样的镜头。很多人都发出了痛苦的叹息。
我旁边的马尔斯科洛夫无比心碎地闭上眼睛,愤怒地连连怕打着椅子的把手。
“太过分了!”乔治五世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转脸对他地那个管家道:“想不到还有一些马会受到这样的悲惨待遇,我还以为所有的赛马都活得很好呢。回去告诉马场的人,不管是什么马,纯种赛马也好,一般的马也罢。都不准打骂折磨它们。”
银幕上,让人痛心的事情在继续。
旁白:“他们让罐头做其他马的陪练,通过输掉比赛来给其他的马增加信心。他们逼迫它输掉比赛,让它在决赛中落败。”
镜头上面,罐头一次次参加比赛,又一次次在打骂中被带下场。每一次比赛,它都跑在最后。
在别人地打骂中,它只是低着脑袋。眼睛中充满着沧桑。它的眼神也越来越犀利,它坚韧地活着,尽可能地吃,尽可能地休息,尽可能地低贱地生存。
“在三岁之前,它已经参加了很多廉价的比赛。每周它都在跑道上拼搏,当然,每周都在输。很快,它的脾气变得和他的祖父‘钉子’和父亲‘卡丁’一样暴躁,它最后被以500美元的价格卖掉,这样低贱地价格,在其他人眼中,是完全合理的。”
这样的旁白,让很多观众都气愤得跳起来。
“救下它!”
“让它奔跑!”
“它的名字叫胜利!”
……观众们的吼声震耳欲聋。
下一个镜头,让他们的生意戛然而止。
史密斯站在霍华德的跟前。盯着霍华德。满脸的期待。
“你看中了它的哪一点?”霍华德抽了一根烟,笑了起来。
“有热情。”史密斯笑了笑。耸了耸肩膀。
“我也这样认为。”霍华德也笑了起来,然后转脸望向了马场,远处,罐头大发脾气,把一个驯马师摔下了马背。周围立马有人走过去,扬起鞭子对罐头一通狠打,马场上面顿时响起了罐头凄惨的哀鸣声。
看到这样地场景,史密斯抱歉地耸了耸肩,然后继续期待地等待霍华德地回答。
“它……它能骑吗?”霍华德咂吧了一下嘴。
这个问题,立刻让观众爆发出了一阵善意的笑声。
“能。起码我是这么认为。”史密斯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镜头切换。在马厩跟前,霍华德皱着眉头看着里面然后转身对史密斯道:“这匹小家伙就交给你了。”
他说出这句话地时候,摇了摇头,走出了马厩。
在马厩的门口,霍华德停住了脚步,他沉吟了一下,指了指马厩,对史密斯说道:“它那么小,那么的……结实,我看就叫它罐头吧。”
广场上的观众也笑了起来。
史密斯终于如愿以偿,他开始重新训练罐头。不过在训练之前,他需要给罐头找一个驯马师。
一个个驯马师被史密斯带进了那个大马厩。结果每一次站在外面的史密斯总会听到马厩里面传来罐头愤怒的嘶鸣以及驯马师的惨叫声,然后就看见驯马师从里面鼻青脸肿地出来,狼狈逃去。
在脾气火爆的罐头面前,一般的驯马师根本无法让它乖乖听话。长期的挫折,长期的鞭打和谩骂早已经塑造出了罐头不畏一切的性格,鞭子对于它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打,是不可能征服它的。
“你的马疯了!”又一个驯马师被罐头甩了下来。他从地上爬起,对史密斯说出了这句话之后。扬长而去。
罐头在马厩外面的空地上狂蹦乱跳,很多人抓住它地缰绳,七手八脚地制止它。
史密斯摇摇着头皱着眉转身走开去,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好。
史密斯朝前方走了几步,在他的身后,罐头拼命地挣脱。在他的前面,则是一群人殴打着波拉德。
看到挨揍的布拉德。史密斯愣了一下,然后他转身看了一眼那个被一群人拉住缰绳还大声嘶叫的罐头,突然之间,他仿佛想到了什么。
然后,一个灿烂的微笑在他脸上显现。
镜头一转,马厩地门口,史密斯和布拉德站在外面。罐头在里面暴跳如雷疯狂地踢着马厩的门。
史密斯和布拉德谁都不说话,他们沉默了一会,史密斯打开了马厩地门,然后走了进去。
“上帝呀,波拉德不要命了。会踢死他的。”乔治五世大叫了起来。
他的这一声,把周围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
“猪脑袋。”也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句。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看得入了神,可不管你是什么乔治五世还是乔治六世的。
不过虽然大多数人都肯定布拉德不会发生什么危险。但是还是有不少人担心。
布拉德走进了马厩,罐头在里面疯狂地嘶叫。看着眼前的这匹马,布拉德笑了。他从这匹马的身上,多少也看到了自己地影子。他向一个老朋友那样和罐头聊天,渐渐地抚平了罐头的暴躁和愤怒。
最后罐头伸头吃了布拉德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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