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那双眼睛,仿佛深山中的两泓清潭,波澜不兴。
看到这两道目光,我的心猛然间一抖。
我知道,这个时候的罐头。已经彻底满足了。
它实现了自己地目标。它向人们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看到我走到它跟前,它变得欢快了一下,伸过头来,把它的脑袋凑过来,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胸口。
我抱着它的脖子,泪水又一次落下来。
“女士们先生们,我宣布。这次决赛,胜利者是梦工厂的罐头!同时。它也向人们证明了,它是全美赛马中的王者!王者罐头!”作为裁判地胡佛向人们宣布了结果。
“王者罐头!”
“王者罐头!”
“王者罐头!”
……
民众的欢呼着,激动异常。
这样地称号,不仅仅是一个胜利者那么简单,它代表着人们对罐头的认可。不仅仅是它的速度,更重要的,是它身上的精神。它的那份涵养!
老约翰。洛克菲勒也被洛克菲勒财团的人带了过来。按照我们之前地协议,这个老头要牵着罐头绕场一周。
战神的死,这场比赛的失败,让洛克菲勒财团的声望跌到了谷底,从此之后,我想洛克菲勒财团之前在民众心目中的那种威望,将一去不返。
这个老头,脸上一片死灰。当他走过来要牵罐头的时候,我摇了摇头。
“洛克菲勒先生,算了。已经够了。”我指了指不远处战神的尸体。
“谢谢。”老约翰。洛克菲勒以为我顾及他的脸面不让他出丑。
“洛克菲勒先生,我想你误会了。”看着老约翰。洛克菲勒,我地声音变得冰冷起来。
周围的人安静了下来,很多记者都围住了我们。
“我不让你碰罐头。不是因为不想让你出丑,而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资格碰罐头!因为你不配!”看着老约翰。洛克菲勒,看着那匹死去的战神的尸体,我怒吼了起来。
老约翰。洛克菲勒在我的吼声中脸色铁青。
“你这样的一个人,为了达到目地不惜采用任何手段,甚至是把自己的良心卖给魔鬼!如果我猜得没错,在比赛之前,你肯定给战神注射的大量的兴奋剂!要不然,它不会在比赛的最后突然暴毙!”
啊!
啊!
啊!
我的这句话,让周围人发出一片惊呼之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老约翰。洛克菲勒的脸上。这些目光中。有鄙视,有唾弃。更多的,却是愤怒!
“在你看来,那只不过是一匹马,一匹畜生,和你的洛克菲勒财团相比,根本就是轻如鸿毛。但是你有没有想到,那匹马,也是一个有感情地动物!”
“你这一辈子,从发家到现在白发苍苍,遵循地都是自己的那条准则,为了成功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地准则。不错,在很多人眼里,你成功了,你的手里,是美国最大的财团之一,但是你有没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想一想,你这一辈子,除了赚了很多钱之外,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有什么给民众带去希望和益处的事情!?没有!一点都没有!”
“你的脑海中,有的只是自己的财团!为了这个财团,你可以不顾任何东西,甚至是良知!”
“相比之下,你还不如一匹马!一匹又矮又小的马!在我的眼里,你这个亿万富翁还比不上它的一根鬃毛!它用自己的行动,给无数的人们带去了希望,让无数民众走出悲伤的阴影,让他们抬头走向光明!它用自己的行动,向人们证明它的宽容,证明了它的温情!相比之下,你什么都不是!”
“所以,我不会让你碰罐头一下!你没有这个资格!”
我看着老约翰。洛克菲勒,目光喷火。
“柯利郎先生说得好!”
“说得好!他没有资格碰我们的罐头!”
“让洛克菲勒财团的人滚出去!”
“让他们滚!”
“我们不想看见没人性的人弄脏这片土地!”
……
民众们发出了愤怒地斥责声。
在这愤怒的声音中,老约翰。洛克菲勒被他的手下颤巍巍地搀走。
也许。只是他一辈子受到的最大的打击。虽然这一次他的财产没有减少一分一厘。
赫伯特。胡佛走了过来,他给罐头戴上了代表荣誉的花环,然后把一个金光闪闪地代表之高荣誉的奖杯颁给了卡瓦。
奖杯上面,有一行字:“马中王者”!
这称号,罐头当得起。
但是我地内心,却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
罐头也没有,它只是轻轻地用脑袋蹭着我的手。目光澄澈。
有赛场的工作人员走进来,他们开始抽战神的血液。借此来检查战神到底有没有被注射兴奋剂。其实这只是一个程序,结果一目了然。
“甘斯,等会带人找一个墓地,把战神埋了吧。不管怎么说,它也是一匹了不起的马。”我转脸沉声对甘斯说道。
“我会的。”甘斯点了点头。
“卡瓦,我们送罐头回去吧。它得好好休息了。”交代完了甘斯,对身边地卡瓦点了点头。
卡瓦会意。和柯立芝等人开始招呼工作人员带着罐头离开。
“柯里昂先生,给我们说点什么吧。”一个记者走了过来,把话筒递给了我。
我沉默一会,耸了耸肩。
“各位,这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真的。刚才的情景你们都看到了。你们看到了罐头是一匹怎样的马。你们看到了一个纯粹的灵魂。我希望,你们在生活中,在面对着困难的时候。在遇到挫折的时候,能够想起它,想起它死命冲锋地身影!”
“各位,记住,不管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低下自己的头。一匹马都知道拼搏,何况是我们这些人!”
说完了这些,我把手中的话筒交给了记者。
当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卡瓦的一声急迫的叫声
“老板!不好了!罐头!”
这个声音,立刻让所有人齐齐转身。
我快跑几步,来到了罐头地旁边。
眼前的景象,让我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罐头躺倒在地上,鲜血从鼻子、嘴巴里面不断涌出,全是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一下子跪倒在罐头的跟前,扑到它的身上。抱起它的脖子。大声哭喊起来。
周围的人全都围了上来,一些记者纷纷举起了照相机。
“都给我让开!让开!”我如同一头狮子一般咆哮着。招呼梦工厂人将围观的人向后推出一段距离以便给罐头留下足够的空间。
“医生地!狗*养地医生呢!”我手足无措,怒吼连连,与此同时开始脱下衣服给罐头擦拭鲜血。
但罐头的血却越涌越多,我地身上,手上,脸上,全都是热乎乎的血浆。
“卡瓦,卡瓦,这到底是这回事呀!怎么回事!?”我的泪水再一次流了出来!
不争气的泪水呀!
“老板,我也不知道!恐怕是因为刚才的比赛!太激烈了,太激烈了,罐头怕是不行了!”卡瓦见多识广,他的意思好像是罐头刚才的这场比赛,已经压上连自己的生命。
“胡说!胡说!狗*养的你胡说!罐头怎么可能不行了!怎么可能!医生呢,死哪里去了!?”我大声呼喊,保住罐头的脖子,任凭那些鲜血溅满我的全身。
一个医生跑了进来,他开始掏出医疗仪器给罐头测量,仅仅一分多种之后,他收起了手中的仪器。
“柯里昂先生,我想罐头已经不行了,刚才的那场比赛,已经让它的心脏和内脏全部破裂。对不起,我无能为力。”医生走到我的跟前,满脸歉意。
“无能为力!?什么狗屁医生!你怎么可能无能为力!”我扬起拳头,一拳将那医生打飞了出去。
“老大!”
“老板!”
甘斯等人扑过来。紧紧抱住了我。
我已经完全疯狂了,看着怀里的罐头,我地心都要碎了!
“老大,你冷静一些!罐头真的不行了!这场比赛是它自己的选择!我想它不会后悔的,你就好好地陪它走完最有一段路吧!”甘斯看着我,满脸泪水。
他的话,让我安静下来。
我跪在地上。抱着罐头的脖子,仿佛抱着整个世界!
罐头看着我。它的目光中没有任何地痛苦,恰恰相反,有的,却是一丝安详,幸福地安详。
“罐头!罐头!你这匹废马!你这匹劣马!你给我站起来,你给我跑!你不是要向人证明你自己吗!?你不能死!你给我站起来!”我痛苦地呼喊着,抱着罐头号啕大哭。
鲜血依然不断地从罐头的嘴巴和鼻子里面涌出。浸湿了我的全身,但是我根本不愿意放开自己的手,因为我怕一放开就再也感受不到罐头的温度。
我死死地看着罐头,高声呼唤着它,等待它像以往那样能够回应我!像以往那样,对着我嘶鸣一声!
罐头扭动了一下脖子,它像对我叫一声。可它已经叫不出声来了。
它只是看着我,眼神中的光芒一点点消失。
它看着我。神态安详,然后,我看到它的嘴角慢慢向两边翘起,慢慢地翘起,然后,出现在我面前地。竟然是一张笑脸!
一匹马的笑!一匹叫罐头的马的笑!最后的笑!
我曾经告诉过很多人,一匹马也是会笑的,但是从来没有多少人相信我,他们认为我是在开玩笑。
但是实际上,我的确看过罐头的笑!
当我第一次看到它笑地时候,它就站在我的不远处,背后是高大的马厩,它站在我跟前,目光闪烁,对我呼着气。然后它抬起头。嘴角慢慢翘起,对我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一匹马的笑,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调皮,却那么地阳光!
那个笑容,我不止一次告诉甘斯、卡瓦等人,他们都不相信。
这一次,罐头在生命的最后,留给我们所有人一个笑容!
一个亘古的笑容!
“老大,罐头笑了!”
“老板,罐头笑了!它真的笑了!”
卡瓦和甘斯看着罐头,一边哭一边叫。
那是罐头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的表情!一张灿烂的笑脸!
它的一生,前半生是备受磨难的一生,后半生却是奔跑的一生,辉煌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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