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怎么了吗?」有点胖胖的学弟问。
「我也不知道耶,我没看到怎么了,不过是那个……那个……」一开始开口的那个学弟抓了抓头发,努力思考了一下说:「我忘了名子,但就是那个很正的学姐啦!」
「你是说周宣怀学姐吗?」另一个学弟试探性的问。
「对对对!就是她!」
好像敲钟了,可是那声音感觉离我很遥远。等我回过神后,我才发现我已经把整叠同意书塞给那个学弟,拿着自己的包包冲出社办,而我现在正揪着热舞社社长的领子。
一堆人看着好戏的表情更是让我火大。
那男生一脸惊恐又疑惑的看着我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妈的我才想问你周宣怀发生什么事了!
☆、Round25
周宣怀跳的明明是New Jazz!是怎样能跳到送医的?又不是叫她练头转或是风车!
热舞社社长被我揪住了衣领,一脸受惊吓的样子,说话也说的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看他这样我更急,直到他硬把我的手拔开,我才发现自己原来激动的失态成这样。
「宣怀她刚才练舞时摔了一跤,她原本要用手去撑着地板,可是那时候她不知道在恍神什么,反应慢了好几拍,而且她那时候又在柱子那边……」社长他吞了吞口水,好像还心有余悸的说:「原本我们都以为只是会有小擦伤或是扭到而已,就叫她去旁边休息一下,可是没多久宣怀就说手很痛,还哭了。」
听他说周宣怀哭了,我就想到她之前落泪的样子,我觉得我的心脏揪紧到好像快被捏爆了。
「那她到底怎么了?」我的气很不顺,胸口起伏很大。
「我们马上带她去给校护看,结果、结果发现好像骨折了……」
他一说完就一脸懊恼难过的样子,这时候高维棠也带着满头汗走过来对我说:「妳不要怪他,这又不是他的错,只是宣怀今天的表现真的很反常,一直心不在焉的。她在跌倒前就已经拐了好几次,舞步也跳错。」
其他的社员也过来帮腔,希望我不要把气出在他们社长的头上。我垂下肩膀,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不能怪社长,又不是他害周宣怀跌倒的。
「抱歉,是我刚才太激动了。」我把滑落的书包肩带重新背好,对还在自责的热舞社社长先道了个歉后问:「她被送到哪个医院?」
「应该是离学校最近的医院吧。」高维棠替社长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就拔腿狂奔到校门口,高维棠在我后面大喊:「妳是要去看宣怀吗?等我一下我也去!」
「你等一下自己去吧!我很赶!」我头也不回的大喊回去,我真的很急。
在校门口我边往医院的方向前进边看有没有出租车,可以的话说真的我很想直接用跑的去医院,可是我唯一知道的路线是必须过桥的,行人根本不能上去。我的脚步不断加快还得留意有没有出租车,该死,明明每次等公交车时都嫌路边一排小黄很烦,可是现在紧急的时刻却一辆都没有!
好不容易来了一辆出租车,我立刻拦下来,门打开都还没坐进去就对司机说:「快点!到台北医院,我很急!」
在出租车上我根本就跟过动儿一样坐不住,机车,下班下课时间外面车流量很大。我的脑中一直冒出很多很可怕的画面……我甩甩头,想把这些触霉头的想法甩掉,我努力安定自己的心。
不会那么糟糕的,刚才社长也是说『好像』不是吗?
因为塞车的关系而四十分钟的路程我觉得根本是四小时,看了一眼跳表我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交给司机就奔下车,也不拿找零了。
进了医院之后我根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晃,我根本不知道周宣怀再哪一栋病房,先撇除掉儿童病房跟一些重症类的病房,我看着墙上的地图,应该在外科不会错吧。
问了值班护士后我总算找到了周宣怀所在的病房。门是半掩着的,我忽然犹豫了,但还是咬着唇进去里头,我真的好怕周宣怀出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我稍微拉开帘幕,确定是周宣怀后我悄悄的靠近她的病床,应该是麻醉药的效力还没退的关系,她现在睡的很熟。我稍微看了一下,除了左手腕从棉被一角中露出了白色的石膏外,其余应该是都没有什么伤。
我松了一口气瘫软在椅子上,我忽然觉得很累,小腿也因为刚刚一直快走的关系肌肉硬到好像要抽筋了。我疲惫的把书包放下,肩膀被书包拉扯的有点酸痛,我摀着脸,脑筋一片空白可是我却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反正知道周宣怀出事了我就觉得很难过。我尽量不发出声音,怕会吵到还在熟睡的周宣怀。我试着憋气看能不能让我自己冷静一点,可是当我快断气然后又大吸一口气时,眼泪跟鼻水几乎是用喷的。
我蹑手蹑脚的走进厕所里,把一脸狼狈洗掉。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双眼肿的根本不像话,我还从来没有为了一个人哭的这么惨过。
除了周宣怀-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周宣怀。
我沾水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走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周宣怀醒了,应该是刚醒没多久,看她一脸迷茫的盯着天花板。
「有好点吗?」我双手撑在床沿,把自己的脸挤进周宣怀的视线范围内,发出声音连我自己都很惊讶,嗓子居然哭到沙哑了。她先愣了一下,然后象是脑筋已经开始运转了对我点点头,接着准备起身-「等一下!」
我连忙轻压着周宣怀的肩膀让她躺回床上,然后替她调好病床的高度。这笨蛋是忘记自己的手骨折了吗?居然还用手撑着自己要起身。
周宣怀靠在升高的床垫上挪了挪屁股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我替她到了杯水,她干哑的说了谢谢后准备接过杯子,我收回手。周宣怀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我没说话只是把杯缘轻轻抵在她的嘴唇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她喝水。
拿了张卫生纸替周宣怀抹掉嘴角的水珠后,我坐在床沿,这中间我们都没说话,我喉咙干的不想开口,而且我怕一张开嘴发出来的又是哭声。我就这样坐在床上盯着浅绿色的帘幕,任凭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动。
「欸……」我感觉到周宣怀在扯着我的衣摆,我转过头看着她,她看起来应该是完全清醒了,眼神也不再像刚睡醒一样浑沌。「妳刚才是不是哭了?」
「嗯……」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摸摸后脑杓,然后问:「所以妳是被我吵醒的囉?」
「没有。只是妳眼睛真的肿的很可怕。」我听到后尴尬的揉了揉眼睛,以为这样可以掩饰什么,却被周宣怀制止,她用右手摸着我的脸颊轻声说:「别揉了,小心瞎掉。」
我笑出了几声看着周宣怀,她也看着我。我忍不住、小心翼翼的不去碰到她受伤的左手、拨开点滴的管线后伸出双手环住了她的腰-轻轻的抱了上去。
我的脸颊靠在周宣怀的肩膀上,我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她的香气让我觉得很安心。我感觉到周宣怀在微微颤抖着,是我压的她不舒服了吗?!我赶快移开自己的身体。
「为什么哭了?」周宣怀伸手轻轻压住了我的头没让我离开,边梳着我的头发安抚我边问。
「我、我以为妳……」听她这么问我又开始觉得鼻酸了,而且接下来的话我也说不出来。
我很怕会一语成谶,我根本不敢想象周宣怀不在我身边的样子,尤其是在我发现自己喜欢上她之后。
我又哭了,我努力想忍住泪水,可是周宣怀拍拍我的头安慰我更让我的眼泪无法停下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我觉得喉咙痛了眼睛也痛了才抬起头,瞄到周宣怀手腕上的石膏后我问:「还好吗?」
「一点也不好!」周宣怀听到后立刻嘟起嘴巴气呼呼的抠着纱布。「有缝针耶!留疤会很丑……」
「欸欸。别这样啦。」我立刻制止她的动作,握住她的手看着她说:「我又不会介意。」
「啊?」周宣怀对我突兀的发言有点傻愣的看着我。
「宣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缓缓的吐出来。我的心跳很快,原来告白是让人这么紧张的一件事。「我……」
「宣怀~妳醒啦?还好吗?」当徐凛跟其他同学走进来时,我就该一头撞进墙里提醒自己事情永远都不会是那么顺利的了。
☆、Round26
「宣怀宣怀~」我拎着一个保温锅走跳到周宣怀的病床前,献宝的捧着我手上的保温锅说:「这很好喝喔!而且听说可以补骨头、顾伤口唷!」
「真的吗?我也要!」一群饿死鬼说完就准备夺走我手上的锅子,我立刻把它高举过头。
「吃大便啦!」我左闪右躲保护我手中的汤。讨厌!早知道就不要跟这群人一起来探病了!这汤也是我跟爸卢了好久他才愿意帮我熬的耶!「这是给宣怀的!而且你们又不是病人!」
我一说完就看着他们乱哀号哪里痛的,东倒西歪的倒在椅子上,我可以感觉到我的嘴角抽搐的很大力。
「好啦!好歹这里是医院你们安静点。」周宣怀看到这幅景象噗笑出来,他们听到后立刻站直身体直呼什么「果然还是宣怀最好了!」之类的话。
我则是不愿的撇嘴拿出碗舀了半碗汤,推到他们面前说:「你们就喝这碗,剩下的都是宣怀的!」然后不再理他们在那边发神经,又舀了一碗后搬了椅子坐到周宣怀的面前,小口小口的呼着气把汤吹凉边问:「所以妳还要待在医院几天呀?」
「应该再两天左右吧。」周宣怀笑玻Р'的说着,语气听起来也很兴奋,看来也是迫不及待的想出院了吧!
「喔……」我失望的垂下肩膀,这代表我还有至少两天的时间没办法跟周宣怀混在一块。「我放学还是会来看妳唷!」我笑着对她承诺,然后把汤匙递到她的嘴边。
「嗯!」周宣怀可爱的点点头,笑弯了眼往前倾含住了汤匙。
在那之后又过了一个星期,周宣怀的确是已经出院了,可是石膏还没拆掉,听她说还得再过个几天的样子。
「结果妳已经亲过了又每天送她回家还替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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