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虽然不比山顶壮观,但也别有一番风情。当下将随行带来的酒菜摆好,席地而坐。
落离望着兴致高昂的帝王,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对的,两个人放着随时待命的仆从不说跑来荒山野岭喝酒,这该算雅兴,还是自讨苦吃?
“可惜没有你喜欢的糕点。”也不知他怎么就喜欢那种甜腻腻的食品的,而且多年也没改得了这个喜好,东方烬想到此有些遗憾摇摇头。
喝酒吃糕点?也亏他想的出来!待气息稳定些后,落离径直给自己灌满一口,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与你把酒言欢也不一定。
起身拍了拍饮得太急被呛到的少年:“哪有你这么喝酒的?”
“哼!”落离懊恼,要是以往,他才不会这么不堪呢,还不是这具身体不争气,“我没事。你……别老把我当小孩子。”
“好!好!”连声应着,东方烬也拿起酒,一饮而尽,眉宇中尽是笑意。
小脸皱起,落离深吸一口气,你还真当我小孩子啊,居然用这种诱哄的口气跟我说话。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也曾这样。”不过那时,满满狼狈,说起乞丐也不为过,“不过那时,是冬日,还下了雪。”
“没想到,你还记得。”微微有些错愕,那件事说出来,也可算作一种耻辱吧,这家伙,作为一国之帝还堂而皇之说出口,难怪老婆跟人家私奔,匪夷所思!不过,到底为何,这具身体的母妃要私奔呢?
记忆就仿佛一坛埋藏许久的好酒,开了封,香味逸散,越发浓烈。这话一经开口,就像打开闸门,许多以为淡忘的事回忆起来,却发现,清晰如昔。
东方烬越发纳闷,到底自己何时就失了心,怎么到现在才知晓:“落离?”
“嗯?”狠狠甩了甩头,意识有些混沌,貌似自己才喝了三口吧,这小屁孩……
酒液从潋滟的唇角溢出,顺着白皙的脖颈滴落,诱得蠢蠢欲动的邪火腾地冒起来。
口干舌燥,也许自己真该泄了火再出来。东方烬苦笑,灌了口酒,试图将自己的注意转移。
身体有些不支地眩晕,落离狠狠敲打自己脑袋……
“你在做什么!”连忙制止对方的“暴行”,也不怕越敲越笨,真是,现在都拒绝接受自己,万一傻了,自己还不真的没戏?
“谢谢你……”感受到外来的温暖,身体不由自主地放软,滑落对方的怀抱中,落离“嗤嗤”笑着,“烬……”
醉酒后模糊的声音,像极了情人温柔的低喃。
“谢我?那告诉我,到底怎样你才能喜欢我?”放纵心中的邪念,揽住怀里的身体,东方烬摩挲对方有些发烫的脸颊,低沉似诱惑道。
“嗯?”无意识地睁大眼,发出不明所以的疑问。
心中一荡,不再压制自己的欲望,捏住对方的下巴,猛地低头凑上去,舔净酒渍,而又深觉不够,探入口舌里吮吸,馥郁的酒香溢满胸膛。
“不要……”不舒适地抵抗霸道性的侵入,落离皱眉,身体越发向下滑落。
“好。”恋恋不舍在唇上逗留一会,东方烬捞起对方的身子,安抚道,“我们回去。”
“嗯。”勉强睁眼,始是支撑不住,而又放弃性地阖目。
就算我想给你,但这具身体终究是你儿子的。
无论体内寄居的是谁,但肉体中的血缘却是无法改变的。
所以,我只能道谢。
更不能继续逗留,让你有日背负乱伦的罪名,为世人不容,千古唾骂。
捉奸在床
卓文,从前不久一位名不经传的小小侍卫一跃而成当今最受宠的皇子的贴身护卫,面对的不仅是四面迎来的巴结奉承,还有明处的冷嘲热讽或是暗处的阴谋诡计。
不过,这些对他而言,也早已麻木了。
真正勾起他兴趣的是,这个皇帝对待五皇子宠溺的态度。
以往,也只听说过,在瑾妃最受宠的时候,那个五皇子才稍微入得了圣上的眼,如今看来自己所了解远远不够,还是收集的情报有误?
如果真的恩宠的话,那绑架五皇子献给主人岂不是……
但是,在来的时候,主人居然反常地叮咛,不容有任何差池。到底为何?
就在卓文纳闷的时候,远远瞥见那皇帝抱着少年稳稳走来,当下压下纷乱的思绪,垂头,毕恭毕敬行礼。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陛下走后,天也已经暗下来。
卓文也不晓得自己出于什么心思,反正他就是做了件一种可以算作本能的事,偷溜进去五皇子的寝室。
原来竟是这样……
……
“东方烬!”黎明刚至,就听到不知哪个人不要死地直呼他们陛下的名讳,还是怨气冲天恨不得碎尸万段的那种。
打扫的太监和宫女手一个哆嗦,他们的小主子这可是怎么了……要是为这死了也太不明不白了吧……
那个虽说早上空气清新,让人心旷神怡,但对于宿醉醒来的人可就不一样了。尤其迷迷糊糊时还受到不小的刺激的话,那就很容易……
落离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自然也因为,过往十几年来,他甚少受过什么气,或是吃过亏什么来着的,所以,这一大清早,就要让他忍气吞声,也着实有点强人所难了点。
“让开!”
“五殿下……”说话的是自幼就伺候东方烬的太监总领杨运,他此刻苦着张脸左右为难。好吧,在那些妃子或是皇子大臣眼里,他是皇帝眼前的红人,是巴结奉承的人物,可到底跟随陛下多年了,也不敢自抬身价与这位五皇子攀比,自己算哪根蒜啊,别人不晓得,自己能不掂量吗?说他势利也好,反正对于陛下正在宠着的人,也是笑脸讨好,所以他还真不敢拒绝这位小殿下的要求呢,可是那边陛下正在……无论怎样,也不能放他过去啊。
“杨运!”落离眉头上扬,本来就不是很好的心情被这么一堵,反而闷得脸都一沉,他不自觉开口,勾起一抹笑容,“你床底下第三块砖头下藏的好东西还在吗?”
“啊……”被这么一说,杨运也不知是不是心虚,晃了晃神,抹了抹汗,这……五殿下怎么会知道……
但就这么一下,也足够落离穿过去了,等到他想阻止的时候,居然被那个五皇子的贴身侍卫给拦下……完了……这次铁定完了……
推门而入的时候,落离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而且无论怎样,他面对的也终究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他还有那个自知之明,不会完全忘记彼此身份。
“谁?”就在准备抽身而退的时候,屋内传来暗哑的声音,透着慵懒。
落离叹口气,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是我。”
“落……”戛然而止,东方烬蓦然想起什么,“出去!”
扑鼻而来的麝香味,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被这一喝,落离微微一怔,当下重新关好门:“打扰了,你们继续。”
……
“殿下。”卓文瞧着正折腾忙个不休的少年,不得不开口提醒,“外面已经鸣鼓了。”
也是,今日正是狩猎的第一日,也让等候许久的那些贵族子弟兴奋不已。
落离发愁地扔下手中的丝巾,带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那总不能说,自己脖子上的红点,是虫子咬的,那些花花肠子的人会相信才有鬼!
“小文子,”病急乱投医,殊不料,猛地拍掌,落离眼神发亮道,“我记得轩特爱收集稀奇古怪的东西的,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听到这个称呼,卓文忍不住青筋突起,小文子?听起来不仅像是叫小蚊子,更像太监的名字!而且主人收集什么东西与自己关系么:“殿下,其实可以这么说……”
“对哦。”拍拍额头,落离反省,整了整衣裳,从容地踱步出去。
按照宫中的规矩,他这位皇子应该已经“破身”,偶尔,欢爱剧烈留点痕迹也是在所难免的。这些,对于同龄人来说,有时也是一种炫耀的资本呢。
“五殿下,请留步。”房林彦快步走来,拦在前面不远处行礼。
“何事?”
“这是陛下为殿下所备的弓箭。”双手呈上来,房林彦纳闷怎么一大早陛下就懊恼十足的模样,难不成就是为了眼前这位?
想了想,气归气,但没道理撒到物品之上,而且,以这具身体的情况来说,要找的称手的武器的确是件不简单的事,就更不该拒绝了。拿起,不错,蛮轻巧的,落离随手就扔给卓文:“劳烦房大人了。”
“不敢。”房林彦顿了顿,总觉得这位殿下有点怪异,脾气秉性像极了自己认识的另一人……应该不可能吧……
距离
“五皇弟,身体无恙啊。”
像这种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了。
东方青寒与东方青凌这两位皇子策马慢悠悠踱过来:“不知今日比赛,五皇弟会不会也让众人惊喜?”
是有惊无喜吧……落离不愿与这两小孩较真,直接无视穿过去。
惹得那两个自尊心极强的皇子放下话来,有种单挑。
有没有种,是你说了算的吗?幼稚!心情很不好的某人翻了翻白眼,脚步未停留。
老实说,虽然自己挂着“安平侯”也有十余年,但那些官员,熟络的还真没几个。落离无趣望着一个一个觐见、板着脸的官员毕恭毕敬行礼,突然真的很怀念那种逍遥自在的生活。至少,那时,自己不会闷得无所事事:“那件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卓文微微一愣,立即明了:“殿下稍安勿躁,围猎结束之日,就是殿下重获自由之时。”
“那不是还有二十几日?”落离皱眉,最讨厌等待了,而且……呆在这里越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