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来人,来人。”
是一把雪亮的弯刀压在了他的脖颈上,而那刀的主人有着高大而强壮的身躯,正用一只脚踩在自己的床上,弯着腰盯着自己看!让这位一向横行霸道的青蛇帮老大吓的裤子都湿了半截,明显他是尿床了。
“人来了。”
一个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从床头的方向传来,接着就是一个修长的身影优雅的站到了床边,那张脸虽然被晒得有些粗糙、黑红,却是俊美绝伦的,只是那眼神中带着嗜血和玩味,让这位帮主大人感觉看到了地狱修罗。
“你,你是谁?你们是谁?”
看着一把刀和两个人,那位帮主除了结巴便是将自己的尿一遍遍的撒在床上,引得拿刀的高大男子都皱起了眉头,将手里的刀向后撤了几分,不是想放过他,而是因为那尿臊味实在难闻。
“动手吧,一个不留。”
耶律宸勋修罗般的眼神变成了不屑,一个这样贪生怕死的男人,连多一句的解释都懒的说了,地狱里去问阎王吧,看他的手下犯了什么错,碰了什么人的女人!
“啊!”
“啊呀!”
从这位老大嘴里发出声惨叫声之后,整个青蛇帮里的惨叫声断断续续的传来,还有来不及惨叫的闷吭声。
当耶律宸勋和耶克达站在院子里的时候,整个青蛇帮到处都是一股血腥的味道,而院子地上跪着的两个男子早已经哆嗦成了一团,直到他们面前多出了一双黑色的马靴,顺着那靴子和修长而有力的双腿向上看去,是一张修罗般的面孔,却俊美的让人失神。
“爷,我们说了,只是拿了人家钱财,才做了那样不齿的事情。我们实在不知道那个小美人是爷的人啊!”
“不,不是小美人,是姑娘。那位姑娘还是玉洁冰清,我们什么都没做过的。”
一个人解释,另一个几乎想要给他一个耳光,什么时候了,还敢叫人家的女人是“小美人”!
“那又是拿了谁的钱财?是不是一个穿白衣服的年轻男人?”
耶律宸勋用脚尖踢了踢两个男人的腮帮子,之前自己匆忙的肯放他们离开,完全是因为担心那个傻女人,想先将她送回去,现在他可有的是时间慢慢陪他们玩儿。
“不,不是,只是一个青衣中年人,我们不认识,之前也从未在邺城见过他。他先给了我们一人二十两银子,说将那个姑娘拉进小巷吓唬一下就行。”
“是,是啊,我们才刚刚想吓她一下,就被一个白衣年轻男子遇到了,还给了我们一人一拳。”
两个人腮帮子被踢的生疼,说一句话都要咬到几次舌头,哆嗦着说,眼睛都不敢抬一下,感觉说的应该是实话。
“青衣?耶克达……”
这个答案让耶律宸勋出乎意料,但也只是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向耶克达递了个眼色,便转身向外面走去。
“啊!”
“饶命,饶……啊!”
地上已经多了两具尸体,耶克达将滴血的弯刀随意挥了两下,把刀刃上的血迹甩干净,插回了刀鞘,向着从各间屋里出来的士兵做了个散开的手势,快步跟上了耶律宸勋的脚步。
“主子?”
“应该只是让一个普通的下人出面来做的事,你叫人去查查那个白衣男子,他叫朱子瑾。”
“是,那明天?”
“按时启程,查到消息直接传回圣都。再晚回去,只怕圣皇和母后都要担心了。”
“是。”
耶克达点头,转身向暗处的一个方向快步离去,耶律宸勋则是迈着大步回到了客栈,直接上楼,来到了之前将忧儿放下的那个房间门口。
“嗖、嗖。”
耶律宸勋才到门口,马上有两个黑影从暗处跳了过来,但一看清是耶律宸勋,又马上退了回去。
当作没看到那刚刚突然出现又迅速消失的两个人影,耶律宸勋抬手推了推那间房门。
“呵呵,知道插门了。”
推了一下没有推开,耶律宸勋好看的唇角向上弯了弯,转身越出了一边的窗户……
“哗啦”
忧儿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又一阵水声传来,微微睁开眼睛向房间中央看去,才想起刚刚洗澡之后都没有叫小二将浴桶抬走,就直接上床睡了,而刚刚发出声响的就是那个浴桶。
借着朦胧的月光,忧儿看到浴桶里已经坐进了一个人!
那人身子很高大,坐在里面可以将大半个后背都露了出来,虽然背对着床看不到面容,但那宽宽的肩膀、平直脊背,还有那月光下白皙的肌肤,让忧儿立刻就知道,是他回来了!
发现坐进浴桶的是耶律宸勋,忧儿一下睡意全无从床上坐了起来,最先看向了房门。但看到门还关着,门闩还好好的插着时,再次看向耶律宸勋时候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吃惊。
“醒了?那就过来擦背,这水都凉了,不怎么舒服。”
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耶律宸勋用手将水不断的泼在自己身上,不回头也知道那个小女人醒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
忧儿坐在床上没动,如果不是那滴滴答答的水声过分的真切,让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以为插了门就安全了?下次记得将窗子也插牢试试看。快过来,擦背。”
耶律宸勋总算回了头,却是将手里的布巾砸向了忧儿。那布巾飞过来正好盖在忧儿头上,冰凉的感觉几乎让她一个激灵,看来这水真的很凉了。
“不去,你快出来,水凉了洗澡要感冒的。”
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这样关心的话出来,忧儿虽然还是坐在床上没动,却将盖在头上的布巾扯下来,又用力向耶律宸勋扔了回去,只是忧儿的手劲太小,准头也不好,那块湿布巾歪歪斜斜的飞了一段距离就落在了地上,根本连浴桶的边都没有碰到。
“看来晚饭没有吃饱。”
伸手过去,将掉在地上的布巾勾了起来,没有再要求忧儿过来擦背,耶律宸勋又坐在桶里洗了一会儿,只是背对着忧儿的脸上已经满是笑意。她刚刚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关心自己嘛!这小女人也不是没心没肺的。
“听到没有?出来吧,晚上也冷啊。”
见耶律宸勋还欢快的洗个没完,忧儿坐在床边又劝了一句,话一出口,又感觉自己多事,居然会担心一个坏蛋土匪头子。不解又气恼自己的反应,忧儿直挺挺的躺回了床上,拉过被子盖住了头。
“是有些冷了,向里面点。”
一只手从被子下面伸了进来,推了推忧儿的身子,而那低沉的声音隔着被子也让忧儿知道是谁了。
“你,你,你干嘛?”
猛地掀开盖住了头的被子,忧儿瞪大眼睛向床边的耶律宸勋看过去,他腰间之围着一块布巾,已经将半个身子坐在了床上,一条腿搭上了床边,却因为只有那么丁点大的地方,另一条腿还放在地上,赤着脚。
“冷啊,上床睡觉。”
耶律宸勋继续伸手推了推忧儿,将身子挤着躺了下来,还将忧儿身上的被子扯过一角,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你睡吧!”
本来想要让他下去的,可忧儿不傻,知道那是徒劳,所以只想开溜,而且打算着能溜掉就好。可还没等她坐起来,身子又被耶律宸勋的大手用力向里面推了一些,然后他结实的手臂便拦在了自己的腰间。
“你是贴身侍婢,当然要负责暖床。”
“床已经暖了。”
忧儿挣扎了几下,仍是徒劳的,但索性他只是盖了被子躺在床上,倒是没有让忧儿过分的紧张。
“别矫情了,你晚上不睡,白天不是一样窝在我怀里睡?马上要亮天了,睡一会儿就要出发。”
拦在忧儿腰间的手臂又加了几分力量,耶律宸勋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心里却庆幸刚刚的水真的够凉,不然自己现在不会这么冷静吧!只是,怀里的人儿太娇小了,让他有些顾虑和不舍,在等她长大些之前,就只能这样先将她圈在怀里。
发现耶律宸勋的呼吸渐渐平稳,忧儿本来“砰砰”乱跳的紧张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第一次不是昏迷着,不是睡着躺的在他怀里,微微抬眼就可以看到他尖尖的下巴和好看的薄唇,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忧儿忽然感觉很安全也很舒服。
之前那被抹杀的好感又莫名其妙的蹦了出来,忧儿想:他若是不再做坏事,应该算是个好人了,自己可以不让哥哥剿灭了他;或是将他收编,或是给他做个侍卫,到时候就换成他跟班似的守着自己了。
“还不睡?明天要学着自己骑马,不要骑马的时候睡着了,从马背上掉下来摔死。”
其实并没有睡着的耶律宸勋偷偷眯眼看了忧儿一眼,就发现这个小女人抬眼痴痴的盯着自己看,而那眼神不是痴迷或是欣赏,而是满满的算计。她在算计自己什么?居然算计到傻笑了起来。
“睡了,睡了。”
一下回神的忧儿发现自己居然看一个长得好看点的土匪就看到发呆,还在替他打算着将来,忙将头低下掩藏着心事,怕给他发现了。可低下头就正好埋进了他结实的胸膛,一颗小脑袋就像是故意要钻进他怀里一般。
“女人,你几岁?”
那冷水明显已经不起作用了,耶律宸勋感觉裸露的胸膛被她的发丝摩擦的痒痒的,而且已经痒到了心里。
“我?十八。”忧儿回答的很干脆。
“你!十八!!”
耶律宸勋几乎想要捏死这个怀里的小女人,横看竖看没有二两肉,身子瘦不说,身高也不足,就连那张绝美的小脸也是带着青涩的,她有十五就不错了,还敢说十八!
“我是长得小了点,但真的有十八岁了。”
忧儿也知道自己的样子比同龄的女子纤细弱小了不少,可没办法,谁让她是拓跋家的女人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