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终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语气中也带了一丝的惊慌的说道:“二皇子天人之资,小人难免失神了。”
“别把本王当成你们的四皇子,我也没有那样的癖好。让你查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耶律明勋眼底的杀意慢慢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不屑和厌恶,自己长得再美,也难以忍受有一个男人对自己有那样的想法,如果不是他们还有利用的价值,他连让他多看一眼都会想吐。
“回二皇子,那拓跋城守备森严,不容易进入,至于里面的秘密更是难以探查啊!”
“你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久,最后就只是告诉我难以探查?!!”。
耶律宸勋的不悦十分的明显,有些不耐烦的用手扶住了额头,修长的手指捏着太阳穴,考虑着是不是放弃这次合作。
“二皇子别急,那拓跋城的秘密虽然难以探查清楚,但江湖传言总是有一些的。所谓无风不起浪,很多传言都是关于拓跋家的女人的,看来这个秘密应该就在拓跋家的女人身上。而且拓跋家一直以来都有最为严格的一条家规,就是拓跋家的女人不管嫁给何人、嫁到何处,只要是生了女儿,就一定要姓拓跋的,而且将来也一定要作为拓跋家的女人再出嫁。若是男方不同意这一点,历届的拓跋城主就不会同意拓跋家的女儿或是孙女出嫁的。”
“哦,如此奇怪的规矩,那会是什么秘密呢?传女不传男的秘密吗?”
耶律明勋也想不出什么关键,皱着眉,倒是更感兴趣了。
“据说……是血缘的秘密。也有传言说,凡是拓跋家的女人,都有神奇的灵血,而且只是女女相传。这个秘密应该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而且还不能肯定有多少真实的成分。”
“灵血!难道老三要娶夏国的公主,是为了这个?”
“或许也是为了自己的实力吧!耶律家的几位皇子都娶了萧氏的女子,而萧氏一族已经几代为后,再怎么说萧家的力量已经是不容小视了,或许三皇子看出了圣皇的意思,知道圣皇已经有意要消减萧家的势力,所以才打算娶了一个小国的公主,这样既可以得到些外界力量的帮助,也不会因为对方是过于强大的国家,而不容易收服。”
白衣男子说完,耶律明勋的眉毛忽地立了起来,抓过身边的枕头便扔了过去,大声的吼着:“萧家的女人怎么了?我也是萧家女人的儿子,他不也是。”
刚刚白衣男子的话,正好戳中了二皇子的心肺痛处,同样身为耶律的皇子,同样是萧家女人的儿子,自己事事不如意,甚至在前年还要被逼着娶了自己不喜欢的,也是心计颇重的萧家的表妹。而他总是可以得到心仪的女人,三年前固执偏激,三年后依然我行我素,所以,他要的,他也要!
“是,是。小人失言了。”
白衣男子赶紧低头,他的确是失言了,四皇子对自己说的这些都是要紧要的事情,他怎么一下就说溜了嘴,看来这男色也的确害人不浅啊。之前那个差点让自己丧了命,如此几乎一样的俊脸,怎么让自己再次失神了。
“这次来要待多久?后天我三弟又要大婚了,他这三年来大婚了三次,却不知道哪一次才能有个王妃陪他洞房,说不定你多待两天,还能看到一场好戏。”
“宸王爷大婚!”
“没错,告诉你那个四皇子,死了心吧!宸虽然是我们大辽的第一美男,可他同我一样不好男色,即使你们四皇子再怎么因爱生恨,或是爱到俯首称臣,自愿来我大辽给宸做王妃,他都不会要的。哈哈哈……”
耶律明勋大声放肆的一笑,那笑声让白衣男子听起来分外的刺耳,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的难看。可他终究还是耐着性子,等二皇子笑完了,才问了一句:“若是二皇子无事,那小人就告退了。”
“走吧!去帐房结帐,就说本王看好了你送来的这批布料,多加两成的赏金。”
“谢二皇子打赏,小人家里还有今年新织就新花色,下次过来的时候送王爷几匹,让王爷给王妃和众侍妾裁制新衣。”
在外的身份,他只是宋国的一个布匹商人,往来于辽、宋、金、夏;可谁又知道,他在各国之间穿梭只为了消息和情报呢!
*****千千丁香结*****
又是大婚当日,耶律宸勋穿戴好了一身大红的喜服,心里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薄唇紧抿着,由耶克达帮他整理的衣角和袍带,整个人看上去和平时上朝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只是脸色更凝重了一下。
这次大婚和上一次距离很近,而且上次已经祭天、祭祖,将例行的礼节都进行完了,却中途停止、半途而废了,所以圣皇下旨,这次只一切从简,只需要将上次没有进行完的典礼举行完毕即可。
而且这次耶律宸勋是正妃和侧妃同时进门,所以连本应在后面的那些闹喜房什么的都给简化了。两个新娘,要去哪里闹?只怕热闹了一边,冷落了另一边,最后定下,只要典礼之后将两位王妃送回宸王府,等着晚上宫宴结束之后,他挑一房妃子去宿一夜就算是洞房了。
“耶克达,忧儿那边……”
“主子放心,已经安排好了,喜服也一早送过去了。及时到了,主子先去宫里吧。”
耶克达从桌上拿过了红绸的团花,给耶律宸勋绑在身上,再抬头看看主子的脸色,怎么比上次出征的时候还要难看呢!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将花绑好,耶克达俯首示意主子可以出门了。
耶律宸勋迈出门口,忍不住向另一边自己的卧房门口看了一眼,自己这间厢房和忧儿那里只有一墙之隔,可是这三日来的相思却好像将两人隔开了千万里远,看不到她,心总是隐隐的发疼。
那门口并排站着几个丫鬟,手里都捧着喜服、首饰等一切新娘子用的东西,只是门里面还没有动静,谁都不敢出声,就那样一直的站着、候着。因为之前王爷吩咐过,大婚在晌午进行,现在侧妃有了身孕,不便太早起身,所以等她自己醒了再着装也来的及。其实几个丫鬟心里也在猜疑着,这忧儿姑娘几日前还是顶着准王妃的头衔,今日再披嫁衣就变了侧妃,大典上她也不是主角了,所以起来的早晚倒是没有太大的关系。
现在看到王爷出门还向这边看过来,都慌忙的跪了一地,心里又打算着将来这一个王府内正妃和侧妃两个女主人,哪一个更受宠一些,她们又该往哪一边来站。
耶律宸勋见那些丫鬟跪着,也不说话,收回视线便大步走了出去,这些丫鬟下人都是看人脸色吃饭的,这会儿都在打着什么主意谁都看的出来,而且不只是他这宸王府如此,只怕皇宫之中、众位皇子的府上,只要有权利高下之分的地方,这人和人之间的谄媚和算计都难免不了吧!
想到这里,耶律宸勋忽地感觉身心俱疲,猛然发现,如今的自己,竟然连大婚的女子都已经是一个拿来走动的棋子了,而那些个暗潮涌动似乎也才刚刚开始,自己要如何应对,又如何保住那心爱的女子呢!
“主子,上马吧!”
耶克达知道主子有心事,可如今这样的局势,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任凭主子如何聪明,也难以事事周全,都如他所愿啊。
直到太阳都升到了头顶上,晨露居主卧室的门里面还是没有一丝的动静,门口等着伺候的几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着急起来。
按照时辰,另一边正妃的沉香居那里应该早就都梳洗完毕了吧!她们两边的丫鬟可是同时起身,同时捧了东西出门的,现在自己这边的主子居然还没起身,纵使王爷有过吩咐,可以等侧妃醒了,可眼看吉时降至,花车都要到门口了,那位侧妃再不起来只怕都没时间洗脸了,难道不上妆就去圣皇面前行大婚典礼吗?
这样干等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又两个年级稍长的丫鬟便决定,派两个丫鬟一个去外面探一下消息,看看花车到没到,看看那边正妃准备的怎么样了;另一个去找府上资历深的嬷嬷过来,看看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是进去叫侧妃起身呢?还是听王爷的命令,再等等。
不一会儿,一个四十来岁的嬷嬷就一路小跑的过来这里了,后面还跟着气喘嘘嘘的萧管家,离的老远,就示意让丫鬟上前去敲门,跑到近前,更是大声的呵斥起几个丫鬟办事不利,居然误了吉时,说要重罚。
其实这些个动静都是弄给里面的人听的,希望里面的忧儿可以听到动静赶紧起来,也就不算是违背了王爷的意思,可这样又叫又骂了一会儿,里面还是静悄悄的,外面人才发现不对劲了。
“赶紧,赶紧,将门打开看看,侧妃有了身孕,不要有什么不适才好。”
萧总管一下就急了,忽然就想到了最坏的地方,这个忧儿姑娘一直看着就那么单薄,最近有了身孕更是害喜的厉害,前几天还说摔了一跤,吐血了,现在这样安静的肯定不是好兆头。
律你你那。“是!”
嬷嬷和丫鬟一听也是一惊,头上冷汗都流了下来,自己光顾想着王爷的命令,又都在琢磨着将来那一房得势,自己靠过去,日子也好过一点。可若是里面的侧妃真的有了什么事情,或是她肚子里的皇室血脉有了半点差池,只怕不要说今后的日子了,就是今日怕自己都活不过去了。
几个丫鬟和一个嬷嬷慌做了一团,七手八脚的过去推门,却没想到几个人的力量才一落在门上,那门便打开了。因为使得劲大了,几个人收不住脚,一起撞了进来,摔在地上,滚成了一团。
“人!人呢?”
站在后面的萧管家没有摔倒,倒是可以直接从门口看到里面,只是里面的床帐好好的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