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流行的，一边是老艺术家的、民歌的、主流的。完全是两个层面，这两个层面在一起有时候不会特别相融。”
“你觉得现在的趋势是不断地融在一起，还是依然两层？”
“依然两层。当年MTV刚进入中国，所以完全是新鲜的。对央视来说它也不是很了解这样规模的颁奖怎样操作？所以70％内容上是我们来定，那时候我们的自主权比较大。但是随着他们越来越了解、越来越熟悉，介入越来越多，最后倒过来了，原来是三七开，现在倒三七了。
“是理念问题吗？”
“是。还有MTV是外来的，CCTV是本土的，本土的永远强过外来的。”
“但是总的来说合作是成功的。”
“对。我们不管合作过程如何艰难，体制内外的摩擦产生的那种矛盾、割裂和痛苦再多，但是结果是好的。它推动了中国的电视行业、娱乐行业、音乐行业的发展，我觉得不管我们在中间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和磨难，不管是公司还是个人，我觉得这种痛苦在这个结果面前，回过头来看都无所谓，都能承受，都是值得的。”
四十一 陆毅为什么得最佳男歌手
“非典那一届音乐盛典是第五届，张国荣去世的那年。当时离张国荣去世快半年了，我们做了一个怀念张国荣的环节。我请音乐盛典的新人候选人翻唱张国荣的歌曲，‘最受欢迎新人奖’的候选人，那一年有沙宝亮、杨坤、王珏、陈倩倩、胡彦斌、金波。当时我意识到有人如果不获奖就不一定来，我就提前做了两个版本，两手准备。最后果然不幸言中。有些事情得提前做好准备，否则就会措手不及。其中沙宝亮唱得特别好，看得曾志伟在台下泪光闪闪的，这个环节非常感动。
“第六届的音乐盛典我们做了一个环节，那时候梅艳芳也去世了，我就选了梅艳芳和张国荣各一首代表作，让瞿颖和陆毅反串翻唱。瞿颖唱张国荣，陆毅唱梅艳芳，因为反串没有比较。我亲自去棚里，看他们录音。俊男靓女翻唱，这个环节也特别受欢迎。
“其实当时我最早是想让周迅和陈坤来做这个环节的，后来周迅说要去尼泊尔来不了，陈坤也接了一个商演来不了。所以里边的初衷和结果永远会有变化，但是永远要调整。
“这两个表演特别有亮点。我经常希望在大型的颁奖礼上，去推一些平时不容易出现的人。我在第六届的开场就让每一届音乐盛典获奖的乐队上场表演，有花儿乐队、新裤子乐队、达达乐队，做成了一个串烧版，虽然很短，但也是一种亮相。因为他们以前获过奖但是没有在音乐盛典上表演过。本来还有华纳的E乐队是本届的获奖候选，但这个乐队奖项被取消了，所以他们没来。
“在有限的时间和空间里，尽量去增加一些内地的元素，这就是我的出发点。因为时间太紧，很多内地的获奖演员不能表演。前四届在中央台里颁奖，时间压缩得很紧张，所以我觉得演员来了不表演很浪费。后来两届工体和奥体，时间相对长一点，表演就多一点。”
“对艺人来说，音乐盛典是一次很好的展示机会？”
“我从第二届音乐盛典就说我们一定要超过三届，超过三届我们就有品牌了，有了品牌大家就会来关注你了，就会以你为荣了。后来果然如此。所以音乐盛典是一个很高的位置，很多歌手觉得你高不可攀。但同时带来了一个压力，就是难以平衡各唱片公司。因为大家都想来，你的压力就大了。如何平衡这是一个策略。”
“为了平衡唱片公司是不是要做很多工作？”
“我们内部会平衡。我是一个特别有原则的人。我们从来不直接面对唱片公司跟他商量。”
“怎么平衡？”
“我们会从音乐本身、制作本身、歌手本身来考虑，通常最后只是小部分调整，最初的那些东西都会如我们所愿，因为我们没有去违背这个原则。”
“从来没有违背过吗？”
“尽量地去遵守，也有例外。音乐盛典前四届相对来说走得比较正、比较好，成为在中国流行音乐颁奖礼上的一个非常高规格的品牌。
“第五届音乐盛典，最受欢迎男女歌手是孙楠和那英。最佳男女歌手是陆毅和韩红。陆毅的获奖引起了很大的争议。
“陆毅属于影视歌手，人气比较旺。我当时增加了两个奖项，陆毅和周迅获最受欢迎男女艺人奖，奖杯都做好了，但这两个奖项没有通过。陆毅又不能放在最受欢迎男歌手里，因为如果陆毅和那英获得最受欢迎男女歌手，那英的分量反而降低了。所以陆毅只能在最佳男歌手里竞争。我记得在颁奖前的两天，一直在开会，就是定最佳是谁的问题。我们坚持给郑钧，合作方坚持给陆毅。
“这些奖都是你们自己评出来的啊？”
“我们有一个评委会，大家填写评分表，但是起关键作用的还是主要几个人。我觉得这个奖项特别敏感，因为最佳男歌手是专业的奖项，应该给职业的歌手。
“最后按照评分表票数来评，陆毅和郑钧并列。怎么办？我们就查排行榜，那年郑钧有很多歌在排行榜上，陆毅也有很多歌在排行榜上，差不多。最后就说，看谁在电视上曝光率高，那肯定是陆毅超过郑钧，所以决定给陆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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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最漂亮的地方（5）
“这次我没有告诉陆毅方面获奖结果。在颁奖现场，新索的华语总经理陈耀川问我陆毅获什么奖？我说现在不告诉你，但是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如何应对媒体的质疑。
“因为我觉得，这个奖对陆毅的压力会非常大。生命不能承受奖项之重。果然，在公布陆毅得最佳男歌手的时候，现场一片哗然。陆毅在台上其实特别尴尬，作为一个新人，这个奖太重，对他不利。这个奖完全超出了他们公司自己的预料，但是外界都会觉得这是MTV颁的奖，这个奖是MTV定的。所以华纳唱片的领导跟我说，早知道这样我们周迅就不来了。因为周迅只获了‘最受欢迎歌曲奖’。”
“陆毅得奖对MTV有什么影响吗？”
“当时媒体的评价都是MTV不专业。陆毅可以得人气奖，但是得最佳就是不专业。我是以职业人的态度做事情的，这件事情我也觉得不专业。如果他得最受欢迎男艺人奖，就特别顺理成章。又唱歌、又演戏，特别适合。”
第四节
翻山越岭，从瑞士到意大利
10月30日
上午我们坐着火车，火车上下车的时间只有一分半钟，没有太多的人。沿着湖水，一路上窗外风光无限，远处的山头云雾缭绕，水面上碧波荡漾。现在正是秋天，山上枫叶无边，秋色宜人，红绿相间。
下午我们在瑞士的另一家五星酒店喝着泰式的鸡汤，等着意大利来车接我们。酒店后面较远处有一赌场，门前有一个喷水池，很漂亮。想起在德国没有进赌场实地观察，便想到此地进去感受一番。到了门口，告知要用护照登记，但我的护照在酒店大堂，有心去取，又觉耽误时间。便往回走，不觉风景迷人。
树木幽深，草坪碧绿，山高雪白，曲径通幽。
傍晚5点半的时候我们坐上了去意大利的车，车在山坡上行走。从瑞士到意大利要翻过一座又一座山头，我们看到山坡上的房子错落有致。远方的山峦起伏，树木笔直地生长。树木的颜色有红色、绿色、黄色，非常地漂亮。
我们爬上了雪山，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晚霞非常地绚丽。大家赶紧停车照相，照相的地方是海拔2千米的高空。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翻过了雪山又穿越了3公里长的隧道，我们就来到了意大利。停车检查的时候，意大利的官员引起了同车女同胞的尖叫，非常地帅。
难道意大利都是帅哥吗？我想应该还有美女。
穿过了隧道就是意大利的丽晖谷（Livigno）。迎接我们的是一座150米深的水库，这个水库在1969年开始建造，共建了8年，水库的长度有10公里。
在夜色中我们来到了半
山腰的一个叫高尔夫（Golf Hotel）的酒店门口。酒店的海拔在1100米，酒店的老板从小就在意大利国家的滑雪队，他的小儿子是2004年少年世界锦标赛的冠军。
我们安置好行李以后便去镇上饭馆吃饭。饭馆里有爵士乐自弹自唱，饭馆布置得像个酒吧，非常地随意。这里的饭馆是第一次来中国人，所以所有的人都在看我们。说实话，有时候被人看确实有点不自在。
今天是10月30号，在欧洲是夏时制的最后一天，所以晚上多了一个小时。坐了一天的车，赶紧睡觉……
四十二 最佳男歌手的“空缺”风波
“你觉得你操盘的6届音乐盛典哪一届是最好的？”
“其实我每一年都付出很大的心血，而且我对每一届都很满意，因为都是用全部的心血投入的。看着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手中一点点从无到有产生，对我来说，它们就像6个孩子一样，没有什么最喜欢哪一个，不喜欢哪一个。
“第五、第六届内容都非常出彩，一个在工体，一个在奥体。第六届，我做的最后一届，非常好。第六届在奥体馆，惠特妮·休斯顿的联系人一开始说考虑一下，但是后来一直没答应。我们媒体部为了吸引眼球才说惠特妮·休斯顿会来，因为惠特妮·休斯顿第二天会在奥体体育场做演唱会。所以现场很多人说为什么惠特妮·休斯顿不来？其实我们内部早就知道了，她肯定不会来的。
“最后引起很大风波的焦点就在孙楠没有获奖，最佳男歌手‘空缺’。其实那年度的最佳男歌手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孙楠和朴树。朴树获得了最受欢迎男歌手，但是孙楠获奖这件事一直没有定下来。”
“不想让孙楠得奖？”
“当时合作方要取消最佳男女歌手的奖项，只剩最受欢迎男女歌手，我们一直在坚持。我和李亦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