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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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印象-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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槲等怀煞纭9彝臣萍熬醚芯克↖NSEE)数字显示,2002年法国的跨国婚姻从1970年的%上升到10%。根据2004年1月1日的统计,包括海外省在内的法国人口总数为6170万人,为德国(8250万人)之后的第二欧洲人口大国。但与其他国家相比,法国不仅是跨国婚姻大国,在人口结构上也明显反映出多民族的特点,仅*穆斯林就有600多万,占其总人口的十分之一。由于法国人口中外来民族越来越多,法国的族群关系因而变得十分复杂和敏感,这里首推把法国社会搞得沸沸扬扬的“头巾法案”。
  所谓“头巾法案”是法国政府在2004年初通过的旨在禁止法国人在学校和上课时佩带任何明显宗教标志,其中包括*头巾、大十字架和犹太人的小帽等,目的是为了维护法国的世俗政体,防止校园和教室等教育场所受到宗教干扰。之所以被媒体称作“头巾法案”,是因为该法案主要针对的是佩带*头巾的法国穆斯林。
  由于历史原因,法国与中东*世界历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二战结束后,法国战后重建需要劳动力,一大批来自北非法国前属殖民地的*,以及土耳其的穆斯林劳工登陆法国,这是法国第一代穆斯林移民。随着*复兴运动在20世纪70年代开始席卷穆斯林世界,在法国的第二代、第三代穆斯林移民开始倾向于公开地表达自己的宗教信仰和生活方式,也就是说,法国穆斯林妇女在公众场合佩戴头巾,包括学校。因此,关于穆斯林女学生是否可以佩带头巾进入校园和上课的问题,成为法国社会一个重大问题。但法国毕竟是个传统的天主教国家,其他宗教人数较少,耶稣教徒大约80万人,犹太教70万,佛教徒40万,600万穆斯林对法国人来说实在有点多,特别在人欲横流的法国社会,天主教影响日益走下坡,进教堂的人数一年比一年少,但清真寺香火不断,人满为患,所有的穆斯林都声称自己是*教徒,且每星期五几乎一半穆斯林男子都去做礼拜。穆斯林的这种虔诚信仰使法国人深感忧虑,眼看穆斯林势力日益壮大,他们感到一种异教势力的威胁。法国人尤其担心的是*势力的强大会最终削弱法国人几百年建立起来的世俗制度。根据法国政教分离的法律和实践,公民的基础教育不仅是免费的,而且是世俗的,也就是说,任何佩戴宗教色彩的标记都有悖于法国的“共和理念”和“世俗原则”精神。于是,根据总统希拉克的指示,一个由各方知名人士组成的专家小组经过近一年的调查研究,于2003年底向希拉克提交了关于立法禁止在校园和教室佩带任何宗教标志的报告。该报告得到希拉克的肯定和支持。希拉克强调,国家要努力保护学校免受族群倾向(munautari*e)的毒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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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变革中的法兰西(3)
新法案得到了法国各大政党和多数法国人的普遍支持,认为它体现了法国的“共和理念”和“世俗原则”精神,但也有不少反对者,认为它违背了宗教信仰自由和法国社会文化多元化的传统,有悖于法国文化的宽容。很多西方国家也认为是小题大作,感到难以理解。“头巾禁令”同时也使法国因反对美对伊拉克动武而在*世界树立的崇高形象受到损害,许多阿两万多名法国穆斯林妇女走上巴黎街头,抗议政府通过“头巾禁令”。(2003年10月)
  拉伯国家公开对法国的亲*政策表示怀疑,2万多法国穆斯林妇女在巴黎*,抗议“头巾禁令”,以维护穆斯林妇女佩带头巾的宗教权利和习惯。在我写此书的时候,还发生了伊拉克*军绑架的两名法国记者的插曲,尽管他们在数月后得到释放,*激进组织对“头巾禁令”的反感始终没变。
  “头巾禁令”把法国社会搞得沸沸扬扬,从表面上看,这是为了维护法国共和国的世俗化原则。因为从18世纪以来,世俗主义一直是法国社会激进思潮的基石。法国在大革命后成立了共和国,权倾一时的天主教会的财产被没收充公,教士们亦被勒令宣誓效忠共和国。因此,世俗主义原则是法国的共识和共和国的基础。希拉克明确表示,绝不容许任何宗教挑战法国的核心价值,即自由、平等和博爱的原则。确保政教分离的世俗主义就是确保法国价值的基石。然而,不管怎么说,“头巾禁令”引发的争论已向人们传达了一个信号,那就是法国存在的宗教问题和随之产生的微妙的族际关系已是个不争的事实。
  耄耋之年魂丧热浪
  ——从“暑热”事件看法国的家庭问题
  我对法国式的博爱一直肃然起敬。记得在斯特拉斯堡当领事时,当地有不少人要领养中国孩子,情真意切,令人感动。欧洲委员会的秘书路易丝每次见到我总是要让我无论如何要让她尽快领养中国孩子。斯特拉斯堡交响乐团总经理梅纳已领养了1个韩国女孩,还要领养中国孩子。在巴黎工作时,我曾陪同赵大使会见了法国家庭事务部长克里斯蒂安·雅各布(Christian Jacob),对方来访的目的就是要加快对中国儿童的领养程序,争取每年法国可以领养1000名中国儿童。的确,法国人领养中国儿童,或世界其他国家的儿童,有中国人生子防老的一面,也有某种意义上的博爱思想。我的好朋友,贝藏松医院院长包米埃(Michel Pommier)领养了一个非洲吉普提病孩。说是病孩,因为孩子每天要打针,否则发病起来乱打乱砸,会把家里搞得天翻地覆。我问他们为何不领养一个健康孩子。包米埃夫妇回答的很简单,因为他们家已有两个孩子,家庭很幸福,领养纯属为了报答社会。当我每次聚会看到这个五大三粗,1米80大个,又不会说话的黑病儿子时,对包米埃夫妇的博爱精神感叹万分。为了这个病孩,他们除了经济上的支出(请专门保姆)外,还要付出极大的心血,关心他的一切,甚至连他们出国度假都要把病儿子带上。令人吃惊的是,这种情况又绝非包米埃一家。70多岁的斯特拉斯堡建筑商克莱茵也领养了一个残疾儿子。老头对我说,生活给予了他一切,现在应该由他来回报一下社会了。
  说实话,法国人关心生命,从热爱小动物到领养儿童,这种博爱思想使我对法国社会肃然起敬,我总认为,博爱是一个社会文明的重要标准。然而,发生在2003年夏天法国的“暑热”事件,又让我对关爱下一代的博爱背后,对法国老年人凄凉的晚景感到不可思议。是年,法国出现了半个多世纪未曾遇过的“暑热”,万名老人在十几天里被热浪送上了黄泉路。最令我费解的是,这些可怜的老人被热浪夺走生命后居然没有子女和亲人来认领遗体,更谈不上为其送终。电视台连续十多天每天在黄金时间报道此事,最后还有30多具遗体没有人认领,是希拉克总统代表法兰西给这些可怜的老人送的终。
  对中国读者来说,首先发生这种惨剧是不可思议的,但对法国来说似乎原因又很简单,因为这是在被法国人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8月份长假”中,几乎所有的法国人,包括总统、总理和医院的医护人员都外出度假去了。在整个8月,法国上下一片沉寂,有钱的早到国外度假去了,或者到南部地中海沿岸的尼斯、圣托贝的别墅消夏。要是经济条件差一点,就到东欧或法国本土的度假中心避暑。如果你能在街头遇到什么人的话,那要么是外国游客,要么是刚度假回来的法国人。
  总之,“暑热”事件很不幸,从表面看是法国度假文化的错,但深层次却反映了法国严重的家庭问题。由于消费社会,物质至上,家庭作为社会的细胞在法国已开始解体。一方面,从孩子角度看,他们既不想赡养老人,也不需要赡养老人,因为完善的社会福利体系已保证所有的老人“老有所养”。因此,对孩子来讲,惟一尽孝的机会是圣诞节之夜去看一下老人。如可能的话,在一起吃顿晚饭。我有位相识近20年的法国老人,由于没能与儿子在圣诞节之夜享用一顿晚餐,专门从法国南部的尼斯来到我当时工作的斯特拉斯堡,从我这个东方人的身上体会家庭的亲情;另一方面,我们从老人角度看。由于健康水平的提高,人的寿命越来越长。然而,老人长寿的几率是不均等的,做到白头到老的夫妇实在凤毛麟角。尤其需要指出的是,法国是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由于工作节奏快和受女权主义影响,男女均盛行独身,这样幸福潇洒的人生到头来必然以鳏寡孤独而告结束。因此,“暑热”事件的教训是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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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变革中的法兰西(4)
“暑热”事件不久,我恰好陪同邓榕同志拜会希拉克总统夫人。总统夫人告诉邓榕,法国今夏很热,许多老人被热浪夺走了生命。邓榕告诉总统夫人,北京也很热,但在中国老人受到社会的关心,孩子们也都很孝顺,因为赡养老人是种美德,不这么做会受到公众谴责的。邓榕还举了自己家里的例子,说全家四代同堂,87岁高龄的老母亲和儿孙们生活在一起,每晚大家都要在一起用餐,其乐融融。总统夫人对邓榕的介绍非常感兴趣,连连说,你们中国人的传统太好了,法国人真应该向你们学习。说话间,希拉克总统从楼上办公室走过来向邓榕致意,寒暄后又加入了夫人们的谈话。总统夫人马上向其介绍中国和睦的家庭观念和儿女孝道,然后情绪颇为激动地说,“你应该告诉法国人,世界上还有中国人的家庭观念!要让法国人明白,假期固然重要,但家庭也是重要的,孩子对长辈是负有赡养责任的……”
  这次爱丽舍宫的谈话使我感受到法国最高决策者对法国家庭解体的深深忧虑。这种忧虑不仅反映在政府高官的言行中,连好挑剔的议会对此也有同感。舆论原以为左翼反对党会因此而大做文章和弹劾政府,但这种情况并未出现,议会独立调查报告将更多的责任归于法国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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