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棠彦哼道:“我现在是云州的守将,带兵巡城以策安全,刚好巡视到这里可不可以?”
石未寒毫不让步:“云州本来就是我爹的封地,我世袭于他,我在自己的封地里随便走走,你有意见?”
连暮云听得心惊肉跳。
一个是云州的守将?一个是封地的王爷?
“不要以为拿世袭王爷的名头来压我,我就怕你,比试一下如何?”
“怕你我就不姓赵!”
两个人一拍即合,竟然在台阶前的空地上拳来脚往对打了起来。
连暮云头痛地抚着额角。他终于明白石未寒为什么说被一些事情拖住了,敢情是这两个人都把居所迁到云州来了。
一辆马车停在书院门前,赶车的齐欢从车头跳下来,搬踏凳,掀车帘,动作一气呵成。见他伸手来扶下车,车厢里的连文玉瞪他一眼道:“我自己来。”
齐欢缩回手,不怒,脸上反而露出笑容。
连文玉下了马车走来,连暮云激动地扑了过去。
“大哥!”
连文玉扶住他的肩膀,“暮云!”
两个人都陷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连文玉抱怨道:“你卸任之后,居然连家都不回一趟就失踪了这么久,害我一直担心。”
“大哥,对不起。”
连文玉打量着四周,“你打算一直留在这里?”
“大哥,进屋吧,丹朱教会了我泡茶,我们坐下来再慢慢说。”连暮云邀连文玉进屋,连文玉看了身后还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跟上来的齐欢一眼,淡淡地说:“你想来就跟着吧。”
齐欢立即欢喜地大步跟了过来。
连暮云讶然地看着兄长。连文玉的神色有一丝不自然,“我来看你,是他自己非要跟着,不关我的事。”
厚面皮的人他见过不少,但没有见过像齐欢这样铜墙铁壁的。不管他去到哪里,他都像忠犬一样摇尾跟随,骂不还嘴打不还手,除了举手投降,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连暮云会心地一笑。
连文玉看了看场中还在对打得不亦乐乎的两个人说:“他们呢?”
连暮云叹了一口气,抬高声音说:“你们要留就两个都留下,若不然马上给我离开这里!”
傅棠彦和石未寒立即停了手,看着连暮云,异口同声地说:“当然留下!”
他们奔过来,一人牵他一只手。
傅棠彦说:“我口渴了。”
石未寒说:“这里的茶叶不知与青州的相比如何?”
连暮云微微地挑起唇角,有一丝窘意,但更多的是感动。傅棠彦和石未寒的心意他已经收到,若不是真爱他,这两个人不会愿意这样成全。他们已经达成一致,三人同行,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45…夫夫…上
在孟扬名的悉心照料下,沈骞的伤很快就复原。两人离开“故人庄”一路往塞外而去。在路上行走了多时,这日他们行至朔州,时令已经进入深秋,风沙渐大,过了这个州就是他们一直向往的大漠塞外。
“朔州的小吃不错,我们停两天,周围看看好吗?”
孟扬名征求意见地看过来,沈骞的语气里带着疑惑,“你以前来过这个地方?”
“在外面奔走的这四年,关里关外,我几乎都游历过一遍,只是以前行色匆匆,来不及一一细看各州的风光。”
那是如何不堪的四年?一股热气冲进沈骞心底,他动容道:“你说好就好。”
市集有荞麦的面饼出售,摊主把面饼放在炭火上烤热,然后从中间割开涂上苹果酱。淡淡的苹果花芳香弥漫开来,令人流涎欲滴。
沈骞爱吃甜食,孟扬名买了几张面饼,两人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来慢慢吃。沈骞咬下一口,又松又软,果酱满口盈香,他赞叹道:“真好吃。”孟扬名把自己手中剩下的也递给了他。沈骞吃完拍拍手准备起来,孟扬名忽然对他笑了笑,把他拉回来,伸出手替他抹掉嘴角上沾着的果酱。
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对待自己最珍视的宝物,沈骞侧着头看他,清澈的眼眸里映出他刚峻的面容。孟扬名喉间发出一声低呼,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柔软的双唇已经被攫住。两人的唇齿间都残留着淡淡的苹果花香和甜味,沈骞感到他温暖湿润的唇,把热力一点一点地传递过来……
“沈骞,我等不及想要你——”
孟扬名贴着他的耳畔低语,呼吸的热气灼得沈骞全身都软麻。看着白皙的脸上泛起的潮红,他知他不会拒绝,于是把他整个抱上马,松开马缰绳,任由马儿踱进渐渐加深的暮色之中。
整个人偎在孟扬名怀中,腰身被他的一只手搂住,另一只手在腹部间游走,粗糙的指节摩擦着滑嫩的皮肤,敏感的触觉让沈骞不由自主地微颤。
“这样,可以吗?”他明白孟扬名接着下来想要做什么,但令他不能相信的是,在马背上也可以做这种事情吗?
孟扬名轻咬着他的耳垂低语,“放心的把自己交给我就好。”
沈骞用细白的牙齿咬着薄薄的唇,把那丝不安压抑了下去。一路走来,孟扬名都隐忍着自己的欲望,沈骞被他抱着都能感到他身体的变化。他知道他有多渴望他,也知道他忍耐得有多辛苦。
能够感受到他细微的情绪起伏,孟扬名的手更加轻柔,探入他下身的衣物里,耐心地安抚,直到他的欲望也渐渐抬头。
用披风把修长柔韧的身体裹紧,微微向前把他压在马背上,他缓缓地进入他。
已经不是第一次,但那种炙热□的感觉还是一下子让他登上极乐,他情不自禁地往前倾身得更多,开始甜蜜而久违的冲撞。
辗转的呻吟之声从沈骞的喉间逸出,落在他耳中犹如天籁。身下这个人他怎样要都不够,恨不得与他骨血相融,连为一体再不分离。他浑身热血贲张,看不到欲望的尽头。
前胸贴在马颈上,整个人被孟扬名从后面压向前,在他持续的挺动中,沈骞的知觉渐渐迷离。那种极致的快乐,只有他可以给予,他的身体早在不知不觉中,完完全全地接受了这个男人。
身下的马缓缓地踱步,银白色的月光一泻千里。从塞外吹来的风,猎猎地在原野上掠过,吹散了沈骞唇齿间逸出的美妙吟哦……
次日,沈骞站在客栈的门前等孟扬名。时令已经是深秋,早上的阳光淡淡地洒下来,空气中有一种清冽的气息。他喜欢这种感觉,对即将要开始的塞外生活有了更多的憧憬。
孟扬名说要去买东西,已经走开好一会,他有点无聊地踱到巷口,靠着墙角等他。孟扬名离开的时候神神秘秘的,不知要干什么,沈骞发现这个性格坚毅隐忍的男人改变了许多。那种变化,让他整颗心都柔软甜蜜起来,像是果酒发酵时一样不住地往外冒出喜悦的泡泡。
昨日他们在原野上逗留得很晚,孟扬名对他的狂热一如以往,他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最后被他抱着回客栈。或许旁人会投过来异样的目光,但是跟孟扬名在一起,沈骞已经学会不去理会。
暖融融的阳光下,孟扬名沿着长街一路走来,看到沈骞靠在墙角,脚步更加轻疾如飞。沈骞淡淡地笑着看他走近,“你离开半天,到底买什么东西去了?”
“我跟摊主请教了一下怎样做荞麦面饼,以后可以做给你吃。”
原来是这样。孟扬名扬起手中大瓶的果酱,见沈骞不以为然地转身离开,他在后面大声追问:“你不相信我已经学会?”
“我相信。”沈骞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只是再不上路,我们又要晚一天到塞外了。”
深秋淡淡的阳光,映出孟扬名刚峻的脸上,他露出真心的笑容,原来沈骞跟他一样期待塞外的生活。
沈骞和孟扬名买了一个不算很大的牧场,建起了一间适合两个人居住的木屋。春天来临的时候,塞外的牧草青青,他们往牧场里添购了牛羊马匹,平时放羊牧马,没有各种异样的目光也不会有人打扰。
沈骞很满意这种生活。
而孟扬名,只要沈骞满意,他也会很满意。
他们就这样满意地生活了几个月,然后平静的生活被一位不速来客打破。
“孟扬名,你收到我的令牌为什么不来赴约?”谢红莲一身红衣,衣袂被风舞动,身上美艳的气息像是焚烧的烈焰,让人移不开目光,而跟随在她身后而来的是眉眼恬淡的“故人庄”总管殷悦书。
“长公主殿下,我已经回了信,孟某已非朝堂客更不是江湖人,所以请你不要再为难我了。”
在天子的默许下,“故人庄”的势力大到不可思议,孟扬名并不奇怪谢红莲能够找得到他们,况且他现在已经了解她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并没有什么恶意。她虽然是女子,但是性格却像极了男子,换一个角度,他还是很欣赏她的。
“你是决定不遵守你我之间的约定了?”谢红莲挑起了眉,对当日的事仍旧耿耿于怀。
沈骞在一旁抱着刚出生没几天的小羊,背对着夕阳站着,衣如流云,清澈平静的眼神一如天边的新月。谢红莲劈手夺过他怀中的小羊,扔给跟随在身边的殷悦书说:“今晚给我烤了它吃掉。”
殷悦书看看沈骞又看看孟扬名,一脸苦笑。
46…夫夫…中
孟扬名把小羊从殷悦书手中接过,小心地交还给沈骞,然后拦在谢红莲与他中间,抱着手摆出保护者的姿态说:“你不要太过份了。”
“我就是见不得有人活得比我自在。”
谢红莲满腹的怨气。她身边所有的人都围着那个自小失散的兄长石未寒打转,只有她形单只孤,到哪里都像是多余人,所以才会一走了之,千里迢迢地跑到塞外来找孟扬名的麻烦。
她半点也不稀罕那个长公主的头衔,只是身边的人都太幸福,她眼红到恨不得全部破坏掉。
沈骞抱着小羊走开几步,蹲下来一边拿了青草喂它一边用修长的指尖温柔地安抚着。
“它很可爱,是吗?”
他手中的小羊温驯得不可思议,殷悦书走近他身边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