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捂着自己被敲了的手指,谢谨言怨念地瞪着看都没看他一眼,却准确地打掉了他对着好酒伸出的魔手的男人,奈何人家根本没有丝毫理睬他的意思。
“哎!”无奈叹息的谢谨言依依不舍地关好酒柜,心中的小主意却是绝对没有打消的。现在不能喝,不代表他以后不能喝嘛!这男人总不至于永远在马车里吧?再说了,现在谢小爷有钱了,实在不行还可以自己买的么!
苏怀钦坐在谢谨言这边的榻沿上,脚下穿着干净的布鞋。在外行走的鞋早在刚进马车时就被放置在了入口处,是以,马车内部当真是干干净净的。
谢谨言啧啧出声,这男人可真会享受啊。这马车从外面看倒是朴素的可以,内里也不算奢华,但看着五脏俱全的摆设,就知道这位绝对是正宗的少爷排场啊!
在两人的沉默互动中嫣然一笑的少年立刻让谢谨言上心,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起来。果然,领口处露出来的点点红梅可不就是那啥啥时弄出来的么!顿时,一直不愿正面面对昨晚那件乌龙事的谢小爷暧昧无限地笑了起来,直笑得林逸面红耳赤还不见收敛。
谢谨言乐啊,这种心理就好比自己吃了哑巴亏无处可说的倒霉之人突然找着了同属不幸境遇,甚至可能比自己更不幸的伙伴时的欣慰之情,在对比之中得到了安慰的不道德心理啊!
“哎,林逸是吧?昨晚过得怎么样啊?毒解了不?”谢谨言问得颇为纯良,好像仅仅只是好奇而已,但嘴角的笑意却明明白白写着调侃二字。
“嗯……”林姓少年羞涩一笑,“不是跟你一样么,还用问?”
谢谨言张开嘴:“……”
林姓少年:“怎么了?难道不是?”遂略紧张状,“难道你的还没解?那……那我要不要先出去一会儿,你们继续?”
谢谨言嘴角抽了抽,他怎么会觉得这小子好欺负啊?得,被反将两军了,活该哦!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呼,四人行了。。。。。。
21不应该羡慕
悻悻然扶着腰爬回软榻上躺好,边含糊不清地回答,“哦哦,我睡一会儿啊,下车时叫我一声。”
“哎?”那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林逸想问清楚,见少年背过身去,微张的小嘴抿紧,这个时候不要打扰人比较好吧!
没一会儿,迷迷糊糊睡过去的少年缩了缩身体,随即身上一暖。唔,真舒服。满足了的少年舒展身体,大大咧咧地继续睡得昏天黑地,完全不知此刻自己的一边手脚已经垂在了地板上铺着的薄地毯上。
眼看着少年再翻动一下就会掉下软榻,林逸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救命恩人,就见一直闭目养神的苏少爷转身,轻轻松松将人抱起,放置到里,面的小床上。虽然说小,但也是两个软榻的宽度了,只要少年的睡相不是太差,就不会掉下来。
放下帘子,少年的睡颜在帘后若隐若现,稍稍注意便能知晓少年的情况!
只剩林逸与苏怀钦相对而坐的马车内继续一片沉默,一直忍着好好坐着的林逸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又实在不好意思,窘迫地用双手撑住自己。一直盘坐着的双腿有些发麻,但在对面的男子不发话的情况下,他就是不敢动。
这不是林逸第一次见着苏家四少,却是他第一次这么直接地面对苏四少,如传闻中并无两样,苏四少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温和而难以接近,更是隐隐压人一筹,让人不敢在他面前过多放肆!然而那个少年却能……
林逸眨眨眼,不让自己过多地猜测,想多了只会给自己在找麻烦,这一点,他一直牢牢记着。
马车缓缓停下,车门被打开,迎面走进来的男人的面孔一出现在眼前,林逸就慌乱地低下了头,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双手也不知该如何摆放了,一不小心,没有撑住身体,往后跌了去。
小小的一声惊呼之下,被人稳稳接住了。紧紧闭上眼的林逸不敢睁开眼,他感受得到接住他的男人身上的气息,是那个昨晚折腾他一整夜的男人!真是可恶,明明完全不认识,他却能那么理所当然地无视他的一切求饶,无论他如何哭喊,就是不肯放过他丝毫!真的是……太可恶了!
被人抱起放到软榻上也不过是片刻的事情,林逸屏住呼吸,直到男人的气息远离了,才悄悄地吐着气,呼呼!
“主子,快要出城了,还有没有什么缺的?没有的话,我们就加紧赶路了!”张卫尽责地询问道,随手扔过一条薄被盖在身后之人身上。
“没什么了,直接赶路吧!”
“出城?不……”惊呼出声的清脆嗓音还没来得及表达抗议,便被人立刻点了哑穴。对这情况并不陌生的林逸全身一个发抖,躲进宽厚男人的身后,眼神却是直直地看着车主,强烈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瞥了眼里间,没什么动静,恩人没有被自己吵醒。再看一眼微微皱着眉头看他的男子,即使在对方不怒自威的气势下有些害怕,林逸咬咬牙,还是慢慢地开口,唇形清楚易懂,“不行,我要回薛府。”
顿了顿,林逸垂下眼,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恩公答应我会救梅儿的!”
梅儿?薛明月的那个丫鬟?苏怀钦挑眉,轻声却带着凉意地开口,“你到底是谁?说清楚。”
这男人是在向他示威,告诉他,他才是这里真正唯一有决定权的人,他若不老实交代清楚,就算是恩人醒了也帮不了他。
在这个不容人质疑的男人面前,林逸很是紧张,下意识地靠近身前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的后背,不敢贴上去,却忍不住揪紧他衣衫的一角。咬唇考虑了很久,对面的男人也不催他,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像是确定猎物会妥协的猎人般,戏谑着无路可走的猎物。
咬咬牙,林逸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示意对方解开他的哑穴。他斗不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多挣扎又如何呢,左右他就是个没用的废物,除了连累别人也没其他用处,靠他一人根本无法救出梅儿,但这里的三个人却都可以。
捂着嘴清了清嗓子,吸口气,林逸终于开口,“其实,我就是三小姐,但……却不是真正的三小姐。不,应该说,薛府……根本就没有三小姐!”
闻言,车内的两名男子皆是纹丝不动,连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吝啬地不愿给出。林逸苦笑,他小心谨慎视作生命般重要的秘密,在他人眼里却原来是如此微不足道的么!
“继续说,这点我们已经猜到了。虽然主子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你一面,但你也说了,我家主子记忆力很好。事实上,我家主子的记忆力可不仅仅是‘好’这么简单。”醇厚的低沉男音传来,不急不缓,却温和十足。
林逸心头一跳,面色止不住地泛红,这个男人……真细心呢!
苏怀钦轻挑眉头,看了眼地自家向来话不算多的侍卫,再看了眼其身后小媳妇一样低眉顺眼的少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点意思啊这两人!一夜而已,他这木头侍卫就学会开口解释给一个外人听了?还是建立在拆了他的台的基础上?
“嗯!薛家老爷爱面子,听到外面有流言说他面丑,嘲笑他害了自己的子女皆无好面貌,心中气愤万分。某日路过一处下人房时,突然听到小孩子的嬉闹声,便心头一动,召集了府内所有下人的孩子,而我,便是其中之一。”
“我娘亲很漂亮,年轻时想做薛府的主子,就勾、引了当时已经有三个孩子了的薛老爷,生下了我,却最终落得个无人问津的下场。听闻老爷要召集下人的孩子,并且会有重赏,当下便又起了心思。即使知道老爷要的只是女孩子,也硬是将我打扮成女娃儿送了过去。”
“之后的事情很顺利,虽然论容貌我并不是最好的,但我胜在跟薛老爷面相相似,自然就被选中了。自此,我便是薛府的三小姐,被带去各种场合作为炫耀品存在。而我的娘亲不久便被送走,再不知行踪。”
说完,俊美的少年低垂着头,久久不愿抬起,肩膀似乎略微在颤动。
苏怀钦瞥了眼眉头皱起的自家侍卫,嘴角勾起,随意地追问道,“然后呢?谢老贼没有来吧?死的那个女人是谁?薛府为什么要追捕你?毒延堡的人又是怎么回事?你的丫鬟怎么会中毒?”
一字一句的连续追问,不给少年丝毫喘息的机会,冷酷得不近人情。
再次深吸口气,不愿被人过于看轻的林逸接着说道,“谢老贼和毒延堡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个很厉害的人物被外面的夸大之词所惑,欲娶我为妾。薛老爷一听就急了,我为男儿身一事他早就知晓了,却碍着已经将我公示在人前,又得到了太多的赞美而舍不得解释清楚。
“但此番事情不太好办,怕因为我而得罪那高官,无奈之下,薛老爷也顾不得名声了,就想着借招亲被拒,又引来采花贼侮辱的名义毁了三小姐的名声。等消息传开了,那高官也不会再理会薛家这边了吧!”
林逸说着笑着,却觉得鼻子很酸,“我以为这样便也好了,没了三小姐,我就可以做自己了。但结果,薛老爷狠心啊,为绝后患,却是真的向我下了杀手,就在你们来的前一天晚上。”
“他却不知从小侍候我的梅儿待我真心,接了下毒的任务却并没有向我下手。梅儿当夜便将我藏了起来,还扮作我,自己服下了毒药,骗过了薛老爷监视我的耳目。之后,会些功夫的她还帮着我引开了找寻的人。而死去的那个女人……是我娘,就是因为她回来以我的身世威胁薛老爷,薛老爷才决定下杀手的!”
至此,真相大白。一时间,车内一片静默。
“但你是薛老爷的儿子没错吧?也是他自己好脸面种下的恶果没错吧?你娘是他的女人没错吧?那为什么他还能这样理所当然地杀害你们?你娘死了你不伤心吗?”
不知何时醒来,也不知听到了多少的清秀少年掀开帘子缓缓走出,满脸的不解。儿子不是应该好好疼的吗?自己种的果自己尝难道不对吗?对待自己的女人难道不应该呵护吗?少年敲敲脑袋,觉得头疼,这薛老爷到底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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