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季花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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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季花开时-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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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夸阿正能干,说阿歪没用。
  上中学的阿正依然听话,而且努力学习,把功课学得很好,成绩总是在年级前列。
  上中学的阿歪依然顽皮,而且学习不努力,除了功课之外,还钻研起了计算机,在学习之外却也会文静起来,写写文章,可是依然不务正业,成绩浑浑不得前。
  人们依然夸阿正能干,说阿歪没用。
  高中毕业后阿正考上一所大学,学的是计算机系,他对未来充满了向往。
  高中毕业后阿歪没能考上大学,却凭着他的计算机技术进了一家电脑公司,每月将有数千元工资,他对未来也充满了向往。
  人们夸阿正能干,也开始夸阿歪能干。
  大学四年后的阿正迟迟找不到理想的工作,不是他嫌工作差,就是别人嫌他没有经验。
  四年后的阿歪白手起家,独立门户,已经是一家小电脑公司的经理了,而且还是一位业余作家,在当地已小有名气了。
  人们开始说阿正没用,夸阿歪能干了。
  阿正终于放下架子,去找阿歪了,在以前,他一直看不起阿歪的,在酒桌上,阿正问阿歪:“这是怎么回事?究竟谁更能干?”
  阿歪抿抿嘴笑笑说:“明天你来我公司上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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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殇
湖殇
  翠是一个聪明活泼、勤奋好学的小姑娘,今年初中毕业,考了县里的状元,被省城的高中录取了,可是这个喜讯不仅没有使这个过早布满愁容的孩子增添几分欢笑,反而平添了几丝忧愁,几许焦虑。
  高中的学费1500元,也许城里人面对这个数字,有些也会感到吃紧,更何况一个只有父亲,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辛勤劳作的家庭,一个年收入不过几百元的家庭。这是怎样的负担?翠整日像丢了魂,两眼直直地望着远方。
  每天下午,夕阳西下之时,可怜的翠就坐在小村东面的山坡上,一个人静静地发呆,八月临末,天已有些凉意,一阵风吹过,瑟瑟的,山坡上尽是些枯黄的草,显得几分凄凉。西边的太阳已经落山了,只留下一片云彩。
  小村里大部分人家都已升起了炊烟,一缕缕的,缥缈的,翠家还没有生火,翠她爹还在地里劳作。村旁是一条小路,唯一的一条通往山外的路,但是路的那一端,是那样迷茫,因为夜已降临,尽管翠使命地张望……
  翠始终没有把上省城高中的事告诉年迈的父亲,毕竟,父亲承受得太多太多了。
  翠所能做的,只有每天帮父亲干活,只有这样,也只能这样。或许,她应该寻求一种解脱。
  山坡的后面,是一个清澈的湖,湖岸是连片的芦苇地,在一阵风过后,芦苇丛随风摆动,碧水蓝天,是一幅美丽的图画,是一番迷人的景致,翠将这作为心灵的天堂。
  开学前夕,翠在帮家里收完最后一粒谷子后,就像一缕烟消失了。
  但,从此湖水中,总有一点血的颜色,血的味道,村人说能在水中看到翠的影子,湖边的苇絮漫天飞舞,白花花的,像纸钱般,大雁盘旋在湖的上空,久久不愿离去,乡亲们总觉得有一支哀曲在耳边回响,在呼喊一个女孩的名字,她叫做翠……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阿歪是个高中生,学习不好,现在,其实在以前他的学习是很好的,要不然他也上不了这所重点高中。阿歪整天看小说、上网、聊天,整天说:“你看不起我。”
  阿正是阿歪的同桌,学习很好,至少比阿歪的好,要不然他也当不上学习委员,阿正整天除了看书做练习以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是我看不起你。”
  上课铃响的时候,阿歪正在与人谈论着网络游戏,谈着传奇、勇士、法师……
  老师走进教室的时候,阿歪意犹未尽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慢慢地坐了下来。
  阿正用眼睛斜斜地看了阿歪一眼,阿歪恶狠狠地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说着也同大家一起拿出了课本,当大家打开课本的时候,阿歪又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本小说来。
  阿正又看了阿歪一眼,摇摇头无奈地说:“不是我看不起你”……
  老师在讲台上辛苦的讲着习题,同学们在底下认真地听着,当然认真的人中也包括阿歪,阿歪在认真地看着小说。
  老师甚至被阿歪的认真感动起来,激动得叫阿歪回答一道极其简单的问题,阿歪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回答出来。
  阿正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阿歪又嘟哝起来:“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阿正看了一眼阿歪,无奈地说:“不是我看不起你。”……
  老师站在阿歪背后欣赏他看书的认真劲的时候,阿歪还在偷偷地笑,老师轻轻的拍阿歪的肩膀的时候,阿歪很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学习,我看书,咱们互不相干!”
  老师微笑着说:“好啊,我讲课,你出去看书,咱们互不相干!”
  阿歪只得收起了书,向老师道歉。
  阿正看了阿歪一眼,阿歪又生气地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阿正解释道:“不是我看不起你”……
  收起了小说的阿歪,很无聊的向窗外望去,看每一个从眼前闪过的人,尤其是捕捉那一个个漂亮美眉。
  老师对阿歪眼睛老朝外看的事实在看不下去,说:“我们有些人,总是盯着美女,不太好吧?”
  同学们顿时哄堂大笑,在笑阿歪,然而阿歪由于不知道笑什么,竟然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转身问阿正,他们笑什么。
  阿正看了一眼阿歪,阿歪又冒出那句:“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阿正又只好无奈地说:“不是我看不起你”……
  下课了,阿歪又是第一个冲出教室,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正看着阿歪斜放在桌角的崭新的教科书,和那已经翻开2/3的小说。
  无奈地摇摇头……
  



  阿歪是个整天幻想的人,他渴望能够在一方面胜过其他的人,以改变现在被人看不起的局面。
  于是乎,他开始执著于作画,上课的时候也不例外,可是他只会用几只彩笔在白纸上胡乱的涂抹。
  阿正是阿歪的同桌,学习积极分子是也。他看着阿歪的乱涂乱抹,教育道说:“你若把这浪费的时间用在学习上,那就好了。”
  “我这哪是浪费时间啊,我要是成了名画家了,你可别找我。”
  “就你?怎么可能?你拿出点成绩来看看哪!我还不想找你呢?”
  ……
  高中三年,一晃而过,高考结束了,阿歪和阿正同时走进了学校,阿正此时已经收到了北京师范大学的通知书,而阿歪正准备去一家油漆店当学徒。
  阿正意味深长地对阿歪说:“阿歪啊,听说你要去油漆店当‘画家’了啊,不过也好,描绘城市这幅大图画嘛!哈哈……”
  阿歪蹲在地上,用石头在地上胡乱的画着什么,听到这句话,只是默默地抬起头,看了阿正一眼,又自顾画着什么。
  阿歪到最后离开学校也没有再看阿正一眼。
  ……
  转眼四年过去了,阿正大学毕业,回到家乡这所穷中学,慢慢当上了校长,当了校长的阿正,隐约听说有一位中学校友,叫什么“不正”的,在中央美术学院当客座教授。
  阿正特意去了趟北京,看了这位画家的画展,说是什么抽象画,俨然和阿歪的画没什么两样,可到底人家是教授,就是比阿歪的画有水平。
  阿正很快就有了请这位教授回来讲学的念头。
  ……
  一年后的一天,阿正听说“不正”教授要家乡来了,便特意赶到了酒店,当看到教授,阿正发现那教授的鼻子、那嘴、那眼睛,分明是当年的阿歪,哪能呢?人家是教授,阿歪只是个油漆工,长得像,那是阿歪的福气,阿正想。
  阿正恭敬地问:“教授,我是××中学的校长,想请您回去讲学,您愿意吗?”
  教授站在画板前,在画着什么,听到这句话,昂起头,用犀利的眼光看了阿正一眼,又自顾画了起来。
  许久,教授教育道说:“你若让学生把这浪费的时间用在学习上,那就好了。”
  “这哪是浪费时间啊!……”话还没说完,阿正陡然觉得自己是当年的阿歪了,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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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拂过脸庞时
春风拂过脸庞时
  木然站在宽宽的草坪上,抬头仰望着蓝蓝的天空,看着一片片白云,呆若木鸡,更像一根树桩,因为他很瘦,也很高。
  他总是这样呆呆地站着,呆呆的仰望着天,呆呆地看着云聚云散。
  若风坐在自家的阁楼上,低头看着楼下的老街市,看着人流车流,呆若木鸡,也像一个树桩,因为她也瘦,也很高。
  她总是这样呆呆地坐着,呆呆地低头看街,呆呆地看着人去人还。
  这是两个生长在城市里的穷苦孩子,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处境是一样的,可是,在医院门口相遇之前,他们并不认识。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的早晨,木然因为急着跑进医院,在医院门口,不小心撞倒了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穿一件白色风衣,戴一条白色围巾,长长的头发。倒在地上,就像是受伤的白色蝴蝶,木然认为是的。
  木然把她扶起来,却发现她鼻子流血了,担心地问:“没事吧?”
  “没事的,这是生病弄的。”木然没有在意,因为他压根也没想到,这个美丽的女孩生的是和他一样的那个可怕的疾病。
  “你叫什么名字?”“若风”……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不是浪漫时代应有的浪漫。
  或许,是上天的安排,有了这第一次的相遇,他们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相遇……
  他一定是上天安排来陪我走完生命的最后路程的人,若风在阁楼里看街市时想。
  木然也这样地想,在草坪上看天空时。
  在一次次相遇中,他们走过了一个寒冷的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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