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有一个朋友告诉我说,Sammi当时去参加歌唱比赛是为了看看这圈里有没有黑幕?
郑:也是的,因为人家都说一定要认识谁谁才可以进入决赛,我一个人也不认识,我就跑去看看,一个人傻呆呆的可不可以进入这个决赛,结果可以。原来没有黑幕的。
曹:我翻看了一些你的资料,在你的成长道路上,有一个人,我觉得似乎一直是跟你有很密切的关系,就是梅艳芳。你当时得奖的时候,给你颁奖的就是梅艳芳,是吗?
郑:颁奖的时候,是不是她,我都忘记了。但是后来反而有很多机会碰面,她一直在我心目中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巨星。我真正和她合作,就是我们拍电影《钟无艳》,之后我们就成了一个真的不错的朋友。其实我有时候不敢讲我跟她是好朋友,因为她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一个巨星,我怎么跟一个巨星会成为好朋友呢。但是她没有那个架子,很好。到后来她得病之后,我们谈话的内容就更加地亲密,因为她可能看事情比较开了,也很坦然对待自己的病情,我们谈的内容都是很内在的部分,我现在回想起来非常地怀念。
星秀传说——郑秀文专访(4)
曹:梅艳芳尽管去世了几年,会不会觉得有时候,这样的一个巨星常常还是会走到你的梦里?
郑:她在台上的风采我觉得没有一个人可以取代她,太棒了,她的那一种压台感真的太好了。而且我觉得,我特别感激。她后来得病之后,我觉得她整个人也放松了,变了很多,变得柔和了,对事情的看法也很通透,这种我觉得可能也是病为她带来一些好的改变吧。到现在,我怀念的反而是私底下的她,是一个很柔和的她。
曹:你和大家在银幕上或在舞台上看到的是比较阳刚的梅艳芳?
郑:对。她私底下很柔和,我记得她后来病情已经比较严重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去到她家,在她的房间,我们聊天,她就托着我的手,我就摸着她的头发,她当时头发已经没有很多了,这一幕我到现在还不能够忘记。因为她就像一个小女孩,她需要爱,她需要一种关怀,但是她需要爱的同时,也给予我们爱,给予我们支持。我觉得,如果不是很重病的人可能她不能够体会到生命这么一回事。那一幕我到现在还记得非常清楚,我摸摸她,她也摸摸我。我觉得好感动。
曹:很温暖的一种感觉?
郑:对,很温暖。
曹:我想做演艺这个行业的人,其实是蛮孤独的,应该说是高处不胜寒。所以做这一行的人,生命当中有几个很温暖的片段,对这个人来说就是很值得回味的人生。
郑:对,有时候低沉的时候你可以靠这些片断,感受到那种爱,这很重要。
曹:你现在又重新以歌手的身份回到舞台,大家将会看到一个新的百变天后又出现在我们面前。除了唱歌以外,我们特别关心电影还有什么新作?其实我对你的电影很有期待?
郑:谢谢。可能在年底吧,因为休息了两年没有新的作品,我想也是重新出发的时候了,所以年底吧,应该会有新作品。
曹:我觉得你很幸运的,和很多好的演员合作过,比如我们刚才说的小齐、华仔啊。你也和梁朝伟合作过?
郑:对,黎明啊、张学友、古天乐。
曹:你觉得梁朝伟拍戏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郑:我跟他合作很有趣。我跟他都非常慢热的。慢热到什么地步呢,我跟他一直拍,大家都没有讲什么话,也没有什么不合的。
曹:那怎么拍?
郑:拍完就拜拜、你好。到最后一天,突然大家也很有话题,话题就不停讲,讲到最后发现今天是最后一天,刚开始这种关系就要拜拜,因为他很慢热,我也非常地慢热。
曹:黎明呢?我印象中黎明也是蛮内向的?
郑:也是慢热的。而且他有一点酷酷的感觉。但是后来比较熟了,我觉得他这个人非常有想法,很有自己个人的想法。很多事情原来他有一个很精密的计划,这个是我非常意外的,没有想到的。他是非常有计划的一个人,我感觉。
曹:那古天乐和言承旭呢?
郑:言承旭就很阳光,看见他就好像太阳出来了,看见你了。
曹:心情不好看他就可以了?
郑:对,他永远不会代表阴天的。还有他是非常有礼貌的人,他对现场每一个人都非常地有礼貌,那个程度就是,他真的非常绅士,而且很阳光,很谦虚,非常好。古天乐他好像很大男人,其实我跟他拍戏的过程中,他有一些时候蛮小孩子的,很想受妈妈的保护啊,很需要妈妈的照顾啊。虽然他的外形是很阳刚的一种,但是我觉得他心里面是挺小孩的。
玩的就是心跳——王朔专访(1)
20多年前他是“痞子文学”的代表,玩过一阵心跳后又销声匿迹;如今,在一片争议声中,王朔归来,一本《我的千岁寒》惊起千层浪。他口出狂言炮轰名人近乎癫狂,他是危言耸听还是大彻大悟?他和徐静蕾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是否真的有病?
曹:今天跟您做访问有点忐忑不安。
王:嘿,不至于。
曹:因为前几天我听说您跟媒体说采访一小时要收十万块钱。
王:有这事,这钱我一分钱都不要,是要捐给那些读不起书、看不起病的穷孩子。你们媒体挣这么多钱没有义务吗?这点慈善心都没有吗?像今天采访都是无偿的,你们有广告,你们也别冒充是公益事业,对吗?捐钱我一个人捐,我哪有钱,我只能从你们这挣完钱捐给他们,对吗?我一分钱不留。
曹:您说《我的千岁寒》这书是一个三维版的小说,文字有点雕塑感,是美文,是写给高级知识分子看的,为什么这么说呢?
王:我那是瞎说,老实说我都没写完,我原来不打算出,后来一想大家不将我吗,说你光知道骂人,自己没有东西。我让你们看看没完成的是什么样,所以它我不认为是很完整的。可能等到我的鲜花村网站开播以后,我还会继续在那重写,包括那里头的《金刚经》。我现在还是用文学语言写的,是第二版,第一版是北京话,第二版说是北京话也是文学性语言,因为中国的文学语言我觉得不太准确,第三版我准备拿中学物理来写,科学的语言非常准确。所以我不是说我就达到尽善尽美了,我那是给自己吹呢。我有时候好给自己吹吹,允许嘛,要允许我吹,要不允许我就不吹了。我当然希望大家看完以后,我不需要听廉价的吹捧,我跟路金波说严禁互相吹捧,我不需要,我太自信了,我倒希望真有能到这个层面跟我对话的人。
曹:您自从写完《看上去很美》之后,似乎就隐退江湖了,沉寂很长一段时间,这回怎么突然又出来了?
王:对我来说写完东西出来宣传宣传,成全一下你们媒体,你们不也挺闲的?我看也没什么可报的,尽逗我这说话吧。就因为官司的事开始跟媒体聊了,大家知道了,大家听着觉得有意思,完了就开始拼命找我,我哪好意思,我哪那么大架子,你找我还就真跟你聊了。
曹:有人开玩笑说王朔为什么这么喜欢骂人,这大概跟属相有关系,您属狗。
王:我是属狗,问题是你觉得这叫骂人吗?你看看他们骂我是什么样的?我这叫批评与自我批评。80年代文学批评比这个厉害多了,你看看包括金庸、鲁迅,我什么时候对他们进行人身攻击了?你看网上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什么样了,我怕他们?当然不怕他们了。这在80年代我觉得非常正常,只有金庸这种不靠谱的人才会觉得我八风不动,你什么呀,怎么你了,你就八风不动了?说明你心里还是动了,要不然你怎么感觉到风来了。我这写一篇文章你就感觉被吹到了,真行。我最多语带讥讽,稍微刻薄点,我什么时候血口喷人过?王彬彬说我评鲁迅,他说提开水浇我,你敢?我到南京找你去,你烧开水去,我不信你敢浇我。所以这些人对我使用的语言更加恶劣,原因无非就是我的语言更加刺激,杀伤力更大,他们骂成那样,也没有我有力。我的朋友给我的评价是“文坛钉子户”,我觉得特别准,就不搬迁,就在这扎下来了。
曹:您在骂别人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特痛快?
王:咱能不用“骂”字吗?批评,咱是知识分子嘛,有文化嘛!用批评嘛!批评别人当然很痛快了,但是你没瞧我也自我批评,谁像我这么自我批评啊?这点我敢吹这个牛,谁像我这么自我批评啊?我这是响应巴金的号召,讲真话。你们感觉到讲真话的可怕了吧?真是的。只见别人批评人,有几个自我批评的?批评错有几个道歉的?这点我还真有优越感,就是比你们境界高,说错了就道歉,你们谁道歉过?
曹:您在批评别人的时候会掂量吗?
王:不掂量,我觉得熟人不批评。
曹:熟人不批评?
王:熟人犯的错误多了,我不批评,我犯不着。人家知错,人家有悔过心,人家至少犯错没有到严重危害公共利益的情况下,我不管。但是我拔旗子,我拔白旗,我叫擒贼先擒王,谁也别冒充宗师,不允许,板砖伺候,你有成绩可以,你不许冒充大师,冒充大师就啐你!因为你不是完人!
玩的就是心跳——王朔专访(2)
曹:您批评余秋雨也是觉得他想做宗师?
王:不是,是我认为他有些话说得不对。他经常说一半话,比如他一半话讲的是中国人嫉贤妒能,突然扯到自己这来了,他特别像李敖的这一点,扯这我就不爱听了,因为你那点事不大,你为什么非说人家是嫉妒你,对吗?我犯的事可比你大多了,我全承认了,怎么了,我很主动吗,你再揪我没法揪了。他有个不太正确的观点,他说中国人嫉妒,你不知道中国人还有优越感呢,这是一个事的两面,有人嫉妒别人,还有人自以为优越瞧不起别人,这同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