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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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生是谁-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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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你们父子的关系还很僵,今天怎么就没事了。

  早给你说了,父亲和我就是贾政和贾宝玉。他们两个开始是死对头,最后贾宝玉还是要给贾政磕头,他毕竟老了。

  细碎的雪,飞动的小甲虫。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大朵的白云抱着天空碧蓝的身体,棉花白、雪白、牙膏泡沫白,空气清新,草木和泥土味。一度痴迷地爱着它们。英语老师往常一样手持教材,介词、形容词、副词、连词、固定词组一个不少地讲。隼眼透过反射着雾白色光芒的金架近视镜片放射出**碜人的光辉。我;他;全不知道她在讲什么。讲桌上的教案呼啦翻过一页;英文字母;游走的水蛇在还算光滑的黑板上游弋;一片白色的线条;一团致密的浓雾;一个不理解的幽灵在讲坛上晃动;我揉了揉眼睛;惊恐的眼睛;我的命运被这条水蛇带进深渊;我在这里做什么。声音;听不见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号叫;屏蔽了其他感觉。你;我什么关系?你爱我吗?不爱!思索;走进思维的房间;找不到出路;重复的思索;徒劳的旅程;生命就这样长时间愚蠢地走过。你爱我吗?一个单纯的女孩的一个不敢说出口的心里话。学生的任务是学习;三好学生是学习成绩拔尖的学生。他们拿奖状奖金奖品;名字骄傲地出现在排名榜的前面;家长被邀请进学校做演讲;课堂上照顾他们的面子;生活上嘘寒问暖;作业上给予鼓励;你爱他们吗?他长的真的有我漂亮吗?有我会说话吗?你凭什么不爱我呢。

  您好,您的孩子,烫发,端庄,和善,左手放在右手上,右手放在右腿上,两腿靠拢,高跟鞋,天蓝色长裙,两眼安详地望着她。她不好好学习,在学校总是开小差,我想问一下。

  小半段粉笔快捷地划出一条不规则抛物线,她很辛苦地锻炼这一技能,让不少同学叹为观止的技能,她不少次向自己的同事、领导、丈夫夸耀它,在入睡前还想着它,右手食指第二关节上的皮肤比较粗糙,右手大拇指上的肌肉比左手发达,十八罗汉败了,她出关了,真准。还是师君的位置上。师君在想什么啊,又出神了。

  笑,形态各异的嘴巴,形态各异的声带,不同的感情,不同的声音,同样的感觉。师君回过神来,脸,苹果红。他扫视了一下前面人的面部,低下头来。慌乱地拉课本到眼下,寻找老师在讲的内容。

  师君,你上来。

  他走的很慢,十万八千里,谁都知道他不想上去,他不会。他还是写了出来,错误的答案。庄严的时刻来了,没有几个敢大声出气。因为只有几个人懂了英语语法。他萎缩在讲台上,一个打败的士兵,一条死亡的藤萝,不敢面向同学和老师。他觉得自己很丢人,想逃出去,但是他没有。他站在讲台的一角。低下头,认罪一样。一堂课过去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说说笑笑。

  第谷的话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说师君是狂者,狂者进取。什么狂者,他就是一个窝囊废,一个不敢在谬误面前说不的人,他能做什么?为国家做贡献,为自己争取权利、自由、女人?他什么都不能,我看错了他,第谷也是。他在傻笑。傻瓜。我不要和他交往。

  大腿持续推动长板凳,拉长的噪音。脸色灰暗,拉长每一步的时间,凝固不下来的时间,讲台不远处,他停了二分之一秒,拿起仅够写完答案的一小截粉笔,而装满整段粉笔的纸盒就在讲桌上,他不情愿地转过脸来,审视了一会题目,用工整而生硬的英文字母缓慢地写下错误的答案。他又看了一遍答案,老师吩咐他站在讲台的一隅,冷冷的声音,冬天的飓风。他低下头来掩饰羞辱感,他的脖颈露出来,白色的,有点难看。直到铃声响起,他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嘻嘻哈哈,他仍然在掩饰自己的羞辱感。

  从一开始,他慢腾腾地站起来的那一刹那起,他已经是一个要失败的了,他从站起来到下课的每一间断的时间都是在表演着失败的角色。时间往前推,他也做着失败的事,时间拉长,一直到中学时期,他的第一位英语教师,我见过的,他对他怎么样,那时候他的英语成绩好吗,他是怎么对待这个科目的。他,三十五岁的样子,紧闭的厚嘴唇,黑色的脸膛,蓝色的中山装,棉大氅,带耳棉帽,帽耳系在帽顶上,黑亮的绒毛,两手揣在袖筒里,短脖子,毛茸茸的衣领护住耳朵,漫步,小跑,常见的走形。一个比农民还农民的形象。河南腔说的很标准。干啥的、啥货是他的常用语。他对他做了什么?他爱他吗?

  如果是我,我会面带微笑走到讲台上,拿出一整段粉笔来,不假思索地把错误的答案写下来。把粉笔撂在讲桌上,潇洒地走回到自己的桌位上。时间拉长,初一,她,一个利索的小媳妇,鸭蛋脸,香水味,洁白的牙齿,紧身的羽绒服,牛仔裤,白色运动鞋,声音甜美,从来没有批评过学生,但是所有的学生都很听话,课堂上没有人吵闹。我之所以在她的课上认真听讲,可能是因为我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已经喜欢上她了。我喜欢她的干净美丽,还有就是她的声音的甜蜜,态度庄重。那时候我的成绩很好。前十名,听人说学生有一个十名现象,说学生中,对社会贡献最大的是十名左右的而不是前五名,这么说我以后还会有一定的作为了。谢谢这个理论。

  我的英语还是下来了,现在很差,150分的卷子,考90分,刚及格。这应该有一个开始,可开始在哪里呢?我不知道,实在是找不到,但是家长知道,说我懈怠了,不想学了,心思多了。说的什么话,不就是说少女怀春吗?不好说出口,拐弯抹角的,一家人反而不比两家人,和不亲近的人可以说心理话,和家里人倒只能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有开端的,高一开始我的英语成绩就开始下降,且没有赶上去的希望。一直到现在。我觉得除了多学几个单词外,什么也没学到。只记得第一次英语考试失败给我留下了可怕的阴影。然而具体原因还是找不到。

  你在想什么呢?第谷问。

  我在想你想错了。

  什么错了?

  你对师君的看法错了。

  你指哪一方面?

  你说他是狂者,你看到了,他哪有狂者的风范。

  要不,我把他约出来,咱们一起聊聊,你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算了吧!像我追他,让人知道了,还不乱搅舌根。

  不会吧,啥年代了,还老封建,嗨;你好像对师君有很深的成见;说话味道怪怪的;为了朋友的清白;一定要让你们见一见。

  想不到你们这么铁;也好;豁出去了。

  一言为定,明天早八点,学校大门口。

  不见不散。

  带有铁枪头的铁大门旁站满了人,旧书摊的老板又在和泼辣的老婆争吵,语言粗野不堪入耳,学校书店的老板笑呵呵地探出头来,幸灾乐祸地瞧着事态的发展,早餐店的老板还在忙着做油条,小笼包,招揽顾客。我提前十分钟来到这里。这是我的习惯。我讨厌等人,也不想让人等我。

  师君很传统,他以为我是第谷的女朋友,开始的时候很拘束,不多说一句话,第谷提醒他说这次出来不是让他听我们两个说话,而是让他展示自己。他还是不太相信他的话,还是认为我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第谷知道我的爱好,爱吃零食,他买了一斤瓜子,两斤橘子,由师君拎着,我们出发了。

  一路上,第谷说话治罪多,说他的朋友师君什么都好,只有一样不足,不和女人接近,女人又不是老虎,有什么可怕的,为什么要疏远她们呢?我接口说,现在的学校制度就是向学生灌输男女之间不该交朋友的思想,小学中学,男女不能同桌,男同学给女同学写一张求爱的字条,被老师发现了要受批评,处在老师的监督下面,什么也做不了。男女之间自然不可能建立深厚的友谊,彼此认为对方很神秘,对一个自己认为神秘的人你还能有什么话说呢,师君可能对女孩就存在这种看法。师君点头说是。

  艳阳高照,和风习习,清水河畔葳蕤的白茅一直蔓延到田间地头,河水泛着粼粼的波纹,偶有小鱼跃出水面呼吸清新的空气,我们就在河滩旁的白沙地坐了下来。师君说这一次的相见说实话是很普通的一次见面,是同学之间的一次普通的交流,但是,它却是生命中一次难得的诗意的相会,对于他那样古板的人这样的相会在生命中可能是唯一的一次,因此那里的一切事物,我、第谷、桃树、苹果树、鱼塘、花生、只有一人高的瓦房、来回穿梭的公交车、蔚蓝的天空、适意的温度、第谷的臭牛皮鞋,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将比任何一次老师的讲课,父亲的训导,儿童的游戏更清晰地储藏在他的大脑中,这次相会是第谷促成的,因此第谷在他所有的朋友中也将是无可替代的。第谷听了师君的话后说,师君又在说不着边际的话,以后的事没有人知道,说不定他变的开朗了,有不少的女孩围着他转,那时候他早把我们给忘了。他说他了解自己,他不会。

  我先是瞥见他的唇,唇线很美,上唇线很特别,比春瑛的还美。红润的唇,蓬勃的生命。脖子皮肤上有一道皱折,皮肤上的毛孔很粗糙,突起着如鸡皮疙瘩。眼睛是黄色的,熬夜太多的结果吧。头发很薄很黑很柔顺,前面的头发恰倒好处地向上翻卷着,饱满而光润的额头。他就在我身边,我爱他,他不知道,我不敢说,怕他拒绝。不能说,哪有女孩向男孩求爱的道理。不但不要说,而且还要给第谷留下我根本就对他没有感觉的印象。于是,我挑衅地问师君为什么在英语课堂上表现的那样下作。他的脸突然间变的很红,洒了一片鲜血,不过他很快镇定了下来,过了五秒,他开始回答。

  说不清的感觉,糊涂的生活。长时间的迷茫地生活。

  这个问题真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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