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村里的水妹从城里回来,平时她和阿秀嫂就处得特好,所以晚上就来找她串门子。进了阿秀嫂的屋,她就对阿秀嫂道:“我在省城见到大煌了。”
“是吗?在哪里见到的?”阿秀嫂不禁有点兴奋的问。
可水妹的神色却变了,她吞吞吐吐的道:“在一家超市里,当时,我以为我看花了眼。可后来我仔细看了看,真是大煌。”
“那他和你打招呼了吗?”
水妹摇了摇头,低声的道:“没有。”
“为什么?大煌没有看见你。”
“不,他看见我了。”
“这就奇怪了,他看见了你,怎么不和你打招呼呢?大煌可不是那种看不起农村人的人啊!几年不见,他怎么能话都不和你讲一句呢?或许,他是没有看清你吧!”
“阿秀,你别问了。说真的,我真不知道该和你怎样说才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水,你怎么变得如此婆婆妈妈起来了?”阿秀嫂见水妹含含糊糊的样子,不禁急燥脾气就上来了。
“阿秀,我觉得大煌变心了。”
“变心,不可能吧!”阿秀嫂笑道。
“怎么不可能,当时大煌正搂着一个漂亮的女人,他俩有说有笑的,那个亲热劲就别提了,我真的看不过眼。好在,大煌他没敢和我打招呼,要不,我还真不知道要有多恶心呢。”
水妹喋喋不休的说着,可阿秀嫂的头却嗡嗡作响,她一句都没有听见去。
她真的不敢相信啊,自己的丈夫会背叛自己,会在外边有了别的女人。她真的不会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这么多年来,她辛辛苦苦的操持着这个家,孝敬着公公婆婆。可是她得到就是这样的结果,得到的就是丈夫对自己的背叛吗?
不,她不相信,她死都不会相信。
水妹不知什么时候走的,阿秀嫂一点都不知道,她就傻傻的呆坐着。有泪,却也是无声无息的跌落,然后也是无声的碎了。
阿秀嫂傻坐了一夜,也流了一夜的泪水。可她的心却是空的,空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就这样一夜过去了,天一亮,阿秀嫂又得面对她自己的生活。
现在,购猪的车远去了,阿秀嫂也收回了她的思绪。
她叹了口气,就想:该去给公公买点药了。
正想着,却见程大福急匆匆的从门前经过。
“大福,你怎么回来了。你阿妈的病好些了吗?”阿秀嫂叫住大福问。
程大福叹了口气道:“没有,昨天才诊断出病情,我阿妈得了脑瘤,医院说要赶紧动手术。我急着赶回来,就是回来凑医药费的。医院说我阿妈光手术费就要一万多元,加上生活费,医药费恐怕也要两万多元。”
“凑够钱了吗?”阿秀嫂关切的问。
“怎能凑够呢?要知道,我们农民,一万两万的钱,那可是天文数子啊!我真不知道要去哪里凑这些钱呢?”说到这,程大福的泪差点就下来了。
阿秀嫂叹了口气,掏出刚才卖猪的钱,她从里边抽出了六张,然后把那俩仟元塞给程大福,说道:“这点钱你先拿去给你阿妈治病去吧!”
程大福要说什么,可阿秀嫂却转身进去了,然后关上了门。而他,急于要去凑钱,只好怀揣一份感激转身走了。
他们不知道,这一切被一双眼睛看在了眼中。
他们更不知道,更大的风波正等待着他们……
八
村里的流言蜚语越演越烈,人们从背后嚼舌根一下子发展到当面指指点点。
这不,很多人都当着面问阿秀嫂:“阿秀,听说你男人在外面有了女人,他不想要你了,这倒底是怎么了?是因为你不会下蛋,还是因为你偷男人的缘故?”
阿秀嫂一听,急了,她骂道:“你们放屁,我啥时偷男人了?不要乱嚼人舌根,当心嘴上生疮,烂死你。”
“得了,偷了男人还死不认帐。”
“我没偷,就是没偷。你们让我认什么帐,可不要乱冤枉好人。”
“还嘴硬,你没偷男人。怎么有人见你和程大福在烟田里眉来眼去,怎么会有人听见你们在深山老林里唱情歌?要没偷男人,怎么会把红扑扑的票子往大福手里塞。这些都是有人看见的事,背地里,说不定还有更多的事情发生呢!这么多年了,男人不在家,你会耐得住空房,会不到外面发点骚?”
“够了。”阿秀嫂恐怖的大声叫了起来。她眼前浮现出这些日子人们的神情,以及婆婆的恶毒咒骂,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明白了,原来在无形之中,这些人已经毫不留情的为她制造了根本不存在的偷情。
可她无可奈何,面对着人们的愚昧,她还能说什么?
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家,她感觉好累好累,她一下子躺在床上,整个身子象散了架一样的浑身无力。
不知什么时候,她感觉浑身就火烧般的痛,她摸了摸额头,发觉上面的温度大得吓人。
她翻了几颗药吃了下去,然后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睡梦中,她发现自己又做了一回新娘,一大群人吹吹打打的将她推进了轿子,轿子晃晃悠悠的抬着她走了很久很久。这个时候,她是幸福的,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脸粉红粉红的透着暖意。人还在轿子里,可心早就在新郎的身上了。她期盼着洞房里,自己将一生守候的男人会伸出有力的手臂将自己紧紧的搂在他的怀里。然后,她会为他的力量而窒息,为他的霸气而痴迷。
就这样想着,她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她就感觉,轿子一直的走着,走得她都感觉累了,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新郎,她更是一下都没有看到。她不禁感觉到委屈,感觉到失望。
于是她长长的叹了声气,然后醒来了。
事实上,她是被丈夫的声音吵醒的,她感觉到丈夫正和公公吵着些什么?她努力的去听,却怎么也听不明白,于是随着叹息,她就醒来了。
身上的烧还是没有退,浑身酸弱疼痛,一点力气都没有。
天早就黑定了,这也说明她睡了整整一天。
外面的争吵还在继续着,隐隐约约的她听着和自己似有关。于是她挣扎着站起来,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看到她,丈夫和公公停止了争吵。
然后,阿秀嫂问:“你们刚才吵什么?”
公公犹豫了一会说:“大煌想和你离婚,可我不同意。”
阿秀嫂愣了,她望了大煌一眼问:“为什么要和我离婚?”
大煌冷笑道:“为什么?你应该听到村里人是怎么说你的?”
“你相信了?”
大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阿秀嫂道:“信,我为什么不信?”
阿秀嫂一下子感觉浑身发冷,头剧烈的一阵阵的疼。她不知道大煌又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头疼得厉害,她紧紧的扯着自己的头发。
随后她大叫了一声,向门外奔去……
九
风,冷冷的刮了很多天。这风刮得有点奇怪,刮得有点怕人。
这种现象一般是很不会出现的,只是那些年,被流言蜚语逼死人时才发生的,现如今这种现象又发生了,于是,人们心里便产生了一种恐惧,一种后怕。
破天荒的,这个村子一下子静了下来。那些嚼三道四的人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似乎怕了,怕那些冤死的人把他们捉了去割舌头。
就是这个时候,程大福治好他娘的病回村来了。
然后他就听到了两个惊人的消息:
阿秀嫂和大煌离婚了,原因是大煌听村里人说阿秀嫂和大福有染,不贞不洁。一怒之下和她离了婚……
另外是,阿秀疯了,被娘家接了回去。
听到这些,程大福感觉心里有点堵,然后泪居然湿了整个脸。
从那一刻起,他就不说话了。
一连几天,他都沉默着。
这天,他不沉默了,他通过村里的广播向大家说道:“我知道,我们村里人都爱说三道四,把没有的事说得活灵活现。我跟阿秀嫂本来没什么事,清清白白,可现在,她被你们逼疯了!我没有什么话可说,我现在要说的是:我现在就去把阿秀嫂接回来,我要照顾她一辈子,我要和她结婚……”
村里一下子就沸腾了,大福的话就象一颗炸弹,炸得人们的心一阵阵的疼!
灯光
其实很多时候,一想到兰花,邹培生心里就充满了力量,手里挖煤的劲就大了许多。这一天辛劳下来,人虽然比平时黑了许多,瘦了许多,可口袋里的钱又多了一些。
在邹培生的心里,兰花其实就象是一盏明亮的灯,这盏灯一直都是他的希望,让他在黑暗的煤道里,指引着他,激励着他。
而他之所以要不远千里,背井离乡的来挖煤,这都是为了兰花。
兰花是他们村里最美,最好看的女人了。
因为美,追她的青年就很多很多。可是,在众多追求者中,却没有一个人能让兰花看上眼,更没有拿正眼看人家一次。不是兰花她心高,而是她心里早就有了人,这人就是邹培生。
其实兰花和邹培生早就在初中时期就好上了,她和他的相恋,还真有点传奇色彩呢!
那天学校组织学生们去春游,那是一个离学校很远的地方。那里山清水秀风景特美,是一个郊游的好地方。地方虽好,可就是山势峻峭,四处皆是险峰。
因为危险,大家都小心翼翼的行走着,生怕出什么意外。
走了很长一段路,离终点不远了。
可这时,众人却发现,兰花不见了。顿时大家一片恐慌,生怕兰花出什么意外。领头的老师于是让大家呆在原地不要乱动,然后在众人中选了几人出来随老师去找兰花。这些人中就有邹培生,他大兰花两岁,可学习却很差,所以仍然只和兰花一个班。在班上,他因为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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