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徒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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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徒生传-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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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世纪末,讨论一个男人与其它男人之间爱恋关系这种敏感而备受争议的话题,也只能采用这样的手法。那时,正是这个话题促使奥斯卡?王尔德的恋人“伯伊西”在一首诗中说道:“不敢说出彼此名字的爱情。”因此,在他于1882年创作这本书的时候,这个在当时极为敏感的话题一直纠缠着爱德华?科林,书中充斥着大量模棱两可的表达方式,这种表达在科林家被称为“一语双关”,而在爱德华?科林的书中,则被他用来称呼安徒生“病态发作”的想象力。
  爱德华?科林在书中之所以会直接引用书信中的某些语句,完全是因为它们符合这样一个流行语———“病态”。这些说法似乎非常贴近当今科学针对性方向所做的最新诊断:精神变态性行为。“精神变态性行为”也是当时一本书的名字,这本书的作者是性研究学家理查德德?冯?克拉夫特?埃宾,该书于1886年出版。这本书在以后的10年里曾经再版过无数次,并被翻译成很多语言,在世界各地发行。尽管爱德华?科林在书中多次不断地把安徒生称为“病态”,但他却一直没有对自己的诊断给出定义,也没有做出任何解释。爱德华根本不敢对朋友的感情生活做出定义,直到这本书的结尾部分,他才提出了自己对安徒生性格的评价,他把这种所谓的病态描述为“病态的心理状态”,“间歇性发作”,以及“一种心理、精神或兼而有之的性格倾向”。这些说法乍听起来似乎和我们今天所说的狂妄症、精神分裂症或是自恋癖相近。但是,要对安徒生所处的“紧张恋爱”状况做出一个恰如其分的医学诊断,似乎还需要我们谨慎行事。如果读者不能从爱德华?科林在1882年的描述中获得任何具体的称谓,那么从散落在书中的一些词汇,比如“过分”、“令人厌恶”、“令人反感”和“诽谤”等等,也一定会得到一些相当明显的暗示。他曾经说:
  

无名之爱(2)
“我不想让自己偏离这样的想法:要真正地认识安徒生,就必须看到他在性情上存在如此偏执的病态,以至于每一个人都会认识到,他对这个世界所具有的所有排斥、所有反感无不缘自他的这种病态性格。安徒生同样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病态,但他对此却束手无策,而且他经常为此而感到无比的痛苦。我从来没有对此进行过任何描述,仅仅是在突然发作的时候做过一些暗示,他在突然发作期间完全处于疯狂的状态。”
  对于安徒生的心理方面和性格方面,所有评价的生杀大权完全掌握在爱德华?科林的手中,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20世纪。但科林在书中所说的那些事情并不能让我们信服,我们还应该从那些被爱德华?科林在其书中删减的大量书信中,去探索安徒生真正的性爱生活。我们更应该去看一看安徒生在19世纪30年代创作的大量文学作品,在这些作品中,每一个字,每一页,每一本,都会让我们一步一步地走近那个更真实的安徒生,发掘其中更为复杂的事实。
  如果我们深入研究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在1830年到1840年期间写下的文学作品,就会看到一扇通往作家真实生活的大门正在缓缓打开,它一直通往作家心灵深处最黑暗的房间,同时,我们也可以发现有关其作品及其本人更多不确定的方面。安徒生灵魂中那无拘无束的韵律魔鬼正在不断地把传统诗词抛在脑后,现在又夹杂着其它的声音和影子,它们不断地在问与答之间张牙舞爪。而这正是我们有必要去理解和定义的力量。安徒生曾经用不计其数的方式去构筑这种力量,他一直想方设法地“表达这种力量,仿佛它就存在于我的内心”。这句话来自于安徒生于1832年创作的《阿格尼特和人鱼》前言。
  直到安徒生完成了1834年到1835年的意大利之旅回到家乡之后,他本人及其小说《即兴诗人》才开始触及他心灵深处那个与性别有关的零碎而尚未清晰的世界。他在自己的作品中为自己开启了一条新的创作道路,沿着这条道路,分别在1836年和1837年创作了《O?郾T?郾》及《只是一个提琴手》。在这些为其现有身份寻找基石的小说中,安徒生用艺术探寻着内心深处的世界。这3部伟大的小说分别是在4年的时间里先后完成的。通过这3部小说,安徒生义无反顾地求索着:在人们慢慢走向“男人”和“女人”这种概念上的存在过程中,作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到底意味着什么。在1837年的小说《只是一个提琴手》中,这意味着,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把一个雌雄同体的人物推到读者的面前。这个人物的名字叫做纳奥米,在小说中,作家把纳奥米比作歌德笔下雌雄同体的女英雄米格农,她是伟大经典巨作《威廉?米斯特的学习年代》中的人物。“雌雄同体的个人”是浪漫主义时代诸多重要比喻中的一个,它代表了一切事物和所有年代和谐而统一的融合。在小说《只是一个提琴手》中,贯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转换和性别变换,其间夹杂着对主角克里斯蒂安和纳奥米之间存在的二元性进行的探讨。因此,与安徒生的任何一部其它作品不同,这部小说表达出一种存在于男女之间的互补状态。
  事实上,在安徒生更早期的作品中,他就已经在描述和解释男人和女人之间发生爱情的方式方面迈出了一大步。例如,在1834年的作品《阿格尼特和人鱼》中,安徒生就已经表达出那种“对一个完全不同的新事物的渴望”。另一个例子是他的作品《相遇和分离》,这本书是安徒生在1835年完成的,但是早在4年之前,他就已经写完了手稿。1835年夏天,安徒生曾经在菲英岛的庄园给爱德华?科林写过一封信,他在信中谈到,他已经完成了《相遇和分离》中第2幕中的第一部分。安徒生还在信中提到,这意味着,这部歌剧会在剧院演出旺季到来之前交稿,而且他自己宣称,这部歌剧将会非常精彩:“尽管它在我所创作的歌剧中绝对是最好(毫无疑问也是非常精彩)的戏剧,但我还是担心不会被观众所接受。”在《我的童话人生》中,安徒生则指出,这部作品是他与里伯格?沃伊格特之间爱情故事以及诗集《幻想与随笔》的自然延伸。《幻想与随笔》向所有人揭示了当时让他感到内心无比压抑的根源:
  “我内心的故事重新出现在一个严肃题材的歌舞剧《相遇和分离》中,亲身经历与戏剧的唯一区别在于剧中的爱情已经硕果累累。5年之后,《相遇和分离》将在丹麦皇家剧院上演。”
  在19世纪30年代,我们可以看到很多通过作品来表达的内心故事,但是《相遇和分离》无疑是最令人感兴趣的,因为它描写了安徒生对于爱情和性别在深层次的分离感。这部歌舞剧是围绕着延续于几代人之间的两个爱情故事展开的。第1幕发生在1808年的欧登塞,当时西班牙军队正驻扎在城镇,皮肤黝黑、但内心却充满激情的男子点燃了菲英岛女孩内心的火焰。就在西班牙人弗朗西斯科准备随部队离开的那一天,丹麦女孩奥古斯塔也即将嫁给儿时的朋友路德维格,也就在这一天,弗朗西斯科和奥古斯塔才第一次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多么的真挚。看到这一幕,您也许会认为,所有的希望都已经破灭了。但是伟大的爱情力量却征服了一切,甚至征服了时间。这部作品令人匪夷所思地飞速跨越了25年的时间。此时的奥古斯塔已经成了一个寡妇,和她的女儿生活在赫尔辛格,她的女儿名叫路易丝,是一个容颜美丽,但却目光短浅的裁缝。而这时的弗朗西斯科已经成为富有的外交官。他的儿子、英俊的叠戈刚刚离开奥古斯塔的哥哥家。在奥古斯塔的哥哥家中,又出现了主人的女儿,一个名叫汉尼的女孩,这个女孩和路易丝同岁。来自南方的年轻男子叠戈马上和路易丝坠入情网。但是当外交官来到赫尔辛格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儿子娶这个社会地位低下的女孩为妻的请求。后来,他发现,路易丝竟然是他在菲英岛与自己共度浪漫夏天的旧情人的女儿,此时,他改变了最初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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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之爱(3)
您也许认为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但在帷幕落下之前,我们却看到了一个极其柔和、但却非常不和谐的小调,最后一幕出现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变化。正当我们准备等大幕缓缓落下的时候,戏中最终的失败者跨前几步,咏叹她不幸的命运。她就是忧郁的汉尼,因为没有得到叠戈,而让她的父母备感沮丧,叠戈是她生活安定的依靠。更糟糕的是,她永远也不会得到路易丝的爱,汉尼一直在内心深深地爱恋着路易丝,这种真诚澎湃的激情,是她对任何一个男子都不曾有过的。实际上,从第2幕开始,我们就可以明显地体味到汉尼对路易丝的深深爱恋。在这幕戏中,我们看到汉尼和路易丝这两个女孩幸福地坐在一起,路易丝一边为汉尼缝衣裳,一边谈论着叠戈,仿佛叠戈便是她的丈夫和情人。突然间,汉尼向路易丝吐露了自己的情感和内心深处的本性。她爱的并不是像叠戈这样的男人,而是像路易丝这样的女人:
  “我不会爱上他,永远也不会。我是那么地喜欢你!我愿意同你度过一生;和叠戈相比,你会让我更幸福。一个女人,一个有着像我这样的灵魂,有着和我一样的情感和思想的女人,我们是般配的一对,它给我们以无穷的力量。但是男人只是另一种不同的生物而已———你也许会笑话我!只要我一想到将要成为他的人,属于他,汲取他的精神和思想,我就会真正地感到浑身不自在!我并不憎恨男人。我从来没有被男人爱过。你呢,路易丝?”
   。。

我也想有个人吻我(1)
安徒生同样也从来没有被人爱过,1832年,他对爱德华?科林的感情丝毫没有任何削弱。相反,他又重新开始去为赢取好友爱德华?科林的信任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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