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正智抬头望向满天繁星,沉吟不语,半响方道:“只要八八师不会碍着我们的事便行,胡国强他们三个可按照我的命令扎营渡夜?”
陈广回道:“是。胡国强也没敢违抗,他们的营地没有一丝火光燃起,混混们戒备很是周严,停机处也是重兵把守,万无一失。”
万俟正智冷哼一声道:“这个老狐狸当然不会做出傻事来,就是为人太不明智了。”
陈广狠声道:“老大,不如我们在战中消耗他的实力,待战后,我会为您灭了他,以消这口恶气。”
万俟正智摇了摇头道:“大战当前,应以战局为重,团结克敌,岂能抱有私人恩怨,这也是我为什么在船上忍住他的奚落而不发的原因啊!”
陈广汗颜,嗫喏着道:“老大,我只是……”
万俟正智摇了摇手,道:“你是我的兄弟,更是我倚重的兄弟,在私,我感激兄弟,在公,战时还是别说这些话,私人摩擦可以战后再解决。”
陈广闻言点了点头,目中显现尊敬之色,道:“是,老大。”心中对于万俟正智的这种公私分明做法更是佩服。
凌晨三点钟,月儿高挂空中,似一个玉洁银盘,光辉清柔地撒向大地,十米之外也可清晰辩物。
远处传来连番巨响声,在寂静的夜里尤其刺耳惊心。在一片青草坡上呼啦站起一千多人,俱向着声传方向望去,只见一处燃起了通天火光,连映一片。
从人群中传来万俟正智的怒声:“快传令秦沉和周厚,敌人有远程先进武器,给我搜索十里范围,一定要保护好……”他的话音未落,在远方稍近之处也是巨响连天,冲天大火中还隐隐望到不少人影狼奔豕突,乱成了一团。
万俟正智的脸色在光洁的月色下渐渐发青,两眼中的怒火腾腾直冒,恨声道:“妈的,他们从哪里搞到的导弹……”
随着第三处地方轰隆连声,火光腾升,万俟正智的脸色却正在恢复平静,眼中代之而起的是异常冷静,冷冷地道:“传令各部在原地按兵不动,戒备以待,以防敌方趁乱攻击。”
与此同时,在二百里外的一处高坡上,楚宛玉放下手中的高倍数望远镜,对着身旁的李素环笑道:“战人不愧是‘钢力会’的绝对精英,有了他们,我的计划一定会一步步实现。”
李素环也放下手中的高倍数望远镜,展颜笑道:“这次敌方可吃了大亏,直升机可谓损失贻尽,空中的侦察能力也没有了,更难知晓我们的行踪。大姐,你这时唤我起来,我可不怨你,这是个好消息啊!”
楚宛玉娇笑道:“你原来还有想怨我之心啊!也不怕我军法处置你。”
李素环娇媚地横了楚宛玉一眼,笑道:“谁叫大姐总是故作高深,让我们一直不明不白地走,要是能知道大姐到底如何安排计划,我就是被军法处置了也心甘啊!”
楚宛玉转望远方天际,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那黑如点漆的目芒在月色下隐烁发光,如白玉似的脸容隐有圣洁之灵,李素环在旁看得呆了,一丝难言的情愫浮上心头。
凌晨五点钟,在离“三虎帮”二十里开外的一树林内,在一比较空旷之地,共十二个战人聚集在一起。领头的正是战人三号和战人四号,这两个老兄弟互相拍了一下手掌,以示庆祝偷袭成功。
俊美的战人四号道:“帅姐果然厉害,敌方真的没有人来搜索,我原本准备好的应付方案也弃之流水了。”
一脸敦厚像的战人三号笑道:“我可不象你心眼多,却比你还明智,帅姐这样厉害的人物,岂有算错的时候。”
战人四号捣了战人三号一拳,笑道:“你是事后自夸,我可不想听,说你明智,还不如说你懒得动脑筋,只是个莽夫罢了。”
战人三号怪叫道:“你敢对三哥动粗,还没大没小了。”
旁边的除了四个警戒的战人,都围在他们的身边,看到战人三号咧着嘴,作出受伤颇重的样子怪叫着,都不禁低笑出声。
战人四号也低笑出声,道:“说你莽,你的莽劲还真上来了,这样叫法,也不怕被敌方侦察混混听到。”
战人三号望了望四周,望到那四个警戒的战人或隐身树顶,或隐藏枝蔓中,一里之内有显眼的人,必能早早发现。但他还是不由地压低了声音道:“帅姐已把我们的路程算好,要我们在同一时间在此聚集,这里现在定是安稳之地。”
战人四号点了点头,语出由衷地道:“帅姐确神,连我们行路时间都算的分分不差,我是服了她。”
倏闻战人三号又怪叫道:“现在已有五点十分了,我们还不依帅姐行令赶紧撤。”说完,给了战人四号一下,当先向树林深处纵去。
战人四号一呆,反应过来骂道:“早知你面貌憨厚,实心奸诈,还报复心特强。”
一挥手,战人们随在他身后向树林深处纵去。两声沉闷鸟叫过后,那四个警戒的战人,也一个个纵跃而出、而下,尾随而去。
凌晨六点钟,天际微明,鱼肚漂白,薄曦初显,银月隐淡,星光尽没。
有些空寂的树林响起一片片窸嗦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在那处空旷之地四周,草木摇动剧烈,走出一个个端枪戒备的大汉。这越聚越多的大汉看起来训练有素,只有几十人走至空地上,其余人都自动地不再现身,隐形在树林中。
不久,万俟正智和陈广走了出来,两人面色都微带失望,显然是在懊恼扑空。
陈广的眉毛始终没斜飞起来,低身摸了摸土地,道:“看这处脚印杂乱,必有许多人在此待过,土质松软如常,也必是才走不久,我们虽然行动快速,还是扑了个空。”
陈广又站起身来,目顾四面,道:“西面有一细枝微折,必是有人曾在此树上伏过,南面树叶有些残落,也必是有人在那树丛中蹲过,他们的警戒很是有规有矩,只有受过特别训练才能做到如此,这应该就是‘钢力会’的战人们吧!”
万俟正智静静站在那里,深沉地道:“我们可能再早来五分钟,他们必成瓮中之鳖,难以逃掉,可惜了!那些战人并不是特别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能算计精细到如此地步的那人,真不知这是什么样的人物?”
陈广闻言大惊,道:“这难道不是因为他们运气好,而逃掉的吗?”
万俟正智眼中微闪寒芒,沉声道:“希望是他们幸运而已,但事实可能并不是如此。这树林本是我们撒网也难顾之地,那些战人既然能到此处,应该是有高人授计,而他们又能在我们包围前隙早先离去,那这高人简直是早测先机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这都是出自楚宛玉的谋划,如果事实如此,那么这个女人就太可怕了!”
陈广细想之下,脸色渐渐阴沉起来,道:“那我们现在岂不是一直被牵着鼻子走,前方还有死路在等着我们?”
万俟正智点了点头,深吁口气道:“这个可怕的人对地形太过熟透,往往能预先布下陷阱,这是在引领我们逐渐步入死亡啊!陈广,拿地图来,我要研究一下,希望现在亡羊补牢还与时未晚。”
第一百零八章 四面开火
在距甘阴省名尔市东一百里的一个山道两边,“铁刀行”的一万八千多混混编成五大股战队,遍布在这五十里方圆内,向前推进着。只要一大股战队遭受攻击,另外四大股战队会以最快的速度向那处靠拢包围,而远处的几个帮派也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增援。
在这空隙中,又有着许多支小股混混穿梭其中,每一小股混混都由曾经的军人带队,有着与大部联系的工具,隔一定的时间便和大部联络一次。一有紧急情况发生,大部也能及时得到消息,作出准确的判断,并向可疑地点围拢围歼。
这就是万俟正智定下的稳扎稳保,稳追稳打的计策。
但中午时分,有一大股战队,约三千人围坐在一小山坡上进餐,坡下不远处有三十多辆大厢车停靠着。却闻听一个担任警戒的混混惊叫起来:“快看,前面路上有许多大厢车驶来。”
这股战队的吴老大听到哄动声,站起身来向远处望去,那弯曲的山道上正蜿蜒行驶来许多辆大厢车,粗略算了一下,足有二百多辆,这也就是说有二万多人。他回想起昨日友帮“横行帮”遭受的突袭,死伤三千多人,敌方也是大举出动,丢下几百具尸体才逃。难道这次敌方又要耍这套,可是据不久前的侦察,敌方应远在二百里开外了啊!能这么神速又杀了回来?
吴老大不敢大意,一边命令所属做好战斗准备,一边向帮主汇报这里的异变,得到了援军会尽快赶来的回复。
那二百多辆大厢车行速并不是很快,用了半小时的时间才行进附近,吴老大却已望到己方离得最近的两股大队人马的影子,但他却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
远处传来轰隆雷声,伴随着响彻不停的枪声,吴老大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上当了,对方这显然用的是声东击西之计。果然,那二百多辆大厢车已在掉头,似要离去,但山道狭窄,显得太过混乱,而上面也传来命令,让他急速增援别处的兄弟。
吴老大一发狠,命令兄弟向那处冲去,既然敌人在攻击别处,那么放过这些诱饵也太便宜了。但他显然又想错了,当他率领近三千混混冲过去时,却望到那些本乱拥乱撞的大厢车全部停了下来,靠前的厢壁上的无数小孔喷出致命的火舌,转眼自己的兄弟便倒了几百。
当吴老大惊觉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妄想挽回余下兄弟的命,下令撤退时,却望到从大厢车里冲下无数人影,向着这面杀来,连顶上也架起了小钢炮。一颗颗炮弹呼啸飞来,自己身边的弟兄避无可避,一个个横尸当地,惨不忍睹。
吴老大被一颗炮弹报销的时候,心中还在深悔自己的判断错误,原来敌方使用的是计中计,主力还是在这里啊!
战后,那本凌乱的二百多辆大厢车有条有序地,一辆接一辆地压过“铁刀行”混混们的尸体,向着不远的“铁刀行”另一大股战队开去。
在甘阴省的这场声东击西,混淆敌人的毁灭战中,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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