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听到没有。”左轮再一次喊着，子弹还在不依不饶的在左轮头顶跳跃着，卡尔猛的从战壕里站起来迅速转身瞄向德军机枪手，与此同时德军也调转枪口瞄准卡尔，子弹穿透头盔，机枪手顷刻倒下，左轮接着翻身瞄准，一阵连发击毙五名德军。
“子弹——”卡尔扔给左轮一个弹夹。
德军打仗一贯速战速决，实施闪电战，把所有重火力强火力全部压向左轮，给左轮部造成重大的损失，战斗开始没多长时间就损失十几名弟兄，照这个打法，不出半小时能被德军全歼，一名苏军被呼啸而来的炮弹吓的在战壕里抱头胡跑，卡尔把头扑到，用整个身体压住他。
“你不想打仗没人逼你，希望你呆着不要动。”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听着，没人愿意打仗，要想不死，就老实呆着。”
“卡尔，那是谁啊，不想活了。”左轮看着抱头胡跑的家伙问道。
“要么老实呆着别动，要么拿起枪射击，要是还是胡乱跑，死了也没人在乎。”卡尔捡起枪扔给他，转身投入战斗。那家伙傻楞坐在战壕里大声叫嚷着，在死亡面前谁都会好怕，但作为军人的尊严还是让他拿起手中的武器投身于战斗。黑压压的德军伴随着子弹向这片小小的高地进攻。
“连长，撤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卡尔边射击边向弹坑里的左轮请示。
“留下五个兄弟，你带领其他人先走。”
“你带领大家先撤，我掩护。”
“你掩护个屁，这是命令。”卡尔正在犹豫，一颗火箭弹伴随着嗖嗖声急速射向阵地，留下巨大的弹坑。
“还不快撤，再不走大家都成炮灰了。”
“我们撤了，你怎么办？”
“别啰嗦，没见过像你这么磨叽的兵。”左轮无暇他顾，说话间又一颗火箭弹飞来，在离他不足三米的地方爆炸，把左轮掩埋，左轮从土里钻出来，对着傻愣在那里的卡尔大声喊。
“还傻愣在那里干嘛，走啊。”
“你们几个留下，其他人跟我走。”卡尔带领部队向阵地后方撤退，左轮六人以死相抗拖延时间，小小的阵地被德军的炮火炸了个底朝天，五名德军看左轮独自在一个弹坑里孤军奋战心急如焚。又一个弹夹打完，弹壳落满整个弹坑，枪管烫的像烧灼了的火棍。
第二十章 军医苏娜（四）
“别光顾着看我，射击啊，各管个，见人就打，把你们的子弹打完再说。”这几个家伙反过神来对着蜂拥而至的德军玩命射击。左轮顾着深处的掷弹筒和火箭弹不停射击，一名掷弹筒的主射手脑袋开花，炮弹贴着地面发射出去在人群里爆炸，火箭弹看着倒在身边被打穿脑袋的家伙赶紧转移到隐蔽的地方，正准备射击被从灌木丛里飞来的子弹击中，倒在血泊了，这是左轮盲射的一枪，没想到正好打中，见火箭弹没了动静又把目标锁定在机枪手上，对方躲在掩体内无法命中，苏军被这挺机枪封的死死的，眼看德军就要冲锋上来，左轮一转身滚出弹坑，抄小道爬过去，苏军也很有眼色的加大火力掩护，但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有人牺牲的厄运。左轮拉下两颗手雷保险，嘶嘶冒着白烟，停顿三秒才甩出去，手雷在空中爆炸，德军死伤一片，其他队员依次效仿，其中刚才那个抱头哭着回家的家伙的一颗手雷落在地上，轰一声，胆小鬼直接飞出战壕，左轮心里大骂这帮混蛋苏军。德军看这阵势还真被吓着了，趴在原地不动，机枪手见前方停止，刚伸出脑袋就被左轮命中眉心，德军兵力依然远胜于苏军，子弹打的差不多，到该拼命的时候了。左轮打完最后一颗子弹，拎刀第一个跳出来，见人就砍，刀刀夺命。另外四名苏军也紧跟其后和德军厮杀，顷刻间血光四溅鬼哭狼嚎，前面的德军还没来不及开枪就倒在血泊里，他们没见过此类打法一时傻了眼，苏军也是第一次这样真实惨烈的近距离肉搏，他们想都不敢想的看着左轮红眼狼似的在阵前砍人。三名德军围着左轮，看着满脸血红的左轮如怪兽般可怕，德军的武器和小日本儿的不一样，没有安军刺的地方，都把军刺握在手里，一时间没人敢动，左轮卖了个破绽，一名德军抬手就朝左轮腰眼捅来，被左轮一砍刀隔开，手腕一翻，刀刃朝着对方脖子就过去了，鲜血如喷泉般从动脉往外汩汩冒出，德军看着眼前这位不知是人是鬼的怪物疯了似地一拥而上，左轮一个不小心，胳膊被刺穿，另外一名德军从后面勒住左轮的脖子，又三名德军端刀往左轮身上捅，左轮抬脚把一名德军的军刺踢飞，转身把背后的德军翻身撂倒，接着就是一阵乱砍，身后的两名德军转眼来到他后面，左轮一个侧身躲过致命的一刀，右手的刀飞速向身后一划，德军人头落地，可另外一刀贴着左轮右胯就划过去，一阵剧痛传来，一个左转身绕到对方背后，锋利的刀尖陷入对方胸部来了个透心凉。源源不断的德军把左轮围得密不透风，他就地一个十八滚窜到圈外，扯下凌乱的袖子把伤口勒紧，又一阵厮杀过后使他体力不支，头晕眼花，脚步凌乱，但他还是硬撑着，嘴里喊着就你们几个王八蛋还想和我斗，老子打仗的时候，你们毛还没扎齐呢。又一名德军死在左轮刀下，左轮单膝跪地，刀作拐杖，使出全身力气站起来，可身受十几处伤的让他有心无力。隔开最后一刀后体力不支倒下了，眼看德军要将其碎尸万段之时，随着一声枪响，一名德军脑袋开花。杰克把车开到极限，瞄准镜里一群德军围攻左轮，其他苏军死的死伤的伤，车在山道上颠簸行驶，让我无法瞄准，我一边催促杰克把车开稳点一边让他开快点，杰克一边骂着疯狂一边祈求上帝保佑。枪声吸引了德军注意力，瞬间子弹和炮弹飞来，为躲避炮弹杰克左拐右拐，我只顾左轮生死，没心思琢磨如何躲避炮弹，杰克说这是他见过最刺激最疯狂的战斗，很回味在子弹中穿行的感受。一颗榴弹炮拉着刺耳的能把人劈成两半的怪叫声从天而降，左轮大喊，哦，妈的，之后跳下车滚在沟里，我被震的七荤八素，吉普车结束了它的使命，近十倍于我们的德军围着我们打，杰克和我只能像乌龟一样缩在坑里，这是一场不可能赢的战斗，没有一丝赢的希望，我们只是做应该做的反抗，没人去管后果怎样。没人想做炮灰，但一定有人充当炮灰这个角色，没得选择的选择就是结束。
我让杰克撤出战斗，他死活不肯，我说这不是游戏，少死一个是一个，他说死一个也是死，死两个也是死，不如死在一起，我说我们都死了，其他苏军完全没希望了，不管是谁死，反正不能都死。我无法做通杰克的工作，这个时候不容我们想太多，我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说早就来不及了，就这样我们两个一起战斗。
“你掩护，我去拿枪。”我指了指跌落在一旁的机枪，那是吉普车上面的一挺MG。
“你掩护，我去。”没等我说话，杰克就朝机枪滚过去，德军当然知道我们的目的，拼命封锁，我举枪砰砰几个点射，火力又被吸引过来。我相信命，越是怕死子弹越找你，要是玩了命的打，子弹反而和你擦肩而过，杰克滚到机枪旁，俯身就是通通一阵猛打，弹壳抛出好几米，这种机枪没辐射手很容易卡壳，我说你别光顾着打，小心机枪过热炸膛，杰克像没听到我说话似得拼了命的搂着扳机，德军死伤一大片，疯了，全疯了，从来没见过杰克如此疯狂，即使再疯狂也挡不住德军顽强抵抗。远处传来的枪声是卡尔，卡尔被支走之后不忍心抛下左轮又带领队伍回来了，德军在不到半小时内被来自三个不同方向的我们所困扰，终于在困惑中退出，我扑到左轮身边，拼命摇晃着满是鲜血的他。
“左轮，左轮，醒醒，醒醒。”许久，左轮睁开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有气无力的说。
“你怎么才来。”
“路上遇到点麻烦，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后面被捅了一刀，死不了。”
“死不了就好。”我取出苏纳给的药和纱布给左轮包扎伤口，后腰上一条十公分长的伤口，肉往外翻翻着。
“针，针。”拿着杰克递过来的针线，哆嗦着给左轮缝合伤口，左轮向杰克询问胖子如何，我说要是疼就叫出来，这有麻药，左轮说就一点皮外伤用不着麻药，其实那是伤口太大失血过多已经麻木了。
在这种环境里伤口感染和失血过多意味着死亡，一个伤员需要两个人来照顾，大大削减战斗力，即使德军没围死我们，自己也能把自己拖累死，所以很多战士受伤之后都选择自己解决。派了三名士兵照顾左轮就是怕他想不开，一群残兵败将苟延残喘的活着，活着意味着比死更艰难，我们这群生活在原始丛里的人估计已经传到德军总部或者引起他们的重视，这也是我们所希望的，毕竟，有人知道你远远要比孤独的活着更有意义，我们期盼已久的德军将派重兵追杀我们的想法一直没出现，左轮说德军派重兵追杀我们是浪费，我同意他的观点，德军部队千里迢迢来这里追捕一群毫无威胁的散兵游勇的确是浪费，他们的主战场和敌人是整个欧洲和苏军美军，我们只是他们闲暇之余的练兵对象，想活动一下或者浪费点多余子弹就拿我们出气，这真是要命的角色。长时间过着原始生活让我们不知道何为压力，有得吃就吃，没得吃就忍着，敌人来了就打，打不过就跑，胳膊断了就不怕再断一只，腿上挨了一枪就不怕脑袋上再来一枪，我们都成了一群皮糟肉后的猿人，苏军那帮子适应力很强，我们费尽千辛万苦走到丛林边缘地带，又别德军撵回去，几乎把整个丛林转了个遍，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找吃的，大家各自行动之后的成果就是围着篝火烤各种野味，大家的方向感变得极强，走出几十里照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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