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角落,显得几分孤独,胖子把捡来的牛皮披在苏纳身上以显示关心,她怀里抱着一支枪,安静的望着外面,大大小小的战斗和恶劣环境把她练就成一名战士,面对死亡和流血没了恐惧,更多的是坦然和从容,战场是一个让人发疯的地方,能成就英雄也能让英雄死亡,是不是英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英雄的胆魄。卡尔自然而然的成立苏军的指挥人员,他有很多想法,不时还带给大家点欢乐,他们和我们一样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摆脱现状,单纯的靠在一个希望支撑着。我们不停的说能走出这里,可在这里我们呆了足足两年时间,死去的兄弟已化为乌有,当初那种痛彻心扉的感受也被现实磨砺掉,伤口重新长好,伤疤自然脱落,留下的只是刻骨铭心的痛。
我和左轮担当起哨兵蹲在坑里,头顶的掩体露着雨水,左轮不时的透过瞄准镜观察,最不应该来人的时候却有人出现在视线里,左轮一下紧张起来,我想其他人也和左轮一样,全力戒备,从6倍瞄准镜里看到两个人影晃动着朝这边走来。
第二十一章 遭遇(五)
“让大家一级戒备。”
“不用,就两个人。”我说。
“你想怎样?”左轮看着我问。
“抓过来问问。”
“这样太冒险了吧。”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你想怎么套啊?”
“打死一个,打伤一个。”
两把狙击分别瞄准两人,没等我说话,啪一声枪响,两名士兵仓惶逃进林子。
“你开的枪?”我小声问。
“我以为你开的枪。”我们冲进屋子。
“谁开的枪?”我问。
“苏纳的枪走火了。”
“什么,走火了?怎么早不走,晚不走,非得找个节骨眼上走。”
“对不起。”苏纳委屈的看着我。
“这个地方不能呆了,胖子,杰克,你俩带领队伍在林子埋伏,估计大部分德军马上就到。”
“你去哪?”胖子问。
“我和左轮去追那两名德军。”
“去哪追啊,早跑了。”
“不行,不抓住他俩,就会招来更多德军,到时候想跑都来不及。”
胖子和杰克领着队伍潜伏在丛林,我和左轮前往追捕德军,没分析错的话,那两名德军就在丛林里,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很快就发现他们的踪影,地上的脚步往深处走去。
“哎!这么大林子,怎么找啊?”左轮问。
“找不到也得找啊,现在我们活动的区域不是在林子里,德军消灭我们跟杀只鸡似得,你还没在丛林里呆够啊?”
“找不到怎么办?他们可都等着我们呢。”左轮问。
“哎!实在不行,就重返丛林。”、
“那还是找吧,我可不想再进去了。”
能不能找到,谁心里都没底,苏纳这一枪简直就是空前绝后,吓跑了德军给我们带来极大的隐患,要是这俩家伙真的回去报信,有可能引来德军在转移路线上的军事行动,我们就会成为他们必须拔掉的肉刺,从目前的情况分析,他们应该不是单纯的士兵,还有可能有其它任务,极有可能是通信兵,沿途过去这么多德军都没发现其其它状况,而偏偏让这两个家伙遇到,不管怎样,追捕他们俩成了重中之重。
很快,在一块岩石旁边发现烟蒂,左轮弯下捡起还在冒烟的烟蒂,刚要开口说话,两名德军已经站在我俩身后。
“放下武器,转过来。”声音满是敌意,我和左轮对视一眼放下武器面朝他们。他们一直都没走远,而是潜伏在这里等我们追捕,这使我对德军的看法大为改变,看来这两位不简单啊。
“你们是什么人?”一名德军问。
“我们是第二野战部队。”心想,德军部队这么多,随便说说估计他们也不知道。
“这次作战第二野战部队好像不在序列之内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对方高度警戒的问。
“你也知道,最近法国战场非常紧张,而且大部分军队都开往前线,我们只是参战的一小部分。”两名德军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俩。
“刚才为什么开枪?”一名德军边点着烟边问。
“哦,刚才在丛林里遇到野兽,所以才开枪。”
“野兽,什么野兽?”
“一只熊,不过被我们吓跑了。”
“那你们这是?”
“哦,我们在执行特殊任务。”
“怎么就你们俩啊?”
“后面的人马上就到。”
“那我们可以同行了。”我故作高兴的说。
“不行,我们有特殊任务,你们赶紧走吧。”一名德军很不情愿的说。
“那好,祝你们一路顺风。”
“等等。”我和左轮捡起地上的枪转身离去,一名德军从后面追了上来。
“证件。”我赶紧按住左轮刚要拔枪的手说。
“有,有。”我从兜里掏出证件给他们看,这是在以前的战斗过程中从德军身上搜来的,没想到今天还真的派上用场了,证件上的字迹和照片已经模糊,加上丛林里光线阴暗,德军没认出来。左轮用手在胸前比划着要干掉这两个家伙,我偷眼看了看身后的德军,他们没有解除戒备而是端枪看着我们。
“我总感觉这俩家伙不对劲。”左轮悄声说。
“就是,太好糊弄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指什么?”
“他们好像不是德国人。”
“有什么根据?”我问。
“没根据,感觉而已。”
“别感觉了,赶紧走吧。”我催促道。
我们和胖子集合,所有人都以为会有一场恶战,被左轮几句话搞定了,胖子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他去。我们继续漫长的行程,太容易完成的任务往往让人感觉不到成就感,他们是不是德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安全离开,目的地在哪里大家都不清楚,一切按照左轮的猜测和推断向所谓的前线开进。一句很有道理的话,只要不是一个人,必然会有一个人领导他人走下去。不管左轮目前的决策对错与否,有目标总比没有好,有希望总比没希望活的更来劲。几天艰苦的行程之后我们来到一处峡谷,下面就是莱茵河,河水湍急奔涌而下,前面无路可走,离莱茵河不远处是法国的米卢斯,米卢斯已被德军占领,大家潜伏在米卢斯附近的村庄等待时机。德军就像一个马蜂窝,我们就是想捅马蜂窝的人,可又不敢,只能等一小股马蜂发出动之后再和他们战斗,在德国所有的战斗是我一生中最窝囊的战斗。没得选择时可以选择光荣的倒下,可在这里,连倒下的勇气都被长时间的逃窜所磨灭,做人做到这种田地真是失败,作为军人更是如此,因为我们想活着,所以我们逃窜,我们逃窜是迫切的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存在,最起码也要让祖国人民听到有个身躯是为祖国而死,而不是单纯的为了逃窜而死,但在这里根本没人听得到。我们变的盲目,不知战斗什么时候打响,更不知什么时候结束,期待生死较量的出现,只能那样才能证明我们不是一群苟且偷生的人,也不是一群只有在丛林才能生存下来的懦弱者。我告诉自己,等下一次战斗打响时不再跑,可本能的反应根本不受大脑的控制,我们又一次做了所谓的弱者。
这里不属于我们,感觉脚下的土都带有法西斯味道让我浑身不自在,人像树一样,换了土壤就得死,世界上的水都一样喝,食物都一样吃,但我吃不到温暖和快乐,这叫思念。说不清的事情太多太多,我以前认为命运是掌握在手里的,后来发现它掌握在手指上,不管是敌人的手指还是自己的手指,都是要命的,拿起枪,生命就多一份保障。
“让我们战斗吧!”胖子无力的说。
“怎么战斗?”左轮问。
“开枪啊。”
“你开枪吧,我没意见。”
“再不开枪我会憋死的。”
“憋死总比被打成马蜂窝强。”
“我很长时间没开枪了。”
“前几天不是刚开枪吗?”
“开枪杀人和被迫开枪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感觉不一样。”
“那你也学学苏纳,走个火。”
“我给你说真的。”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
后方一阵大乱,真的有人开枪,一名苏军跑过来。
“连长,卡尔中弹了。”紧接着密集的枪声和吹着哨的迫击炮和火箭弹铺天盖地。
“怎么回事?”左轮问。
“你快去看看吧。”
左轮和胖子穿过人群跑过来,我拼命捂着卡尔的伤口。
“卡尔的腿中弹了。”
“怎么又是腿,德国鬼子枪是不是调低了两个刻度。”把卡尔抬到一个弹坑里,苏纳赶紧给他手术。
“子弹钻进骨头里了,来,按住。”
“快啊,磨蹭什么?”杰克按住卡尔,苏纳利索的撕开卡尔的裤腿,用纱布擦着伤口,可血擦了又流,根本止不住。
“勒住大腿动脉。”
“火。”苏纳把军刺放在打火机上消着毒。
“一会扒开伤口,记住了?”
“哦。”苏纳对着弹孔快速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我用手扒开痉挛的伤口,苏纳把军刺探到骨头上使劲的剜着子弹。
“你轻点。”一旁的我看的惊心动魄,科尔疼的口吐白沫晕了过去,苏纳一阵捣鼓,擦着额头渗出汗说。
“出来了。”把卡尔抬到相对安全的地方由苏纳和杰克照看着,我冲到撸起袖子抱着捷克轻机枪疯狂扫射的胖子跟前。
“什么情况?”胖子问。
“死不了。”
“估计好了也是个瘸子,和我一样。”
“保住命就不错了。”
“左轮呢?”我问。
“谁知道跑哪了。”正说着,左轮从一旁连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