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六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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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六安州-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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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尼法慧双眼深邃地看着施震雷,问:“施主,不说出你的名字,不说出是什么原因,这么大一笔香火钱,我是不会要的。”

  施震雷说:“原因就是我也存心向佛,名字就免了。”

  法慧却不马虎:“但这么大一笔香火,功德碑上必须要有你的名字。”

  施震雷只得玩个小花招:“我要走了,请师父跟我到外面说。”

  法慧随施震雷来到院子里大树下,这棵大树旁边有一口井。

  施震雷走到井边,手一翻,三个金元宝落在井中。

  法慧惊诧地“啊”了一声。

  施震雷轻轻地说:“我走了。师父,你徒弟净空,是我的相好!”

  法慧半晌无语:“哦!阿弥陀佛,罪过啊,罪过!”

  施震雷合掌施礼,转身悄然离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7/3
由于刚打完仗,六安城内大街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紧闭着大门。

  有一户胆大人家悄悄打开一点门缝,一个年轻人好奇地向外看了一眼,又迅速把门关上。

  政府军跑了,传说中杀人放火的解放军来了,谁敢随便上街呢?

  南门口黑屠户家的厨房里,王箩筐、康老六和四个警察在已经换好了便衣,他们躲在里面正围着小饭桌喝酒。王箩筐当土匪的时候,他们就是一伙的。

  王箩筐问康老六:“老六,你说解放军为什么不进城?”

  康老六:“不知道,可能是他们人太多,住不下吧?”

  一个年轻一点的土匪警察说:“管他为什么呢,我只想,我们以后怎么办?”

  王箩筐叹道:“唉,只有进山了。我们躲一阵再说,六安城里现在是呆不住了。”

  一个中年土匪警察建议说:城里现在是共产党没来,国民党跑了,乱得很。要是打算进山,咱们干脆找一家商铺,乘机会抢点钱再走。

  王箩筐认为这主意不错,可以考虑。康老六认为也成,只是这事得做稳当点。

  王箩筐吩咐说:“这样,老六,等天黑你遛上街看看情况,要是能干,咱们今晚上就乘乱做笔生意再走。”

  康老六点点头,说现在还早,得等天黑透才能出去看风。

  天黑后,康老六鬼鬼祟祟出了门,在紧靠南大街的一个巷子里溜达。他刚转弯走上南大街,迎面远远来了一支解放军巡逻队。

  康老六急忙遛回去,回到南门口黑屠户家。

  康老六懊丧地对王箩筐说:“不行,老大,别找事啦。大街小巷,到处都有解放军的巡逻队!”

  王箩筐大叹:“真他妈倒霉”。

  年轻的土匪警察问:“那我们怎么办?”

  王箩筐说:“睡觉。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好好睡一觉,下半夜咱们赶紧开溜,进山去过几天自在日子再说。”

  第二天一早,六安城里市民都被铺天盖地的炮竹声惊醒了。人们一打听,方知是欢迎解放军进城。

  在六安行署动员安排下,庆祝六安解放和欢迎解放军的入城式,从小东门九墩塘开始,解放军部队将过经云路街、鼓楼街、黄大街再由南门出城。

  街上到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在鼓楼街与云路街交叉的十字街头,当街悬挂一幅红布横幅大标语,上写“热烈庆祝六安解放”。

  标语下,欢快的锣鼓声中在表演耍狮子和旱船。

  市民们站在街道两边,好奇、兴奋地看着从小东门走过来的秧歌队。

  秧歌队的领队是个女学生,她领唱一句:“蒋宋孔陈四大官”后,众秧歌队员便齐唱:“家里财宝堆如山”;再领唱一句“穷人没有吃和穿”后,众秧歌队员便齐唱“一个世界两样天”,颇有感染力。

  街边人群中,一个老者说:“说得一点都不错。”

  老者身边衣着褴褛的许有福恨声骂道:“他妈的,就该共蒋宋孔陈他们的家产,分掉他们家的财宝!”

  秧歌队边走边表演边唱:“穷人拥护共产党,领导我们得解放。从此过上好时光,翻身做主喜洋洋——”

  秧歌队后面,就是威武的解放军部队,他们武装整齐,威风凛凛地开过来。载歌载舞的秧歌队与神色严峻的解放军队列,形成鲜明的强烈对比。

  解放军队列指挥用洪亮的声音喊道:“一,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队列踏着步,齐声呼应“一二三——四”,雄壮的声音响彻云霄。

  周少杰手拿铁皮喇叭,在街边带头呼喊口号:“热烈欢迎解放军!”

  市民们便跟着喊:“热烈欢迎解放军!”

  周少杰喊:“打倒国民党反动派!”

  市民则也跟着喊:“打倒国民党反动派!”

  只不过市民的声音没解放军部队操练的那么整齐响亮。

  韩西楼和秦鸣鹤也站在街边人群里。

  韩西楼关心地对秦鸣鹤说:“秦老板,据说城里许多有钱的人都跑了,你怎么不走啊?”

  秦鸣鹤淡然一笑,说:“我奉公守法,不问政治,不管谁来,我也不怕,我也不走。”

  韩西楼说:“是啊,不管什么事,都有个‘理’字在上面管着。共产党也不会不问青红皂白,见到有钱的人就杀吧?”

  秦鸣鹤说:“应该不会。解放军昨天从下午到夜晚,一直在城里放哨巡逻,连老百姓家的门都不进。现在进城,也是纪律严明,不是那种土匪部队。”

  韩西楼深有同感,问:“你知道共产党六安专署的专员是谁吗?”

  秦鸣鹤说:“听说叫什么汪声,是吧?”

  韩西楼说声“是啊”,他突然想起来秦鸣鹤应该认识汪声,就问:“对了,你应该知道他。”

  秦鸣鹤不解地问:“韩老板,什么叫我应该知道他啊?”

  韩西楼复问:“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秦鸣鹤反问说:“听你话里的意思,就跟我认识他似的,是吗?”

  韩西楼笑笑:“差不多吧。”

  秦鸣鹤却有点莫名其妙,问:“你说,我一个生意人,怎么能够知道他呢?”

  韩西楼笑道:“你认识中学教员王圣亚吗?”

  秦鸣鹤坦然说:“王圣亚我当然认识。怎么了?他跟这个汪声有什么关系吗?”

  韩西楼笑道:“哈哈,他就是汪声。”

  秦鸣鹤十分惊奇:“啊!不会吧?”

  韩西楼说:“千真万确。嘿嘿,人不可貌相啊。”

  耿大炮还没睡醒,又接到一个要他负责接管警察局和释放*的任务。

  耿大炮来到警察局,坐在张良栖原来办公桌位置上,身边站着持枪的孙大宝。

  他对面是认真恭敬地在看一份文件的沙警官。

  耿大炮问:“看明白没有?”

  沙警官答道:“报告耿长官,看明白了!”

  耿大炮皱皱眉,说:“别喊我长官,喊同志。”

  沙警官立刻纠正:“看明白了,耿同志!”

  耿大炮想想不妥,怎么能让一个反动政权的警官喊自己“同志”呢?于是他说:“哦,你也不能喊我同志。”

  沙警官为难地问:“啊!长官,那我怎么称呼你?”

  耿大炮说:“你就喊我耿大炮。”

  “耿大炮?”

  沙警官小声叽咕一下,哑然。

  耿大炮想了一想,觉得这样喊是不怎么雅观,便说:“算啦,你喊我耿连长算啦。”

  沙警官如释重负:“是,耿连长!”

  耿大炮郑重地说:“这是军管会和行政公署联合下的文件,你要给我立即释放所有犯人!”

  沙警官立正,说:“是!不过,耿连长,文件上写的是立即释放所有*。”

  耿大炮不知道他想说什么,问:“对呀,怎么了?”

  沙警官小心地请示说:“请示耿连长,刑事犯放不放?”

  耿大炮蒙了,问:“什么叫刑事犯?”

  沙警官有些吃惊:“就是*、抢劫,还有那些违反社会治安的人。”

  耿大炮明白了,决然说:“哦,那当然不能放。”

18/1
县立中学大门口现在挂着“六安县军事管制委员会”和“*六安行政公署”两块牌子,门边各有两个持枪门岗。

  教务室已经改为行署办公室和军管会办公室。

  几个工作人员在里面办公,周少杰在用毛笔抄写《关于加强六安社会治安的暂行条例》。

  王圣亚进来,走到周少杰身边,问:“写好几份了?”

  周少杰说写好五份了。

  王圣亚要他先把这五份张贴出去,不必等写齐再张贴,周少杰点头答应。

  一个门岗走进来,向王圣亚立正敬礼,说:“报告专员,门口有人找你。”

  王圣亚“哦”了一声,随门岗来到大门口。

  只见秦鸣鹤在大门外面焦急地来回走着。

  王圣亚走出去,向秦鸣鹤招呼说:“哦,是秦老板,你好!”

  秦鸣鹤惊疑地问:“王,王先生,你真是汪声?汪专员?”

  王圣亚点头笑道:“是啊。”

  秦鸣鹤大喜,说:“好好,太好了!”

  王圣亚问:“你有什么事吗?”

  秦鸣鹤说:“有,我有急事求你。”

  王圣亚说:“哦,到我办公室说吧。”

  王圣亚和秦鸣鹤说完话,把秦鸣鹤送出大门,当即来到廖邵武简陋的办公室。

  廖邵武正在钉上衣扣子。

  王圣亚走进来,对廖邵武说:“廖师长,请你帮我办件事情。”

  廖邵武边钉扣子边说:“叫我办事还要请吗?你就吩咐呗。”

  王圣亚说:“前两天,沈子儒先生的儿子沈晓雅被警察局抓去了,沈子儒先生很着急,警察局现在归部队管,我不好出面,得请你把他放了。”

  廖邵武很重视这件事,问:“哦,沈子儒先生的儿子沈晓雅?他是为什么事被抓的?”

  王圣亚把土匪绑架沈晓雅,施震雷用手枪换下他,刘锐襄收编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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