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岳飞--品南宋中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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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岳飞--品南宋中兴-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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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运河入长江口的扬州,在中国古代就已经是省会一级的大都市——淮东路首府。这座城市经历了隋唐时期最繁荣的阶段(当时有扬一益二之称)后,因战乱兵荒,其城市规模已经逊色不少。

  宋高宗的小朝廷搬到此地后,将州城西北的原州衙区,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公务员小区”改作了行宫,原州府正衙更名为“崇政殿”,做为办公地点。而正衙后面的“郡圃花园”则改为后宫。至于其他的中央直属机关,就只能通过租赁民房来凑合了。

  备注:益州:中国古地名,其范围包括今天的四川和汉中盆地一带。

  赵构到了有“烟花三月”之称的扬州后,将政务大部交给了“主和派”黄潜善、汪伯彦两人处理,自己则立即化身成了一个比较职业化的“温柔型选手”。

  由于后宫女子数量几乎呈几何形增长(据说为了凑数,许多“大妈型”的已婚女子也加入到了“新人”的队伍),最后不得不将“郡圃花园”楼阁中的许多单间变成了“集体宿舍”,有的房间甚至还打起了地铺,以解“人满为患”之忧。

  1127年12月,赵构正式任命黄潜善、汪伯彦为左、右相。为了表达自己的重视之情,不仅给这二位连涨两级工资,使其成为名副其实的“工薪贵族”,而且还在“授衔仪式”上,当众发出了“潜善做左相、伯彦做右相,朕何患不济!”的感言。

  备注:黄潜善、汪伯彦为南宋初年主和派的两个代表人物。自1127年8月18日“中兴第一相”李纲被罢免后,宋廷完全为主和派势力所控制。

  1129年正月元宵后的一天,久不上朝的高宗在崇政殿召见汪、黄二相“应对”。

  只见赵构身着一件淡黄绵袍,手持一柄月白折扇,歪着身子斜靠在用香木制成的御榻上。身后康履、冯益两个内侍叉手而立。大约是由于起早了,小赵不时用折扇轻轻拍着自己的嘴巴,似乎要将呼之欲出的哈欠打回去。

  备注:康履、冯益都是高宗赵构的心腹宦官。

  尤其是康履,早在康王赵构登基前就在康王府任“都监”;赵构任“河北兵马大元帅”时担任“元帅府主管机宜文字”。两个人虽位置不高,但却狐假虎威,权力很大。其中冯益总是喜欢侮慢朝臣,即便汪、黄二相也惧其三分。

  “张浚等诸臣上奏,言虏骑将南下,此情属实否?”赵构一边把弄着手中的折扇,专注地看着上面的“春宫图”,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备注:金东路军于1128年11月15日,攻克开德府(今河南濮阳);1128年12月14日,东路军完颜宗辅所部攻克大名府(今河北大名);1128年12月,金东路军完颜宗翰所部攻克山东省大部;1129年正月,完颜宗翰所部占领江苏徐州。徐州是宋廷储存物资、钱币的重要基地,攻克徐州,为下一步进攻江淮、南下扬州打下了基础。

  此时,宋廷已经危在旦夕,再次面临着生死存亡的考验。

  见两个人都默不作声,赵构不得不来个“点名批评”用眼睛扫了汪伯彦一下。

  “臣……”赵构这一扫不要紧,竟令谨小慎微的汪伯彦在心里下意识地“咯噔”了一下。情急之下,“臣不知”三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忽又觉得这个答案不妥。但老汪不愧是混迹于政坛多年的“老狐狸精”,知道关键时候线头该抛给谁。于是,在暗暗地做了个深呼吸后,趁着小赵再次抬眸的机会,朝着黄潜善的方向努了努嘴。

  顺着汪伯彦努嘴的方向,赵构将折扇头指了过去:“不知黄卿有何措置?”

  “为臣已派宇文虚中等出使大金,不日必有佳音。”黄潜善比较“谦虚”地说道。

  备注:指1128年5月宋廷派“资政殿大学士”宇文虚中为“大金通问使”(后改为“祈请使”),前往金廷议和。结果此次“议和”以宇文虚中被软禁而告终。

  “可是,淮北军情又作何解释,莫非是空穴来风不成?”赵构眯着眼问道。

  “哎!都是一些散兵游勇,冒充金兵耳!何足挂齿!”老黄一脸的不屑。

  “只是,小心为上啊!”赵构将手中的折扇合起来,抵在下巴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陛下,臣已探得,虏骑确无南下之意。故不敢随波逐流,以扰圣听。”见高宗还有所顾虑,黄潜善又上前补充了几句。

  “嗯!”赵构的眉宇顿时舒展开来,眸中也染上了笑意:“如此甚好,朕当修数一封大金国皇帝,以表寡人求和之诚意。”

  见赵构不再发问,汪、黄二相互相对视了一下,正要来个旋身而退。可小赵今天却似乎意犹未尽:“不知诸将兵力配置何如?”边问,便将目光投向了近日来颇为得宠的老黄。

  这一问,令黄潜善的那颗大脑袋在电光火石间“嗡”了一声,心下暗叫一声:“糟糕!”。随即,忙疑惑地望着汪伯彦,希望从他那里找到答案,哪怕不是最佳的也行。

  关键时候,还是“老狐狸”汪伯彦机灵。只见老汪先使劲地甩了甩脑袋,似要让里面的糨糊统统滚蛋,然后才规规矩矩地一揖,胡乱答了起来……

  一席话居然听得同样不知道答案的赵构频频点头,就差鼓掌称“是”了。

  看到高宗那副赞许的样子,汪伯彦的脸上虽然还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心里面却笑得差点没岔过气去……

  好容易捱到了赵构“放人”的时间,汪、黄二相忙不失时机地辞别下殿。

  赵构向身后的冯益瞥了一眼,示意其代己送客。

  冯处如同一只“夹尾巴狗”一样,一声不响、老老实实地尾随在二相身后,走到大殿外的丹墀下,才露出了真正的嘴脸:“黄十四、汪十五两位大人,真不知道二位百年之后,史书中会怎样评价二位。是一代贤相呢?还是……”说到这,故意顿了顿,挑了挑稀疏有序的眉毛,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一 —— 代—— 权—— 奸呢?”

  一席话直说得汪、黄二相从脸一直红到了脚后跟,两个原本能言善辩、处事不乱之“能臣”,在一个“中人”面前,居然片刻无语。

  “阉狗!”汪伯彦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脸上却依然保持着似乎用不褪色的笑容:“汪某何德何能敢劳冯大官人挂念百年之后之事?”

  “是啊!”黄潜善也从嘴角里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我等身为宰臣,虽不敢自比诸葛孔明,但,上,要报圣恩;下,不敢负黎民。其心,天地可知啊!”

  冯益冷“哼”一声,嘴角咧开一抹不屑一顾的弧度:“好自为之!好自为之!小可告辞了。”话还未说完,就将手中的“鸡毛掸子”抖了抖,旋身而去了。

  
  时间:1129年正月下旬某日夜晚

  地点:扬州行在政事堂内

  一个年轻的身影静静地坐在堂内一张正对着大门的檀木书案前,忽而静息沉思、忽而长吁短叹,似乎完全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不顾四周黑洞洞的一片。

  忽然,大门“吱嘎”一响,两个人影先后走了进来。

  “谁?”年轻人心里一激灵,一边下意识地侧首望去,一边站起身来将白纱灯罩掀开,用火折子点燃了灯蕊。整个屋子顿时亮堂起来。

  “德远,是我,元直!”自称元直的长者一边用右手掌背挡了下眼睛,一边随口应道。

  见来者是中书侍郎朱胜非、吏部尚书吕颐浩,张浚的眸中闪过一丝精亮:“二位相公来得甚好,我等正可共议国事。”

  备注:德远,张俊的字。张 浚(1097—1164年),字德远,四川绵竹人,进士出身。原为北宋旧吏,南宋建炎元年(1127年)任枢密院编修,力主抗金,建议经营川陕,以保东南。时任礼部侍郎(宋代中央行政部门“三省六部”制中“礼部”的副长官)。

  备注: 朱胜非(1082…1144) ,字藏一,蔡州(今河南汝南)人。崇宁二年上舍及第。靖康元年,为东道副总管,权知应天府,劝进赵构即帝位。建炎初试中书舍人兼权直学士院。

  时任中书侍郎,相当于副宰相(“中书侍郎”原本是代中央行政部门“三省六部”制中“中书省”的副长官,“元丰改制”后,不再和中书省本身的职事相关,而成为宰相的兼职或副宰相的专职)。

  备注:吕颐浩(1071年-1139年),字元直,北宋末期及南宋初期人,其先祖原居沧州乐陵(今中国山东省德州市),后迁齐州(今中国山东省济南市),吕颐浩即为当地人。宋哲宗绍圣元年(1094)进士。先任密州司户参军,其后累迁官职。徽宗宣和四年(1122年)随种师道攻燕京(今中国北京市)后,被命为燕山府路转运使。宣和七年(1125年)曾因将领郭药师欲降金,而一并被掳至金国,后被放归,再被命为河北都转运使,不久因病请辞。高宗建炎元年(1127年),被命为扬州知州。

  时任吏部尚书(宋代中央行政部门“三省六部”制中“吏部”的最高长官)。

  “德远何故一人在此,令尊夫人独守空房?”吕颐浩似乎并未受到对方兴奋情绪的感染,虽是向张浚发问,眼神却直接飘向了书案上已经堆积了二尺高的公文。

  “哎!如今虏骑频现,我朝却只顾通好、求和。几个巧言令色之徒,如何令虏骑退兵。本官上奏章已月余,却如石沉大海……”张浚见吕颐浩有意岔开话题,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如今,主上宠信汪、黄二位相公他二人每日里听经说法,有时竟彻夜不归,寿宁寺简直成了都堂。我这副相,倒形如虚设。”朱胜非也跟着长叹一声。

  “德远,听说你与黄相公交往过甚,能否通融一下……”朱胜非冷不丁冒出了一句充满“傻气”的话,见正对着自己的吕颐浩发出了个令其“闭嘴”的信号,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备注:张浚初投赵构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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