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苦涩。
所以,离婚后的男人纷纷以最快的速度再婚或同居,而从家庭里摆脱出来的女人们,对再婚则持十分谨慎的态度,选择单身或暂时单身的女人居多。
这差不多就是贾宝玉的理论翻版了。冰雪聪明的宝哥哥一直嚷嚷说,女儿是清清的水做的,男人是烂烂的泥做的,女人一旦遭遇了男人就不可避免地变浑了。
一位我儿时的闺中密友,曾是美女的叶子,在多年后的聚会中,她摆摆自己胖胖的身体说,孩子大了我也完了,都是男人、流产、避孕药惹的祸。她显然是没有太多信心地问我,我们这一代女人还能赶上男性避孕的好时光吗?
其实,我们不用说很多涉嫌Feminism (女权主义)的话语,就生命的质量来说,在于你拥有了多少的时间与空间,换句话说,你算算有多少时间与空间,是你可以有权力有能力支配和享受的。
握一杯红酒或绿茶,闲坐在阳台上望日落,看日出,数星星,晒太阳的日子,在你的生活里已经距离多远了呢?太多的婚姻中的女人,即使在休闲的时间段里,满脑子沸腾的,仍然是琐琐碎碎,道不清,理还乱,欲罢不能的人生辛苦。
只要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的单身女人,相对来说就有比较从容的时间,有独立的金钱资本,有广泛的社交空间,有安静的心情打扮自己。她们总是能把自己调整得舒适而得体,明亮而动人,以期博得自己和周边人的欣赏。
最重要的是,未来生活的无限可能性,使得她们能够始终保持在一个遥望的姿态上。一个有梦的女子,较之一个每天蓬头垢面深陷琐事旋涡里的家庭主妇,心态自然会比较轻盈而放松。
谁都知道童话里公主和王子历经千辛万苦结婚以后,从此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而如何幸福,没有人知道。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漫长的日复一日的婚姻生涯里,至少有50次夫妻战争的大轰炸,王子和公主在悔不当初的绝望里,恨不能掐死对方而后快。
对不起,这不是我的臆想妄念,理论出处是国际婚姻心理专家权威论文里的数据。
他们说,一生中,平均每对夫妻因憎恨而欲置对方于死地至少50次。
修养到位的公主王子也许不会像柴米夫妻那样大打出手,不过他们的战争很有可能像张艺谋《英雄》里的男女主角,只凭意念就能斗个你死我活。
不信任感
与其说是对人已经有了普遍的不信任感,不如说,是对人性的弱点有了更多的认识与了解。
昨天,与一群女生男生在后海边的孔乙己餐馆吃饭。
我感觉他们每个人都神清而面朗,美丽而自然。我想,是因为他们年轻。以及因为年轻,所以单纯。谈话间,说到结婚好还是单身好的问题,一个大学刚刚毕业,拉大提琴的女孩子问我,你单身是因为你排斥婚姻吗?
我想了想说,我不仅不排斥,还很渴望婚姻。但我至今单身,恐怕是我对人性的不信任感。所有的人都噤声。只有比我略为年长的小夏做肯定状。
所以,回家后我继续就这个问题做思考状。大概真的是岁月的伤害。岁月不仅吸走了我肌肤下的很多水分,还把我灵魂里的很多勇气给吸走了。
已经在北京一个人走了很长的夜路。我当然是害怕一个人走夜路的。我在心里祷告了很多年,祈求上帝赐给我一个同行者。
但是,如果身边真的多了一个具体的人,我也许会更担心自己的安全。
一个人走路,害怕的也许是若有若无的鬼。我还能一个人放声高歌,给自己壮胆。但如果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真实的人,我的第一反应,是以最快的速度,逃。
因为,与其说是对人已经有了普遍的不信任感,不如说,是对人性的弱点有了更多的认识与了解。
而且,对人的不信任感里面,也包括对我自己的不信任感。两个人之间的忍让,妥协,宽容,我自己又能付出多少呢。
早就有一位先知说过,你身边最亲密的人,也许是最凶恶的敌人。呵呵。
如果你想偷懒,你就去单身
你如果想偷懒,你想逃避,把人生当做一次独步的旅行,一个悠长的假期,你就去单身。
美好的婚姻是童话,是神仙眷侣,现实中少而又少。 甚至童话里的夫妻,婚姻美满的也不多。所以,婚姻是赌,而输的通常是女人。
前车之鉴。前辈人的婚姻带给女人的只有恐惧的经验。所谓女主内男主外的真相,是女人忍辱负重,忙里又忙外,累弯了腰。
避孕之苦。全世界的男人都想当然地认为,避孕是女人的事情。要不,已经研制出的男性避孕药,为什么没有流行?流行的只是壮阳的viagra(伟哥)。男人戏称最保险的安全套,是穿着雨衣洗澡,没劲。如今,安全套流行起来了,却不是因为体贴女人,而是艾滋的胁迫。在婚姻的门里,安全套还是被冷落。
于是,婚姻中的女人一生做人流的平均次数在3…5次。这差不多是一个健康的女人在心理和生理上,所能承受的医学意义上的极限。一位女友说,每上一次手术台,心随身,俱老一截。难怪有个颇有名气的文人,在谈到他曾经美貌的老婆时说,我老婆被我睡了十多年,她还会美吗?
生育之累。十月怀胎的辛苦,我们不去多说了。而其实最辛苦的是孩子生下来之后。悉心照料孩子生长的每一天,每一个细节。一位广州的女友,孩子刚过百日,她说,早知道养一个孩子这么辛苦,这么狼狈,我就不要了。
所以,如果你没有一个坚韧的身,一颗坚强的心,你不要去尝试婚姻。
京城米贵,居大不易。如果你没有足够的钱,也不要去结婚。贫贱夫妻百事哀,一家人苦大仇深。而小康夫妻苦的就只是女人。有限的银子都用来给孩子做投资,如果还有结余,就是给老公做投资。女人呢,到最后,书房是老公的,客厅是孩子的,她呢,只剩下油烟的厨房,和一个疲惫不堪的身体,一颗茫然窘迫的心。
当然,你也可以不这样做。做女人也可以不这样含辛茹苦,不这样操心。但是,如此这般的话,你恐怕就要担心,在老公孩子以及世人的眼里,你不是一个贤淑的好女人,不是一个好母亲。你如果善良,你就不忍心。你如果好强,你就会不甘心。
所以,你如果想偷懒,你想逃避,把人生当做一次独步的旅行,一个悠长的假期,你就去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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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单亲妈妈(1)
打死我也不做单亲妈妈。谁要是引我往这条窄道上走,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就认定了他不是想害我,就是因为什么事情恨我,终究还是想害我。
每次看见婴儿车里粉嘟嘟的小孩子,心就会一下子变得好温柔,好柔软,好安静。
我肯定,如果我有孩子,我会是一个比较溺爱孩子的,软弱的母亲。
但是,我是不会去做一个单亲妈妈的。
不要孩子,其实是因为太爱孩子了。从自我的挣扎里,已经感知一个血肉与灵性的生命,成长的每一步的付出与承受。
一个孩子的生命质量和重量,只有在充裕着很多很多爱的花房里才能茁壮成长。我一个人所能给予的阳光雨露,或许只够他喘口气儿的。
我的不丰满的心力,或许一不小心就培养出了一个天才,或许一不小心却培养出了一个庸才。
做天才的妈妈很累很辛苦,而且,概率很小;做庸才的妈妈,很可耻,而且,概率很大。
如果中了头彩,我生出的孩子是个天使,我会好害怕。人类生活的地球越来越不绿色。战争,瘟疫,洪水,地震,风暴,生态恶化。每一样都致命,我可爱的小天使会不会像已经被灭绝的恐龙那样,终有一天被夭折?
如果我的孩子是个魔鬼,我会好羞耻。世界已经一天一天地坏下去,我岂不是在助纣为虐,加速世界变坏的进程?难道我要像电影里的英雄妈妈,把做了叛徒的儿子一刀结果在膝下,然后自己也因为绝望而抹脖子,或者苟延残喘,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任绝望的老鼠啃噬我寂寞的心?
不好,不好。所有的关于单亲妈妈的美梦,到末尾都成了恶梦,让我警醒。地球已经超载了。我的生命轻如鸿毛。如果有一天,我在人间的气数尽了,我愿意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但如果,我有凤种或凡胎遗落人间,我到了天堂,也会伤心落泪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全部的磨难,全部的痛苦,却只是我脆弱的一颗心去承受,是我羸弱的一副肩膀去担待。你说我怕不怕,你说我怨不怨?
造人是危险的工作。
差不多被很多小女人奉为教母的张爱玲是不主张造人——生小孩的。她的第二任丈夫是个美国人,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但张爱玲没有要。以美国的福利,张爱玲如果选择做母亲,也不会太艰辛。
她却是想得明白。她说,多半他们长大成人之后也都是很平凡的,还不如我们这一代也说不定。即使你慎重从事,生孩子之前把一切都给他筹备好了,还保不定他会成为何等样的人物。若是他还没有下地之前,一切的环境就是于他不利的,那他是绝少成功的机会——注定了。
聪明的她,很知道自己的观点或许会被人视为“缺乏人性”,尤其是没有伟大的“母性”。所以,她又很明白地说,自我牺牲的母爱是美德,可是这种美德是我们的兽祖先遗传下来的。我们的家畜也同样具有的——我们似乎不能引以自傲。
一条鱼产下几百万鱼子,被其他的水族吞噬之下,单剩下不多的几个侥幸成为小鱼。为什么我们也要这样地浪费我们的骨血呢?
做一个常态下的双亲妈妈,尚且要有覆巢的危险,何况做单亲妈妈呢。她的危险系数是多少,谁能够告诉我?
当女人从书房走到客厅,关于单亲妈妈的想法,有时候会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