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烈如鹰般犀利的眼神将其心意表达的再清楚不过,他虽不屑与这些山贼言语,可人家得跟他说清道明。那只冰冷的狼自然不会去言语分毫,只会冷目相对,他是逍遥谷血刹门的人,只需忠于自己的门主,无需跟他爆狮冷烈交待什么。假朗中则不然,满面和气善言善语,这去魏郡的路上大家有的是时间热络、交谈。
冷烈从嘴中挤出一丝冷笑,看来这逍遥谷里的人脑袋真不是一般的钝,他今天不仅仅是带走自己的女人跟儿子,更是带走他们以前的谷主,自此后逍遥谷是逍遥谷,他的女人只是他的女人,跟这逍遥谷,跟这群山贼毫无任何瓜葛,就此断得一干二净。
“不可能!”血千叶尖声力驳。
“我说了算!”冷烈回的斩钉截铁,容不得女人有丝毫异议。
“靠,你想一手遮天啊!”
“靠?靠哪儿?你给我乖乖的坐好!你的周全何需不想干的人来护!”已然不悦的冷烈声音低沉,却足够让该听的人听得清楚明白,他已破天荒的对逍遥谷格外开恩,女人儿子就此带走,那些个所谓要追随谷主之人,都痛快的消失。
“冷爷看不上我们这些人,这也在情理之中。冷爷是大贵中人,在江湖中更占一席之地。忠义之德冷爷定然看重吧,我等虽不才,却也知道何谓义气,何谓忠诚。兄弟们无不在心下发了毒誓,誓死效忠,毕生追随谷主。怎能是冷爷一句话就能斩断的呢,就好似这两位兄弟一般,时刻护在冷爷左右,已然成了冷爷您的左膀右臂,在下斗胆问句,冷爷能断了自己的双臂吗,我们也是亦然啊!”假朗中甚是诚恳的说着,身旁的夜狼虽未言语,可那又冷又酷的眼神已然说明一切,主子去哪儿,狼就会跟到哪儿。
女人家抛头露面已然犯忌讳,还在他眼皮子底下成帮立派,祖宗的规矩在她身上就是废纸一堆,打不得罚不得,眼下就是想骂想吼还怕惊了她伤了她。看看,她那是什么眼神,活脱一怨妇。此时车上一大一小,大的玉面揪结,美眸怨怒;小的嘟着小嘴,锁着剑锋般的眉头,还在为刚才在众人面前丢了他的小面子,瞪着他的亲爹。
“出发!”带着火气的两个字,重重的砸了出来,冷左冷右亲自驾车。
车上的女人对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嫣然娇笑。夜狼一声低哼,翻身上马行在了车子的另一边,假朗中到是笑的亲切,捋了捋下巴特有的五根长毛,握紧缰绳一个燕子挺也已稳稳坐上马背。
如此强大护卫队,让坐车之人尽情饱赏着万美之最的秋色,看着车上那有说有笑的母子,听着他们那些令人哭笑不得的话,一种欢畅奇妙无比的泌透冷烈的心直达灵魂深处。弄清了理顺了,他现在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是她,是她带来的欢乐、幸福、激情、兴奋、是真正有家的感觉,是真正体会到他不仅是一堡之主一家之主,更是女人的夫君。一个要给自己女人一切的夫君。冷烈俊美英气的脸上扬起笑容,尽管那般的轻浅却让不轻意转过头来的血来的血千叶闪了眼。
待到秋日从容西去,一片霞光映红整片天际之时,此行之地魏郡将熙攘繁华呈现。欢喜兴奋的天悦,不停的扭动着小身子东瞧西看,扯着自己娘亲的手臂问这问那。
“你给我规矩的坐好,像个猴子似的不安稳!”冷烈轻斥,俯视的黑眸满是警告。
天悦小嘴翘了翘,虽未尽兴到也听话的倚着血千叶,静看着夜灯初上前最后的热闹繁华。
本以为此行落脚之地会是冷家的酒楼或是金当之处,未想到,冷左跟冷右将马车赶进了一条宽敞深巷,在一座没有任何府宅名号的黑漆木门、青石墙壁的宅子前停了下来。
从外看无非普通民宅,待冷左上前将门打开时,何谓别有洞天,何谓深藏不露,眼前的宅院足可证明。
院内侍卫恭敬立于两旁,绕过门后的青花石雕刻鸟兽福云图的影壁,平整的青石板路通向黑色的主楼大宅跟亭台小阁,园中有身披金黄秋叶的大树及翠色盆栽装点,没有夸张的富贵奢侈,有的只是大气中尚有精致可寻,硬朗中小桥莲池添柔增彩。门外虽没有个名号,血千叶也敢很肯定的说,这处外表普通内在大气宽敞的宅子定是冷家产业,狡兔三窟更何况是冷家这般家大业大势力大的主。
女人的玉手被男人的大掌温柔包裹着,自打进宅,冷烈就未多说过一句话,主子不言,冷左与冷右更是一声不发不吱各自准备。到是他们的眼中对现在的这位夫人,自打逍遥谷起已然刮目相看的不得了,此时的夫人眼中只是一味的欣赏品评,无丝毫好奇疑惑之意,眼前的一家三口,任谁看来都是那般艳羡慕不已,可好景不好,轻重软硬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警告你,自打今日起,容不得你再给我胡闹,明天开始习武读书,这段时日来简直成了无人管的野孩子,还不快跟春喜到你的房中换衣!”
“不要!”
“再敢给我说一句!”
“说两句也是不要!娘从来不吼天悦,天悦不是野孩子,是娘亲的宝!你出去,你出去,娘亲、妹妹还有天悦才应该住在一起!”
“小兔崽子,真是反了你了,我再不严厉管教你,你真要炸翅啊!”
“行行行,别再吵了,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了!”血千叶手抚额头,简直无力之极,到不是路上辛苦,绝对是被那对狮子父子闹腾的。自进了主楼,两人就没消停下来。
“娘!”
“看你教育的好儿子!”
一老一少,一个娇气一个赌气,全冲着倚靠床头的女人而来。
“天悦还?”
“我像他这么大早就有自己的独院了,慈母多败儿!”冷烈不满的打断了女人的话,现在不把小东西分出去,那粘人劲他可是领教的太多了,更何况女人现在不比往日,身旁哪能缠着个不知轻重的娃娃。
爆狮子的主意已定,劝不了也劝不动。虽在那张牙舞爪小狮子身上费了好些口舌,到也买他娘亲的帐,不过有言在先,等妹妹出来了,他再回来跟妹妹住一起,狠狠哼过,小家伙跟着春喜走了出去。
若大的卧房只剩下床上的一男一女,女人闭着双眸,轻揉额头。男人给女人揉着双脚,目光灼热凝神静看着女人的娇颜。此际灯光隐耀,偶有灯芯噼叭之声,冷硬霸气的房间,被女人娇美甜馨之香夺去半边天下。
“血千叶!”冷烈声音虽轻却甚是肯定的叫出了这个名字,逍遥谷中,那个要与他拼命的女人就是说的这个名字,他听到了更记下了,此时更要问个明白。
对面的女人在心中瞬间机灵,原本闭着的双眸却是缓缓睁开,一丝娇艳轻笑,娇莺微啭徐徐道来,自离家开始,莫依依这个娇弱的名字即被血千叶取代,从今后她只叫血千叶。
“我允许你叫我千叶!”
“哼,我想如何叫几时得你同意,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带罪之人!”
“靠,笑死人了,你要不要斩了我啊!”
“靠?你几时学了这么个字,进了趟山贼窝学了一身的臭痞气。我说话你听到没有,没吃晚饭呢,我不准你睡!”
懒得理脚下那只叫嚣的狮子,血千叶滑躺了下来,男人一声重叹,拉开被子给女人精心的盖好。既然她不出声,那好,就由他自己来说。至于说了什么,说到何时,血千叶只记得个开头,无非教化威胁之语,至于后来如何也只有梦中去猜了。
女人睡多久,男人便守多久,直到黑夜来临,星月缀于苍穹。一家人聚于餐桌前,这顿饭时隔太久,这顿来的波折起伏,时候刚刚好!
隔日天明,当血千叶醒来时迎接她的除窗外明媚的阳光,还有身旁男人幽深漆黑的双眸。时隔数日,再次同床共枕竟然毫不陌生排斥,更未觉不妥甚至那所谓的矜持娇羞,想到此,血千叶笑出声来。
男人修长的手指挑起女的下巴,双目再次相撞,女人脸上眼中仍有笑意,而男人的吻已然烙下,轻轻柔柔缠绵索要,直到女人柔软无骨的玉手情不自禁抚上男的胸堂,将那里的饥渴与火热引了出来,缠绵温柔的吻变得狂野激烈,掠夺、回应、久久痴缠,相互侵占着。情毒一旦沾染何止是男人,女人也在潜移默化中上瘾、沦陷。
巨烈起伏的胸膛,粗重灼热的气息,无不诉说男人的那份渴望,可是,却残忍的只许自己去亲吻那娇艳的红唇,去抚摸那细腻娇美的容颜,女人的头贴伏着男人的胸膛,那巨烈的心跳震荡着传递着火热的信号,静静聆听,细细感受落于发顶依然火热的吻。
“娘,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娘!”门外稚气的喊声,噼叭的砸门声,还有春喜的劝说声,让冷烈满腔热情瞬间转化成火气,一声低吼,正待要起身兴师讨伐时,一双藕臂缠在了腰际。
“再躺会儿!”女人慵懒中夹带的娇气,让男人气火全消甚是受用。
“娘,那你先赖床吧,我出去玩会儿,一会儿再来叫啊!”
“我的小祖宗,你慢点跑!”
听得过门外娇儿逗趣的话,血千叶头依在男人怀里笑了起来,笨重的身子再次向男人温暖宽厚的胸堂依了依,那里真的比枕头舒服太多。
“还有脸笑,等肚子里的这个出生了,我定要看牢他,省得再出一个敢跟我啮牙裂嘴的。”
“你要亲自带孩子?没醒睡吧?”
“为何不可?我为什么就不能带自己孩子。”
“好,我绝对没意见!”
“你同意?”
“我有什么不同意的,我乐得清闲!也让你尝尝带孩子的滋味,尤其是嚎嚎哭的奶娃娃,可不是养个猫狗那么简单,有你受的!”
“你这嘴,哪有说自己孩子是猫狗的,那你是我什么?”
“你真想知道?”
“哼,你这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我已命鹰卫送消息回冷家堡,让总管好生准备,等你跟孩子稳妥了,我们就回京!”冷烈理所当然的安排了起